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公安部出入境管理局統計,2000年中國公民出國就業的人數增長驚人,高達160%,但同期的出國勞務人數僅增長了23.5%,總數也已低於出國就業的3.9萬人次。目前,自主擇業的白領正逐步取代勞務輸出的“藍領”,成為出國就業的主流。隨著國際間人才競爭的升級,我國面臨著第三次人才外流的危機。
墻內開花墻外香
改革開放20年來,一批擁有嫻熟外語能力、豐富專業知識和較強敬業精神的中國白領,開始在國際人才市場中贏得一席之地。
今天如果你去新加坡走一走,會看見許多中國白領忙碌的身影,他們分佈在從尖端科技到教育的多個領域,從事著高科技研究或企業管理方面的重要工作,與新加坡人享受同等待遇,工作環境好,生活條件優厚,還有許多同為白領的中國朋友。與過去赴新加坡工作的藍領工人不同,他們大多已融入新加坡的主流社會,事業有成,有些人還建立了自己的企業。中國強勁的經濟發展勢頭已使新加坡政府大力加強華文教育。近3年來,到新加坡任教的中國老師數量已佔到新加坡華文教師總數的9%。
不僅是新加坡,澳大利亞也成為中國白領出國就業的主要目標地。澳大利亞聯邦政府最新進行的一項調查顯示,在過去的5年中,赴澳定居的15.5萬名技術專才中,中國籍人才最多,其次為中國香港特別行政區、印度和新加坡。
外面的世界真精彩
近年來,隨著國外高級人才缺口的增大,中國優秀人才隨之成為覬覦的目標。據有關資料表明,今年美國各行各業創造了160萬個技術崗位,但有近一半的崗位空缺;德國也需要招聘兩萬名外國信息技術人才;日本未來10年科技人才將短缺160萬—445萬人;在歐洲,2002年僅網絡人才就將短缺60萬人。專家認為,未來很長一段時間,發達國家普遍面臨著高科技人才,特別是信息技術、生物技術人才短缺的危機,他們急需從國際人才市場中得到補充。近年來,跨國公司為爭奪中國的市場份額,紛紛挖掘中國的高級人才,“人才本地化”已成為跨國公司在中國成功發展的一條重要經驗。統計顯示:在“三資”企業工作的中國人目前已近1500萬,其中擔任管理和技術工作的就近200萬人。這些人才近三成輾轉於世界各地,成為跨國流動人才。而世界經濟一體化的發展,使得越來越多的中國人才擁有更多發展機會。
雖然IT行業的發展潮起潮落,但全球對IT人才的需求仍呈增長趨勢。一份澳洲信息技術市場報告顯示,2002年澳洲信息技術産業缺少7000名大學水平的畢業生,預計2002年澳洲對信息産業人才的需求將上升8%,而全國所有行業的平均職位需求增長只有1.3%;美國的一些IT企業也意欲網羅中國人才,微軟公司總裁鮑爾默曾對清華大學學生表示:“在微軟的西雅圖總部,有100多名清華畢業的研究生。如果你們希望到微軟,可與我聯絡。”德國也不甘示弱,一項旨在吸引人才的“綠卡工作”已經實施,盯緊的正是北京中關村的IT人才。還有加拿大、英國、愛爾蘭、新西蘭等國也向中國的IT工程師頻拋“橄欖枝”。
“在職”流失特徵明顯
許多專家發出警告,加入世貿組織後,我國人才面臨“第三次外流”高峰。與改革開放後前兩次人才流失不同的是,這次人才外流的最大特點是“在職”流失。如今已有大批人才進入來華拓展的跨國公司和外資企業。有關研究表明,發展中國家在經濟起飛階段,一般有2/3留學生歸國效勞,1/3學生在國外工作學習,回歸與滯留人數保持2:1的比例是比較合理的。但我國的情況卻正好相反,呈現1:2的倒比。
我國白領出國誘發的第三次人才外流,必將嚴重影響我國高科技産業發展,如不及時扭轉這種局面,我國高科技産業就不能擺脫受制於人的窘境!
事實上,人才流動與經濟發展水平有著密切的聯絡。國際人才流動的研究表明,發展中國家人均收入達到4000美元時,人才就會大量回流,回歸的人數甚至超過外流的人數。只有經濟發展了,才能給人才提供廣闊的發展空間,我國香港、台灣地區以及韓國的發展過程都印證了這一規律。
“我們終究是要回國的”,網運通訊公司首席執行官吳鵬表示,“新加坡只是我們發展中的一步,雖然她良好的環境和政策確實值得我們在此工作和學習,但她終究不是我們的故鄉。”這番話無疑是中國白領在新加坡心情的真實寫照。
留住人才靠什麼?
新經濟時代,擁有良好知識結構的創新人才,已成為資本競相追逐的對象。面對不可阻擋的出國熱潮,當務之急是將大量滯留海外的中國白領吸引到國內的民族高科技工業就業、任職。
如果不切實改善國內的用人環境,建立真正符合市場經濟規律的人才評價和激勵機制,就不能吸引人才回流。即使回來了,也會再度出走。美國矽谷之所以吸引人才,是因為具有七方面的優勢:有利於人才發展的遊戲規則、很高的知識密集度、員工的高素質和高流動性、鼓勵冒險和寬容失敗的氛圍、開放的經濟環境、與工業界密切結合的研究性大學以及專業化配套的商業基礎設施等。新加坡、印度等國及我國台灣地區就長期採取以上特殊政策和靈活措施來提高留學生的回流率。傳統的加薪、分房、升遷、解決配偶工作等傳統做法已不再適應現實的需要,必須量才標價才有吸引力。目前,中國高層經理人平均年薪已向50萬元人民幣衝擊,因此應採取發放股票期權、搞“歸巢工程”、“聚焦工作”等現代做法。尊重人才之時,便是人才回流之際。(市場報:胡慧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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