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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鄉約文稿III

峽江號子王:胡振浩

央視國際 2004年05月11日 13:35

  峽江號子王胡振浩

  提要:

  (號子起)

  號子,江邊船工一代又一代唱不完的歌;

  號子,雷霆萬鈞的風浪中 最嘹亮的音符;

  (現場同期)

  一聲號子一身膽;

  它曾是“蜀道難,難於上青天”的最好詮釋;

  血汗累幹船打爛它曾是千百年來峽江船工苦難與悲壯的沉吟;

  (現場同期)

  他喊唱船工號子聲音是116.7分貝,

  相當於飛機起飛時螺旋槳發出的音量,

  擊濤穿壁撼峽江,嘿呦呦,駛向前方,

  船工號子引遊客,聲聲喝,山水交響;

  領略豪邁人生!峽江號子王,胡振浩。

  【開篇小片:隨著號子聲,鏡頭從高崇入雲的山峰上緩緩搖至腳下深處的江面上,一葉小舟,在江面上艱難地行駛急濤中,出現一行字幕】

  這是一首古老的歌

  這是被人稱作為長江三峽的千古絕唱的歌

  觀眾朋友大家,歡迎收看鄉約。我是肖東坡。遠處江面上傳來那陣陣純樸、 激昂的船工號子聲,是否會讓你沉醉?是否會讓你産生遐想?西陵峽畔, 屈原故里,船工號子是人人會唱。不過,誰能把這船工號子唱出頂尖的水平?是唱《青藏高原》的李娜?還是意大利的帕瓦羅蒂?哼! 他們都是小菜一碟。真正能把這船工號子。唱出頂尖水平的,是被稱為峽江號子王的胡振浩,坐在我身邊的胡大爺。

  主持人:你好 ,胡大爺。你猜猜這胡大爺有多大歲數了?50歲?60歲?70歲?胡大爺今年82歲了。胡老,你是天下聞名的峽江號子王。我呢,年輕力壯正當年,今天咱爺倆在這一見面也是個緣份。我想跟你比試比試 ,行不行?看看咱爺倆誰的嗓音更洪亮,我先喊一嗓子:“啊——”。咱請胡老師來一個。

  胡振浩:唷 喂 喲——

  夥計啊

  嗨——

  哎 我們來一個

  嗨——

  主持人:好。咱爺倆一人喊了一嗓子,我得問問咱們下面的觀眾,讓他們給咱爺倆評價評價,好不好?來,給我們評價評價,看我們倆有什麼區別?

  觀眾:我感覺薑還是老的辣

  主持人: 只有五個音符。這就是特點。胡老,只有五個音符的船工號子是怎麼表現的呢?

  胡振浩:長江三峽千百年來流傳這麼一個號子,但是它為什麼只有五個音符呢?它中間沒有4 ,7 。這就是過去所説的宮、 商 、角 、徵、 羽,我們叫1、2 、3 、5 、6。如果有4 、7 發音就不同啦,7——,4——它顫音多。

  主持人:胡老,你剛才的總結我好像是隱隱約約聽明白了,但是還沒有感性認識,今天能不能跟著大夥兒實際表演一段?

  胡振浩:唱——

  、 西陵峽上

  灘連灘

  新灘泄灘

  不算灘,

  最怕是崆嶺呀

  鬼門關

  【小片】

  西陵峽畔,把船工號子演繹的劈波斬浪摧枯拉朽的是這位82歲的老人。長江三峽歷來風高浪急多險灘,濤拍岸崖久回蕩。如果沒有高腔重音,就不能把如雷的濤聲壓在船下。與其説船工號子是在唱,不如説是用生命,用豪情和膽量迸發出的力量與自然拼搏。1997年,75歲胡振浩到北京與來自全國的13名高音選手,進行“吶喊”比賽,胡振浩這位年齡最大的參賽者,用他船工號子喊出116.7分貝聲音,這相當於飛機起飛時螺旋槳發出的音量。

  主持人:胡老,你這船工號子唱了有多久了?

  胡振浩:在葛州壩水電大壩還沒有開始修以前,長江三峽這一帶行駛的都是木船。在那個時候,我開始學的。

  主持人:胡老,你不是船工,怎麼會跟船工號子結下不解之緣呢?

  胡振浩:在解放前 我還是一個學生。我就看到青灘上過的船隻一天到晚,吶聲吼吼,浪似墻頭高,過往的船隻有的被浪打破了,有的被打翻了。我看到這樣的情景,深深地觸動了我。

  主持人:第一次聽到船工號子的時候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胡振浩:總的感覺是那個號子聲能夠戰天鬥地,它的氣魄很大。

  主持人:當時喊號子的船工都是一種什麼樣的狀態?江面上很多人吧?

  胡振浩:當時江面上是一條船靠一條船,一條船靠一條船。當時那些船,那邊一條一條地拉上灘,這邊一條一條船地下灘。當時船工們叭啊 叭啊,他就拼命。

  主持人:一艘船上得有多少船工?

  胡振浩:看船的大小 。一般的大船有二十幾個,三十個。

  主持人:所有人都在那喊?

  胡振浩:都在那喊。

  主持人:胡老 你是從什麼時候開始收集整理船工號子的?

  胡振浩:1953年。

  主持人:那個時候也沒有錄音機,你怎麼收集整理啊?

  胡振浩:白天跟船工們學,我晚上回到家再整理記譜。但是記不清譜 ,因為我不是搞專業的,也不是學習音樂專業的。有些號子彎彎轉轉的又多 ,譜子沒法記,我就打一個問號,第二天 我就專門找師傅又來學這一段。我就一段一段慢慢地學,日復一日,月復一月。

  【小片】

  胡振浩祖籍是湖北省秭歸縣,1922年生於武漢。抗戰爆發後,武漢淪陷,胡振浩一家遷回西陵峽深處的秭歸縣。抗日戰爭勝利後,胡振浩返回了武漢,並考入湖北醫學院,然而,他在大學裏只讀了一年就棄學,回到老家秭歸,在一所中學當外語教員。全國解放後,他調到當地文化部門,並派到基層體驗生活。在那裏,胡振浩被長江邊上的船工號子聲深深吸引住了。

  主持人:胡老,船工號子什麼地方吸引了你?

  胡振浩:我看見這些峽江的工人們能把這種險灘戰勝過去,他們是什麼原因戰勝過去的。不管是多險的灘,他們能在灘邊上把船給推過去,不管是多大的灘,他們可以把萬噸巨輪或幾千噸的船拖上岸。這個號子有特殊意義。因為我們千百年來 在長江三峽,什麼能夠戰天鬥地的就是號子。

  主持人:在船工生活當中,什麼東西給你留下了最深的印象?

  胡振浩:我記得那是臘月三十,我青灘上看到江面上從四川下來運紅橘的船,一下灘時砰,船偏了,船翻了,滿江漂的都是紅橘。這是第一艘船下來了。我看到第二艘船又下來了砰,又撞到礁石上,灘下面有個大石頭。你要是不用力往旁邊推船就撞到礁石上了。我天天看到一些船打破在這兒,多少屍骨都埋在江底。

  主持人:你和船工一起經歷過那種大風大浪嗎?

  胡振浩:有一次,我從青灘那邊要下這個灘,當一下,我上船,心裏就恐慌怕船翻了,我看到他們那個船要下灘了。我們準備下青灘喔——下來了。一下掉低谷裏了,濺得滿臉水 ,寒冷刺骨,船又爬起來了,神經都麻木了,看不到東南西北。第二天又是這個樣,慢慢就把號子學會了。

  主持人:你曾經這樣形容過去的船工就是有風是公子,無風是猴子,這是什麼意思?

  胡振浩:為什麼説,颳起上風來像公子,颳起下風來像猴子,逆水行舟,拉縴的不進則退,你要不拉 船就自然地退下來了。如果颳起上風來了,船老大看到了, 扯帆蓬 ,掌縷。那船順水而行,像公子。颳起下風像猴子,縮蓬放桅,全部人馬,船上的縴夫,上坡不在船上了開始拉縴了,它都是一個棧道,人也站不起來,就這麼躬弓著腰,關鍵是靠人拉,像個猴子在山上爬。

  主持人;胡老 體驗與不體驗唱出來的號子感覺不一樣嗎?

  胡振浩:不一樣。沒有生活基礎,他唱出來的歌也好,號子也好,他沒有骨頭,也就是沒有魂了,沒有神。我原來教了一個徒弟唱這個號子,他原來學的是美聲唱法,他是那麼唱的。我們唱 嘿——喲——嘿——嘿 嘿 嘿,力度相當強。他的顫音太多。

  主持人:沒有生活他就不知道力從何處而發,

  胡振浩:對,不知道力背後的故事是什麼。

  主持人:你唱了半個多世紀的號子,現在會多少號子?

  胡振浩:我把號子經過整理了有二十多首,但是真正能夠行駛在峽江的一共只有十五首。十五首又分上水部分和下水部分,上水部分以縴夫為主,以拉風帆為主,下水部分以搖櫓,推橈為主。

  主持人:上水部分和下水部分唱出來的感覺不一樣嗎?

  胡振浩:不一樣 ,各是各的調式。

  主持人:你能不能把上水部分的給我學學

  胡振浩:唱《起纖號》

  ……

  【小片】

  什麼叫雷霆萬鈞?什麼叫生死搏擊?在翻江倒海的巨浪中,在陡彎急流的漩渦裏,胡振浩開始解讀船工號子的真諦!經歷生與死、苦與悲的真實感受,回腸蕩氣,穿峽透壁的船工號子,險峰危崖,濤怒船驚的長江三峽,鎖定了胡振浩一生的追求。

  主持人:這水平拉縴號是不是在風平浪靜的時候唱的號子,跟剛才唱的號子就不太一樣了吧?是不是更舒緩一些?

  胡振浩:是的,唱《慢水號子》

  同志們 穿過西陵峽 推慢水 唱慢水號子

  太陽啊 一齣啊

  照西峽喲

  西陵峽的船工啊

  運輸忙喲

  要將烏金送往工廠啊

  要將白銀送往農莊啊

  【小片】

  高亢雄渾質樸率性的船工號子好似難以割捨的鄉音讓胡振浩情有獨鍾。從上個世紀五十年代起,胡振浩就開始在這咆哮的江濤中,尋找船工們“嘿嗬,嘿嗬”的號子聲,而且是復一日,年復一年,一直到今天。

  主持人;有人説船工號子是三峽文化的組成部分。三峽中瞿塘峽雄偉,巫峽秀麗,西陵峽險峻。這唱出來的號不一樣的吧?

  胡振浩:完全不一樣。

  主持人:瞿塘峽號子是個什麼感覺?

  胡振浩:瞿塘峽的號子比較緩和一些

  唱:……

  主持人:我一聽,你這一啊——啊,就能感覺出那個江面比較舒緩,那巫峽呢?

  胡振浩:巫峽和瞿塘峽是一個調式

  主持人:我感覺,巫峽是一種麗 一種美。西陵峽好像就不同了。我剛才聽你唱的

  裏面好像有很多險峻的東西,險惡的東西,人與自然搏鬥狀態的東。你把最壯觀的

  最險峻的那個時候的,號子給我喊兩嗓了。

  胡振浩:下青灘了……一個是搖櫓,一個推橈……

  【小片】

  1911年,德國駐成都外交使節魏司先生從宜昌乘木船去重慶,沿途錄下了不少船工號子。90年後,這位外交使節的孫女、德國女作家魏司女士,曾經三次從德國來到西陵峽畔,請胡振浩幫助她解讀中國船工號子的內涵。2000年,法國巴黎大學一位教授也帶著翻譯,專程來到中國與胡振浩探討三峽文化。2002年,在胡振浩八十大壽來臨之際,柏林普魯士文化遺産國家博物院和人種學博物院還專門給寄來了一封熱情漾溢的感謝信。在此期間,胡振浩還曾為李鵬、錢其琛、李鐵映等國家領導人演出,在與國內外享有盛譽的藝術家的交往中,胡振浩的藝術視野不斷延伸。

  主持人:胡老,我知道當年賀龍元帥曾經聽過你的號子,説你的船工號子,可以和伏爾加河船夫曲相媲美。在你看來,咱們的船工號子與伏爾加河船夫曲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胡振浩:它不同的地方,當時伏爾加河船夫曲唱的時候正是俄帝國主義時期。那時候生活在最底層的人最苦,也就是他的吶喊聲,很深沉,步伐一步一步的,很沉重,是縴夫,他們也在拉縴,縴夫曲是下層人民向社會吐露自己過著悲慘的生活。

  主持人:咱們的船工號子哪?

  胡振浩:我們的船工號子和他們不一樣,我們的船工也來自舊社會,他也有他的苦難。但是他有一種戰天鬥地的氣魄,他完全是吶喊聲,高亢的吶喊聲。就是説,中國人不管是遇到什麼天大的困難能夠戰天鬥地,有這個氣魄,這個精神。所以三峽魂 三峽魂,能把他的魂,能把他的骨髓唱出來。

  胡老我聽説你在收集整理峽江號子的時候,也收集了大江兩岸的很多民歌,是嗎?

  收集了多少民歌?

  胡振浩:一百多首。

  主持人:你覺得民歌跟船工號子在形式內容上有很大的差別嗎?

  胡振浩:有很大差別。民歌主要表現的是情,以情為主。

  主持人:你會唱民歌嗎?給我們來個有情的民歌好不好?來大家歡迎。

  胡振浩:這個歌的名字叫《一股清涼水》從懸崖洞子裏流出來的一股清涼水。我這個喉嚨不行,這種歌不是我唱的,是女同志唱的。我把這個意義感情表達出來:

  一股清涼水喲 咚叮地流出來

  流出來了出來 奴好洗衣裳

  藍色也好洗 白的也好漿

  手拿楊木棒頭 乓上上幾乓

  乓出了個大太陽 奴兒洗衣裳

  一股清涼水喲 咚叮地流出來

  流將家了出來 奴兒洗衣裳

  郎在對面望 望奴洗衣裳

  手拿楊木棒 乓乓乒乓了兩聲乓

  我一心望情郎 我棒兒錘在石板上

  主持人:你上剛高中的時候,最先接觸的是京劇。京劇現在沒忘吧?

  胡振浩:唱:

  青春正二八 生長在貧家。

  母死隨嚴父 辛勤度歲華。

  主持人:花旦能不能來一嗓子

  胡振浩:花旦不行 嗓子不行。我唱一段諸葛亮出征:

  諸葛亮出帳去 他哈哈地大笑

  他笑我小都督用計不高

  主持人:咱們秭歸花鼓戲有名,花鼓戲你會嗎

  胡振浩:唱:

  左邊站的是男子漢,

  右邊站著女嬌娃,

  男子漢穿綢緞 ,

  女嬌娃穿綾羅,

  隔壁的大嫂子來看我,

  還抱著個二娃子。

  主持人:伏爾加河船夫曲也會,花鼓戲也會,京劇也會,小青年們唱的流行歌曲你會唱嗎?

  胡振浩:我不喜歡哪。

  主持人“是怎麼不喜歡法?

  主持人:因為唱腔我總覺得不舒服,我聽得也不舒服,尤其是聽到搖滾樂,那是最要命的。

  主持人:最要命的,哈哈,怎麼要命法?給我們學學行不行?

  胡振浩:我的天啊,唱起來不大舒服。唱:

  你愛不愛我 你愛不愛我

  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你就愛你嘛?不愛你就不愛你嘛?

  你到底愛不愛我

  愛就是愛,不愛就不愛嘛?

  你到底愛不愛我。

  主持人:非問上五六遍不行。現在唱歌基本上都難不倒你。樂器你會嗎?

  胡振浩:我沒有學過樂器。

  主持人:像鼓點這些東西你懂嗎?

  胡振浩:鼓點我懂 咚咚咚……

  縴夫聽到鼓音以後,他身子就拉緊 咚咚咚…振奮人心。

  主持人:用架子鼓行不行?

  胡振浩:那不行,他拉不動。

  【小片】

  鍾愛船工號子的胡振浩,為了把這份文化遺産保留下來,雖然年已八旬,卻離開家人,來到船上。1990年,胡振浩組織了幾位當地的老船工成立了船工號子演唱隊,在江邊上唱,在船上唱,為遊客唱。平時,胡老漢就住在這個由鋼板焊成的小屋裏,冬天凍得要死,夏天熱得要命,屋子下面就是那深深的江水。因為,這裡是人們遊覽長江三峽的必經之地,他可以有更多向人們展示和傳播三峽船工號子的機會。

  主持人:你來到這船上演出有多長時間了?

  胡振浩:1986年我就過來了 一直到現在。

  主持人:一天最多要演出幾場?

  胡振浩:昨天就演了五場。

  主持人:這麼大歲數,還天天堅持演出是為了賺錢嗎?

  胡振浩:不是。主要是把峽江的船工號子讓世人知道。最重要的我是想把三峽文化

  與世界文化融在一起,互相交流,讓世界各國能夠知道三峽文化。

  主持人:天天就住在這船上的小屋裏 是不是覺得太委屈了?

  胡振浩:那個沒有。我現在沒想別的,我只想能夠把峽江文化推向世界。

  主持人:你天天在船上給來自八方遊客表演,就能實現你的目標把咱的船工號子推向世界嗎?

  胡振浩:它是這樣的 一人傳十,十人傳百 百人傳千,慢慢地就傳播出去了。

  【小片】

  胡振浩的船工號子從青年唱到老年,從稚嫩唱到成熟,從三峽深處,唱到大江南北。也許用爐火純青來形容他的號子並不準確,或許,這永遠會是一種過程吧。那盪氣迴腸的旋律與這方山水與這裡草木枯榮更替的四季相生相長,很多來這裡聽過號子的人都會覺得,這是此處自然的一部分,這是一種極具感染力的人生。

  主持人:如今江面上到處都是馬達聲,似乎已經沒有了真正意義上的號子了吧?

  胡振浩:自從大壩建到了135米的高度,水一蓄起來之後,整個三峽發生了一個翻天覆地的變化。現在已經成了高峽出平湖了。

  主持人:整個自然環境都變了,人的這種精神狀態是不是也變了,今天用於表演的號子你覺得它的市場有多大呢?

  胡振浩:青年這一代,他想看看過去的長江三峽是什麼樣的一個情景,他就感覺舒服

  一看,原來是這麼樣戰天鬥地。老年人呢,一看到我的船工號子,他就感覺到回想起了50年代以前的情景。

  主持人:過去的那些暗礁險灘,如今都不復存在了,你覺得現在的船工還需要過去那種勇氣和魄力嗎?

  胡振浩:我感到號子很有氣魄。我現在已經82歲了 我的師傅,我們曾經同時戰鬥在長江三峽的同志,有的死的死,亡的亡。這個船工號子已經沒有人唱了。我為什麼要唱我要把它唱出來,希望它後繼有人,不能把我們三峽文化的瑰寶丟失掉。假若我一死,人畢竟會死的。我一死,這個三峽文化就沒有人再唱了。我整個了解了一下,沒有唱號子的了。老船工不能唱,文藝工作者沒有把它繼承下來,現在能夠唱號子的就剩下我一個人了。

  主持人:電視機前的觀眾朋友,年過八旬的胡振浩老人有一個心願,就是想多招幾個徒弟,把這傳唱了千百年的船工號子傳播的更廣一些,假如您有想拜師的意思,請按屏幕上的提示 發送短消息。

  來 胡老 再給我們來上一段

  胡振浩:唱——

  船過西峽難上難,

  一聲號子一身汗,

  一聲號子一身膽,

  三聲號子又一灘。

  ……

  過三峽,如今高峽出平湖 馬達聲聲,當真是兩岸猿聲啼不住,輕舟已過萬重山。在半個多世紀的號子聲中,胡振浩把他滿腹豪情抒發的淋漓盡致,這是三峽特有的聲音,這是這方山水孕育的旋律,也是所有來此旅遊的人真正需要領略的人文。好,今天的節目就到這 ,我們下周同一時間再見。

  【號子延長三峽大景字幕】

  曾經

  三峽船工

  自然與命運抗爭的怒吼

  今天

  我們解讀

  豪邁與悠揚的山水文章

(編輯:肖闊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