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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人物志曹新林》 
——厚土濃情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7月23日 10:56 來源:《藝術品投資》

     
    [內容速覽]靈魂深處一些被黃河水這樣一種灌輸,或者説浸灌使我每一個細胞裏面都充滿著這樣一個黃河水澆灌出來這樣一個心田,使我的審美也好,我對色彩的認識也好,甚至是我的審美指向都放在那個上面了。

——曹新林

  

曹新林作品賞析

曹新林

 

CCTV.com消息(《藝術品投資》):1964年7月,廣州的氣溫上升到36度,廣州美術學院一間不足20平米的教室裏,一群即將畢業的油畫係學生正緊張地填寫畢業分配表。14個學生中,有13個人希望留在廣州。只有一個名叫曹新林的湖南籍學生,他的第一志願是河南,第二志願還是河南。

 

曹新林:當時我第一志願時候,家裏人想讓我回長沙,我第一志願還是一股腦我就毫不猶豫,我説我到北方去,當時北方最遠的地方就是河南,我説到河南!

 

《褪色的年畫》

 

四十幾年後的今天,當我們看曹新林的畫時,迎面撲來的是渾厚濃郁的黃土氣息。深沉的色調、粗獷的筆觸描繪出了一個個憨厚純樸的北方農民形象。時代的變遷、多舛的命運、泥土般深厚含蓄的情感從他們的身上毫無保留地透射了出來。

 

上個世紀60年代,從湖南到河南的列車要開20幾個小時。對湖南人來説,北方的空氣太過乾燥,食物也難以下咽,而列車上的曹新林卻堅持到北方去生活,那一年,他24歲。

 

曹新林對北方的嚮往是從一首廣為流傳的歌曲開始的。這就是由詩人光未然作詞,作曲家冼星海作曲的《黃河大合唱》。這首被譽為中華民族解放運動的音樂史詩,帶給曹新林的,則是一種關於北方的、力與美的暢想。

 

  並不知道有什麼黃河,有什麼氾濫,什麼黃泛區,就知道《黃河大合唱》多麼豪邁,多麼雄偉,它裏面負載著什麼抗日等等這些,李白的黃河,什麼黃河水從天上來等等這些,就覺得黃河茫茫的那種感覺。

 

黃河果真沒有讓曹新林失望。幾天后,曹新林平生第一次見到了黃河。沉浸在巨大的興奮中,他站在黃河岸邊遲遲不肯離去。

 

曹新林:靈魂深處一些被黃河水這樣一種灌輸,或者説浸灌使我每一個細胞裏面都充滿著這樣一個黃河水澆灌出來這樣一個心田,使我的審美也好,我對色彩的認識也好,甚至是我的審美指向都放在那個上面了。

 

來到河南,曹新林居住在距離鄭州80公里的古城許昌。當他急不可待地想用畫筆表達對這片土地的感受時,首先出現在腦海裏的,就是城裏最尋常不過的民居。那個小門樓那種感覺,下了雪的感覺簡直是太美了,在我腦子裏是那種古樸的東西,那種土的東西,而且我那個北方情結,正好這些視覺形象又對我好像很滿足的一種感覺,就想畫。很快,曹新林不再滿足於畫靜態的建築,他開始關注生活在土建築裏的農民。(在)這些面朝黃土背朝天的農民身上,有著最鮮活,也最深刻的北方。

 

然而,正當曹新林為找到了理想的題材而興奮不已時,他的創作卻沒能繼續下去。1964年的冬天,對曹新林來説格外寒冷。他不得不放下心愛的畫筆,下鄉進行勞動改造。走的時候,他沒有帶上畫架和油彩,他以為,這一次是自己和油畫的永別。

 

曹新林:一天三頓紅薯,開始吃著挺甜的,後來吃著吃著肚子就發脹,發脹然後就吃不下去,又餓還吃不下去,房東老大娘看著我怪可憐的,就給我取一點兒芝麻鹽,那就是芝麻把它切碎,然後放一點兒鹽,放點點油叫我能吃下去。

 

  聽戲是勞動之餘曹新林最喜歡的娛樂活動。村口的戲臺上時常有村民們自發演出的河南豫劇。往往是到了散場的時候,曹新林還沉醉在戲裏,回不過神來。

 

曹新林:來到河南聽到常香玉唱的豫劇也很感人,當時在廣州就覺得豫劇非常高亢,這真正是自己來到河南這樣一個農村裏面,農民唱出來的豫劇更有一番滋味。

 

在逐漸適應了農村生活的同時,曹新林和農民們建立了深厚的感情。他甚至學到了一口地道的河南方言。兩年以後,曹新林與廣州美術學院的老師再見面時,老師已經認不出他了。

 

曹新林:他説我的口音也變了,語言方式也變了,語言那些詞彙也都變了,一些土話他都聽得不太懂了,那幾乎就成了一個農民。

 

整整兩年,曹新林沒有摸過畫筆,卻在與農民的朝夕相處中,觸摸到北方農民的精神世界。這種觸摸,在歲月裏慢慢發酵,再度噴涌而出的時候,便成就了畫布上動人的情感力量。

 

曹新林:你只是覺得農民憨厚,甚至把農民畫得很醜,只要醜,只要邋遢這就是農民,這不對了。從他們現在穿的那些比較便宜的那些西裝後邊,你想象他們的父輩,他們的爺爺輩這樣一種血脈的傳承和文化的傳承,這些東西使我在畫面上感覺到,這樣一種美是需要人去挖掘。

 

謝冰毅:他對農民,對中國土地的眷戀,我覺得是貫穿他的整個的藝術追求,貫穿他一生的,所以説他的作品裏邊有一種質樸,渾樸,渾厚的,那種對中國勞動人民的那種情結在裏邊。

 

曹新林和油畫的緣分並沒有因為勞動改造而終結。1974年,他被調到鄭州市青少年宮任美術老師,得以和油畫再續前緣。十幾年的教師生涯中,他培養出大批的美術人才,而對於從農村考來的學生,他總會給予特殊的關照。

 

曹新林:我在跟學生講美術史課的時候,我自己拿著黑板刷在那裏三下五除二的在那裏把原來寫的板書全部擦掉的時候,這時候我感覺自己在畫畫,感覺自己在畫一張很瀟灑的抽象畫,由此我就想以擦黑板留下的痕跡這樣一種畫面效果的一張關於畫老師的畫就這樣開始有了感覺。

 

《粉筆生涯》

 

殷雙喜:《粉筆生涯》他描繪的是一個白髮的一個老教師在講臺上沉思,其實我後來看他實際上預示著這也是他的一個自畫像。

 

曹新林的確在沉思,他的種種思考,最終都指向了土地上辛苦勞作著的農民。雖然教師的工作使得曹新林與農村生活拉開了一定的距離,但是這種距離卻為理性反思提供了必要的空間。從1991年到現在,曹新林每年都要深入農村進行調研,足跡遍及整個黃河流域,總行程達十幾萬公里。

 

曹新林:這裡面的內涵是多麼多麼的重,像這一次,第三次幾個月在鄉下,從感情上,從理性上都更加複雜,這樣在我的畫筆上帶出來的東西,什麼渾厚這些東西,我實在沒有辦法能輕飄起來,沒有辦法能輕快起來,它不能不叫我沉重。

 

《村委會》

 

  由情感認同到理性反思,曹新林的作品流露出越來越多的冷峻和憂慮。一群在生存壓力下飽經憂患卻又豪爽達觀的農民,成為畫布上的主角。

 

曹新林:你説軍嫂就是留守在農村裏面,在那辛辛苦苦,插著腰,地下都是那麼粗的棍子,那麼粗的麻繩,她在幹活,她在那樣的環境下,要伺候丈夫的父母,底下要養育自己的後代,她沒有那麼壯的身體,她不忍受各種各樣的渴望她能過嗎?

 

殷雙喜:他畫的畫是思想的肖像。就是有思想的人畫他面前的這種對象,這種肖像就能傳遞出一種哲理和人生的命運,讓觀眾看完以後有所思考,有所反省,不是簡單的遊戲,一個民族如果沒有一個反思,沒有一個對苦難的歷史的掌握,這個民族沒有未來。

 

如果説奔騰的黃河用壯美給曹新林以震撼的話,那麼,矗立在中原大地上那些石窟中的佛像,則用靜穆讓曹新林沉醉其間。一動一靜之間,曹新林感受到一種只有在文明起源的地方才會慢慢積聚的獨特的美。開鑿于北魏時期的河南鞏義石窟,是曹新林落腳河南以後,最常去的地方。                              
   

曹新林:這些雕刻經過一兩千年的這種風化、侵蝕、磨礪,它現在呈現在眼前的這樣一種狀態總是使我感動不已,眼睛、鼻子這些輪廓都不是太顯了,但是它濛濛朧朧的那種感覺就使我想象這個歲月和這個時空的變遷過程中間形成的這樣一種審美,我總是陶醉在這裡邊,陶醉在這些文物的現代的面貌。

 

在曹新林即將完成的這幅作品中,幾個現代農民被安置在古老的石窟面前,當時隔千年的兩種文化符號相互照映時,曹新林意識到,他畫的已不再是簡簡單單的農民。

 

曹新林:在這幾個非常開朗豁達的這樣一種農民的表情後邊,已經不是簡單的生活中間的一種表情了,而是和上千年的文化古跡,一些經過很長時空的一種磨礪形成了石窟的那樣一種狀態,活生生的人物是不是那些文化的象徵,那些石窟裏面的那一些菩薩和造型是不是現在活著的農民,已經完全把它提到一個文化的高度上,中原的文化符號上面來對待。

 

幾個農民的旁邊隱隱約約地立著一個熟悉的身影,曹新林説那就是他自己。

 

曹新林:我想我應該是這一撥農民的朋友,或者説我是他們的一分子,我和他們處在一個文化氛圍裏邊,如果説這張畫是中原文化的一個符號性的表達,那我就是其中的一個符號。

 

43年過去了,曹新林從踏進河南的那一刻起,就再也沒有打算過離開。在這片北方的土地上,他創作出了近五百幅油畫作品,其中絕大部分都以農民作為主題。

 

曹新林:生錯了一個地方,我不應該是生在一個漁米之鄉的湖南,而應該是在一個北方的土坷垃裏面出來的一個人物。

 

行走在山村的小路上,年近七十的曹新林找到了親切的歸屬感。對他來説,北方是他的精神家園,農民是他家中的兄弟姐妹,而文明就在這厚重的黃土中世代傳承,生生不息。

 

 

 

責編:張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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