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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花鳳首扁壺(2007/06/11)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6月15日 13:24 來源:

  在首都博物館的瓷器展廳中,陳列著一件用40多塊殘片修復的瓷器。由於它壺嘴的造型是一隻鳳頭,因此被稱作“青花鳳首扁壺”。今天的文物傳世檔案,我們就為您揭示“青花鳳首扁壺”背後的歷史傳奇。

  在首都博物館精品雲集的瓷器展廳中,“青花鳳首扁壺”以鶴立雞群的姿態,被安放在最顯著的位置。儘管這件瓷器殘損嚴重,是一件經過重大修復的展品,但它在眾多藏品中的地位卻不容忽視,被視作首都博物館理所當然的“鎮館之寶”。

  2003年7月,從事古代瓷器修復工作的蔣道銀,接手了首都博物館的一件瓷器。這件瓷器在送來之前,已經用石膏進行過簡單黏接,基本型制似乎還相對完整。然而在清理、去除原來的黏合劑以後,見多識廣的蔣道銀也不僅大吃一驚。

  古陶瓷修復高級工藝師蔣道銀:碎了有一大48塊,大的也就巴掌那麼大,小的就像蠶豆、黃豆那麼大,48塊,粉身碎骨。

  這件通體呈橢圓形的青花瓷器,造型奇特、優美。然而破損卻相當嚴重,僅缺失的部分就有17處。一件如此破碎不堪的瓷器,首都博物館為何還要出重金進行修復?它是什麼時代的産品?産地又在何處呢?


  六鋪炕,位於北京德勝門外大街和舊鼓樓外大街之間,是北京城區北部一個普普通通的地名。然而30年前的一次考古發現,使這裡一度成為考古學界關注的焦點。

  20世紀70年代初,為配合北京的城市改造,元大都遺址的探尋、勘察工作也開始緊鑼密鼓的進行。十幾處不同類型的建築遺址,在考古工作者的精心清理下,逐漸顯露出真容。隨著發掘深入,更為不可思議的事出現了。在六鋪炕地區元代居民遺址的清理中,一個神秘的地窖被發現,而這個窖藏中,一次就出土了10余件元代青花瓷器。其中最為引人注目的,就是這件造型奇特的青花扁壺。因為它的壺嘴是一隻鳳頭的造型,因此,人們就給它取名為“青花鳳首扁壺”。

  首都博物館副研究員王春成:

  青花扁壺,我們現在看到的,無論是從資料還是實物,元青花扁壺僅此一件。它有可能是倣西亞金銀器的風格,帶有色目人文化的風格,也有可能是色目人在景德鎮定燒的。

  公元1206年,崛起于大漠的蒙古人,建立起了一個幅員遼闊的大帝國。海外貿易的迅速發展,為元代瓷器製造業注入了一針興奮劑。而中外文化的交流,國外瓷器用料的大量進口,使元代青花瓷器的製造,達到了一個前所未有的水平。

  這裡是瓷都景德鎮的古碼頭。由於需求量的激增,景德鎮的瓷器製造,在元朝時期,達到了極盛。聞名於世的青花瓷器,就是從這裡上船,進入長江,然後沿運河北上,源源不斷地運到當時世界瓷器交易的集散地──元大都。

  首都博物館副研究員王春成:

  學術界都認為它是景德鎮的産品。我講個笑話,前幾年我們把它拿出來,我的好多朋友,好多專家看了,都説它是新的。為什麼呢?釉色太漂亮了,平切足的足底修飾得太講究了。當然它是出土的了。它是元青花成熟期的産品,要説它的年代,我認為是元朝晚期的産品,就是我們説的至正型的元青花。

  與元朝早期生産的青花瓷器不同,“青花鳳首扁壺”胎質細膩、釉色潤澤,工藝製作已相當成熟。甚至有人認為,如果不是從元代遺址中出土,那麼,這件瓷器的年代認定,極有可能出現偏差。即使在元代,如此精美的瓷器,也絕不是尋常人所能擁有。

  這是一張1947年的北京地圖。就在60年前,“青花鳳首扁壺”出土的六鋪炕地區,還是人跡稀少的荒涼之處。而從明清兩代北京北部城墻的位置看,六鋪炕地區更是屬於當然的城外。按照“東富、西貴、南貧、北賤”的傳統説法,住在這裡的人,自然不會有多麼高貴。那麼,怎麼會有如此精美的瓷器在這裡出土? 700年前的元代,這裡居住的到底是一些什麼樣的人呢?

  從這張北京城區的比較圖上,我們找到了一些細微的差別。在明代,北京城的北城墻,向南移動到了現在的德勝門、安定門一帶,形成了明清兩代北京城區的新格局。而在元代,明城墻以北,現在的北三環到北二環之間的大片地區,卻為元大都極為熱鬧的商業區和居住區。在元朝初年握有重權的阿合馬,就曾在設于六鋪炕地區的中書省駐紮、辦公。

  明史學會副秘書長萬明:

  阿合馬是一個色目人,他是今天烏孜別克那一帶的人。在元朝色目人來華當官的很多。他來了以後,他特別能幹,就受到了忽必烈的賞識,讓他擔任官職。他先是在中書省做官,後來升到了尚書省平章政事,也就相當於宰相了。

  從時間上看,元朝早期的阿合馬和元末生産的“青花鳳首扁壺”,自然不會有很多關聯,然而,從“青花鳳首扁壺”出土的地點來看,能與一代權臣阿合馬隔壁為鄰的,也絕不可能是普通百姓。而“青花鳳首扁壺”獨特的造型,又明顯借鑒了西亞金銀器的風格,難道它曾經的主人,同當年的阿合馬一樣,是一位權頃一時的色目人嗎?

  公元1386年,徐達、常遇春率領的明朝軍隊,一路過關斬將,逼近元大都。出乎他們預料的是,原本準備的一場惡戰,竟然變成了一次兵不血刃的入城儀式。

  萬明:

  徐達進北京沒經過激烈的戰鬥,7月吧,徐達就率軍到了北京的通州一帶,元順帝得到這個消息,就于7月20幾日的一個半夜,就倉皇的逃亡漠北。

  從元朝權貴撤離的時間看,“青花鳳首扁壺”的主人,能夠有充足的時間,將自己心愛的瓷器埋藏地下。而埋藏本身就説明,它的主人希望不久的將來還能重返大都,將它們再次歸為己有。但明軍佔領北京後,為軍事目的進行的城墻南移,永遠結束了“青花鳳首扁壺”主人的這個夢想。

  考古專家蘇元均:

  元代北京稱的北城墻,我們現在叫土城,到了明軍進北京,他把城墻回縮,建了明代的北城墻。明代修城墻很急,他怕捲土重來,元朝再打回來,就把房屋,遺物來不及清理的,就都埋到城墻裏了。這件東西碎了,是後修復的,它就是被埋到城墻下的。

  從明初北京城墻的南移開始,元代瓷器精品──“青花鳳首扁壺”,一直被埋藏于明代修建的北城墻之下,躲避了一次次城市改建、破土動工。高大厚重的城墻,整整護佑了“青花鳳首扁壺”600年。

  經過複雜、艱苦的修復,“青花鳳首扁壺”在蔣道銀的手中,逐漸顯露出了它原本的面貌。然而對蔣道銀來説,僅僅把它修復到能參加展覽的水平,還不是文物修復工作的最高境界。

  古陶瓷修復高級工藝師蔣道銀:

  陳列修復要經過清洗、著色、作舊,但有一條,修復的地方越少越好。還有一點要注意的,就是可逆修復,以後還能拆了重修,現在我們的技術、科學達不到的,以後如果覺得修的不好,還可以拆了重修。就是給後人留一條路子。現在我們國內,包括世界上都非常重視這個可逆修復。

  今天,獲得“再生”的“青花鳳首扁壺”,作為首都博物館的鎮館之寶,安放在瓷器展廳最顯赫的位置上。對於“青花鳳首扁壺”,人們今天所給予它的一切榮耀都並不過分,因為在它身上所凝結的,已不僅僅是單純的歷史價值和文物價值,同時也凝結著當代中國文物修復事業,最為亮麗的一筆重彩。

責編:藝術品投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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