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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人物志•張曉剛》

 

——大家庭中的西部神話

CCTV.com  2007年10月16日 16:14  來源:《藝術品投資》  

  

張曉剛作品賞析

 

最近出版的《二十世紀中國藝術史》封面,採用的是藝術家張曉剛的代表作品《大家庭》。

 

《大家庭》

 

幾乎每天,張曉剛都要從望京出發,到機場附近的工作室去工作。最近幾年,隨著我國藝術市場的發展,越來越多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術家在北京的東北部安營紮寨。對於張曉剛來説,把工作室安在北京,更加明確了他作為一個職業畫家的身份。

 

美術評論家黃專:他有一個名言叫做“重復就是力量”,他可能通過重復來描述這個歷史,他可能就獲得一種,我覺得有點説就是這個,把時間融在他的風格裏邊。

 

油畫家張曉剛:我可能骨子裏邊有一種,有一種流浪的東西。一種流浪的,一種不敢説是渴望,就是天性裏邊有一種呆不住,內心裏邊好像一直,這麼多年,一直有一種説不清楚的一種渴望,就老渴望在遠處一個什麼地方,有一個對我來講更重要的東西。

 

1977年,在雲南省晉寧縣二街公社插隊的張曉剛,是他們那個知青點上最後一個拿到高考錄取通知的。當張曉剛拿到了那份遲到了兩個月的四川美術學院油畫係的通知書時,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因為那一年四川美術學院在雲南只有兩個招生名額。然而當張曉剛興衝衝的趕到學校時,他的心一下子涼了下來。

 

張曉剛:當天晚上到了以後,就到各個宿舍去串嘛,一串嚇我一跳,我一看,噢喲,何多苓、什麼程叢林、高小華、楊千、朱毅勇,朱毅勇當時還不突出,還有幾個,包括女同學,我一看完全嚇壞了,他們素描畫得太好了。

 

畫家葉永青:張曉剛他比我早來半年,他給我寫過一封信,他就説,你沒有辦法想象我的這些同學,他們畫得有多好。

 

1979年,張曉剛的同班同學高小華和程叢林的作品參加了全國美展,並獲獎。第二年,羅中立的《父親》在全國青年美展上引起了轟動。這些與傷痕文學同時期的作品被稱作“傷痕美術”。顯然,與這些春風得意的同學相比,張曉剛顯得特別不自信,因為張曉剛覺得自己永遠都畫不了他們那麼好。這是張曉剛寫給他哥哥的一封信,在信中:張曉剛説我是班上最差的,我想退學。

 

張曉剛:想了一個星期,我發現自己太喜歡繪畫了,才沒有放棄。這個時候,星星畫展的領頭人馬德生、王克平到我們學校講演,我們崇拜極了,他們已經進入表現主義和超現實主義,我們雖然看不懂,但被這種氛圍感染得特別興奮,對現代主義的藝術萌發了濃厚興趣,加之知識面逐漸打開,四年級的時候,我才開始變得基本自信起來。

 

1981年,在四川美術學院77級油畫係畢業的學生裏有八個被留在學校,這其中沒有張曉剛的名字。那時候,留在學校教書是一件很榮耀的事情。張曉剛雖然並不是很喜歡這個叫做黃桷坪的市井包圍著的學校,但分配到昆明歌舞團做舞美,卻更是他不情願的事情。在昆明歌舞團的四年裏,張曉剛很多時候是與朋友一起縱酒狂飲。

 

張曉剛:我在昆明那幾年,四年裏邊我基本上沒有私生活,從早上九點到晚上三點, 我的房間裏面永遠都有人不停地有人要來,有時候有些人來,他可能也就失戀了,痛苦了,或者怎麼樣,他就找個人坐一坐排解一下,甚至半夜都有人來敲門。

 

張曉剛因為喝酒胃出血住進了醫院,當他從死亡的邊緣被拉回來後,他的作品也走向了另一種風格。

 

1986年,張曉剛調回四川美術學院,他的單身宿舍是一個聽起來很美的地方,叫做桃花山。

 

張曉剛:我一直到現在,我回憶起我在重慶那幾年,我就覺得很可怕,就那氣候受不了,而且我們住的是平房,特別黑,白天都要點燈,一碰到梅雨季節的話,基本上那生活在一個很,你心裏邊很不舒服的一個環境裏邊,老鼠也多。

 

葉永青:他每在早上來跟我説的一個故事,永遠是一個故事,就説他的房子裏有一個老鼠,那個老鼠每天晚上都會出來,他就非常擔心,就是每天都在説那個老鼠,昨天晚上他跟那個老鼠的故事,昨天晚上又發生了什麼樣的東西。

 

這是張曉剛給葉永青夫婦畫的漫畫,1985年的時候他和葉永青、毛旭輝等人組織了西南藝術群體。那個時候的藝術群體在全國風行,藝術的活躍不僅表現在作品上,也體現在藝術家的身體上。

 

畫家陳衛閩:那個時候,張曉剛就經常有的時候會説我,老陳你的那個頭髮,有的時候也太不像藝術家的頭髮了,現在都是時興留長髮,我説長髮洗起來好麻煩,又容易臟,這樣感覺很不舒服,他説不行的,他們然後就是跟甫立亞講,到時理髮的時候不要給他剪短,然後就給我剪了一個,就是那種兩邊剃得很短,後面留得很長,有一點像那個蓬克頭那樣的,當時自己也不是覺得蠻舒服,但感覺上這也是個潮流,也要跟上這個潮流。

 

張曉剛説成都實在是一個好地方,在這個地方他建立起了一個家庭。在這個地方他有一幫藝術上生活裏的朋友。1997年他和唐蕾在成都的玉林小區開了一間不大的“小酒館”。

 

張曉剛97年開的小酒館,原來,其實原來就有一個小酒館,後來是一個朋友開,完了以後做了一段時間,後來他做不下去,然後我們就把它接手過來,後來就成了藝術家聚會的一個地方,也是我們家的客廳。

 

1994年前後,在成都玉林西路這個叫沙子堰的地方,張曉剛和幾個同學朋友一起買房,做了鄰居。小酒館開張以後,全國一些其他地方的朋友也經常在成都聚會。在一次酣暢的聚會上,張曉剛再一次顯現了自己在漫畫上的天賦,他把每一個在場的人刻畫得惟妙惟肖,然後把他自己畫成了桌子底下的一條醉狗。

 

在一個閒散的城市裏,張曉剛除了畫畫,最大的樂趣就是和朋友一起吃飯喝酒聊天。

 

1993年的《中國經驗》展對於張曉剛來説是有重要意義的。

 

畫家毛旭輝:那個時候就在那個海埂的訓練基地,國家的那個訓練基地,找了一個草皮,然後坐在那兒就開始,反正搞了一天,當時甫立亞還説這個展覽很重要。

 

這張照片是在張曉剛的建議下在重慶特意拍攝的,當時周春芽不在。

 

油畫家周春芽:我是有事情當時,他們在重慶照的時候,就把我空出來,空出來最後,當時在做底片的時候,做照片時又把我在成都照的像給他們加上,實際上我們“中國經驗”,實際上在開始籌備這個展覽的時候,張曉剛剛好在德國。

 

張曉剛:到了歐洲呆了三個月,每天都是看畫廊,看博物館,大量地看,看了多少,我都記不太清楚,反正都,我拍了一千多張片子,幻燈片。然後回來還想辦講座,等於把西方的藝術史從頭開始考察一遍,一直到當代,看了一大圈,看到人都一提藝術,都噁心那種程度,然後慢慢,慢慢有一種東西出來了,這個東西是什麼,就是對藝術的理解發生一種,我覺得發生了一個本質上的一個飛躍,對我來講,國為看西方的我原來崇拜的那些大師的東西,後來我發現實際上所有的大師,他們畫的東西都跟他的生活有直接的關係,可以説。

 

 

藝術評論家王林:當時張曉剛從德國回來以後,因為其他的畫家的作品都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那麼就等著張曉剛把他的新的作品拿出來,這個時候張曉剛大概有兩個原因,一個是從德國經過北京回到重慶,沿途受到其它藝術家的影響,另外一個原因他可能也有一種比較急的心態,就是要拿出一批作品來。

 

 

張曉剛:我當時,同時也是實驗了兩種三種風格,我也畫天安門,用表現主義的方法畫天安門,另外我也用平涂的方法畫我身邊的一些朋友、同學,最後是很偶然的一個原因,回到昆明看我父母的舊照片,我一下發現這些老照片太好看了,其實他都不是特別突然,都是有前因後果的,我覺得。

 

 

這對革命夫婦懷抱的嬰兒就是張曉剛。中國的六七十年代,幾乎所有的家庭合影都有著同一種姿勢。

 

藝術評論家王林:我説你這個好像還是不是很到位,然後張曉剛在興奮的時候,突然受了打擊,就有點發火,然後説你知不知道,這是我很真實的感覺,現在我看人都是變形的。

 

 

畫家甫立亞:當時那個不是請了這些批評家來,還是不少,開會在上面,我呢就在幫著錄音,反正是坐在旁邊,批評家好像有好幾個人,記不得是哪幾個了,反正都批評張曉剛的畫,回來的路上吧,後來我就喊住他,我就説,我説剛兒,你的這些畫我喜歡,這批畫,人家把他們請來,像這樣批評也太過分了,所以我才鼓勵他,並不是説我真的覺得好。

 

張曉剛:其實有一本書對我影響特別大,現在的人都沒看過,《歐陽海之歌》,一個英雄人物的書,當時看了我就特別激動,連看了五遍,就是因為歐陽海是一根筋的人,後來才理解嗎,歐陽海他一根筋一上來,那股勁一上來,他就非要把那個事情給做下來不可,我就覺得從那個書上我感覺到,我自己內心裏邊有這種東西。

 

2004年的104號,法國巴黎著名的香榭里舍大街流動著一種非同以往的氣息,一個名為“巴黎北京”的中國當代藝術大展在這裡拉開帷幕。這是巴黎第一次如此大規模地,集中展示中國近二十年當代藝術的成果。眾多法國的政治要員和社會名流應邀出席了開幕式。在參觀的過程中,幾位中國藝術家的名字被反復提及,其中就有油畫《全家福》的創作者---張曉剛。

 

 

藝術評論家栗憲庭:他的作品始終好像是,他做一個白日夢那樣一個感覺,你看那個《全家福》上那些人,那個眼神,你注意他所有畫的很多眼神,都有相似的地方,都好像是一個走神的,這個是他一個非常重要的一個細節,有很多人沒有注意這個細節,這種走神實際上是他一種自我內心的一種寫照,老是會回到內心去,就內心獨白,他在畫裏邊強調這種東西,強調這種血親,用這個小線,一代人和一代人這種血親關係,用紅斑就中國人那樣一種平實,平靜如水的這樣一種感覺,還是自覺不自覺地,會給他視覺上一個很大的一種衝擊,他能記住它,一下記住,它太像中國人了。

 

2003年前後,張曉剛開始在北京創作一個新的系列,他把這個新的嘗試叫做“失憶”與“記憶”。張曉剛在給朋友的信中寫到:過去的生活圖像在當下現實中逐漸地淡遠,又在夢境中更加地逼近,以至於常常分不清它們究竟是屬於過去,還是一齣正在演出的戲劇。人們因為“記憶”而感到自己擁有了許多財富,同時在面對快速變化的時代中,卻因為太多的“記憶”而“負債纍纍”。過去與現實相互矛盾,相互依存,相互曖昧,這種時空的混亂引出人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擺脫的孤獨與惶恐。

 

 

 

責編:張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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