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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蹤製片人的足跡之九
 
楊繼紅的焦點論

發佈時間:2003年01月16日 14:36 作者:CCTV.com 記者 張敏


    看楊繼紅的照片感覺她比較厲害,一個厲害的女人處於同樣 “厲害”的《焦點訪談》中,會是什麼樣子?正值中央電視臺團委舉辦製片人系列講座,作為中央電視臺新聞評論部策劃組製片人和《焦點訪談》主編的楊繼紅如約而至,記者有了近距離接觸的機會。

    如果一個人的聲音可以暴露她的個性,聽楊繼紅説話,她的“厲害”論,就會被推翻。語調不高,柔軟有韌性,很耐聽。2個小時,楊繼紅一氣呵成。不得不説,講座有些學術,或許外行人聽起來比較無趣,但有著多年媒體實踐經驗的她,言語之精闢,觀點之新穎,吸引著聽眾的注意力,一刻不停歇,2個小時仿佛只有20分鐘,意猶未盡。


    
焦點論之一:從鷹的時代到鴿的時代


    做過廣播、報紙,97年開始轉行做電視,跨媒體的從業經驗使楊繼紅更願意從外圍的角度去審視電視,通過不同媒體特性的比較去反思電視的現狀,去理性認識電視的未來。

    “很長時間,我們老説自己是強勢媒體,電視一直處於鷹的地位,不是因為飛得高,而是我們佔據著天然的優勢,佔據著山頭,那當然看到的東西是獨得的,別人看不到。當資源信息不共享的時候,媒體處於“鷹的時代”。而現在,看一則新聞的時候,有了比較,《新聞聯播》是這麼報的,《焦點訪談》是那樣報的,我可以再看看新浪是怎麼報的,千龍網怎麼報的,雅虎是怎麼報的,甚至看看國外的媒體怎麼報的──可以説,現在由於信息獲得渠道的開放,媒體沒有誰是先天比別人強勢的了,電視的山頭沒有了,霸主地位沒有了,央視怎麼了,前幾天去拍一個公園的空鏡,一樣要交給人家好幾千塊錢的拍攝費,和其他媒體一樣,“吹著嘹亮的鴿哨,自由地飛翔”, 信息的來源地和新聞的天空是共享的,一家獨霸的格局不再,如今是新聞競爭的“和平年代”,每一隻“和平鴿”都有平等的機會接近新聞,人為的阻擋在減少。”

    “我的閱讀習慣是一定要看一段新聞之後的網友跟帖,跟帖不用署名,也沒稿費,給我真實感的刺激是最強的。”

    新聞評論部曾經嘗試前方的機動記者、中間的傳輸渠道、後方編輯系統分離合作的運作方式,嘗試雖以失敗告終,但楊繼紅從失敗中得到許多啟示也看到了不少希望。評論是電視的一大功能,失去評論意味著失去媒體的核心競爭力。

    “我印象最深的是《焦點訪談》的一個快反節目記者黃潔到重慶去做長江萬壽段沉船事件的節目。她到了之後,我們決定探求一種前方機動記者、中間傳輸渠道、後方編輯系統分離的運作方法,在各司其職的專業化分工合作中去嘗試一種高效率的新聞獲得方法:前方記者採集新聞,中間傳輸渠道把信號傳回來,後方編輯系統根據各個欄目的需要去編輯節目,《焦點訪談》、《時空連線》、《新聞聯播》和《整點滾動新聞》根據各自欄目的需要去選擇素材,而不是各派一路記者去前方採訪,再做成意思差不多的節目,自己掐。”

    “但黃潔本人感到很吃力,我和她通電話,感覺她吃力的主要原因來源於信息不暢通。我們打電話告訴她國家主管部門的領導已經到了現場,提出了翻船有四種可能性——負責‘了望’的人,因為船長不在崗,替崗的駕駛者沒有駕駛證,‘了望’的人失守了,沒有及時報告這個事件,然後對方的船也違章了,行駛距離太近。這四個環節是一個流程,每一個環節的失守都有可能帶來隱患;但每一個環節只要堵住了,事故就不會發生;我們打電話告訴她,前方搜救馬上就要開始,善後安撫工作已經進展到什麼程度……我們本可以做一些這樣的節目,很有評論色彩的、屬於我們評論部的欄目該做的節目,但由於很多的原因,主要是習慣沒有養成,機制沒有建立,嘗試當然沒有成功。這些信息是我們在後方上網查了之後,告訴前方的,前方不知道,所傳回的信息也不足以支撐後方的需要。”

    “我舉前方記者信息不暢達的例子是想説明我們作為媒體工作者,在觀眾心目中應該是最權威的,了解信息的渠道應該是最多的,但當我們進入新聞核心之後,未必比一個旁觀者知道的更多。”

    “當我們失去雄居山頭的霸權地位,作為自由飛翔的鴿的時代,我們拿什麼來競爭?——拿評論來競爭。”


    
焦點論之二:為什麼會有“雞一嘴鴨一嘴”的採訪方式?


    身在評論部,楊繼紅三句不離本行,整個講話充滿了對電視評論的期待和對樹立媒體公信力的追求:如何做到用事實説話?如何讓觀眾心服口服?實踐出真知,楊繼紅不時提起新聞節目來剖析與反思。

    “我們在做新聞的時候,往往犯這樣的錯誤:把採訪對象當作一個符號,而不是一個人。把採訪對象的語言當成“目標性語言”,而不是‘個性化語言’來使用。我們只想讓採訪對象説出一句我們在編輯節目時需要的話,把他的身份打在畫面上,表示‘某一個方面的聲音’,而不是真正把採訪對象‘當人看’,讓我們的採訪對象説屬於自己的話。像上海申博成功後,新聞採訪一位老太太,她興高采烈地説,‘申博成動了!我真高興啊!’”

    “我不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被這條新聞所打動,它後來被剪成片花廣泛使用。這個老太太我們只當她是一個符號(上海老太太),我們只要她的目標性語言。實際上,我們並不想把這個人當作人物,就是用她的目標性語言,用她的身份感——某某地市民來作為目標性語言的依託。為什麼會這麼做?因為沒有人要求我們去説明人物的身份。操作中把這種採訪叫‘雞一嘴鴨一嘴’。如果我們把採訪對象真正當作人物來使用,必須有一定的理由。為什麼是他而不是別人?”

    關於獨家採訪對象,楊繼紅用一組同心圓來説明,最中心的叫當事人,外圍一點叫目擊者,他是除了圓心之外的第一圈,再擴大一圈是知情人、參與者、研究者,長期關注這些事情,著作豐厚的……再往外一圈是關心這個事情的人,再往外是街上的不相關的人……越往外,作為採訪對象的必然性越小。

    “我今天做一個申博成功的片子,怎麼做?首先要把這個老太太當成獨家採訪對象來對待。我們可不可以選擇這樣的幾個老太太:第一個老太太,老伴在國外,參加了申博的資料整理或者翻譯工作;第二個老太太,她兒子是雕塑家,參加過漢挪威博覽會,但落標了,這一次重新入選,如果中國申博成功,他兒子的雕塑就會樹立在上海街頭,而不是東京街頭或西班牙街頭。第三個老太太,她的孩子或者老伴是個正在創業的個體戶、企業家。申博成功了,30億美元的展會投資,按照展會效應,擴大為300億美元,民間資本和國有資本同時競標,只要我是個創業者,我有創業的儲備和慾望,有創業的啟動金,是可以去分一杯羹的。再者,申博成功,基礎設施建設,路要修到家門口,她天天要趟著水走路的日子會改變,本來晚上10點睡覺,結果看到11點,這屬於關心者……有沒有這樣的老太太?諾大的上海,還缺這樣兩個老太太嗎?如果這些老太太都沒有,那你就別做這個節目了。”

    楊繼紅在講的時候,手勢不斷。由於沒有黑板,不能寫,她用手指在空中、在白墻上比比劃劃,她會時不時地笑一下,很自然的那種,親近感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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