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認為建築就是建築師們在施工。他們一定會非常震驚地説:“你説什麼?建築是一種精神形式”。這樣説也不無道理。建築的確是有精神內涵的,但是首先,最根本地,它還是物理的結構形式。因此建築師必須要同時兼備技巧和靈感,因為建築師畢竟是施工人員。
他建橋是為了通行,造屋是為了遮風擋雨。他成功地修建了房屋,那房屋非常漂亮,漂亮得最終具有了精神。
朗佐説:“我把蓬皮杜中心看做是我職業生涯的起點。首先因為在那時我遇見了阿拉博、維吉尼斯和彼得 瑞斯。同時也因為我有幸與理查德 羅吉斯合作。我得説,當時我還純粹只是一個工匠而已。通過與理查德共事我才慢慢成為一名建築師。嗯,當時我們兩人都還是毛頭小子。我的意思是都是壞小子,非常粗魯,事實上蓬皮杜中心的建築就表現得那樣粗魯。我們看起來像披頭士,頭髮長長的。你能想像總統剛剛見到我們時的表情嗎?他發現那兩個年輕人跑來建造不朽的紀念碑。那的確十分有趣。但總統不愧為偉人,他立即就理解了。我們希望能引入一些人們想像不到的奇特思路。我們想要打破不同原則之間的邊緣界限,想要把音樂、文學和美術揉合在一起——那已經是極大的叛逆了。這處建築就是這種叛逆的一種極端表現。那麼,行,就讓我們來建個工廠,建個精煉廠吧。事實上,當時所有人都在説:“天,你們在做什麼呀,這不是個藝術中心,而是個精煉廠。”我們聽了很高興。這正是我們想要做的”。
上個世紀的整個建築史是和鋼鐵密切相關的。在巴黎尤其如此,巴黎最好的建築就是出自埃菲爾、巴爾塔等建築師的手筆。
由於採用鋼鐵構造來設計蓬皮杜中心,彼亞諾發現了跟巴黎歷史的緊密聯絡。鋼鐵構造使建築物變得更為簡潔。他們也因此找到了縮小建築物體積的方法。因為蓬皮杜中心的體積非常巨大。
蓬皮杜中心的修建並不衝撞巴黎人的喜好,因為巴黎人最終還是喜歡上了它。它衝撞的是整個建築業。在建築過程中,至少有六到七份訴狀要求彼亞諾他們停止施工。那種鋼鐵結構,也被全法國的鋼鐵公司宣佈為無法實現。
朗佐説:“ 所以我們去造訪總統蓬皮杜先生,讓他准許我們到德國去,後來我們到了德國,同克魯伯家族一起建造了全鋼鐵結構建築,這在法國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上次的世界大戰結束後,多年以來所有人都還是一幅鬥爭的姿態。
我指的是由德國的鋼鐵家族在法國巴黎修建那樣的象徵性建築,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我記得一九七七年大樓完工時,至少有一半的參觀者最後突然發現,哦,這個中心原來是這樣建的!他們從前還以為那不過是腳手架呢。真的。人們認為那樣不能算是完工了。
他們當時唯一表現出的理解態度就是,既然已經修成這樣了,那就這麼著吧。
我非常嚮往中世紀。你知道,那時候建築設計師、畫家、工匠都屬於同一領域。他們誰也不淩駕於誰之上——這的確是非常神奇的。當時的大教堂就像現在的大學一樣,是開放式的,人們紛紛匯聚在那裏。在當時,創造並無勞心者和勞力者之分,所有人都平等的參加到創造活動中來。
推陳出新,這的確是一件困難的事情。但是要使自己處於創造性狀態就更難了。我是説,如果你現在到我們的辦公室去走一走一定會感受到哪有一種超越激情的氣氛,你可能會説,那就是團隊協作。
我得堅持地説有還有一樣東西對建築師至關重要——善於等待。這不僅僅是謙虛的風範,更重要的是它是産生創造力的途徑。
知道嗎,在完成布尤博格工程之後,過了好幾年我才拿到新的項目。我曾經以為若干年之內沒有人會來找我了。這時IBM公司來找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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