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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母親

央視國際 2004年12月23日 09:50

  解 説:2004年12月1日下午,湖北省隨州市馬坪造紙場空曠的場區內,兩個戴著眼鏡的年輕人徑直走向墻角下一個破舊的簡易房,急促的敲門聲打破了小屋的沉寂。

  李文金:他在外面喊,屋裏有人嗎?

  解 説:這兩個人是鎮政府的工作人員,他們是來通知小屋主人李文金搬家的,因為這個造紙場已經賣出去了,所以李文金一家必須在15天內搬出去,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把李文金一家人嚇傻了。

  李 鵬:你們讓我們往哪搬,搬到街上去,我的爸爸、媽媽沒有房子住,現在冬天又冷,人家都在自己的家裏,那麼暖和,我們我們上哪呀。

  解 説:李家的執拗不搬讓鎮政府非常為難,經過反復協商,鎮裏同意資助他們兩三千塊錢,把已經坍塌的老房子重新蓋起來,然而李文金卻還是不同意,他惦記著這個臨街的房子以後很可能成為鎮裏的商業區,為了兩個兒子能夠生存下去,李文金就是不肯搬離現在的地方,究竟什麼原因使李文金這麼不通情達理,又是什麼原因讓他這麼牽掛兩個兒子,難道他的兩個兒子就不能養活自己嗎?

  解 説:1986年,李文金和晏友菊的大兒子李鵬在全家人的期待中降生了,這個小生命的到來讓全家人欣喜若狂。

  晏友菊:他爸一早,上跑一早晨,在那説,我得了個男孩,喜得不得了,他到處去通知人家説我生了個男孩。

  李文金:六七斤,六七斤啊,身體也不錯,白白胖胖的,身體非常好,他又白又胖,個頭又大。

  解 説:沉浸在幸福中的李文金夫婦不會料想到,他們的噩夢即將開始。在李鵬十個月大的時候,李文金為了兒子學步方便,特意做了一輛圓形的童車,就在這輛童車上,小李鵬開始不斷地出現意外。

  李文金:他坐在童車上,我們推著,他一個男孩子,就比較頑皮。他前碰後碰,不小心碰到的胸部,胸前就起來兩個疙瘩。

  晏友菊:碰了以後就起了兩個紫疙瘩,起大包。

  李文金:過了不長時間,他不小心,把自己的頭上,額頭上碰了一個鴨蛋大一個包。

  晏友菊:這麼大,看到挺害怕,挺嚇人的。我們就帶他到隨州人民醫院去看。

  解 説:在隨州人民醫院,醫生無法確診,忐忑不安的李文金夫婦抱著剛滿十個月大的小李鵬,輾轉來到廣水114醫院、武漢兒童醫院,醫生只猜測可能是孩子血液有問題,但都無法下最終的結論,被嚇壞了的夫婦二人一頭霧水,難道孩子真的得了什麼怪病。萬般無奈之下,一位醫生建議他們到武漢協和醫院去看看,也許會在那裏得到意外的收穫,就這樣一家三口急切地來到了武漢協和醫院,在這裡一住就是四十多天,然而李文金夫婦萬萬沒有想到,孩子患的居然是血友病。此時慌亂中的李文金夫婦並不知道這種病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李文金:于教授就一一給我解釋,她説血友病很少很少見。因為我們協和醫院從解放初期到現在,一共有11例,他們就一般都是活到幾歲最大最大活到10歲到12歲就死了。

  晏友菊:當時夫妻兩個跟孩子抱,真的是放聲大哭,我們命這麼苦。

  李文金:根本就不能接受這個現實,我們最後抱著孩子一起哭。

  解 説:醫生的話無異於給小李鵬開出了一張延期死亡通知書,一個剛剛來到世界的小生命,還沒有來得及叫一聲爸爸媽媽就要慢慢消逝了,全家人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事實,周圍好心的鄰居更是勸他們趕緊放棄這個孩子。

  李文金:但是我心裏放心不下,我要堅持給這個孩子,堅持到生命的最後一息。孩子既然來到這個世上,我作為孩子的父母親,我要對這個孩子負責。

  晏友菊:不管他是活一天,我也應盡父母的心,但是我們也希望有個健康的孩子。

  解 説:為了弄清楚小李鵬的得病原因,李文金和晏友菊兩家三代人都做了基因檢查,結果兩家人都沒有發現問題,血友病的發病的原因只有兩個,一個是遺傳,另一個是基因變異,因此小李鵬患上血友病很可能是因為父母兩個人的基因發生了變異。

  周教授:(武漢同濟醫院)大部分血友病呢,我們講的是女性傳遞,男性發病這麼一個情況,就是當他從他的母親或者從他的父親,得到這麼一個致病的基因,那如果是男孩,那麼只要得到一個這個病人就發病了,就變成血友病了。

  解 説:血友病特殊的發病規律讓夫婦二人産生了僥倖心理, 1988年,晏友菊又一次懷孕了,他們想只要生的是女孩就會沒問題,夫婦二人在焦慮中等待著,希望這次是一個女孩。

  解 説:結果上天和他們開了一個天大的玩笑。

  李文金:當時我就想,完了完了,我們抱著小孩,夫妻兩個人,眼淚就不斷往下流。

  晏友菊:發現是個男孩,我們當時好像那心情就是完了完了。

  解 説:搬家的消息讓李文金一家陷入了絕望的深淵,當天晚上,小屋子裏安靜得沒有一點聲音,雖然只有一墻之隔,但李文金夫婦和兩個兒子誰也沒有睡著,十幾年的遭遇已經使他們的精神接近崩潰的邊緣,今天發生的事無疑更是雪上加霜,難道老天就這麼殘忍,真的要把一家四口逼上絕路嗎。經過一夜的考慮,李文金在萬般無奈下決定向一個人求助,只要他能治好兩個兒子的病,那麼即使全家必須搬離現在這個地方,將來兩個孩子也能靠自己的力量生存下來。被李文金寄予希望的人叫姜洪池,是哈爾濱醫科大學著名的肝脾外科專家,他真的能給李文金全家帶來希望嗎。

  李文金:我諮詢一下。

  姜洪池:什麼病?

  李文金:我家裏有兩個血友病的孩子。

  姜洪池:兩個孩子,那這個負擔很大了。現在情況怎麼樣?

  李文金:經常輸血,長年只能在床上對付。

  姜洪池:一個辦法就是做脾移植,脾移植,因為脾臟能夠産生第八凝血因子,能夠解決這個問題。

  李文金:如果能移植,我和他們的媽媽,我們願意獻出我們的脾。

  姜洪池:但是費用準備的怎麼樣?

  李文金:沒有錢。

  姜洪池:沒有錢,那作為醫生來説非常希望給你治病,但是這個經濟問題醫生就非常有限了,如果你能通過多方努力,互相幫助,那能解決孩子的手術費,那最好。

  解 説:李文金以前曾和姜洪池教授通過電話,了解到血友病可以通過移植脾臟治愈,這次他原本打算鼓起勇氣問問,因為自己家裏實在太困難,醫院能否給兩個兒子免費治療,但他在電話中聽得出,姜教授很想救他的孩子,可是醫院也有難處,畢竟兩個手術需要40多萬。

  姜洪池:面臨經濟的問題作為窮苦的人,我還是希望一家有難,大家幫,如果説哪怕具備一定的條件和技術之上的,醫生也共同努力同樣能達到效果,儘量節省。但是這個技術和前提是非常重要的。

  解 説:現實又一次讓李文金夫婦退縮了,他們的出路究竟在哪呢。兩個孩子的病情不斷加重,姜教授告訴李文金,如果不進行手術,兩個孩子不僅生活無法自理,而且任何一次出血都有可能奪走他們的生命。

  姜洪池:正常人碰個傷口和正常的出血是沒有危險,但是由於它(血液)缺乏第八因子,受傷和創傷以後可以頑固的出血不止,更為嚴重的是可以自發性出血,稍微活動大一點就會自發得出血,因此它的危險就是出血不止。

  解 説:從兩個孩子小時候開始,出血不止的問題時刻都在威脅著他們的生命,為了不讓孩子有任何閃失,夫婦二人只好輪流日夜守護,精心照顧,生怕兩個兒子有任何的皮膚擦傷,甚至連針扎一下都不行。兩個孩子一天天長大,每次出去玩父母更是不厭其煩地告誡他們,玩耍時不能割破手,不能碰破皮膚,儘管這樣,意外還是發生了。小李鵬在一次削鉛筆的時候,不小心割破了手指。

  李文金:我們一看,我心裏想,我的孩子已經出血了,我就趕緊把他抱到隨州醫院。

  李文金:醫院的醫生給他包紮傷口,包紮一次,很短的時間,包紮的紗布全部透濕,就又叫護士給他包紮,包紮一次又濕透了,就不知包紮了多次,換了多少棉紗。

  解 説:兩個兒子每一次出血,都必須輸入至少400毫升的血漿才能保住性命,每次輸血都要花上千元。剛開始李文金夫婦還能籌到買血漿的錢,隨著兩個兒子病情的頻繁發作,一家人很快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為了籌錢買血,李文金夫婦借遍了所有的親戚朋友,賣光了家裏所有的東西,但是兄弟倆的身體就像漏斗一樣,永遠難以滿足。

  解 説:換牙是每個孩子不經意間就可以完成的事情,可是對於李鵬和李翔兩兄弟來説,每掉一顆牙,都是與死神做一次殊死搏鬥。

  盧護士:就是那天值夜班的時候,那個家長抱著孩子,慌慌忙忙地跑上來,他説醫生醫生快點,快點,我説你幹什麼幹什麼?那個家長説,你看我的小孩快不行了,快喊醫生來,我看一下小孩當時的情況,臉色蒼白,那個小孩沒有顏色了。

  晏友菊:我的孩子是換牙過後,他就出血,一大塊塊的血,滿口的血,總是吐血。

  解 説:每掉一顆牙,夫婦倆都要背著孩子跑好幾回醫院,這時家裏已經無力承擔昂貴的輸血費用,可是不輸血孩子很快就會死,實在沒有別的辦法,李文金夫婦決定用自己的血來挽救兩個兒子的生命。

  盧護士:兩個小孩同時得這樣的病,負擔真是不容易,沒有什麼固定的工作,經濟方面,每次爸爸、媽媽毫不猶豫地獻血,從來沒説什麼,有時候看他的眼圈是黑的,還把袖子一伸獻血,看著心裏特別難過。

  晏友菊:他問爸爸,爸爸你的血液輸完了怎麼辦。他當時,他的爸爸説,孩子你不要怕,爸爸是你的血庫,爸爸永遠是你的血庫,只要爸爸在,你不要怕。當時我在邊上站著,我忍不住想哭。

  解 説:如今李鵬18歲、李翔也已經16歲了,父母的鮮血一直是他們生命的保障,李文金夫婦不敢想像,沒有自己的血兩個孩子如何繼續活下去,李鵬李翔兄弟兩人也不敢想像,離開了父母,他們還能堅持多久。

  李 鵬:我有兩個天下最好,世界上最好的爸爸、媽媽,他們為了我們付出了不知道多少,一次次用自己的血救我們,從血管裏不知抽了多少血,為了我們,不管是下輩子還是再過幾輩子,我都要做他們的孩子。

  解 説:搬家的日期一天天臨近,李文金心裏越來越不安,一聽到敲門聲他就心驚肉跳,他非常清楚,一旦搬走,全家人將無處落腳。李文金家的老房子因年久失修早就倒了,給兒子治病已經讓家裏一貧如洗,他實在拿不出錢蓋新房,於是李文金家只能借住在這個小棚子裏。

  李文金:廠長他是好心,他看我們沒有地方住,他給我們一間半小房,叫我們在這裡住。

  解 説:雖然這個小棚子夏天熱得像蒸籠,冬天冷得像冰窖,但畢竟是一家人的避難所。一旦離開這裡,他們一家今後將怎麼生活呢。

  李文金:沒一點辦法,你們給我考慮考慮吧,可憐可憐我們兩個孩子吧。

  解 説:因為長期自發性地出血,兄弟倆的膝關節和肘關節已經嚴重變形,整個腿的肌肉在慢慢萎縮,以至於連走路都無法完成,每次上廁所是他們最痛苦的事情,兄弟倆只能坐在小凳子上,一點點地向前挪動。家中的小凳子就這樣被他們挪壞了十幾個。兩個孩子的病情一天天地加重,如果不進行脾臟移植手術,他們只能靜靜地等待死亡的到來。

  晏友菊:一個孩子的手術費得20萬,一聽説手術費過後,大人心裏也涼了。

  李文金:我的家一貧如洗,我還哪有這幾十萬塊錢去給他治病呢。

  解 説:十幾年來,為了給兩個兒子治病,李文金夫婦背上了20余萬元的債務,如果要給兩個兒子進行脾臟移植手術,又需要20多萬,在鉅額的手術費用面前,李文金近乎絕望了,這麼多年,他一直為錢不停地奔波,甚至差點丟掉性命。

  解 説:兩個兒子生病以後,李文金的工資根本維持不了家裏的開銷,於是他辭掉了工作,在鎮上做起了屠宰生意。但是從第一天賣肉開始,每天賣完李文金都不忍心回家。

  李文金:把籃子扛回來,我的孩子抱籃子看著,為什麼我的孩子抱籃子看呢?我做父親的理解,孩子想吃肉,但是作為殺豬人不能吃肉,吃不起肉。

  晏友菊:我看著兩個孩子的眼神,孩子不懂事,他怎麼懂大人的心情,我看了心裏非常難過,因為家裏苦。

  解 説:李鵬兄弟倆很懂事,很快就體諒到了父母的難處,當父親再挑著籃子回來時,兩個兒子只是在遠處偷偷地看一眼。望著孩子的背影,夫妻倆的心裏在流淚。

  解 説:為了儘快籌到給兩個兒子做手術的錢,李文金只好出去給別人打工,在浙江他找到一份工作,在船上幫別人打魚,每月工資600塊錢,可是因為長年的抽血,再加上嚴重的營養不良,他經常因為暈船而嘔吐、昏倒,無奈之下,李文金只好又回到了湖北老家。但是家裏的情況已經不允許李文金有半點喘息的機會,於是回來沒多久,他又踏上了趕往東北的火車,在東北剛剛站穩腳跟,家裏的一次意外,又打破了李文金的所有設想。

  李文金:我第二個孩子也就是李翔,他的頭部、後腦勺打了一個大洞,他的媽媽最後打電話到我單位,她説李翔現在不行了,他的身體非常差,流血過多不行,我就支了1000多塊錢,我從哈爾濱坐車回到家。

  解 説:這兩次經歷讓李文金意識到,兩個孩子的病情已經不允許他再出去打工。於是李文金託人從信用社貸款一萬多塊錢,買了一輛農用三輪車跑運輸。因為李文金肯吃苦,生意一直都還不錯,眼看家裏的經濟狀況就要好起來,可一件意想不到的事情又發生了。

  李 鵬:爸爸就是上午幫別人拖東西,別人都不願意去,都知道那邊很危險,路不好。

  晏友菊:為了多賺一點錢回來給我們治病,為了我們生活,他就跑。

  李 鵬:當時中午我爸爸還沒回來吃飯,最後別人告訴我,打電話到我家裏,你爸爸出車禍了。

  解 説:聽到父親出車禍的消息,兩個兒子強忍著腿上劇烈的疼痛,幾步就趕到了門外,拉住母親一再央求,要去看一眼父親,母親其實不忍心帶兩個孩子去,因為他們的腿一動就會鑽心似的疼,但是看著兒子乞求的眼神,她根本不能拒絕,母子三人互相攙扶著趕到車禍現場,看到躺在血泊中的父親,兩個孩子還沒開口,堅強的父親卻放生大哭,他怕自己從此再也站不起來,誰還能支撐起這個家。

  晏友菊:我當時根本就是?我説完了完了,看我們的家裏,他是我們家的支柱。

  解 説:晏友菊在慌亂中急著把丈夫送去醫院,看著父母離去的背影,兄弟倆抱頭痛哭,他們很清楚父親急需手術費,但這時家裏真的是連一分錢都拿不出來,父親給過自己無數次的生命,今生他們又能拿什麼回報,失去了父親,他們還有什麼力量活下去,一種絕望的力量讓兄弟倆忘了腿上的疼痛,兩個孩子扶著小車,一步一步挪著萎縮的雙腿,他們要給父親籌錢。無情的災難一次又一次摧殘著這個家庭,李文金一家還能堅持下去嗎。

  解 説:在這次車禍中,李文金的右腿被撞成粉碎性骨折,右腿植入了20厘米長的鋼筋,孩子借回來的800塊錢,根本支付不起治療費用,萬般無奈下,李文金只能提前出院,這場飛來的橫禍讓早已負債纍纍的家庭雪上加霜,一個好端端的家庭就這樣支離破碎了嗎?對於明天會怎樣,李文金不願再想,也不敢再想,他徹底絕望了。

  李文金:聽到火車來回走動了多次,我準備走到車上軋死算了。

  解 説:李文金雖然絕望過,但最終還是沒有放棄,十八年來,夫妻倆流著血,流著淚,默默地承受這一切。小李鵬第一次看病時花了一萬多塊,其中絕大部分都是東拼西湊借來的,李文金意識到借來的錢將再也還不上,為了不拖累別人,從此以後,夫妻倆再也沒向親戚朋友借過一分錢。

  晏友菊:我不能放棄,放棄家庭,既然我生了兩個孩子,活一天是一天,我們要盡我父母的責任,我要盡父母的心。

  解 説:十幾年來,兩個孩子不敢活動,哪怕一個小小的活動都會造成膝關節摩擦出血,關節就會腫得像火柴頭一樣,這種劇烈的疼痛甚至會讓兩個孩子直接昏倒,但是堅強的兄弟倆卻從來不在父母面前哭,只是疼得難以忍受的時候,才藏在被窩裏偷偷地哭,母親看到被孩子淚水浸濕的枕頭,心如刀絞,但她毫無辦法,只能背著孩子默默地流淚。

  記 者:背著他流了多少淚。

  媽 媽:哭一夜,不行,眼睛看不見人,看見人是模糊的。

  解 説:因為特殊的病情,兄弟倆只讀到小學二年級,就不得不輟學在家,他們完全憑著堅強的毅力,自學完了小學的全部課程。

  老 師:記得有一次,當時兩個孩子在床上,就是趴在床上寫作業,那是夏天有蚊子,媽媽在旁邊用扇子輕輕給兩個孩子扇著,雖然在我們看來是普通的一件事,但是我感覺那一次對我的觸動很大,因為我們看到就是這麼一天,但是我想在這18年裏每一個夏天是不是都是這樣的。

  解 説:李文金一家的慘境被隨州市媒體報道後,感動了當地一些好心人,一家電腦公司送給兩個孩子一台舊電腦,這臺舊電腦成了兄弟倆與外界溝通的惟一途徑,電腦一壞,兩個孩子就不吃飯,一天修不好,就一天不吃,兩天修不好,就兩天不吃,母親流著淚,一點辦法都沒有。

  李 鵬:這是我的夢想。

  記 者:做個電腦專家?

  李 鵬:希望這樣。

  解 説:現在李文金還拖著一條沒有取出鋼筋的腿,給別人開車,一天只能掙25塊錢,妻子在一家小油坊打工,一天只能掙15塊錢,這就是家裏全部的經濟來源,依靠這微薄的收入,不知道要多久才能籌夠20萬的手術費用。

  李文金:我不管再困難,我身體將來以後再差,我也把我的脾臟轉移給我的孩子,只要我的孩子有救就行。

  記 者:這就是你最大的心願?

  李文金:嗯。

  解 説:原本做脾臟移植手術的希望還遙遙無期,但現在鎮裏突然又要把房子收回去,李文金一家人眼看就要流落街頭,這個多災多難的家庭再也無力承受任何打擊,憔悴的李文金夫婦一下子老了許多,看著父母無奈的身影,兄弟倆産生了想死的念頭。

  李 鵬:我爸爸、因為為我治病,因為這麼多錢,那還能再拿那麼多治我的病,我乾脆死了算了,免得給我爸爸、媽媽帶來負擔,我爸爸、媽媽再做幾年事,可以過得好一點。

  解 説:鎮政府收房子的日期馬上就要到了,而李文金一家人卻沒有任何辦法。春節即將臨近,十多年來,為了給孩子治病,他們的家裏沒貼過春聯,沒吃過餃子。而這回他們甚至連自己的房子都無法保住,這個新年他們又將如何度過呢。

  李 鵬:我爸爸、媽媽經常跟我講,李鵬我昨天晚上做夢,跟你一起走,跟我一起並著走,走路,我爸爸、媽媽,第二早上起來,講得都非常高興。

(編輯:回春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