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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樓圓夢——《曹雪芹》導演王靜專訪 

央視國際 (2003年12月04日 16:59)


  (CCTV.com消息 記者唐建英12月3日北京報道)“那是我的一個夢,閉上眼睛仿佛能看到那個時代,感受到那群紅樓女兒的衣香鬢影”。幼讀紅樓就種下“情根”的王靜導演沒有機會拍《紅樓夢》,卻抓住另一個機會執導三十集電視劇《曹雪芹》,並兼任製片人和編劇,在光與影的世界中重新解讀“雪芹淚盡而書未完”的人生境遇和“都雲作者癡,誰解其中味”的沉重感慨。

  “任何一部偉大的作品都大不過作者本人。”該劇播出之際,自稱是曹雪芹的FANS的王靜導演接受了CCTV.com記者的專訪。

  問:聽説您是十年磨一劍,終於完成《曹雪芹》一劇的創作,心情一定很激動;但另一方面將名人的生平搬上熒屏要冒很大風險,尤其這個人又是四大名著之首《紅樓夢》的作者;您將以怎樣的心態面對播出後的各種評論?

  王靜:我想我會坦然面對。對一個人來説,假如有件事十年都“才下眉頭,卻上心頭”,那就一定要去做。至於結果,是什麼我接受什麼。我相信有很多人比我更了解《紅樓夢》,但是他們沒有機會去做,或者沒有像我這樣執著地去拍《曹雪芹》。這部戲肯定是眾説紛紜,一百個人心中有一百個《紅樓夢》和曹雪芹,我只在演繹我心中的《紅樓夢》和曹雪芹,而且為此做了十年的準備,自然問心無愧。

  問:拋開該劇的故事走向,您怎麼理解曹雪芹身為一代文學大師的精神內核?哪些方面是要著重傳達給觀眾的?

  王靜:我想是他的“情不情”精神。紅學泰斗周汝昌老先生的著作《紅樓夢的新故事》有這樣的論述:“君豈不聞字意,米之核曰精,水之凈曰清,月之朗曰晴,目之寶曰睛,人乃萬物之靈,靈在何處?就在一個情字。”這個情乃大情,是一種非常寬宏的情感。曹雪芹曾講林黛玉是“情情”(你對我用情,我對你用情);而他在《紅樓夢》中反復強調的是“情不情”(他對我不用情,我仍然對他用情),所以説曹雪芹是個大情聖。我最崇敬曹雪芹的就是這種“情不情”的精神。人們對《紅樓夢》的熱愛長久不衰,可能也因為這個。

  問:為什麼選中台灣演員庹宗華出演曹雪芹?

  王靜:每個角色其實都有好幾個適合演他的人。大陸有很多演員可以演,也會演成另一種風格的曹雪芹。我選庹宗華是因為他綜合分比較高,最關鍵的是他有一雙至真至純的眼睛。曹雪芹在《紅樓夢》裏老説寶玉是個百無一用的人,但仍然有不少人喜歡他,就因為寶玉的“真”和“純”。實際上,曹雪芹本人也是個至真至純的人。

  問:曹雪芹離我們的時代已經很遠了,有關他的身世記載也只有寥寥數語,劇本創作是不是主要依據《紅樓夢》,另外還參考了哪些資料和紅學研究成果?台灣作家高陽寫的《曹雪芹別傳》,有沒有借鑒過?

  王靜:不能説是依據《紅樓夢》。應該説我們參照了《紅樓夢》的許多故事,然後重新進行了藝術加工。《紅樓夢》裏有曹雪芹的家世,比如賈寶玉身上有許多曹雪芹本人的痕跡,曹家也確實經歷過兩次抄家才敗落,但曹雪芹絕不是賈寶玉。

  高陽的書看過,但借鑒不多。紅學研究主要還是參考周汝昌老先生的《紅樓夢的新故事》、《紅樓夢新證》等資料,其他像劉心武、馮其庸等人的紅學論著也看了很多,但沒有具體梳理。實際上在劇本創作時要拋棄所有的觀點,我們只在塑造我們心目中的曹雪芹。

  問:“李綺筠”是不是“林黛玉”的化身?演員史蘭芽與林妹妹纖弱靈秀的形象好像有一定差距?

  王靜:曹家和李家是親戚關係,據考證,李家被抄後有個孫女藏在曹家,這就是我們戲裏寫的綺筠的原型,我們把她定位為替《紅樓夢》寫脂批的脂硯齋。應該説“李綺筠”不是“林黛玉”,她是林黛玉和史湘雲結合體,聰明才智繼承林黛玉的,剛烈果敢則繼承了史湘雲。這麼看,史蘭芽形象就非常合適。

  問:脂硯齋和《紅樓夢》關係密切。《曹雪芹》劇中把“綺筠”定位為脂硯齋,依據是什麼?有沒有考慮過會引起爭議?

  王靜:把“綺筠”定位為脂硯齋,我們依據的是周汝昌老先生的考證。而且他的考證也確實讓我心服口服。比如我們看《紅樓夢》的脂批,寫八月十五吃螃蟹,林黛玉伶牙俐齒,鳳姐説“我真想在顰兒臉上擰一把”,脂硯齋在邊上的批語是“此事歷歷在目,我也想擰一把”。當時是男女授受不親的時代,如果脂硯齋是男人,他怎麼能隨便擰女兒家的臉?諸如此類的例子還很多。

  我想把脂硯齋和誰聯絡在一起都會有爭議。既然沒有確切的史料記載,大家都是一家之説,我們不如選擇更靠譜一點的説法。另外一點,也是劇情的需要,曹雪芹身邊需要有個一直關懷和支持他的女一號。如果脂硯齋是個男的,戲就不好看了。

  問:看過宣傳片花後,發現這部戲的臺詞非常工整,有古文的流風遺韻;不像一般電視劇那樣直白和通俗,這會不會影響《曹雪芹》的收視率?

  王靜:這個戲的特色就是臺詞。我們在模倣《紅樓夢》的語言,劇本寫起來非常困難,參考了清代大量奏折,包括大臣給乾隆、給康熙、給雍正的奏折,就是想了解當時的人是怎麼説話的,找到《紅樓夢》語言的感覺。《曹雪芹》的臺詞可能會成為一個爭論點。每個戲都有自己的觀眾定位,我拍《曹雪芹》希望它是一個精緻、有文化品位的東西,如果為此損失一些觀眾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不過,過去電視劇《紅樓夢》的人物臺詞也用了不少小説《紅樓夢》的書面語,好像也沒有人説看不懂。

  問:《曹雪芹》一劇服飾、臺詞、畫面都典雅考究,但黃格選唱的主題歌《一夢到紅樓》卻像時下的流行歌曲,和這部戲整體風格似乎不相襯?

  王靜:我一直在想一部電視劇的歌曲到底是什麼,記得看過台灣古裝戲《包青天》,主題歌竟然是《新鴛鴦蝴蝶夢》,後來我認為它就是一個間歇。《曹雪芹》整部戲是個大悲劇,“曹”的命運起伏跌宕,一生多災多難,已經非常沉重了。所以我和作曲的李海鷹商量,主題歌就不要再説故事了,如果一直順著故事往下走,人的心情會很壓抑,乾脆讓觀眾暫時跳出來放鬆一下,就像一個汽缸墊,起一個情感的間離效果。

  問:北京香山有個曹雪芹故居,電視劇《曹雪芹》主要是在那裏拍攝的嗎?

  王靜:香山那個地方我們去看過,地方太窄,最後就沒有拍。拍攝《曹雪芹》三個多月裏,去過很多地方取景。比如北京的頤和園、北海、大觀園,懷柔、承德、保定、揚州等地,還有密雲,曹雪芹最後葬身於茫茫雪海的那場戲也是在密雲深山老林裏拍的。

責編:阿英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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