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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幕後説法

不解之緣“124”(朱 淩)

央視國際 2003年04月11日 14:18

  2001年12月4日,中國第一個法制宣傳日。

  為了這個日子,《今日説法》幾乎傾全欄目之力,忙乎了大半年,最近總算是大功告成,稍稍能喘口氣了。回想這大半年的工作,苦辣酸甜,滋味多了。

  忘乎所以的女記者們

  陽剛的《今日説法》欄目,女記者居多,這已然是公開的秘密。而本次124特別報道,從製片人到總導演,也是清一色的女將。

  11月初,20多期“124“特別報道剛剛進入演播室錄製階段,一位姓顧的女記者就累倒了。醫生診斷結果是:神經高度緊張,導致左耳失聰,須住院靜養。

  診斷時,醫生問:“你年紀輕輕,壓力有這麼大嗎?告訴我你每天都做些什麼事情?

  顧記者笑盈盈地説:“我早上8點多起床,去演播室錄製節目、錄完演播室看素材、中午12點左右吃半小時的午飯、然後下午編輯節目直到吃晚飯、晚飯後打電話聯絡嘉賓和法學專家,準備第二天的節目錄製……。11點睡覺。”

  醫生皺了皺眉:“每天如此嗎?”

  顧記者:“每天如此啊。”

  醫生頓起憐香惜玉之心:“姑娘,你記住我的話,女人是需要保養的,這樣糟蹋自己怎麼行?不能一工作起來就忘乎所以。”

  顧記者:“可我們那裏的女記者都像我一樣不知道保養自己啊!”

  顧記者與醫生的對話傳到欄目後,女記者們似乎頗不以為然,依然忘乎所以的加班加點。早上8點起床,深夜12點回家;依然風風火火、素面朝天地奔波于各事發現場,一回北京便馬不停蹄地連夜趕做節目。因為太操勞,前兩天,一位女執行製片人在審片過程中突然暈倒,而大多數女記者腎陰不足、毒火攻心,曾經光潤的臉也長滿了疙瘩,大家戲稱為“12.4疙瘩”。

  唯有那麼一次,是開會的時候。環顧一屋子面有菜色的女記者,女製片人有幾分恨恨地説:“做完12.4節目,第一要把疙瘩靜養下來,還原本來面目;第二要去買一大堆漂亮衣服,打扮打扮自己。”此言一齣,女記者們相顧燦然。畢竟,都是女人。

  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

  至今,20多期“124”特別報道陸陸續續有10期節目遭遇“説情風”。在這十期節目的背後,若隱若現著那樣幾張似曾相識的面孔。這些面孔的表情或飛揚跋扈、或滿臉無辜、或笑裏藏刀……,這些面孔和表情我們曾經無數次地見過。而在“124”特別節目製作過程中,這些面孔似乎比任何時候出現的頻率都要高。

  最早遭遇“説情風”的一個節目是一名旅客與壟斷行業打官司的故事。原來打算將這個官司與中國入世的話題相結合,分析入世後這種壟斷行業所面臨的機遇和挑戰。不料,該行業的主管部門得知此事後,一紙公文發到電視臺,公文上註明一句話“此節目不宜播出”。心有不甘的記者通過電話試圖與該部門的宣傳單位做一些溝通,卻遭到一頓搶白:“公文早發了,這個節目不能做了,你還問什麼問?你叫什麼名字?把你的名字告訴我。”此後的一段日子裏,電話另一端那一張不可一世、有恃無恐的面孔在記者的腦海裏始終揮之不去。

  沒過幾天,又一期節目,是某地農村村民的來信,來信反映當地的土地承包問題和非法採礦問題。記者趕赴當地採訪,驚奇地發現找不到哪怕一個主管領導。殊不料,這些領導全部浩浩蕩蕩開進了北京城,在中央電視臺門口排起了長隊,以“影響穩定”為由,許諾“堅決解決問題”,請求不要播出該節目。事後,當地的一位級別不很高的領導幹部給記者打電話,説是感謝記者對當地工作的支持,歡迎下次再去。挂斷電話後,記者的第一感覺是想給那張皮笑肉不笑的臉重重打擊——這只不過是氣話,更多的時候是無可奈何。

  幾個月來,“124”節目幾乎説情不斷,而有些理由簡直就讓人哭笑不得。有一個節目説的是某地一起普通女工受傷賠償案,沒想到當地官員另有聯想:“工傷事故每年有、各地有,為什麼選擇我處、而不是他處?為什麼在第一個法制宣傳日選擇我處的工傷事故?這不等於是曝我處的光嗎?……”在這種邏輯推理的指導下,一撥又一撥人來到北京,來到中央電視臺,死纏爛打,軟磨硬泡,目的只有一個:求求你們,節目別播出。

  再後來,逢到審看節目,製片人要求再看一遍,大家就心裏直髮毛,直不隆咚地問:“又有説情的了?”苦笑歸苦笑,節目照播!製片人的鎮定讓記者們恢復了一貫的屢斃屢戰、前赴後繼的精氣神兒。於是,二十多期的播出計劃,“説情”近一半,節目卻依然源源不斷完成,能如期順利地播出。

  一個令人難忘的結果

  本次124特別報道的主題是報道“百姓最關注的十大法律問題”。最初,當我們通過各種媒體包括網絡向全國觀眾徵集他們所關注的十大法律問題時,心裏直打鼓。萬一觀眾不感興趣怎麼辦?豈不是一張熱臉貼著冷屁股了?自己給自己丟份兒?出乎意料的是,觀眾參與評選的熱情一浪高過一浪。

  剛徵集話題時,每天只能收到幾十封觀眾來信。只幾天功夫,來信就增加到每天上百封、幾百封。過去,每天的信件一個自行車兜就能裝完,現在的信件必須有一個甚至兩個大麻袋才能勉強盛下。而拆閱信件的實習記者也由一個增加到兩個,最後欄目幾乎所有的實習記者都投入了這份對信件進行分類和整理的工作。截至目前,124特別報道收到的觀眾來信已達五千多份,網上點擊率高達20萬人次。

  在所有的來信中,有些來信顯得那麼特別,可愛、稚嫩而執著。這些信件都有漂亮的信封和漂亮的信紙,上面印著五顏六色的圖案——來信的人是一些小學、初中的學生。有一個學生在來信中説:“我喜歡你們的節目,我評青少年犯罪為最關注的法律問題”;另一個學生來信問:“我們學校有個自行車棚,阿姨每天向我們要兩毛錢停車費。敬愛的叔叔阿姨,請告訴我,他們這麼做合法嗎?”;還有一位小學生問:“從法律的角度説,什麼是我們該做的、什麼是我們不該做的?”信中還給我們寄來的一張她設計的宣傳畫:一隻戴著小紅花的熊貓寶寶正駕駛著一輛寫有“124法制宣傳日”字樣的車,興高彩烈,手舞足蹈。看到這些來信,大家疲憊的臉上露出了笑意。

  但有一次,一封發自澳大利亞的來信讓大家有了幾分惶恐,因為那段時間各大媒體正在報道炭疽熱的事。記者掂掂這封來信,輕輕地似乎不像是裝有信紙,倒像裝著輕若無物的白色粉末。於是,這封越洋信件被擱置了好幾天,無人敢問津。某一天,一名記者一跺腳一咬牙兩眼一閉,把信撕開,一看,是一名澳大利亞的留學生在網上看到我們徵集十大關注的法律話題的投票。結果一公佈,辦公室裏歡聲雷動。

  最後,有件事不能不提。記得報道之初,一位觀眾看到我穿著印有“124”特別節目字樣的紅衣服,不解地問:“124是什麼意思?”隨後,他又自言自語:“《今日説法》是12:40播出,所以叫124特別報道。”聽到這位觀眾的説法,我突然一機靈,可不是嘛,12點40分播出與124何等巧合!這其中似乎有種説不清道不明的緣份!

  我想,有了這份緣,再苦、再累、再委屈,都認了。

(編輯:曉星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