敦煌莫高窟是舉世聞名的藝術寶庫,更是中華文化的代表之一。20世紀40年代,有一個名叫常書鴻的年輕人赴法留學,名震畫壇,卻因在街頭偶遇一本敦煌莫高窟畫冊,便毅然帶著妻女歸國,從此,他的命運,包括他全家的命運便都與敦煌緊緊地連在一起。他何以成為人們心中的“敦煌守護神”?他的女兒常沙娜又如何一生堅守父親“不要忘記你是敦煌人”的教誨,將敦煌藝術傳承不息?
本期《開講啦》邀請“敦煌守護神”常書鴻的女兒、敦煌藝術和工藝美術設計研究專家常沙娜,講述她和父親與敦煌近一個世紀的不解之緣。
看哭全場!
93歲的常沙娜與父親隔時空“對話”
2023年11月11日,《開講啦》獨家跟隨93歲的常沙娜重回父親故鄉——杭州,並參觀了位於西湖邊上的常書鴻美術館。整個過程中,常沙娜倍感激動,看著父親一生所作的畫作,她數次哽咽地回憶起父親守護敦煌的點點滴滴。這些回憶裏,有常書鴻先生攜妻女剛到敦煌時所看到的破敗不堪,有第一批“常書鴻們”紮根敦煌、改造莫高窟的動人故事,還有常書鴻先生當年為堅定理想寫下的珍貴誓言手稿……
離開時,93歲的常沙娜久久地站在父親的雕塑前,一聲又一聲“爸爸”地呼喚著,仿佛在與父親隔時空對話。“爸爸,你這一輩子全身心地投入到我們國家的文化需要,我作為你的女兒,比你當年去世的時候要大一點,你給了我很多的榮譽。謝謝你了,我的老爸爸!”聲聲呼喚,道出了一對父女長達一個世紀為敦煌、為祖國無私奉獻的故事,也引得在現場觀看這段視頻的所有人潸然淚下。
C′est la vie!這就是人生!
節目開場,93歲的常沙娜對著自己5歲時候的畫像走了出來,那是父親常書鴻給她作的畫,那個瞬間,仿若從前。在現場,常沙娜回憶往事,講述了自己名字的由來,她的名字與法國里昂一條河流同名。他的父親常書鴻,那時正在法國學習西方油畫,因為偶然看到書攤上的一本敦煌畫冊,他備受震撼,並決定前往敦煌。
直到現在,常沙娜還記得父親當時説過的話:“你知道嗎?沙娜,我們中國有5000多年的文化(文明),有機會我們要去看一看。”從此,常沙娜便一路跟隨著父親,一直行走在守護敦煌、改造敦煌的道路上。“一直走,走到現在我都93歲了”,常沙娜在現場感慨,還用一句法文總結自己:“C′est la vie!這就是人生!”
新中國的第一份國禮是什麼?
常沙娜身上有很多標簽,“敦煌少女”、“敦煌守護神”之女、人民大會堂裝飾設計師、新中國第一份國禮設計師、林徽因先生的得意門生……但她説,她的一生只有一個身份,就是父親告訴她的那句話:“沙娜,不要忘記你是敦煌人。”
由於在敦煌壁畫的臨摹上頗有天賦,20歲時的常沙娜就被選中參與設計了新中國第一份國禮,並將敦煌元素中的鴿子運用其中,設計出了景泰藍和平鴿大盤、和平鴿絲巾國禮等一系列産品。常沙娜回憶當時的設計過程,那是新中國成立以來第一次在北京召開的國際會議,“和平”是不二的主題。林徽因先生是當時的主持設計,她對常沙娜説:“你看看畢加索的和平鴿,沙娜你也試試用敦煌的鴿子做設計。”在林徽因的啟發下,常沙娜設計的真絲頭巾採用敦煌隋代石窟藻井的樣式,並在上面穿插敦煌的和平鴿圖案,設計出了新中國的第一塊絲巾國禮。當時蘇聯的芭蕾舞蹈家烏蘭諾娃對此讚不絕口:“這是新中國最漂亮的禮物!”
常莎娜首談“敦煌姐妹花再合體”
背後的故事
2023年10月17日,一段常沙娜與樊錦詩在敦煌研究院門前依依惜別的畫面在網上流出,並瞬間登上熱搜,網友稱之為“敦煌姐妹花再合體”。一位是“敦煌守護神”常書鴻之女,從小跟著父親紮根敦煌,另一位因60年守護敦煌成為“敦煌的女兒”,她們因敦煌相遇又相知。
在《開講啦》節目現場,常沙娜首次談起這段“合體”經歷。她説再次見到樊錦詩,感覺自己和她都老了,個子也變小了,但是她們為祖國守護傳統文化的心一直沒變。看到兩位老人的同框畫面,現場觀眾也紛紛感嘆“太美了”,還有不少女性觀眾對常沙娜的保養秘訣非常好奇,問她是如何一輩子都保持這麼美的。常沙娜的兒子在現場揭秘常老保持“少女心”的秘密武器:“她永遠將最大的注意力放在了敦煌,放在了工作上。”
常沙娜揭秘父親畫作背後的秘密
常沙娜童年時期,常書鴻曾為她創作了很多肖像畫。常書鴻美術館裏,就挂著一幅8歲常沙娜的肖像畫,畫中,小沙娜坐在一間舒適夢幻的兒童房內,表情恬淡美好。然而,時隔多年,常沙娜卻揭秘稱,這幅畫裏的好多元素都是虛構的,是父親幻想出來的。
原來,當年父親為她作這幅畫像時,他們一家三口剛剛經歷了戰亂,家裏的傢具、裝飾以及父親珍貴的畫作全被炸毀了,他們淪為了“貨真價實的難民”。但是在常沙娜的記憶中,父親卻堅持用畫筆去對抗這些逃難的日子,他為了安撫女兒,為她創作了肖像畫,把女兒置身於一個虛構出來的兒童樂園裏,裏面有木馬玩具、卡通式的“象群”、小房屋圖案的壁紙,讓尚未走出恐怖陰影的常沙娜忘記了戰爭,在父親身邊享受到難得的快樂。
常沙娜珍貴手稿首次曝光:
一幅畫在掛曆上的畫
在《開講啦》節目現場,一幅珍貴的常沙娜手稿首次曝光在公眾面前。而它之所以珍貴,不僅僅因為出自常沙娜之手,更因為這是一份無比特殊的手稿。
從正面看,它是一幅盛開的百合花圖案,翻到背面,我們卻發現這竟然是一張掛曆,時間還停留在1997年10月。據了解,當年很多像常沙娜一樣的藝術家們,他們創作的條件非常有限,沒有多貴重的紙張或多貴重的材料,經常隨手拿來一張空白的紙,甚至撕下一張掛曆,就可以創造出一個非常完美的作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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