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際觀察]阿拉法特的離去(11月11日播出)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13日 13:46)
CCTV.com消息(國際觀察):他是一個普通的戰士,他是一個傑出的領導人,他是一個頑固的戰士,他是一個慈祥的父親,他是一個堅強的老人,他是一個民族的象徵。他是亞爾西 阿拉法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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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持人:觀眾朋友晚上好,歡迎收看我們正在為你直播的《國際觀察》。北京時間今天上午10點30分,巴勒斯坦民族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拉法特在法國巴黎的貝爾西軍醫院去世,享年75歲。一生追求巴勒斯坦建國夢想,併為此不懈奮鬥了一生的老人,終於走完了他的傳奇人生,隨後阿拉法特的屍體將被運往埃及首都開羅。埃及政府將在開羅機場為阿拉法特舉行隆重的遺體告別儀式,以後阿拉法特的遺體將被運往約旦河西岸城市拉馬拉安葬。
我們今天的《國際觀察》也將用比較長的直播時間一同關注這個重大的消息,隨後我們還將通過衛星連線本台在法國巴黎,埃及開羅以及拉馬拉的記者,一同跟進最新的動態。今天我們演播室請到了三位嘉賓,這位是新華社國際部的副主任葛相文先生,我們特約的新聞觀察員宋曉軍先生和我們的新聞觀察員張郇先生。昨天我們談到阿拉法特的病情,那麼我們注意到今天在宣佈阿拉法特去世的消息之後,軍醫院方面、法國醫院方面並沒有公佈這樣一個最終診斷的結論。三位認為是什麼原因?究竟是在醫學上他這個病情太複雜不能判斷,還是出於其他的什麼原因無法公開?
宋曉軍:我覺得軍醫院沒有公開,但是消息説他是最後的腦溢血,相對比較集中的消息説是腦溢血,因為我們知道法國實行這個腦死亡這個判斷,對於人死亡。它由於前面的肝衰竭或者的腎衰竭,導致這個血管的膨脹,可能最後腦溢血,腦幹電波的反射沒有了,或者腦電波也沒有了,這可能就是從至少是美國軍醫院和他的家屬和巴解組織的目前這個權力機構領導的認可,他死亡了。
主持人:最後是導致腦溢血。
張郇:對這個問題,我更願意用另外一個角度來解釋,為什麼現在法國方面也好,巴勒斯坦方面也好,最後宣佈他具體死亡的原因?因為實際上阿拉法特將要離去在一兩個星期之內的事情,大家都預見到了,現在宣佈他離去了,他離去了以後,準備好的一切,即將開始,人家跟關注的可能是身後的這些事情,在他一息尚存的時候是什麼原因導致的東西?現在因為已經很明確地排除了下毒,排除了癌症,那麼至於其他的到底是什麼原因?我覺得這是一個醫學技術上的問題,至少現在的官方不認為他有一個很大的價值,因為你去學一個醫學的問題,可能説起來很多的問題,大家問這個為什麼?那個為什麼?現在不是時候。
主持人:葛先生還有補充嗎?
葛相文:這個應該説是法國方面,伊朗方面應該知道是什麼病,主要是巴勒斯坦方不想公佈這個病情,不想公佈這個病情,剛才張先生説了,他可能引出來更多的猜測和更多的問題,還不如簡單的一些,反正阿拉法特已經去了。
主持人:我們知道阿拉法特的葬禮在明天會在在理會賊這個開羅舉行的,為什麼會在開羅舉行他的葬禮?
宋曉軍:阿拉法特原來在開羅讀書,而且實際上在中東很多各個國家的領袖,就是民族解放運動之後成長起來這批領袖,很多人都是在開羅讀過書,你比如原來的薩達姆也去過,包括這個亞辛,就是哈馬斯原來的精神領袖,所以説我覺得開羅這個它具有一個(領頭羊地位),當然本身埃及也曾經在中東阿拉伯國家,應該説是領頭羊這樣一個地位,第二個原因可能也就是西方人也便於去開羅,我們知道美國現在正在苦苦地研究,因為他兩年沒有和臨時機構有聯絡了,到底就是誰去?他們正在研究,當然他們不去也不好,去多大的官正在研究這個事。
張郇:實際上巴勒斯坦人講起來,仍舊在西岸或者是加沙,在他們的土地上進行一個隆重的國葬,應該是他們的理想,但是那邊的條件不具備。
主持人:哪些條件不具備?
張郇:當然你説現在加沙被以色列圍著,動不動就用軍隊把加沙切成幾塊?所以現在的西岸實際上支離破碎,就是很多以色列的哨卡,巴勒斯坦方面沒有領空權,海關都是以色列的大兵,現在很多阿拉伯的國家跟以色列的關係並不是屬於一種正常的甚至於理論上講起來還是敵對關係,它要是掉進去,它怎麼去?而且那邊還是有一些在最近兩三個星期還是有衝突的,比如説最近一兩個人死亡,(如何提供)安全這種保證。
主持人:所以就是方便各國領導人前去參加他這個葬禮。
葛相文:安全是一個最新的考慮,也就是剛才講的,巴勒斯坦方便不具備大規模的,世界一些領導人參加的一個葬禮條件。在加沙不好,在拉馬拉也不好的話,他(領導人)去了以後,維持這個安全,總不能讓以色列的軍隊去維持巴勒斯坦總統這樣一個葬禮,這是不可以的。這樣不安全的條件下,肯定是不可以,那麼説到最合適一個地方,就是開羅,放在這個角落。
主持人:宋先生也談到了,一直在為什麼人去傷腦筋,可能會有哪些人參加阿拉法特的葬禮。或者是在開羅的葬禮,我這裡有一個最新處理的名單,可能到最後一刻還是會變化的。
主持人:我這裡有一個最新的消息就關於這個葬禮的名單,我給大家念一下,阿拉法特的葬禮將於11月12號舉行,以下是目前為止比如説會參加葬禮的世界各國領導人。保加利亞外長帕西,中國副總理回良玉,丹麥外長莫雷,印尼總統蘇西洛,巴勒斯坦總理阿奇茲,韓國前外長以及土耳其外長,英國外交部長司徒勞特。
宋嘵軍:嚴格的意義上,只有總理跟總統才能成為國家領導人,那些部長我覺得可能只能算是代表,消息説美國最有可能就是派這個負責中東事務的國務卿伯恩斯。
主持人:對不起,我們先打斷一下,因為我們本台駐法國巴黎的記者李賓現在已經連線到了,我們先來聽聽法國巴黎方面的消息。李賓,你好。
李賓:你好。
主持人:我們知道明天阿拉法特的葬禮鋼在開羅舉行,關於阿拉法特的遺體會在什麼時候運送?
李賓:阿拉法特的遺體將在晚些時候先是被送到離醫院十公里左右的一個軍用機場,那麼這個機場也是阿拉法特兩周前抵達,被送抵巴黎進行治療的機場。那麼具體時間應該是今天晚上的4點半,也就是北京時間晚上11點半,在這裡會舉行一個追悼儀式,到時候會有這個法國的總理拉法蘭主持舉行這個活動,同時參加的還有法國國防部長阿裏奧馬裏,另外還有各國駐法國的使節等等,估計這個追悼儀式將會持續40分鐘,隨後將由法國空軍的一架飛機專機運送阿拉法特的遺體前往埃及首都開羅。
主持人:我們知道這兩天貝爾西軍醫院成為世界媒體關注的焦點,在宣佈阿拉法特去世之後,現在貝爾西軍醫院的情況怎麼樣?
李賓:目前在貝爾西軍醫院門口仍然聚集著很多記者,還有阿拉法特的支持者,他們是在等待著阿拉法特的遺體離開貝爾西軍醫院。那麼據我目前所了解到的消息,很有可能會利用直升飛機將阿拉法特的遺體運送到我説的那個軍用機場,但是目前這一點還沒有得到證實。目前貝爾西軍醫院自從公佈了阿拉法特去世的消息以後,並沒有針對這個病因做進一步的解釋,到目前為止,我們從醫院所了解到的情況,只是説醫院排除了各種可能,包括阿拉法特患白血病,或者是腫瘤,或者是中毒的可能。但是從歷史角度來説,沒有就他的病因做出任何的解釋,另外在貝爾西軍醫院大概在兩個半小時以前,法國總統希拉克前來弔唁了阿拉法特,他在貝爾西軍醫院停留了大概有20分鐘左右的時間,那麼在此期間他是向阿拉法特的夫人蘇哈表示慰問,同時還有在場的代表拉希德女士。另外希拉克總統在離開貝爾西軍醫院的時候表示,他再次重申了法國人民與巴勒斯坦人民的友誼,表示法國政府將一如既往地為中東的和平努力而奮鬥。
主持人:剛才你談到將會在這個軍用機場舉行一個四十分鐘的悼念儀式,具體這個儀式的細節還有沒有更多可以告訴我們的呢?
李賓:目前我所知道這個儀式是將由法國總理主持,參會有我剛才説的各國使節,政要,還有法國國防部長阿裏奧 馬裏也會參加,當然巴勒斯坦方面,也是巴勒斯坦代表團,包括駐巴黎代表拉希德女士也會參加,但是目前還不清楚,最終將是由那些官員來護送阿拉法特的遺體送回埃及首都開羅,但法國方面將參加明天舉行的悼念儀式的是法國外長。
主持人:好的,感謝李賓從前方給我們發回的報道。接下來連線我們駐拉馬拉的記者梁玉珍。梁玉珍,你好。
梁玉珍:你好。
主持人:我們知道這幾天你一直是在拉馬拉官邸,那麼拉馬拉官邸的情況怎麼樣?
梁玉珍:我這幾天一直是在這裡,現在我把今天所了解到的情況綜合介紹一下。今天立法委員會在幾小時前,已經舉行了緊急會議,我想你們可能已經知道法組阿巴斯和卡突尼已經分別宣誓就職了,目前政府的各項工作運轉比較正常。
在後事安排方面,自從阿拉法特去世之後,巴勒斯坦方面根據此前領導層作出有關將其安葬在拉馬拉總統官邸的決定,已經開始在官邸內挖掘墓穴了,據參加挖掘工作的挖方工作人員説,阿拉法特的墓穴位於總統官邸院內的南側附近,有五顆松樹,墓穴將於今天晚些時間就可以竣工了。這樣就可以迎接從埃及首都開羅運回的阿拉法特的遺體。另外巴勒斯坦官員還透露,在阿拉法特下葬之後,墓穴所在的地方將建起一座清真寺,以紀念他的豐功偉績。
從民眾方面,自從阿拉法特去世的消息傳出去後,繞拉馬拉市中心,及阿拉法特總統官邸附近,遊行示威的人一直持續不斷,現在這裡仍有上千人聚集在這裡,他們高舉著巴勒斯坦國旗和阿拉法特的畫像,高呼著口號並不時朝天鳴槍。現在就已經有一個交通已經堵塞了,警車和救護車都圍在群眾的外面。據透露,巴勒斯坦內部八大派別將於明年組織更大規模的示威遊行,反對把阿拉法特的遺體安葬拉馬拉,現在拉馬拉的商店都關門停業了,學校已經停課、停業、停工,人們還在很多路口上燃燒了很多汽車輪胎,拉馬拉四週火焰滾滾。據我了解,人民這樣做,一個是為了悼念阿拉法特,另外一個目的是拉馬拉周邊有更多人看到信號以後,會主動地集中過來。
主持人:對不起打斷一下,剛才你談到有很多的示威遊行,那麼我們另外了解的情況就是以色列軍隊現在已經在約旦河西岸形成這個全面地安全管制,那麼現場的情況你是否了解?
梁玉珍:以色列的軍方已經對拉馬拉實行了全面地管制,在周邊地區有坦克和軍車集結。實際上,這個坦克和軍車是在前天就開始在拉馬拉的周邊,以及拉馬拉的市區出動。昨天在官邸的院墻外,我還看到有五輛軍車從這裡經過,但是現在官邸周圍沒有以色列軍方的軍車和坦克,現在通往拉馬拉的檢查口,叫格蘭比亞檢查站,還有另外一個外交通道也已經封閉,只允許有特殊許可證的車輛和人員才能出入。現在市區還沒有任何以色列的士兵和軍隊出現。
主持人:好的,最後一個問題。我們知道在阿拉法特的遺體離開開羅以後,將在拉馬拉下葬,那麼遺體抵達的具體時間,包括入葬的時間現在有準確的消息嗎?
梁玉珍:現在沒有準確的消息,據我所知,今天將在開羅舉行各國領導人出席的告別儀式和悼念活動,巴勒斯坦官員透露説,在這個悼念活動之後,阿拉法特遺體將於當天運送到拉馬拉。
主持人:好的,感謝梁玉珍給我們發回的報道,因為我們目前在這個埃及開羅的記者劉茁野現在還沒有聯絡上,所以我們暫時先回到演播室討論。接著你剛才的話,就是談到美國方面會派什麼人參加?
宋曉軍:實際上現在全世界來觀察誰來參加阿拉法特的葬禮,最關鍵是看美國派誰?就是他派什麼樣等級的官員,標誌著他可能對巴以的態度,現在美國媒體猜測最大的就是威廉伯恩斯,就是他的副國務卿,因為在這兩年期間美國官方沒有跟這個巴勒斯坦臨時機構之間有什麼聯絡,但是他個人經常和巴勒斯坦一些官員有交流,所以他的可能性最大。如果他要是不去,那麼這個事也還標誌著美國對巴以和談有一種觀望的政治態度,如果他去了,就説明他可能會積極的介入。
主持人:兩位有什麼補充嗎?
葛相文:我覺得確實,因為實際上在阿拉法特去世以後,各國都表態,表態一個主要的問題就是説,阿拉法特之後中東和平進程該如何走向?那麼美國總統説,這是一個非常重要的時刻,那麼重要時刻在這裡很讓人費解,美國強調一點,中東和平進程還要繼續下去,我想在阿拉法特的葬禮上,我認為美國會派一個委員去,以表示對中東和平進程的重視。
主持人:肯定會去,那麼我們現在來談,可能還有很多人關心就是會是一個什麼樣儀式?什麼樣的程序?那麼這裡面我們的編輯專門編輯了一組畫面就是不同的阿拉伯國家的,國家元首去世的這樣一組畫面,我們可以前看一下,然後我們可以討論一下這個話題。這個是約旦前國王候賽因的葬禮。我們可以邊看,邊討論。就是作為這個阿拉伯國家的國家元首,他的葬禮一般都有沒有什麼講究?
張郇:實際上現在埃及方面要實行一個隆重的軍葬,就是有炮車、有士兵,就像我們看到的畫面,有類似的地方。但是真正的葬禮,因為我參加過埃及議長的葬禮,他實際上就是跑車在前面走,所有的人跟在後面走,一直走到一個他不應該是墓地,他墓地跟他舉行葬禮的地方相隔很遠,走一段路,之後就是去下葬,但是他沒有通常的悼詞,這個都沒有,但是他就是會有一些宗教的儀式,像阿訇會有一些宗教伊斯蘭教的儀式。
主持人:你談的是開羅的葬禮,但是我了解情況在拉馬拉下葬之前,在拉馬拉也有一個葬禮。
張郇:拉馬拉它實際上那個儀式可能更多是入土為安的一個儀式。在開羅是一個葬禮,所有的領導人來參加,各國的領導人不會去拉馬拉,到了拉馬拉實際上在那個總統府,阿拉法特的這個院子是不大一個院子,對幾千人,實際上是很大的院子,都是作為一個領導人要舉行一個大規模的儀式,它這個地方確實很小,所以可能就是直接來了以後,當然也會有一個宗教的儀式,很快,就是有這個入土為安的這個儀式。
主持人:葛先生,作為這個阿拉伯國家的領導人葬禮,哪些程序是必須有的?
葛相文:首先他比如説阿拉法特的遺體到了開羅,它會有一個很隆重的抬著遺體到這個很隆重的地點,像這樣抬著遺體出來,據説還要放禮炮。之後,各國領導人向阿拉法特的遺體告別,告別之後,它沒有這些講話,沒有向阿拉法特生平説一些什麼?沒有。這個期間作為伊斯蘭教的一個傳統,它是要給死者誦經的,誦經要念這個如蘭經,念完這個經之後,遺體告別完了以後,他就會把阿拉法特遺體再送到拉馬拉,在拉馬拉下葬的儀式,是由巴勒斯坦人,阿拉法特的親屬輪流抬著他的遺體轉,轉到最後就下葬,這個持續的時間大概就是這樣。
主持人:估計會持續多長時間這個葬禮?
葛相文:那就是看去的人多少?假如他去的人多,所有的人都要和遺體告別完了以後才可以走,那麼在拉馬拉這個安葬的時候,拉馬拉我想這個就是很難判斷,因為現在在拉馬拉,老百姓的情緒是比較的激動,首先在拉馬拉安葬老百姓不大接受,因為他們的理想就是安葬在耶路撒冷,現在妥協安葬在拉馬拉,老百姓覺得這個不行,沒有實現他們最初的想法。
主持人:你談到這個安葬的地點,就是你剛才説的,此前雙方一直有爭執,巴勒斯坦方面是希望葬在耶路撒冷,以色列方面最早提的好像是在加沙,但是雙方最後達成一個共識就是在這個拉馬拉,為什麼拉馬拉是一個雙方都可以接受的地點?
宋曉軍:我覺得可能還是阿拉法特以後這個臨時政府,特別是以阿巴斯和庫賴這樣一個為主的談判的幾方妥協,就是這幾個代表做了一些工作,否則的話,我覺得巴勒斯坦這方民眾的情緒壓不住的,因為在拉馬拉,選擇這樣一個地方可能是幾方妥協的一個結果,應該説是庫賴和阿巴斯做了很多工作的。
張郇:因為巴勒斯坦希望把阿拉法特葬在拉馬拉,是有它的道理的話,因為西岸跟加沙相比較,加沙的狀態基本上已經明了,包括沙龍的單邊計劃,所以他要圍起來,基本上從這個土地上沒有什麼爭議,但是剛才説到了,西岸現在是錯綜複雜,按原來的協定,奧斯陸後續的協定,就是歸巴勒斯坦人管的。但是以色列現在佔著,它就是更多的爭議,就是這些情況,巴勒斯坦人是希望把阿拉法特葬在這兒,所以就是説我們對這個地方是有主權的,那麼以色列同樣也是在一開始不願意把阿拉法特葬在這兒,因為這個地方爭議太多,而且從秩序上來説,比加沙可能要更不太穩定一點,而且地方也比較大,難以控制。
主持人:談到這個,還有一個比較簡短的問題,現在我們知道阿拉法特的棺裹是有這個石材,而不是木制,紀念碑據説是可以移動的,有人猜測就是説將來阿拉法特的遺體有可能就是移到耶路撒冷,這個也有可能進行談判。
張郇:這不是一種可能,這是所有巴勒斯坦人的願望,那當然這個願望能不能實現,在什麼時候實現,要看這個談判,和平進程的結果,要看各方的力量,如果説建國都建不了,如果説不能把這個耶路撒冷拿下來,混亂的情況下,以色列也不會允許把這個棺木移到這個地方的。
主持人:這裡是我們正在為你直播的《國際觀察》,歡迎你繼續收看,那麼在我們下一步的討論之前,我們還是請觀眾朋友跟我們一起來看一個短片,阿拉法特75年奮鬥的一生,濃縮成了一個3分鐘的短片。我們一起來看一下。
[短片]阿拉法特:今天我帶著橄欖枝和自由戰士的槍來到這裡,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滑落,我再重復一遍,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滑落。
阿拉法特:沒人能強迫我投降,我不願意重復這些話,但我來這裡是為了戰鬥,是為了勝利。
阿拉法特:以安拉的名義,以阿拉伯巴勒斯坦人民的名義,我宣佈成立巴勒斯坦國,其首都是耶路撒冷。
阿拉法特:用我們的鮮血和肉體保衛巴勒斯坦。
阿拉法特:巴勒斯坦是勇敢的民族,巴勒斯坦人正在面對以色列的種族主義,恐怖主義和侵略,我要告訴巴勒斯坦人民,要團結起來繼續奮鬥。直到我們的孩子將巴勒斯坦的旗幟升起在耶路撒冷這塊聖地上。
阿拉法特:這是嚴重的罪行,我已經知道情況了,他們正在不斷破壞我們確定的和平進程。
主持人:剛才我們編輯是阿拉法特一些比較代表性的話語,對於阿拉法特這個一生,其實有各種各樣的形容,有人説這是英雄的奮鬥的一生,也有人説是充滿悲劇色彩的一生,三位怎麼形容他的一生?
宋曉軍:我覺得可能悲劇色彩(更重),應該説是悲劇的英雄,因為他一開始的時候,採用武裝戰爭的方式,當時評論阿拉法特一生的文章或者很多的名人去評論的很多,但是最多的就是奧斯陸協議,拉賓遇刺以後,機會就是差一時,應該説大半生奮鬥的這樣一個勝利的時候,突然又急轉下回去,那麼就是1994年之後,突然堅持一種,就是過分極端的問題,就是這些年來説他的偉大就是在這兒,這一段也是他的悲劇,當然我們知道也許過不久之後,巴勒斯坦會建國,但是他沒有見到。
張郇:據當時他説到,當時美國駐耶路撒冷的一個總理説,當時阿拉法特聽説拉賓已經死了,據説是當場就流淚,這是一個悲劇,其實他當時意識到了,這件事情將會對他終身從事的一個事業,會有多大的影響?其實從那兒之後,他是走下坡的,所以阿拉法特之所以有的人説,他是一個悲劇性的人物,其實如果沒有簽署奧斯陸協議,沒有他返回加沙親吻自己土地的那幕,人家可能不會説他是悲劇,因為他一直在作為一個遊擊隊的戰士在奮鬥。他正視當時已經到了這樣的地步,但是由於重重的原因,到現在他沒有看到這一點,而且他是三年被以色列圈在那個地方,現在最終下葬的一個地方就是要他的對手也好,他的敵人來點頭,確實有悲劇的色彩。
主持人:應該説他的晚年是在這種孤獨和無奈當中度過的。葛先生你好像也是多次接觸這個阿拉法特。
葛相文:在各種的國際場合和中東待了很多年,我記得阿拉法特其實是大家講的,他其實是一個英雄的一生,但是也有悲劇的色彩,但是他確確實實是英雄,是一個和平的勇士,也是一個戰爭的勇士,那麼最終這一段時間,好像是巴勒斯坦和以色列走向和平,走向和平談判,這個和平進程進展得很順利,這個巴勒斯坦也得到了土地,也開始的自治,阿拉法特回到了自己的土地,這是一件很好地事情,但是恰恰是最後這個階段,也是巴勒斯坦最困難的時期,也是最孤立無援的時期,在以前的阿拉法特為之奮鬥的巴勒斯坦建國和爭取巴勒斯坦人民的民族權利,那個時候整個國際社會是支持他的很多,無論從政治上有當年的蘇聯東方集團還有許多其他的國家,但是從財政上海灣國家給的大量的財政援助,這個政治上和財政上保證了巴勒斯坦事業武裝的鬥爭和政治鬥爭,後來等到冷戰結束以後,這些支持就是逐漸地少了。所以呢?這個和平進程説是阿拉法特帶領巴勒斯坦人回到加沙,回到了他們嚮往已久的土地,但是最後階段,他們確確實實是面臨最大的困難,他們所能拿到的東西,不是他們爭取到的,不是別人能給多少。
張郇:有一些人在巴勒斯坦內部,有一些人對阿拉法特持批評的態度。其中有一點就是説,阿拉法特實際上造成巴勒斯坦的分裂,但是這個分裂是指的什麼?就是指奧斯陸協議,因為原來大家都搞武裝鬥爭,大家團結一致,所有的巴勒斯坦人都是這麼搞,但是現在跟以色列簽了協議的,那就變成有一方面有一些人同意,有一些人反對,我覺得這也是任何一個偉大人物作出決定之後,勢必都要碰到的。肯定你這個決定不會沒作用。但是關鍵的問題是,這個決定是不是明智?是不是合時宜?恰恰有些人,我當然認為他簽署這個協議和土地的協定是非常和諧一致的,因為阿拉法特自己也清楚,他在1988年1999年的時候就認識到,用武裝鬥爭只會使他離他的目標越來越遠?這是他自己做出來的,但是我個人覺得這是他做出的明智決定。
主持人:好的,這個話題我們暫時先討論到這兒,下面我們再一起看一個小片,一起來回顧一下阿拉法特的生平,然後繼續我們的討論。
[短片]2004年11月11號在法國巴黎貝爾西軍醫院,75歲的阿拉法特走完了自己傳奇的一生,這不僅是一位歷史人物的謝幕,更是一齣悲劇的謝幕。
1948年第一次的中東戰爭爆發,19歲的阿拉法特開始從事與以色列的鬥爭。第一次中東戰爭後,數百萬巴勒斯坦人被迫離開他們的故土,阿拉法特也離開他的出生地——耶路撒冷。11年後的1915年,一群巴勒斯坦熱血青年在科威特組建了一個與以色列人武裝抗爭的組織: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運動,也就是法塔赫。作為這個組織的創建者之一,阿拉法特擔任這個暴風雨的領導人,1964年在以法塔赫為主題的巴勒斯坦組織成立以後,阿拉法特被選舉為巴勒斯坦民族解放鬥爭的領導人。
在巴解組織成立的20年間,阿拉法特領導巴解武裝力量對以色列的目標發動了一系列的襲擊,這使得世界注意到,巴勒斯坦的政治也注意到這個帶著阿拉伯頭巾,穿著綠軍裝的巴勒斯坦人,1974年在聯合國的講臺上,阿拉法特説出了巴勒斯坦民族的心聲:我帶著橄欖枝和自由戰士的槍來到這裡,請不要讓橄欖枝從我的手中墜落。
雖然武裝鬥爭引起了世界的關注,但是阿拉法特和巴解組織卻離巴勒斯坦的主力越來越遠。從約旦到黎巴嫩再到突尼斯,武裝鬥爭之路越走越難。1989年巴解組織宣佈,阿拉法特當選為總統,而與此同時與以色列人的和談也在秘密進行中,1993年9月,阿拉法特與多年為敵的拉賓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奧斯陸協議的簽訂標誌著巴勒斯坦命運出現轉折,阿拉法特也進入了人生的高峰。1994年阿拉法特被授予諾貝爾和平獎。次年7月,阿拉法特終於回到闊別數十年的故土,當他跪下親吻著加沙的土地時,巴勒斯坦民族心在與他一起躍動。1996年巴勒斯坦舉行歷史上首次大選,阿拉法特當選為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巴勒斯坦人在自己的土地上有了自己的政府,但是阿拉法特與數位以色列總理的和談卻毫無進展。
2000年9月,失望的巴勒斯坦人再次用起義的方式表達對和平進程停滯的不滿,阿拉法特被以色列指責為恐怖組織的幕後主使。2001年底,阿拉法特被以色列軟禁在拉馬拉的官邸內,這一圍困就是將近三年的時間。三年的時間裏,在巴以一輪又一輪的以暴易暴的行動中,阿拉法特的健康也在每況日下。2004年10月27號,阿拉法特的病情突然惡化,一天以後阿拉法特身著睡衣的照片向全世界公佈。2004年10月29號,在眾人的簇擁中阿拉法特又一次離開巴勒斯坦前往巴黎治療,永遠的戰士阿拉法特。巴勒斯坦民族的鬥爭仍在繼續,巴勒斯坦50多年的坎坷之路仍在繼續。
主持人:歡迎回來繼續收看我們的節目,在這裡首先為觀眾朋友宣讀一條最新的消息,巴勒斯坦民族權力機構主席阿拉法特的遺體定為格林威治時間11號16點,也就是北京時間11號午夜的24點離開法國巴黎,運往埃及首都開羅。現在導播告訴我,現在我們連通了本台駐埃及開羅的記者劉茁野,現在我們請他介紹一下開羅那邊的最新情況。劉茁野,你好。
劉茁野:你好,主持人。
主持人:明天阿拉法特的葬禮就在開羅舉行了。現在對於這個追悼儀式確切的時間和地點有沒有準確的消息?
劉茁野:好,是這樣,就像前幾天,關於阿拉法特病重去世的消息一樣,就是各個媒體報道有一些混亂,但是有一個説法是必須準確的,那就是説,今天夜裏阿拉法特的靈柩將乘法國空運專機抵達開羅,到達以後他將暫時安放在機場附近一個醫院,明天上午11點當地時間,北京時間可能是在17點,舉行這個悼念活動,在一個叫做菲撒爾的清真寺當中舉行活動,這個清真寺不是最大最著名的,但是它靠近機場,可能便於靈柩的轉移、安放以及安全保衛工作。還有一種説法,就是11點(的時間)可能改變,因為明天是星期五,是當地穆斯林群眾做這個禱告的日子,他們中午12點要做這個禮拜,有可能是在這個禮拜之後,那麼就是在12點半開始這個悼念活動。其實埃及方面已宣佈要為阿拉法特舉行一個盛大國葬,而且據説其隆重的程度將不亞於為納賽爾總統以及薩達特總統舉行的葬禮的情況。因為我們知道兩位總統去世的時候,不僅僅是在歷任總統還是在埃及人民心目中都是民族英雄,可以説這個規模是非常隆重的,明天這個悼念活動以後,阿拉法特這個遺體就將乘直升飛機運到拉馬拉。
主持人:我們繼續我們剛才的討論,剛才看完生平以後,很多人説,阿拉法特的去世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終結,這是一個什麼樣的時代?
葛相文:阿拉法特去世我覺得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終結,可以這麼説,但也不完全是,阿拉法特是巴勒斯坦無二的領袖,就是沒有任何人,在目前階段能夠取代阿拉法特成為巴勒斯坦人能夠公認的一個領袖,因為阿拉法特畢竟為巴勒斯坦建國,恢復巴勒斯坦民族權利奮鬥了接近50年。那麼在這個過程,他在巴勒斯坦人民心中建立了威信,這個時代,就是一個領袖説了算的時代在巴勒斯坦結束了,但同時阿拉法特為之奮鬥的巴勒斯坦建國,這個東西還沒有結束,這個和平進程還要繼續的。
宋曉軍:而且我覺得阿拉法特過世以後,大家都在談阿拉法特留下了什麼?從他50、60年代開始,自己的事業到現在,他實際上最重要的一點,就是他讓全世界承認了巴勒斯坦人的一個實體,因為在阿拉法特之前,住在巴勒斯坦地區的阿拉伯人,好像沒有巴勒斯坦這樣一個概念,很長時間的,因為18年戰爭打下來,這裡(西岸)被約旦佔著,沒有任何的概念。就是阿拉法特這麼40、50年,從1974年他走上聯合國講臺之後,全世界承認他是巴勒斯坦人惟一的代表,那麼這樣的話,巴勒斯坦人就作為這塊土地的主人,可以跟以色列人進行談判,這實際上是阿拉法特最主要的財富。
主持人:回顧阿拉法特所留下來的政治上的財富,很多人也談到了,這個土地換和平的原則,我們知道當年是這個阿拉法特和拉賓共同促成這個原則,但是現在拉賓很早遇刺,阿拉法特現在也去世,那麼土地換和平原則是否有繼續持續下去的生命力?
張郇:現在最新的消息是,巴勒斯坦外交部長沙阿斯表示希望就是儘快和以色列方面開始對話,以色列方面也有消息報道,説阿拉法特一旦過世,以色列將從監獄當中放出一點巴勒斯坦的囚犯,他們關在監獄裏面的囚犯,這實際上是給新的領導人減輕壓力,因為以色列人關的囚犯越多,百姓對以色列越是憤恨,所以説應該説土地換和平的原則是沒有辦法取代的,因為沒有別的路可以走,現在全世界都這麼認為。
葛相文:和平、談判、無論是阿拉法特或者阿拉伯現在都早已宣佈這個和平談判是他們戰略原則,不是權宜之計,已經不逆轉,在談判中止,停止,或者被以色列所不能談下去了,阿拉法特或者是其他的阿拉伯國家沒有後退過,那麼這個和平進程還會繼續下去。
宋曉軍:現在也有以色列一些方面也是擔心,阿拉法特沒人取代,但是新的領導人會不會用更強硬的辦法喚起民眾對他的支持來接近阿拉法特,這也是以色列對巴勒斯坦形勢的一種擔心的一面。
責編:劉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