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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壽山石:第五集《文人愛石》(探索發現2006-172)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6月28日 15:04 來源:CCTV.com

     

    [內容速覽]12世紀末,一個叫黃幹的人來到福州壽山講學。 他是理學家朱熹的女婿,也是朱熹最可信賴的弟子之一。朱熹臨終前留下三封遺書,其中一封交待黃榦,一定要修訂整理他的著作。 黃幹秉承師命,大力傳揚朱子理論。 他在壽山講學期間,叮叮噹當地斧鑿聲不時響在他的耳畔,那是壽山石農在大力開採壽山石。

  12世紀末,一個叫黃幹的人來到福州壽山講學。

  他是理學家朱熹的女婿,也是朱熹最可信賴的弟子之一。朱熹臨終前留下三封遺書,其中一封交待黃榦,一定要修訂整理他的著作。

  黃幹秉承師命,大力傳揚朱子理論。

  他在壽山講學期間,叮叮噹當地斧鑿聲不時響在他的耳畔,那是壽山石農在大力開採壽山石。

  黃榦想到了自己的岳父兼老師,他的學説還不被世人認同接受;他又想到自己,家道貧窮,竟日只為傳播老師的學問奔波,連老師到自己家中吃飯,也只能用清粥小菜招待。不過,即使這樣,也要堅定自己的信念,不遺餘力地傳播朱子學説。

  於是黃榦寫下一首詩:石為文多招斧鑿,寺因野燒轉瑩煌。世間榮辱不足較,日暮天寒山路長。

  他也許沒有想到,他的這首詩竟然成為第一首吟咏壽山石的詩句;他也許更沒想到,他當時所感慨的經受斧鑿的壽山石竟與他的許多同道中人産生了難以言傳的情感。

  雖然中國文人愛石的傳統可以追溯到宋朝甚至更早,但是壽山石與文人結下真正的情緣卻要遲至明朝末年。

  嘉靖年間,文徵明之子文彭自己動手在青田石上刻印,用石頭自製印章馬上開始在文人中間成為時尚。

  青田石、壽山石等石頭質地柔軟,極易雕刻,就連手無縛雞之力的文人也能親自拿起一把小刀,在小小的方寸之地上暢快淋漓地表達自己的思想和意志。

  這枚壽山石印章刻于明代1625年。

  它的作者是明代著名文學家歸有光的孫子歸昌世。

  印底用篆書刻朱文“負雅志於高雲”。

  字體盤桓婉轉,佈局卻端莊秀麗,給人以婀娜飄逸的印象;加上因為年代久遠,壽山石本身透露出老性沉穩的氣質,整個印章便是圓潤華滋,令人直産生上手撫摸的衝動。

  這枚印章,石材屬於壽山石中的善伯洞石,善伯洞石本身就以膏脂瑩潤著稱,加之又經過了200多年的典藏,整個印章更顯得古雅沉靜。

  印底“煙波畫船”精巧雅致,邊款以“隸書”入刻,金石之上竟刻寫出了筆墨之味。

  這個印章的作者就是清初著名的篆刻大家——西泠八家之一,黃易黃小松。

  自古以來,中國文人階層多是通過詩詞歌賦、書法繪畫來表達自己的情感,筆墨紙硯是他們最常用的載體;

  與脆弱的紙張相比,石頭更經得起時間的歷練;它更像是美酒,存放的時間越久,味道越濃郁醇厚。

  同時,因為石材的尺寸所限,文人們必須充分調動自己的創造力和想像力,將原本不受載體限制、可以在紙上任意揮灑的思想意境濃縮成最簡練的文字,寥寥數筆的表象和氣象萬千的豐富內涵,對比和聯想之下産生了別具一格的韻味,篆刻將中國漢字的美再一次推上極致。

  尋常隨分好消閒,一種灑脫自在的生活態度;

  西湖不厭久長看,一種悠然忘我的欣喜境地;

  何處春江無月明,一種澄澈怡然的開朗心境;

  篆刻不但要講究好的章句,字體的選擇也很有學問,這些印章均為人物姓名章,選用的字體嚴謹莊重。

  除了句子和字體,篆刻家最在乎的就是石頭本身了。他們將自己的追求融入到文字中;長年與石頭的親密接觸,造就了他們與石頭之間不可名狀的情感。

  謝欽銘,篆刻家。福州人,非常喜歡用自己家鄉的壽山石進行篆科。

  令人稱奇的是,第一個引領篆刻時尚的文人文彭是浙江人,他的故鄉就有一種適於篆刻的石頭青田石,而壽山石卻出自崇山峻嶺之外的福州,但是,仍舊有許多外鄉人推崇壽山石。

  也許文彭自己不會想到,從他在青田石上刻下第一刀開始,福州的壽山石也和文人一起演繹了一個又一個的歷史故事。

  福建省泉州市鯉城區萬壽路159號,400多年前,一個叫李贄的人生活在這裡。

  李贄,號卓吾,我國明代著名思想家。

  自稱“自幼倔強難化”的李贄似乎生就要與主流傳統對抗,他25歲中舉,卻瞧不起科舉制度,當場嘲笑考官無能;30歲迫於生計,不得不外出做官謀職,卻對官場的種種黑暗現象深惡痛絕;40歲接受王陽明學説,開始旗幟鮮明地反對封建綱常,認為“堯舜與途人一,聖人與凡人一”,同時大力提倡童心説,反對道學,認為“天下之至文,未有不出於童心焉者。”

  54歲,李贄毅然辭去雲南姚安知府官職,四處漂泊,著書講學。他的充滿批判精神的論著,被推崇者稱之為“言語真切至到,文辭驚天動地”;卻又被統治者和衛道者視為“異端”和“妖人”,不斷遭到打擊和圍攻。

  甚至在他76歲古稀高齡時,還被萬曆皇帝以“敢倡亂道,惑世誣民”的罪名將其逮捕,並下令禁毀其所有著作。

  當聽説皇帝要押解他回福建原籍時,李贄慨然説道:“我年七十有六,死以歸為?”於是憤而用剃刀自刎。

  清同治年間,人們在修葺他的故居時,挖出了這樣兩枚壽山石印章。

  這是由兩枚普通的壽山石雕刻而成的印章。印鈕造型古樸,簡練中滲透著歷史滄桑。

  印底用篆書刻著“李贄”和“卓吾”幾字。

  這也是迄今為止發現最早的壽山石私人印章。

  李贄的一生孤標傲世,特立獨行,卻是至真至性,就連被後人發現的他的印章上也是赫然篆刻著他的大名,這是不是也是這位提倡童心、高調標榜真性情的大思想家一生追求自我的反映呢?

  這一對印章更是樸實無華,惹人注目的便是它方正的姿態和印底。

  印底“高與雲齊”“遠水無波”,爽凈利落,同時又有細膩溫婉的雅致情趣。它的作者就是清初揚州八怪之一的江蘇人鄭板橋。

  鄭板橋于乾隆年間1747年刻這對印章時,正在山東濰縣任縣令。

  他做官不為名利,一心只關注百姓疾苦。每次出巡時,鄭板橋從不打"回避"和"肅靜"牌子,不許鳴鑼開道。甚至還經常穿起布衣草鞋,微服訪貧問苦,扶助有志青年。

  這一對章方方正正,天然去雕飾,其恬靜優雅的氣質正是鄭板橋“寫取一支清瘦竹,秋風江上作魚竿”的淡泊人生的完美寫照。

  著名篆刻家、畫家“黃山派”代表人物之一安徽人梅清,黃山畫與石濤、漸江並論。梅清喜歡壽山印石,寫有《壽山印石歌》——“邇來壽山更奇絕,輝如美玉分五色”,極力讚美壽山石,就連其住處也稱為“拜石軒”。

  與李贄類似,梅清一生強調自我,追求性靈,他曾多次入京應試,可惜都沒有中, “蓮花峰頂三生夢”也許就是他對自己人生的感嘆吧。

  這本書的作者是明末清初篆刻家、河南人周亮工。

  周亮工在福建寓居12年,寫下《閩小記》,記載福建風土人情,其中就有壽山石。他本人尤其喜歡收藏壽山石印章,自謂:"生平嗜此,不啻南宮之愛石"。

  金庸先祖、被紀曉嵐稱為詩可堪與陸游並駕齊驅的浙江人查慎行曾作《壽山田石硯屏歌》,洋洋34句長詩,描畫壽山石的美麗,“天遣瑰寶生閩中,”“地示愛寶惜不得,飛上君家幾硯為屏風”。

  而查慎行也自稱,平生別無其他癖好,只是鍾愛這個壽山石硯屏。

  可惜如今我們再也找不到這個令詩人如醉如癡的壽山石硯屏,只能經由現在這些精美的壽山石想象它當年的萬種風情了。

  這是光緒十五年刊刻的《四庫全書》。

  當年,乾隆組織修纂《四庫全書》,浙江嘉興朱家獻出家中所藏珍本書籍80卷共皇家採錄。這80卷書就是我們現在看到的《四庫全書》中的《曝書亭全集》。

  當年這些書的擁有者就是明末清初著名的藏書家學者朱彝尊。

  朱彝尊自幼家境貧寒,不得已放棄科舉而致力金石古學,博覽群書。年輕時,朱彝尊客遊南北,所到之處,以搜尋美石印章為樂。

  朱彝尊來到福州,為五彩斑斕的壽山石所傾倒,於是提筆寫下《壽山石歌》。“剖之斑斕具五色,他山之石皆卑凡”“我昔南遊玩唐市,對此不覺潛唏噓”。

  如此美麗的石頭,朱彝尊當然不願錯過。

  這是他流傳下來的杜陵坑石印章

  多彩的壽山石不會使朱彝尊紫袍加身,但是滿腹的學識卻使他以布衣之身授職于翰林院,奉康熙之命參與編修《明史》,這一遭被難得的被皇家重用的經歷得益於朱彝尊雅好藏書的習慣。

  曝書亭,江南著名藏書樓之一,它的主人,就是朱彝尊。

  朱彝尊的藏書曾一度多達8萬卷以上,由於大部分藏書都是傳抄,朱彝尊非常珍惜,他自己親自篆寫了一個12字的印章:“購此書,頗不易,願子孫,勿輕棄。”然後恭恭敬敬地將印章蓋在每一本藏書的卷首。每遇陽光晴好的天氣,朱彝尊都會命家人把藏書拿出曝曬,因此,他將自己的藏書樓取名為曝書亭。

  然而,就在他的子孫獻出80卷的《曝書亭全集》後不久,朱彝尊的藏書樓便廢為桑田,藏書散佚,只剩匾額無恙。而此時,距離朱彝尊謝世還不到百年。

  現在後人將他的故居修葺一新,物是人非,除了匾額和這一方水土,就只剩下他收藏的一些壽山石印章流傳下來。

  也許這是曾經在壽山石印章上抒發過“老不曉事強作畫”感慨的朱彝尊也想不到的吧。

  這對壽山石印章,顯然是為一個名叫“馮文蔚”的人所刻。

  馮文蔚也是浙江人,1876年,他高中金榜第三名,官至內閣學士。馮文蔚的書法筆意風流倜儻,名重一時。

  這對印章的材質是高山石,印頂雕戰國古獸紋飾,刀法洗練,古意盎然。印底分別是白文的“馮文蔚印”和朱文的“丙子探花”。朱文飄逸流動,白文圓潤灑脫,被專家稱為有“吳帶當風”之意。

  令人好奇的是,印章的落款是“日東園大迂生”,這樣的寫法似乎不像是國人的習慣,那麼,這個“日東園大迂生”又是誰呢?

  園山大迂曾于1877年來中國,拜浙江人徐三庚為師學習篆刻技藝。

  徐三庚去世兩年後,1892年,園山大迂用平口刀刻了這兩方印章。

  這對壽山石印章見證了中日兩國文化交流的歷史,也見證了日本篆刻發展的歷史,因此被它的收藏者林乾良稱為“足可以成為日本國寶”。

  林乾良退休前是浙江中醫學院的教授,也是西泠印社的社員,寓居杭州多年,然而他卻是地道的福州人。

  在他的故鄉福州,對壽山石愛不釋手的人更是數不勝數。

  三坊七巷的早題巷7號小院,曾是清乾嘉派詩人的領軍人物黃任的故居。時人稱其“工書法,好賓客,詼諧談笑,一座皆傾”。

  黃任愛石,尤其沉迷于硯臺,自號十硯老人,竟也因此被罷了官,回鄉時,他的挑擔中也只有石頭而已。

  回到福州,他更是迷戀于壽山石,“愛他冰雪聰明極,何止靈犀一點通”。“我亦愛他程不識,與他為壽壽山中”。一遇上心儀的好石,黃任便欣然作詩,對壽山石的喜愛之情溢於言表。

  這個印章的主人聲稱自己“歷官14省,統兵40萬”絕非妄談,因為他就是曾經做過兩江、兩廣等6方總督統屬過14省的清末重臣、福州人林則徐。

  1840年,林則徐在廣東查禁鴉片,被道光皇帝革去官職,發配新疆。途中,他寫詩給因同樣原因被貶而先期到達伊犁的鄧廷楨,“中原果得銷金革,兩叟何妨老戍邊”。鄧廷楨接信後回復:“浮生寵辱君能忘,世事鹹酸我亦諳”。

  林則徐被觸動了,他馬上用家鄉的壽山石親自將此句刻成閒章,隨身攜帶。

  想當年,他的女婿——年輕的沈葆楨請他看自己的得意詩作“一鉤足以明天下,何必清輝滿十分”,林則徐看後,輕輕改動一個字,全詩的意境立刻截然不同——“一鉤足以明天下,何況清輝滿十分”。

  現在,林則徐站在歷史的風口浪尖,曆盡人生起落浮沉,他仍在不斷告誡自己“茍利國家生死以,豈因禍福避趨之”。

  這個壽山石印章從此追隨在林則徐的身邊,成為一代偉人崇高人格的無聲見證。

  林則徐謝世八十年後,民國初期,他的家鄉福州迎來了壽山石市場的異常繁榮。

  現在的省府路1號、榕城大劇院曾經是總督府、因此,它前面的街被福州人稱為總督後。

  那時,青芝田、陳壽柏、劉秀古等壽山石老字號商鋪林立在馬路兩側,商鋪裏壽山石琳瑯滿目,來往行人絡繹不絕,一時間,總督後成了福州市貴胄雲集的熱鬧場所。

  一天,一位氣宇不凡的長者跨進了青芝田商號的大門。

  老闆陳顯燦立刻迎了上去。

  來客用福州話詢問是否有艾葉綠壽山石石賣?陳顯燦答道:艾葉綠本就稀少,現在店中也無貨,不過,他可以親自到壽山去尋,十幾天后請先生再過來。來客有些無奈,原來,他今天特意來到青芝田要買自己喜歡的艾葉綠,明天就要離開福州前往南京了。

  陳顯燦很是過意不去,他拿出店中上好的壽山石品種,請客人挑選,又請客人留下地址,答應尋到艾葉綠親自送往南京。

  一個月後,陳顯燦按照地址將一對精美的艾葉綠方章送到南京,誰想竟是國民政府主席林森的公館。

  林森,福州人,早年追隨孫中山參加革命,屬於國民黨元老,曾歷任國民政府主席達12年之久。林森為人沖淡平和,平常喜歡收藏古董,且不計真品還是贗品,惟獨對家鄉的特産壽山石較真,一定要貨真價實而且質地優等才行。在品種眾多的壽山石中,林森尤其喜歡艾葉綠。

  艾葉綠,顧名思義,就是像艾葉那樣的綠色壽山石。明末清初,田黃未被發現之前,文人雅士們始終將艾葉綠品為第一。當年青芝田的老闆陳顯燦這樣形容艾葉綠:石頭綠綠的,嫩嫩的,窈窈的,看了會讓人心神動蕩,魂不守舍。

  林森的印章大都由壽山石製成。

  壽山石作為傳統文人抒發心志刻寫印章的石材開端于明朝,開採始於宋,雕刻發軔于南北朝,那麼對壽山石系統的研究整理是從何時開始的呢?

  (CCTV《探索發現》供稿,未經允許不得轉載)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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