[神舟快報]七大系統總指揮系列訪談:張建啟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16日 15:45)
CCTV.com消息(央視報道):載人航天工程是我國航天史上規模最大、系統組成最複雜、技術難度最高的工程,工程可以劃分為七個系統,分別是航天員、飛船應用、載人飛船、運載火箭、發射場、測控通信和著陸場。本次載人航天飛行任務的圓滿完成和七大系統的密切配合息息相關,中央電視臺將七大系統的總指揮一一請到了演播室,白岩松對他們進行了專訪。
張建啟 酒泉衛星發射中心主任
白:第一個和我見面的是發射場系統的總指揮張建啟,非常歡迎您張總,張總 71年的時候就到酒泉衛星發射基地了,後來又去西昌衛星發射基地,97年以新的身份到達酒泉衛星發射,我聽説97年即將去復任的當天做的事也和這次航天有關。
張:我這一生跟中國的載人航天有緣分,我畢業以後酒泉衛星發射中心,只待了半年,後來組建國家西昌衛星發射中心,當時組建的目的就是為了實現中國的載人航天,結果後來由於經濟技術各方面的原因沒有完成,就參加了我們國家通訊衛星的工程,94年調到總裝置部,總裝置部還是從事航天的工作,後來直接從事了載人航天直接管理方面的工作,就參加了國家的航天的選拔,當時總裝和空軍組成了聯合的選拔辦公室,也是代表總裝置部參加了載人航天辦公室的工作。97年航天員正式定下來以後,當天上午定下來,下午就找我談話,到酒泉衛星發射中心。
白:您參與了航天員的選拔?
張:當時上午定了14個人,下午就找我談話,調到酒泉衛星發射中心,繼續從事載人航天發射場的建設。
白:我們了解相關的情況,從昨天9點鐘點火之前的準備,和之後將近十分鐘的時間,您哪一個環節是最緊張的,作為發射場的總指揮。
張:作為發射場的總指揮來講,在點火發射這一刻,這時候最緊張的,應該説我的心理承受能力還是比較強的,因為我搞這個事業已經比較長了,我一直是比較平靜的,我們很多同志在航天員進艙的時候非常緊張,但是我最擔心的還是點火這一刻,我眼睛實時盯著火箭發動機的點火。看那個火焰非常好,我知道點火成功了,然後就是起來,起來一看像沾了墨水的毛筆一樣,我知道成功了,在整個飛行過程中我一直盯著,然後看到飛船艙體整個的分離過程,心裏才像一個石頭一個石頭落地。
白:張總指揮,剛才整個這樣發射的過程,今天看跟你昨天即時的時候看有什麼不同。
張:舒坦得多了,當時是提心吊膽的看。
白:掌聲因什麼而起,一般誰最先開始鼓掌?
張:我看到的時候不自覺就要鼓掌,為什麼呢,作為發射場指揮來講,一開始定了五個目標,一個是成功發射,進行準確的入軌,第三要正常運行,第四是安全地返回,第五個是航天員的健康。
成功地準確發射是第一步,每一個動作要牽涉航天的安全,所以發射廠要承擔這個責任,萬一齣現問題,要實施逃逸,所以我要始終盯著,一旦有什麼問題,我們要採取措施,所以出現一個關鍵點的時候,不自覺的就要鼓掌。
白:張總指揮,酒泉發射中,頭十分鐘非常關鍵,要583秒以後,指揮權就到北京了,但是這種頭十分鐘的指揮權壓力有多大?
張:舉個例子,“神舟”一號打完以後,因為當時心裏還沒底,打之前一直感覺到好像很壓抑的感覺,我自己慢慢的不自覺的散步到烈士的墓園,那時候感覺要完成這個任務,給自己找個解脫,打完以後,躺在沙發上半個小時都沒過來。但是我們成功打上去不叫成功,安全返回才完全了成功。所以提前才能返回,當時我正好到酒泉辦事的時候,當時酒泉黨政領導同志請我吃飯,那天我知道要提前返回,所以當時我一口飯都沒有吃下,當我看到飛船安全返回的時候,當時心臟感到有一種叫疼的感覺,所以真正返回了才真正的解脫了。
白:總指揮,跟火箭的系統要磨合的程度是非常多的,你們要提前多長時間開始進行?
張建啟:我們兩家是分不開的。他是研製製造,我是實施,他製造進入發射廠以後就把火箭交給我,我是一崗操作,他是二崗監督,我們兩個是完全捆在一起的。
白:你們的心態怎樣?
張:這個心態是磨合出來的,感受最深的是神舟二號,神舟二號的時候,快要到發射還有四天的時間,而且不允許推遲,最多允許四天時間,這時候我們一個同志誤操作了,把火箭在垂直廠裏面開動了,把火箭撞了,平臺都撞擠了,這時候你想我的壓力是多大。這個時候,我們一崗的同志,二崗很多同志哭了,就感覺到這個火箭完了,這個時候可以看到我們場裏各個同志的心態。後來劉總黃總親自去算,一算比原來垂直運輸實驗的還小了一些,問題不大,但是有一個碰得比較重的地方不敢説,連夜把北京的調到發射廠,夜裏面飛到蘭州,他再派車去接。
黃:我還記得那天12月31號,第二天就是元旦了。
張:我們沒有怨言,四天內把這個問題圓滿的解決了。
黃:我們曾經有兩次合練,各個接口都要進行合作。
張:實際上這是一個嚴格的監督機制,本來出場是他們測試,我也派人去測試把關,把問題把在出場之前,互相幫忙。
責編:張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