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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瑞士首都伯爾尼 |
解説： 6月23日清晨，周恩來受邀前往印度訪問的前一天，中國代表團的法語翻譯董寧川永遠忘不了這個美麗的日子，他和周恩來一起驅車前往瑞士首都伯爾尼。在那裏，周恩來和法國新總理孟戴斯—弗朗斯之間，即將展開一次低調但卻非常重要的會晤。
1954年6月17日，法國政壇發生劇變。受奠邊府戰役失敗的影響，當政的拉尼埃政府倒臺，主和派的孟戴斯—弗朗斯在這天宣誓成為了法國的新總理，他承諾將在7月20日之前實現印度支那的和平，否則他將主動提出辭職。時間緊迫，剛剛當選的孟戴斯—弗朗斯，立即在瑞士首都伯爾尼約見了前來和談的中國代表團團長周恩來，至於會晤的地點為什麼定在伯爾尼而非日內瓦？其中另有深意。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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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國人他要他的面子，孟戴斯弗朗斯他新當上總理了，他要和談，和談過後非要做些讓步，要做讓步如果是他就跑到日內瓦，那不是請求中蘇方面，中蘇陣營，請求給他面子？讓步？如果在伯爾尼，（孟戴斯弗朗斯）要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自己做出決定。那麼他來伯爾尼他也費心機了，他要肖維爾去瑞士，法國駐瑞士的大使，先到我們這裡來探聽消息，説：如果是孟戴斯弗朗斯希望要直接同中國負責方面談談，交換一下意見，問我們是不是可以。總理很快就答應，那好，歡迎呀！
解説：在這次會晤中，周恩來和孟戴斯—弗朗斯抱著儘快結束戰爭的共同願望，進行了開誠布公的談話。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總理就把底牌都交給他了，我們是希望你們，停了以後是希望越南同你們是友好。你要是撤軍，停了後要撤軍，保證你們軍隊是安全的，不會是破壞。（劃）線度是你們讓一點，越南方面讓一點，大家能夠接受，大家都能夠接受，大家都有面子，不丟面子。
解説：周恩來充滿誠意的建議，讓孟戴斯—弗朗斯聽後十分感動，雖然是初次見面，法國新總理卻似乎已經被這位來自紅色中國的總理所征服。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孟戴斯—弗朗斯對總理的話是頻頻點頭，覺得總理是有誠意，他覺得這個是：他如果是決定要停火了，要集結區劃線了，16度，或者定在17度，越南方面也可以接受，那麼這個可以停火下來，所以他對總理好像還是很感謝的，覺得總理有誠意，總理對他談這麼多，感謝感謝總理，但是當時（孟戴斯—弗朗斯）沒有説是我就同意我就同意，他表了這個態。
解説：這是日內瓦會議進程中一次重大突破，中法之間在印支問題上達成了許多一致的看法。會談後，孟戴斯對下屬説：“周恩來是我見過的最聰明的人之一。他有世界政治家的氣質，有令人羨慕的最敏捷、機靈的頭腦。”
周恩來看到了孟戴斯—弗朗斯上臺蘊含的和平機遇，但實際上新一屆法國政府也並非像人們想象中那樣穩固，一旦戰爭不能在法國新總理許諾的時間內停止，那主戰派就會捲土重來，解決印度支那問題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就會白白失去。因此周恩來提出，應該“在策略上拉法國一把求得停戰”。然而，越南方面卻被戰場上一時的優勢所迷惑。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胡志明、武元甲他們説什麼我不知道。對談判的具體負責人來説，範文同，他原來就覺得：這個問題我們是，要談判是我們的力量壯大後再談，現在奠邊府也勝利了，現在我們何必在這個時候來講讓步， 所以他腦子裏面覺得還是應該強硬一點。
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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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恩來決定應該抓住這個機會，拉法國人一把，然後迅速地達成停戰，因為停戰以後有這麼多的好處，將來還能夠更順利地統一越南。而範文同覺得，既然是他已經許諾一個月了，那麼就該他著急不該我著急，他為了不下臺他就可以做出更大的讓步。
解説：奠邊府勝利的負面作用此刻顯現了出來，範文同帶著越軍可以一鼓作氣解放越南全境的憧憬，對談判採取了拖延的方法。而周恩來的看法卻恰恰相反，他認為在這一非常時期，如果不儘快為下一階段的談判建立一個非常明確的，大家都認可的談判原則的話，談判就沒有辦法繼續下去。於是在結束了對印緬的訪問後，他立刻飛赴靠近中越邊境的中國城市柳州，與越南的胡志明、武元甲和中國援越顧問團的羅貴波、韋國清等人進行商談。
胡志明，越南民主共和國主席，在長期的革命過程中，他和中共領導人建立起了牢固的友誼。尤其是和周恩來，兩位領導人在法國留學時就已熟識，是幾十年的老朋友。
同期：陳浩 原中國代表團秘書處成員 周恩來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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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恩來和胡志民 |
有一天，總理跟胡志明，胡主席，關係特別好，有説有笑的，總理帶著他，就到我們8號院各個屋子就看看，走到我們那個屋子，我們就看到總理和胡主席有説有笑，我們也不覺得特別，（他）跟外賓似的，不是，就是好像都是自己人似的。
解説：七月的柳州酷熱難當，炎炎暑氣讓人心情煩躁，然而中越雙方的領導人卻努力克制著心中的躁動，進行了一場冷靜而理智的會談。
會談第一天，周恩來首先提出了一個疑問：如果説就這麼打下去，能不能解決問題？
同期：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這個問題提出來以後，首先武元甲就表示，他説如果要打的話，他説可能還非常困難。奠邊府戰役以後，法國方面又增加了軍隊，它的質量差一些，但是數量反而還有所提高，那麼絕對數量比的話，那麼對方還稍微佔了點優勢。
茹夫一 原中國援越軍事顧問團成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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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時候越南是三個機動師吧，三個主力師，實際上敵人還佔著紅河三角洲，紅河三角洲的工事很堅固，都是以一個營為單位守，都是那個叫做“本克工事”，我到現在我也搞不清楚為什麼叫“本克工事”，是法語嘛是什麼語，我懂不得，那它都是很堅固的，紅河的守軍幾十個營，不容易打的。
解説：身處戰鬥第一線將士的話打破了許多人心中盲目的樂觀，那麼另外還有個問題也一直困擾著大家：美國是否會直接介入印度支那局勢呢？
同期：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所以大家誰也沒有把握説美國就不干預，反而大家的一個基本傾向是因為54年底，正好美國有選舉，選舉之前，可能不一定干預，但是選舉之後，把選舉難關渡過了，可能就會有干預。所以美國干預幾乎是肯定的。
解説：（美國人在講演）從美國一向以來的反共戰略考慮，出兵干預只是一個時間早晚問題。因此周恩來又提出：既然打解決不了問題，那只剩下談判這條路。
可是如果只能依靠談判來獲得和平，那怎樣談才能為越南爭取更大的利益呢？在越南，是就地停火還是劃出軍隊集結區，或者倣造朝鮮問題的解決，在南北劃一條臨時的分界線？要在這樣錯綜複雜的情況下作出一個正確的選擇，這也是一場考驗個人智慧的硬仗。
同期：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越盟佔領的地區和法國人佔領的地區犬牙交錯，你在紅河口地區，在三路豐沙裏那些地區都是犬牙交錯的，越南主要的大城市在法國人手裏面，交通線，主要的交通線在法國人手裏面。
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那麼這樣的狀況，它就會導致非常容易，停火的局面被破壞，而且對方會想盡一切辦法來擠佔，來消化我們的這個控制區。
董寧川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成員 著名翻譯家
我們國內有經驗，皖南事變的時候國民黨你不知道，他跟你一來，後來他來跟你清剿，那你全部沒有了。
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而且美國會極力地支持介入，所以呢，對將來的鬥爭，下階段的鬥爭不是最有利的。那麼總理就主張呢，南北劃界。
解説：（從越南全景紅褪後進入）南北劃界，以損失越南南方的部分解放區來換取北方被法軍控制的紅河三角洲，以及河內、海防這樣的大城市，越南民主主義共和國政府獲得的將是一片完整的區域。（半壁江山標識）
同期：茹夫一 原中國援越軍事顧問團成員
有個半壁江山了嘛，以前不統一的是遊擊區。半個國家它起碼統一了。它跟老撾這些國家都可以連起來，北部可以搞建設了，生産建設各方面都好辦一點。
解説：這個方案雖然可行，但是要越南人民軍放棄已經擁有的解放區，的確很困難。柳州會議進行了三天，舉行了8次會議，中越雙方領導人誠懇地交換了意見。胡志明默默地體會著周恩來話語中的誠懇，經過理智的思考和艱難的抉擇，終於在越南可以打也可以和的當口選擇了後者。
柳州會議最後做出決議，對越法談判的最後底牌做出了要求：在越南，準備在北緯16度線劃界，如不可能，擬以9號公路為界，這條公路通向老撾唯一的出海口；在老撾，要力爭到上寮、中寮各有一塊地區，如不行再議。在柬埔寨，可以要求劃集結區，但不能抱太大希望。
胡志明此時已經估計到越南勞動黨內部對柳州會議方案會有不同意見，因此在柳州會議做總結時，他表示：“勞動黨中央的工作是要打通高級幹部的思想。”胡志明的顧慮不是沒有道理，這第一個要打通思想的就是正身處日內瓦談判第一線的外長範文同。
同期：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7月5號在柳州開完會，這個決議就發給了範文同，7月12號，周恩來回到了日內瓦，這已經過去了七天了，發現這七天範文同沒有去按新方案向對方提出來進行談判。
解説：從7月5日接到命令到現在，範文同任憑時間一天天逼近孟戴斯——弗朗斯辭職的最後期限，卻並沒有採取措施和對方接觸。這時有消息傳來：美英法三國外長即將在巴黎舉行會談，周恩來預感到：又一個關係著談判存亡的關鍵時刻到了。
同期：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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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英法三國代表 |
而7月13號這天，美國的國務卿杜勒斯飛到巴黎，要艾登和孟戴斯弗朗斯到巴黎去，美英法三方會晤。杜勒斯的目的非常清楚，就再次向他們施加壓力，説這樣談談不下去，沒什麼可談的，你看對方那麼強硬，沒什麼可談的，乾脆終止了就得了。所以周恩來就感覺到，這是（關係到）會議能不能達成協定的又一個關鍵的時刻到了。
解説：時間緊迫，周恩來決定以中蘇越三黨中央的共同意見來與範文同進行一次長談，7月12日這天夜裏，總理不顧旅途的勞累，與範文同一直聊到了淩晨，反復用中國革命的生動例子來闡述眼前利益和長遠利益的關係。
同期：曲星 外交學院副院長 國際問題專家
舉了中國解放戰爭時期的例子：他講，當時，就是抗日戰爭結束以後，那麼解放區有很大的發展，但是呢，在國民黨發動內戰的時候，哪些地方該撤，哪些地方該加強，他説我們及時地有些地方撤了，然後加強了東北，東北後來成為了全國解放的基地，那麼有的地方，山東有些老解放區，就是基礎比較好，捨不得撤，結果捨不得撤的地方，結果後來被國民黨圍殲，損失非常大，當時對方還沒有説要拿什麼北平天津這樣的大城市來跟我們換，現在法國人好歹用河內、海防來換你南方那些地方。説當時在我們那時候，如果當時國民黨能夠拿出這些大城市來跟我們換的話，他説那黨內的阻力會更少。
解説：在總理對情況地客觀分析之下，範文同，這位耿直的越南外長心裏也經歷著痛苦地掙扎，畢竟他和他的同胞們在爭取全國解放的事業上付出了太多的心血和努力。（疊出戰爭畫面）
同期：陳浩 原中國代表團秘書處成員 周恩來秘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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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已經堅持鬥爭了八年是幾年，原來説我們一定要打到底，把這個法國帝國主義驅逐出去，而現在又要和下來，他內部也還是要做工作，這個當然和起來好，我記得總理跟他談，你和下來你可以有一個穩定的一個區域，你可以有首都。
解説：徹夜長談之下，範文同的態度終於轉變了，並決定於次日，也就是孟戴斯——弗朗斯離開日內瓦之前與他見面，把越方的意見告訴他，讓他能夠丟掉包袱，輕鬆地飛往巴黎面對杜勒斯的質詢，日內瓦會議的又一場危機就這樣再次被化解了。
7月18日下午關於印度支那問題的限制性會議結束得比較早，周恩來走出萬國宮長長地舒了一口氣，他仿佛看見了解決印支問題的一道曙光。過會兒他要做一件輕鬆的事。
下午五時許，周恩來走出花山別墅的門廳，迎接到訪的卓別林夫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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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總理宴請卓別林夫婦 |
卓別林，具有國際影響的美國電影藝術大師，此時的他因為一直以來的和平主張和對共産主義的同情，遭到美國麥卡錫主義運動的迫害，此時正居住在瑞士洛桑。周恩來對卓別林曾給予過很高的評價，稱他為：反對侵略戰爭的偉大戰士，是維護人類和平與進步的堅強衛士。1953年，卓別林剛剛獲得了世界和平理事會頒發“國際和平獎金”。在頒獎儀式中，他見到了來自中國的記者，非常高興，連連稱讚中國的文化和現在的進步。
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局副局長 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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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麼這些記者把這個信息很快就傳到我們代表團來了，傳到代表團以後，周恩來知道這個情況以後，就馬上覺得這是一個做工作的好機會，卓別林是一個很有影響的，世界知名的文化界的人物。所以就派當時外交部交際處處長王倬如去看望卓別林，交際處就相當於現在禮賓司了，去看望卓別林，同時就是帶去了周總理送的禮物，包括徐悲鴻、齊白石這些知名畫家的畫冊，包括我們中國的茶，中國的酒，卓別林非常喜歡，同時帶去了一部影片，這影片當時叫《梁祝哀史》，實際上就是梁山伯與祝英臺，由著名的越劇演員范瑞娟主演的。
解説：（電影）卓別林對周恩來的盛情也很感激，因此他特地寫了一封信給周恩來，一面評説《梁祝》的藝術成就，一面表達自己對周總理的敬仰之情。這封信轉到周恩來手裏後，18號這天，周恩來決定在印度支那和平即將到來之際，在花山別墅宴請卓別林。當時主演《梁山伯與祝英臺》的范瑞娟正隨中國電影代表團在捷克參加一個電影節，總理特地叫她趕來日內瓦，一道出席宴會。（范瑞娟）
同期：徐京利 中國外交檔案局副局長 外交檔案館副館長
卓別林非常感動，他覺得周總理想的事情真的週到，特別善解人意，想得很細緻，非常地感動。那麼在這個過程當中，大家品嘗我們中國的茅臺，上烤鴨，北京烤鴨，當時據説上烤鴨的時候，卓別林説，他講他説：我對鴨子是有特殊地感情的，他説因為我塑造了夏洛爾這個角色，走路的樣子，扭扭捏捏的樣子，我就是模倣這鴨子。所以從那以後我就不吃鴨子了，但是這個鴨子我要吃，因為這個鴨子不是美國的鴨子，意思是我不吃美國的鴨子，中國的烤鴨我還得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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解説：日內瓦會議的後半程，周恩來一躍成為會議的中心人物，所有難題都要經他來協調、化解，推動雙方找到解決問題的辦法。在他的努力下，法越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小，最後在位於北緯17度線左右的9號公路附近展開了拉鋸戰，因為這條公路通往老撾王國唯一的出海口，是老撾經濟的命脈，中蘇越權衡再三，決定把爭論結束在9號公路以北十公里處，日內瓦會議達成關於印支問題協議的最後時機已經到了。
7月20日，孟戴斯—弗朗斯承諾解決問題的最後期限到了。這天法國與印支三國的停戰協議將要在萬國宮簽署。中午，中國代表團的隨團攝影師龍慶雲早早地趕到那裏等待拍攝簽字的場景。
龍慶雲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記者團成員 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攝影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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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到那兒以後，我們大概是一點多鐘，不到兩點就去了。去得早，當時前邊已經有三四十個人在那兒等。它是一個通道，是一個斜坡，斜坡上面我們還，斜坡上面大概也是站了三十多人在那兒等，我們在底下等，後來陸陸續續又來人，來人。等到六點，到時候就説，出來一個人，出來一人一説，大家都兩手一伸：唉，不行，還得等。
解説：周恩來沒有去萬國宮，而是在駐地等待結果。時間一小時一小時的過去，沒有好消息傳來。周恩來有些著急，帶著俄語翻譯師哲等人來到蘇聯代表團駐地。
龍慶雲 原日內瓦會議中國代表團記者團成員 中央新聞紀錄電影製片廠攝影師
反正是整個是一個小時吧，一個小時他報一次。後來，一個小時報一次，越報人越少，我們就上到前邊去了。最後我們就上了臺階，前邊也沒有幾個人了。最後一直到零點，十一點、十二點。一般一個多小時以後準報一次，通知消息。但是他説什麼，我們不知道。反正大家，他一齣來，（大家）都站起來，準備 以為可以簽字了，準備往裏走。完了一説不行，一嘆氣，又都坐下，再等，再等，就這樣。因為等的時間比較長嘛，從下午一直等到零點，淩晨以後才開。
解説：法國新總理孟戴斯—弗朗斯上臺時向法國議會許諾，一定要在7月20日以前達成停戰協定，達不成就要辭職。現在時間已經過了7月20日晚12點，法國人急得團團轉，原屬法國殖民地的印支三國的代表拖延著就是不肯簽字。
旁白：師哲在回憶錄中寫道：莫洛托夫回到住處已經是7月21日淩晨4點，周恩來正在睡意中，聽説莫洛托夫回來了，他立即精神振奮，睡意頓消。莫洛托夫説：“並沒有發生什麼意外，僅僅是印支3國代表故意拖延時間，但這一招把法國人嚇壞了，急得他們團團轉，坐不穩、站不安，結果是虛驚一場。”。
解説：最後在東方陣營作了些許讓步的基礎上，終於所有的交戰雙方代表在停戰協議上簽了字。7月21日是一個嶄新的日子，日內瓦會議終於實現了印度支那的和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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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印支三國締結停戰協議 |
周恩來在最後一次會議上做了發言，表示中華人民共和國很高興看到 “印度支那敵對行動的停止就要實現了”。
舉世盼望的印度支那的和平就要恢復了。正如朝鮮一樣，和平又一次戰勝了戰爭。讓我們更加堅定信心，繼續為維護和鞏固世界和平而努力。”而美國宣佈不參加會議的最後宣言，把自己完全放在了孤立的地位。
消息傳到國內，社會各界都為日內瓦會議的成功感到興奮，在北京專門召開了慶祝印度支那停戰的大會
1954年7月23日，周恩來以及中國代表團圓滿完成了在日內瓦會議上的談判任務，返回中國。去時的忐忑早已化作了歸時的坦然，讓我們記住這一張張或熟悉或陌生的面孔，正是他們譜寫出了新中國外交史詩的第一樂章。
責編：李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