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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獲湖北省第二屆“孝老愛親模範”稱號的王德飛是建始縣三里鄉的一位農家男孩。父親遭遇意外摔成殘疾,母親不堪生活重負離家出走,雙目失明的爺爺癱瘓在床,年邁的奶奶臥病不起。為了照顧生活不能自理的三位親人,年僅15歲的王德飛在常人難以想象的艱辛中,用愛默默堅守多年,用稚嫩的肩膀挑起生活的重擔。
10月10日,由省文明辦、省民政廳、省老齡辦、省總工會等單位聯合主辦的感動荊楚“十大孝老愛親模範”頒獎晚會在武漢舉行,王德飛是獲此殊榮年齡最小的一位。他的敬老愛親事跡,感動著十里八鄉的鄉鄰們和數十萬電視觀眾。
禍不單行,家庭連遭不幸
今年15歲的王德飛,現就讀于建始縣業州鎮七里坪中學九(3)班。10月26日,在七里坪中學見到王德飛時,他首先向記者鞠躬致意, 1.5米出頭的瘦小個頭讓人看起來有些心疼,但他陽光般的笑容始終感染著身邊的人。
在建始縣三里鄉涼風埡村六組,王德飛原本有一個幸福的家:一家五口,三代同堂,爸爸媽媽吃苦耐勞,勤儉持家,爺爺奶奶對這個唯一的孫子疼愛有加。
然而,就在王德飛五歲那年,這一切發生了改變。一天,德飛爸爸外出做工,很晚才回家,走在崎嶇不平的山路上,由於疲勞過度,不慎跌下山崖摔斷了脊椎骨,後被鄉鄰發現才送到醫院。
家裏賣掉所有值錢的家當,借遍了親朋好友給他治療。但由於脊椎斷裂移位,命是保住了,卻落下了永遠的殘疾——喪失了勞動能力和生活自理能力,家裏的“脊梁”就這樣斷了。從此,這個家沒有了笑聲。
王德飛到了讀書的年齡,雖然家裏極度困窘,爺爺、奶奶、母親還是把他送到了學校。他的早餐是奶奶煮熟的紅薯或者洋芋,中餐靠學校補貼,下午更多時候是空著肚子,直到晚上回家吃飯。
王德飛小學一年級都還沒上完,有一天放學回家,他發現媽媽不見了,直到天黑也沒回家。爺爺奶奶到處尋找、呼喊,小德飛喊啞了嗓子,就是不見媽媽的身影——媽媽不堪生活重負,悄然離家出走了。
因為家庭的變故,雙目失明的爺爺病倒在床。奶奶患有嚴重的胃下垂,需常年吃藥。一連串的遭遇和不幸,將時年5歲的王德飛推入苦難的深淵。
挑起重擔,嫩肩撐起一個家
對於普通的孩子來説,五、六歲正是在爸爸、媽媽懷裏撒嬌的年齡。可是在王德飛的記憶中,童年的生活是從做家務、幹農活開始——沒有灶臺高的小德飛踩著磚頭給一家人做飯;背著比自己個頭還大的背簍割豬草;為臥床不起的爺爺端屎端尿;替行動不便的爸爸下地幹活……
小德飛每天早上6點鐘起床,簡單洗漱之後,就給爸爸、爺爺、奶奶把飯菜做好,然後將一天的豬食準備好,自己快速扒幾口飯後,然後一路小跑4公里山路到學校。中午,學校有兩個半小時的休息時間,小德飛又要跑回家喂豬、做家務。放學了,小德飛沒有時間與同學們玩耍,必須趕在天黑之前把第二天的豬草割回來,然後給家人做飯,給生活不能自理的爺爺、爸爸端水洗臉洗腳。待一切收拾妥當,已是深夜了。奶奶只要身體稍稍有些好轉,就會下地做一些力所能及的體力活,因為年老體弱,通常是將割好的豬草和挖的紅苕、土豆用背簍裝好,等德飛放學之後再背回家。
“你個頭那麼小,幹農村的體力活能吃得消嗎?”面對記者的疑惑,王德飛説,諸如種玉米、鋤草、挖苕等農活他樣樣都會,還能背起60多斤的東西呢。
自父親殘疾、母親出走之後,小德飛承擔了家裏大部分的體力活,還要照顧家裏的三個病人,日復一日,年復一年,沒有絲毫的懈怠和怨氣,全力以赴撐起這個家。
給爺爺洗臉、洗腳、清洗沾滿屎尿的褲子和床單……這些一般小孩子都不願幹的臟活兒,在小德飛看來都是“份內的事”。2008年5月,爺爺去世了,老人的後事全落在了11歲的王德飛身上。
“那天剛好是個星期天,早上我去問爺爺喝不喝水,見他喘不過氣來,我趕忙叫爸爸和奶奶,然後把爺爺抱起來。”至今,小德飛還記得爺爺去世時的情景。“他爺爺是德飛抱著閉上眼睛的!”父親王道階説到兒子德飛已泣不成聲,“爺爺去世後,德飛給他洗乾淨了,穿衣服,找幫忙的人、磕頭都是他。這個事過了,我偷偷地流了三天淚,心裏太疼了。”
父親背著兒子流眼淚,兒子也躲著父親偷偷哭泣。“表面上,別人都認為我很堅強,其實我也很脆弱。有時候我受了委屈,我會躲在一邊哭,心裏難受。”在困難面前,小德飛選擇了獨自承受。
哭過之後,生活還要繼續。在許多好心人的幫助下,小德飛一家的生活也出現了轉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