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2月20日 16:45 來源:
中華工商時報消息:
如果你愛一個人,當他(她)有了一點兒不舒服的跡象時,送他(她)去醫院吧,因為那裏會讓你愛的人得到最大限度的健康;如果你恨一個人,當他(她)有了一點兒不舒服的跡象時,送他(她)去醫院吧,因為在那裏,他(她)會既破財又受苦。
場景一:
2月1日,農曆正月初四,北京某三級甲等醫院。
候診室裏只有不到十位的患者。一位白醫大夫隨著一位患者走出診室。大夫靠在候診室的分診臺前,觀看電視中的球賽,幾分鐘後,拿起搖控器開始頻繁換臺。
手機電話鈴聲響起,大夫接聽手機,一陣寒暄之後,大夫拿眼掃視了一圈坐在椅子上候診的患者,大概是覺得不方便,拿起手機踱出候診室。
沒過多久,一位患者走進候診室,將門診手冊遞給分診臺前的護士。護士示意她直接進入一診室並告訴患者:稍等。正是那位打電話的白衣大夫走出來的診室。
幾分鐘之後,患者走出診室,詢問護士:房間裏的大夫去哪兒啦?
護士向候診室外望去,安慰患者説:大夫在,一會兒就回來了。
患者重新走回診室。
護士向候診室外走去。
不一會兒,護士一個人重新回到分診臺前。
護士不時抬頭,不安地向候診室外張望。
七、八分鐘後,白衣大夫走回診室。護士連忙招呼: 主任,有病人。
大夫走進診室。
沒過一分鐘,大夫再次走出診室接聽電話。
“……,好了,好了,我這兒有病人,回家再説。?
疑問:據説,老師在上課時如果接聽私人電話要算教學事故,會受到相應的懲罰,不知道醫院有沒有類似的規定?
場景二:
2月1日,農曆正月初四,某三級甲等醫院。
不時有患者焦急地走到分診前詢問裏面就診的情況,並查看自己的排號情況。
兩位女士走進候診室,走在前面的女士熟絡地詢問分診臺前的護士: 大夫今天上班了嗎?
護士微笑著點頭示意,並招呼道:你怎麼來了?
走在前面的女士並不避諱候診室裏的其他患者:“我家親戚的哮喘老不好,我帶他來找 大夫看看。”
兩位女士徑自推開一間診室的門走了進去。
疑問:“走後門,夾塞”是到醫院來就診的普通病人最常見、最痛恨的事。銀行櫃臺的大面積玻璃、拿號排隊,就可以將之前盛行的“走後門夾塞”行為杜絕。幾塊大玻璃,一個排號機,似乎費不了多少錢,也費不了太多的事,然而,做出將一切行為暴露在光天化日之下的決定是需要勇氣的。
場景三:
2月1日,農曆正月初四,某三級甲等醫院。
終於走進了診室,大夫問診不到一分鐘後,開出了一張要求患者拍片子的化驗單。
拿著蓋完繳費章的化驗單,走到拍片室,沒有人排隊。然而不巧的是,拍片室的技師剛剛被召到了病房,護士讓我們耐心等待。
又等來了3位患者,其中一位還挂著止痛的杜冷丁。
40分鐘後,拍片技師匆匆趕到,來不及喘口氣,就開始拍片,洗片。
終於拿到了片子,技師催我們趕緊上樓找大夫看結果,晚了,大夫就要下班了。
技師説的很準,不僅診室,連候診室裏也已經空空蕩蕩。
於是,忍到下午2點拿著片子準時回到醫院,醫院大廳裏空空蕩蕩。
那天是正月初四,醫院只上半天班。
疑問:大夫應該準時下班,可是患者的病痛也會一到下班點,就戛然而止嗎?
場景四:
2月8日,農曆正月十一,北京市第一批基本醫療保險定點醫院之一。
醫生要求去拍一個胸片。
到劃價處和拍片室詢問,均需280元。再加上之前醫生開的處方上的藥價200多元,共計500余元。身上沒有帶夠錢,返回醫生處,要求更改處方。
醫生驚問:誰説要200多?
“劃價處和拍片室都這麼説。”
“你等我一會兒。”醫生走出診室。不一會兒,醫生返回,遞過來一張單子,“給你説好了,只要50元。”
疑問:原來醫院和農貿市場一樣,是可以討價還價的?
筆者手記:
白衣天使曾經是社會對醫生、護士發自內心的尊稱,不知從何時起,“白衣天使”的稱呼逐漸開始被“白狼”替代。到了哈爾濱550萬天價醫藥費事件的曝光,白衣天使在人們心中的地位降到了最低。
雖然“看病難,看病貴”現象已經成為媒體一次次狠批深挖的對象,雖然衛生部高官一次次在公開場合指責醫院的不合理現象,但與此同時,作為普通的病人,我們並沒有感受到來自於醫院的改革,來自於醫生、護士的變化。
什麼樣的制度創造什麼人,如果制度沒有發生根本性變化,怎麼能夠期冀人的轉變呢?
心中還有很多的話要説,然而猶豫了很久,只寫下了一行字:拿什麼拯救你,我的醫院! 王擎/文
責編:王麗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