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歷史情結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6月02日 15:29 來源:CCTV.com

  幾天來睡眠比較充足,原因有三。

  一是我的電腦壞了,別人的電腦鍵盤我用不慣,這樣就省去了我許多上網以及聊天的時間,博客也樂得不寫了。

  二是我和兒子迷上了李卓玉老師買的那套《武林外傳》,每每被他的“葵花點穴手”點中,點中之後還必須保持不動,為了不讓兒子對世界産生懷疑,有兩次我居然保持坐姿睡了過去。

  三是我突然被告知是傳媒大學的兼職導師,於是收穫了十幾個研究生以及他們即將答辯的碩士論文。你知道的,現在的孩子們理論水平都非常高,寫的文字都非常深奧,幾乎每看一篇,我能昏過去幾次。睡夢裏我的耳邊是陳琳的那首歌:“你的論文我永遠不懂/我無法把你看得清楚/你的論文我永遠不懂/感覺進入了層層迷霧……”我準備收拾幾篇送給崔永元,為保證崔老師在長征路上拍攝順利,睡眠是很重要的。

  大約有六、七篇論文的內容是和歷史有關的,當然更多談的是關於影像歷史或“新歷史主義”,這個西方二十年前的課題在大陸還是一片空白,估計英語好的同學,在網站上抄吧抄吧就能夠畢業。

  上個世紀,肖博士拿來海登懷特的《書寫歷史與影像歷史》對我進行啟蒙教育的時候,肯定想不到這個玩意兒日後對我的影響,儘管我當時對“歷史敘事和文學敘事本質上都是一種虛構”這種説法不以為然,但我已經無法不相信克羅奇説的“所有的歷史都是當代史”。這位美國人不僅改變了我在製作歷史紀錄片時的敘事理念,更重要的是他讓我對“真實的歷史”本身産生了動搖。

  我曾經在一篇叫《歷史的側臉兒》的文章中舉過這樣的例子:二戰時期德國電影中法國軍隊敗退的畫面到了美國《我們為何而戰》中就被説成是法軍進攻了;裏芬斯塔爾的《意志的勝利》中的希特勒非常高大,蘇聯繳獲了這批素材,交給了《列寧在十月》的導演羅姆,他在原有素材的基礎上剪輯成了《普通法西斯》,希特勒也就變成了成了另一個人。

  就像懷特所説,歷史不僅僅是一個時間上的概念,它不單單指過去發生的事情,它是一種態度。一段時間,我反復看安東尼奧尼的《放大》(《blow-up》1976),裏面主人公的迷惘其實就是我的迷惘,安氏對這部影片所作的主題闡述是:“我們所見的是想象,真相永遠在影像的後面。”或許這麼説有點玄, 但歷史的真相到底是什麼呢?

  這幾年關於“真相”的問題一直困擾著我。這次,有一個孩子的論文也談到了這個問題,儘管他對所謂歷史真相的論述不足以説服我,但我看了後還是非常喜歡,畢竟不止我一個人在為真相所困惑。

  困惑歸困惑,在做節目的時候,我還是要求編導為觀眾提供儘量多的歷史細節,包括故事發生時公眾所能感知的媒體報道,親歷者當年的記述與今天的個體回憶,甚至包括當時的天氣、溫度、濕度等等指標,我把它稱為“復原歷史的現場”,儘管我不能把這些內容叫做真相,但起碼我覺得是往真相接近了一步。

  《見證》的播出時間導致它的收視率非常低,有朋友勸我別在這個收視盲區瞎折騰了,但對這個欄目,我卻表現出無比的熱情,我自己也解釋不清為什麼會對歷史、對真相有這麼執著的興趣。前些天看到朋友余世存的一篇演講,他給了我答案,原來,中國人是有歷史崇拜情結的。

  老余在這篇《今天我們怎樣讀歷史?》的演講中説,跟傳統歷史感的個人領悟不一樣的是,今天的中國人要想在現代化歷史裏獲得堅實的歷史感。我非常喜歡他的一段話:“怎樣讀歷史,其實是怎樣讀我們自己的內心,讀我們與世界的關係。只要我們還有心,我們的歷史感就不會喪失。”鏗鏘有力,我能感受到老余演講時堅毅的神情。

  老余的演講長到我無法粘貼。需要説明的是,這篇長文我是在臨睡前看的,一口氣讀完,然後十分清醒。

   《陳曉卿博客》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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