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的磨合下來,各種工作程序明顯順暢了很多,效率也明顯提高。最主要的標誌就是我的電話少了不少,前兩天可能要五、六個電話才解決的事情,現在兩、三個電話就可搞定。這樣一來,好處自然是大大的啦。比方説今天上午吧,我就睡了個特塌實的懶覺,從昨天半夜2:30上床算起,居然睡足了八個小時!在報道如此緊張的情況下,這是多麼幸福而奢侈的一件事啊。
中午到IBC,發傳真,查資料,落實今天節目的嘉賓接送。只有一件事情心頭沒底——賽艇比賽今天全部結束,我們準備請一個運動員和一個教練來做節目。賽艇在亞運會成績斐然,這次在總共13個項目中拿了12塊金牌。托跑賽艇的記者幫我們推薦一個表現突出的選手。記者來電説:“我特想找的那個選手上海臺也要請他。”“那你就另找一位啊,既然有那麼多的冠軍。確定之後趕緊告訴我們,好去準備相關資料和鏡頭。”記者答應跟賽艇隊商量,卻半天沒有傳回確切消息。估計是隊裏忙,記者也忙,一時半會兒有些顧不上了。
傍晚時分,老田已經到舉重賽場接到了今晚的另一個嘉賓樂茂盛,準備直奔亞運村接賽艇隊員了。老田問:“我到底應該接誰啊?”“呵呵,我也等消息呢。這樣吧,到時候出來的是誰,你就接誰好了。”
從外面進來的同事説,下大雨了。我們呆在IBC,連窗戶也沒有一扇,外面別説下雨,就算下刀子,我們也是渾然不覺。反正,每天都是頂著太陽進去,深更半夜跟一群夜貓似的晃出來。
兩個技術大姐笑瞇瞇逮著我問:“今天冠軍什麼時候來啊?”“快了,在路上了。”技術大姐在進入演播室的必經之路的一張桌子上擺好了兩件T恤和幾份紀念封,每個來做節目的嘉賓必得留下簽名方能進到演播室。大姐特有成就感的數名字:一個、兩個、三個……
這時候,嘉賓到了。賽艇來的是趙桂鳳和賽艇女子主教練吳衛平。真不好意思,我對賽艇不熟悉,真不清楚趙桂鳳的情況,呆會兒要跟人家在演播室裏侃,心頭還真是沒譜啊。多虧小煜訓練有素,很快在網上將以前與趙桂鳳有關的報道打印出來。這位30歲的賽艇選手應該説是大器晚成型的,去年拿了自己的第一個全運會冠軍,這次是第一次出戰亞運會,拿了自己的第一個亞運會冠軍。也正是因為她以前成績不太顯著,賽艇又是冷門項目,資料就這麼點,少得可憐,倘若要以此支撐今天的談話節目,顯然沒戲。
不要緊,趁著嘉賓化粧的工夫,我發揮老記者的經驗,一通猛問猛打聽,越挖心裏越塌實。好,進演播室吧。趙桂鳳和吳教練都是特爽快的人,説話直截了當,樸素而實在。心頭暗自感激賽艇隊給我們找了倆特合適的嘉賓。趙桂鳳説:她當初練體育,為的是能夠跳出鄉下那片小天地,給自己贏得一個新的廣闊空間。因此,她説不上多麼的熱愛賽艇,但既然自己走上了這條路,好強的性格和對職業負責的因素,促使她付出努力,不斷提高。“成績好了,也是為了給我今後的道路多一些鋪墊。”不過,趙桂鳳也説:隨著成績的提高,經歷的累積,自己對賽艇項目的感情也在發生變化,“我越來越感覺到訓練和比賽過程的愉快了。”
體育是個豐富多彩的世界,體育人同樣是豐富多彩的。這些天來到我們“明星會客室”的嘉賓都有這各自不同的對項目的理解和感情。如果,我們的節目能讓朋友們更多了解一些體育裏面的豐富人生,那就是我們的成功了。
錄完賽艇節目,射擊界兩個響噹噹的人物王義夫和譚宗亮來了。這倆是我們的老朋友,分別被我們叫做“老王”和“譚子”。今天拿了冠軍的譚子話特密,敞開了跟我們開玩笑。直接從賽場領獎拿回來的吉祥物,也大方的送給了鬱導。穎子從前是跑了多年的射擊記者,跟射擊隊諸位有著深厚的革命友誼,這時也抽空來祝賀,順便將鬱導還沒拿熱的吉祥物轉移到了自己手上,嘴裏還安慰鬱導:“你別急,射擊還有好多項目沒比呢,嫻妹肯定得金牌,她的吉祥物歸你了。”穎子説的“嫻妹”,是射擊隊裏性格特可愛的王嫻姑娘。
老王憑著一把永不生銹的老槍,是新聞界多年的追蹤目標。我在一邊不説話,一副苦思冥想的樣子。老王取笑我:“咋見了我們就這麼緊張啊?”“不是緊張,我是在琢磨啊,做你的節目太多了,呆會兒咱説些啥能新鮮點兒呢。”“不用琢磨,想啥説啥唄。”呵呵,老王倒成我的導演了。
節目裏譚子很不甘心的説:“我們一直就想把老王給弄下來,可怎麼弄也弄不下來啊……”從耳機裏聽到外面的人哈哈大笑。節目做完,大家還呵呵的回憶這句話,總結道:“可能是因為老王已經成‘精’了。”
送走老王和譚子,在休息廳裏坐了會兒,回工作間完成“釜山夜話”之樂茂盛。樂茂盛2000年奧運會沒拿成冠軍之後就留了個像是個大雞冠子的惹眼髮型,據説正式名稱叫“莫西幹髮型”。有人説他學貝克漢姆,小樂同志不屑一顧:“我比他早了一年多,説他學我還差不多。”小樂同志對自己奇特髮型的解釋如下:“我這是在頭上豎起一把刀,比賽的時候,見誰我‘砍’誰!”
夜半收工,晃晃悠悠往回走。天上沒有星星,可是我心情很好,不用它們照。
>>>羅宏濤個人主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