湯釗猷——創造生命的奇跡

央視國際 2004年04月14日 16:19

    癌，病中之魔。全球每年有數百萬奪去生命。肝癌，又是癌中之王，肝癌患者的5年生存率僅為3％，在我國每年就高達20萬人死於這種病！五十年前，有一位年輕醫生，為了這些肝癌病人，立下誓言，毅然決然地走進了“癌症王國”。他，第一個發現和例外甲胎蛋白（AFP）來診斷、治療小肝癌，使患者的10年生存率達到43.8％；他，第一個提出讓“癌王”由大變小，切除縮小的肝癌，使患者5年生存率又比原來的3％到現在的62.2％。他在人類抗擊肝癌史上創下了“世界奇跡”。這位蜚聲海內外、成就卓著的人，就是著名肝癌專家、現任復旦大學肝癌研究所所長、博導、中國工程院院士、“白求恩獎章”獲得者中山醫院湯釗猷教授。

    30年前，當時只有21歲的小潘在一次普通的體檢中，被湯醫生發現她有肝癌的早期徵兆，並立即實施了手術。如今30年過去了，小潘成了家，有了孩子，成為了肝癌病史上活的最長的人之一。這也被稱為肝癌史上的一個奇跡。湯醫生也由於此開始了肝癌的早期發現，也就是他所創立的“小肝癌研究”。

  湯釗猷：在國際上 1971年有一個專家統計，全世界從1905年到1971年，65年全世界只有45個肝癌病人活5年，我們現在有680幾個病人，肝癌病人活5年，那還是值得鼓舞的。

  能夠活下來是所有癌症病人最迫切的願望。這個有可能襲擊任何的一種疾病，在很多人看來得這種病就是一場災難也是一個謎。我國對肝癌的研究起步晚，肝癌的發病率和病死率都比較高。面對著一個個生命的逝去，一個醫生竟然沒有任何辦法，這也成了湯釗猷心中一段永遠抹不去的記憶。

  湯釗猷：我記得那個時候，我們是作為醫生，是文化大革命嘛，醫務公休一條龍，醫生又能做醫生，又能做護士，又能做公務員，三樣都要做。有一次值班，五分鐘就死了兩個病人，我用一個推車推了兩個屍體，這是活生生的人，原來都是很好的同志，那時候像肝癌還堅持工作，完了實在不行再來看病，都是很好的同志。所以真的，在那個時候基本沒有人願意到我們病房來做，因為費這麼大勁都救不了病人，但是一個醫生一輩子 ，像我經過我的手，我接觸過的，很短時間死了幾百人，這是醫生忘記不了的。

  1954年湯釗猷從上海醫科大學畢業。在那個火紅的青春年代裏，湯釗猷投身於國家建設強烈的願望就是全心全意地做一名好醫生。

  湯釗猷：醫生這種職業，有些東西，別人享受不到，最大的享受就是你治好了病人，看著病人出院了、恢復工作了，這是最大的享受，跟金錢都不一樣。但是看到病人，你費了很大勁，病人還得死，那個難受也是別人體會不到的。所以我覺得既然從事這個工作，老是治不好，總不是一個滋味，還得想辦法。

  這是上海中山醫院的肝癌病區。湯釗猷已經在這裡工作了50年。50年的時間湯釗猷到底為幹也病人想過多少種辦法，恐怕連他自己也很難説清，但是對“肝癌能夠早期發現”的診斷和治療，不僅使得我國的肝癌研究處於國際領先水平，更重要的是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在這個病區裏已有400多人活過5年，200多人活過10年，最長的一例已生存了43年。

  湯釗猷：從現在這些病人，回頭來看看，任何事物都是不斷發展的，難可以變成容易。以前因為肝臟都躲在內部底下，不長大的瘤子還摸不到呢，現在就不痛不癢測個血，驗個超聲波 B超，就基本上可以診斷肝癌了，所以難度就變得容易了。以前不治現在有一部分可治了，一個病人活10年 20年 30年也有了，至少他是部分可治了。所以就説明事物是不斷地轉化，實際上這裡面也還有一些樸素的辯證法在裏面，這個我覺得也是以此來提高我們的信心。

  就是這張給很多肝癌病人帶來信心和希望的照片，也使得湯釗猷在整整50年的時間裏沒有停止過對它的研究。因為他的成就，他還連續兩次當選為國際肝癌學術會議主席。在他看來成功就是認真及時優質地把一件件大大小小的事情辦好。而他這輩子只做了兩件事。

  湯釗猷：第一件就是早期發現，我們已經做了。第二件，小的肝癌有辦法了，那麼大的肝癌是不是還有辦法。我們現在又發現大的可以變小，把它弄小了，弄小了，他又有希望了；這是第二件，也算是拿到國家獎了，我們算是，至少階段做了。第三件就是你不管大的小的，開完刀以後都有復發、都有轉移，這個問題不解決，那麼你就很難提高治療病人的效率。

  現在湯釗猷和他的助手們正在全力以赴研究肝癌的轉移和復發，像這樣的研討會總是吸引許多有志於從事肝癌研究的年輕人，在他們看來既是業務的研討也是湯釗猷工作態度的傳遞。

  湯釗猷：從一個醫生的職責來看，他就是把生命交給你了。所以我覺得作為醫生一定要全心全意，人家把生命都給你，你還半信半疑，要全心全意地去做。我剛剛講了，一個就是對工作極端地負責任，一個就是對技術精益求精，所以這個我覺得是作為醫生這個職業的一個神聖之處，我覺得有責任把這件事情搞下去。

  幾十年來，湯釗猷一直和夫人堅持冬泳。他説他的身體不僅僅是屬於他個人，更重要的是屬於他這份鍾愛的事業。

  湯釗猷的成果推廣應用後，發現了大批毫無症狀的小肝癌者。由此而確立的肝癌早期發現、早期診斷的概念和方法，使肝癌有效治療的時間大大提前，肝癌的手術治療在全國許多醫院開展起來，挽救了大批患者的生命。僅湯釗猷領導的復旦大學肝癌研究所成立10餘年共切除小肝癌1326例，10年生存率達43.8％，徹底改變了原先肝癌5年生存率僅為3％的極高死亡率！他的這一成果，向世界宣告了肝癌患者並非不治之症。4月9日他獲得了白求恩獎章，理由是他挽救了無數人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