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垂死的愛情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11日 14:49


  蔣明君:“在醫院裏面那種樣子是沒法形容的,頭髮好長好長、鬍子好長好長、然後腿上面插了一個管子,那麼長,一卷一卷的。”

  記者:眼前的景象出乎了蔣明君的意料,她不禁聯想起幾個月前男友鄒明強多次打電話提出分手,而且,還給自己發了一些當時她根本看不懂的短信。

  “他説有一天我會去了……到一個很遠的地方去了的話,他説我在天堂裏面,他説會保祐你的,做什麼事情都很順利的,不會再讓你受什麼苦了。”

  鄒明強今年24歲,他患的病是由腎功能衰竭而導致的尿毒症,目前已進入晚期。由於腎臟基本失去了作用,因此他體內産生的毒素無法通過尿液排出,只能依靠機器通過血液透析來排出體外。如果透析不及時,或者體內毒素含量突然升高隨時都會有生命危險。男友的生命危在旦夕,蔣明君的愛情也走到了十字路口。

  浙江第一人民醫院醫生 盧安衛:“腎功能已經衰竭很嚴重。需要就是靠血透來維持生命,如果不做血透的話他已經不行了。腎臟應該都可以看得到,兩個腎臟一比較就看到了,這個左腎 這個右腎,右腎已經明顯萎縮了。”

  蔣明君在醫院,見到鄒明強不久,她的親朋好友就得知了其男友鄒明強患上了尿毒症的消息。他們紛紛勸蔣明君,“既然鄒明強已經先提出過分手,她就應該順著臺階下,與鄒明強斬斷戀情。”蔣明君內心充滿矛盾,但是她還是決定先暫時留下來。在照顧男友鄒明強的同時,整理一下自己的思緒。在醫院蔣明君看到,每個星期,男友鄒明強至少2次。忍著傷痛讓醫生從原來的傷口插上管子進行血液透析。這樣做雖然可以暫時把體內毒素的含量降低,但是透析之後,每過一天體內毒素的含量又會很快增加一倍。

  浙江第一人民醫院醫生 盧安衛:“過了兩天以後病人又覺得,全身不舒服啊 ,頭痛啊,這些症狀。但是 就是又要做血透,一次血透是多少錢七百多塊錢。”

  蔣明君的男友 鄒明強“當時看到她的時候,就覺得她命很苦,有點對不起她。”

  多次透析的費用對蔣明君和鄒明強來説,都是天文數字。蔣明君和她的男友都來自四川省安岳縣的農村,家境都很貧困,尤其是男友鄒明強上浙江工商大學也是依靠助學貸款,才完成了前三年的學業。如今,他躺在病床上,這每日至少幾百元的醫療費讓他根本無法承擔。在杭州生活幾天后,蔣明君也身無分文了,她只好通過自己的工作單位,安岳縣橫廟鄉中學,以自己的名義貸款一萬元,交到了醫院裏。

  蔣明君““一萬塊錢,打進去的錢吧 一兩天沒了,然後緊接著問題就來了,催款單來了我到哪去弄錢呀?沒錢的話,我是知道的,兩三天時間,我馬上就見不到他了。那個時候我是沒辦法,用詞來形容了。”

  如果沒有醫療費,每次700多元的血液透析就要停下來,一停下來,不出幾天男友鄒明強的生命,也就到了盡頭。鄒明強的父母為了給兒子湊醫藥費,在四川賣掉了所有家裏的糧食,向親戚四處籌錢。

  鄒明強的父親:“賣了三千多斤,賣了一千多塊錢,近兩千 兩千都還沒有。”

  帶著2000多塊錢,鄒明強的父親來到了杭州,但是他很快傻了眼。不僅自己帶的錢

  解決不了什麼問題,而且由於自己沒有住的地方,在杭州經常迷路,反而給兒子的女友小蔣添了不少麻煩。無奈之下,鄒明強的父親只好又回到了四川。所有的難題又落在了,蔣明君的肩上。

  蔣明君:“那個時候我是什麼都不能做,整天看他吃不下去東西,整天看他嘔吐。看他痛苦的樣子,看他做血透,那個血液倒出來,然後鮮紅的血液又倒回去。”

  面對這場災難,蔣明君束手無策,她甚至不敢把鄒明強父親留給她的2000多元再交到醫院。如果這樣她將沒有錢在杭州繼續呆下去,也就是説,她必須要離開他病中的男友。

  蔣明君:“當時我也想得很清楚,如果我現在把兩千多塊錢交進去的話,意味著我們

  一天三餐(成了問題)。人吧 ,面臨那種東西的時候,什麼叫做舉手無措那種什麼辦法都沒有了,腦子裏面一片空白。”

  這個時候,催款單一張一張過來,蔣明君一天天變得驚魂不定。然而,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在這樣的情況下,不但痛苦沒人和她分擔,相反,男友鄒明強在病床上對她的態度竟然格外惡劣起來。

  蔣明君:“他説話的時候那個時候,就不再像以前的那種口氣了,反正就是咄咄逼人的,讓我沒有退路。我對鄒明強我説你冷靜一下。”

  鄒明強:“像生過我這種毛病的人,都有這種體會,希望人家來照顧,但是自己知道人家照顧,拖累人家。我愛她的話,我沒有必要去拖累她所以就這麼想的。”

  蔣明君:“他時時刻刻做的事情,就是要讓我放棄。”

  正是受這樣一種想法的驅使,當初鄒明強剛知道自己病情的時候,就忍痛向遠在四川老家的女友蔣明君提出了分手。

  蔣明君是四川省安岳縣橫廟鄉中學的一名英語老師。她從千里之外的四川來到杭州,也是為了她和鄒明強的這份感情。而如今,她不僅要面對越來越多的醫藥費和鄒明強越來越重的病情,而且還要承受鄒明強對她的冷酷無情。為了看病,她已經向自己所在的學校貸款一萬元,這相當於她兩年多的收入,但是不僅沒有看到任何希望,而且再過幾天她就必須為自己和鄒明強的生活費而發愁了。蔣明君不想放棄,但是她已經感覺到不放棄又能怎麼樣呢?她能再找出幾萬元錢交醫藥費嗎?她能讓鄒明強擺脫尿毒症嗎 ?

  蔣明君:“我覺得我能夠給他的,我一直在他身邊,我最多能夠給他這些東西,其他的我沒想過。”

  當放棄的念頭一旦出現,蔣明君就會不由得渾身戰栗,她不敢想如果她真的走了,身邊沒有一個親人的鄒明強將會怎麼樣;而他們曾經一點一點建立起來的愛情,又將會怎樣走向死亡?

  蔣明君:“如果鄒明強,他如果有個什麼閃失的話,我覺得我做得不夠好,我覺得我沒有做,沒有盡我自己的努力去做事情,我會後悔一輩子的,我會在那種自責。那種內疚中生存下去,我活著也沒什麼意義”

  他們倆曾經走過的是什麼樣的一段感情經歷呢?為什麼蔣明君對它如此放不下呢?説起來他們的經歷簡單而平常。5年前 他們是高中坐前後桌的同學,畢業時,蔣明君考上了師範學院的大專,而鄒明強考上了重慶大學的本科。但是最終,鄒明強由於家境的原因卻放棄了這個本科,一個人外出打工去了。這件事給了蔣明君不小的震撼。分開後 兩個人一直書信往來互相保持著聯絡。在2000年,蔣明君在大學裏生了病,並且做了外科手術,她長時間中斷了和鄒明強的書信往來,手術後乘車回家裏養病。

  蔣明君:“生病了我回去,我向學校請假,我説我回去一個星期。那個時候我一下車,到我們安岳的那個客車站下車抬頭一望看見他了。哎呀!當時我好感動啊!真的!”

  這次相逢使兩個人的心理産生了微妙的變化。平時在書信裏都無話不談兩個人,這一次見面竟然沒説幾句話。眼看天色晚了下來,蔣明君不得不向鄒明強告別,踏上了回家的長途車。

  蔣明君:“我就上車走啊,當時心裏面一方面,我特別感動;另一方面,那個念頭也出來了。如果我愛上他的話,天各一方的,以後那個路怎麼走啊?沒想好所以我就匆匆忙忙的買車票走了。我就想讓我冷靜下來,仔細想一想。後來我就看見他,從車子後面一直走,車子快一點他就快一點,我是情不自禁的,就是跟著那個汽車跑,跑了很遠很遠,至少有兩三公里路,已經出縣城很遠很遠了。我知道他想跟我説什麼東西,沒等他説,沒有等他説什麼就走了。”

  就是這次短暫而平淡的見面,讓蔣明君在心裏深深地烙下了鄒明強的影子。此後沒多久,他們就互相吐露心聲,成為了一對戀人。在接下來的5年裏,他們在一起的日子並不多,但是靠著書信和電話,他們在互相思念中度過了平平淡淡的每一天。

  蔣明君:“我們倆在一起的話,以前都是開開心心的,反正吃的沒什麼好吃的穿沒什麼好穿的,就那樣過來了,所以也蠻開心的,整天挺開心的,以後就沒了那種日子。”

  鄒明強:“作為我來説,就想自己有一個健康的身體是多麼的好,但是自己做不到,所以説當時作為我,站在她那個角度來説為她多考慮一點的話,所以説我早走一步的話,對她可能説比較好一點。”

  蔣明君看到,自從被疾病困擾以後,男友鄒明強精神極度低落,而醫藥費欠得越來越多的時候,鄒明強的精神就處在了崩潰的邊緣。在醫院,有一次路過一個病房,蔣明君聽到有人在談論腎移植手術,她剛想豎起耳朵聽聽是怎麼回事的時候,男友鄒明強卻根本不願停下腳步,而且回到病房後一聲長嘆。蔣明君的心裏産生了疑問,她向鄒明強詢問起了這件事。

  蔣明君:“在我們老家吧很多很多人就是那種病,是沒救的但是我忍不住了。我説醫生有沒有説過,還有沒有其他的辦法?他説有的,説有的我心裏面又有希望了。我説有的怎麼辦?他説換腎。”

  但是鄒明強為什麼從沒有跟她提起過這件事情,而是不停地要讓她放棄,讓她遠離這裡呢?原來鄒明強心裏深處,對於未來已經做了放棄的打算。

  鄒明強:“説實在的,這個腎移植不僅僅是移植,尤其是這筆費用,是更大的一筆費用。

  沒有經濟基礎啊!來做這個移植的確有些荒謬,這種事情説實在的。”

  腎器官移植手術的費用非常高,而且在手術之後還要長期支付藥物和治療等費用,因而沒有十幾萬元,這個手術很難進行。而鄒明強目前,別説是十幾萬,就連幾千塊錢也湊不出來了。但是如果就這樣,鄒明強因為沒有錢而丟了性命,蔣明君怎麼也不能接受這個現實。

  蔣明君:“我就説,你們家家裏面有買的東西,我説你們家那個房子吧,肯定不行的,借錢吧,我也是知道的,借個三五幾千塊錢也是最多的,況且你那種病會不會有人借給你的,那是很現實的事情。然後我自己肯定是沒有錢的,花光了,一分一厘都花光了,並且是提前透支的。然後我説那怎麼辦呀。”

  這時候,鄒明強的妹妹帶著從四處借來的幾百元錢從四川來到了杭州,一起照顧鄒明強。

  為了省下飯錢,蔣明君帶著男友的妹妹,在離杭州市區十幾公里以外的農村租下了一間屋子,每天做好飯菜,步行一個多小時,輪流給鄒明強送飯。當鄒明強的妹妹聽説換腎可以治好哥哥的病,但是需要很多錢時候,她悄悄地給爸爸媽媽打了一個電話。

  鄒明強的妹妹:“我也想不出什麼辦法,也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我説哪兒有那麼多錢?後來就説,我説想想,就是賣什麼肝腎的話,我説就去賣掉我的好了。”

  女兒想把自己的肝腎賣掉,用來挽救鄒明強的生命。這番話觸到了父母的傷心處,當年為了鄒明強能夠順利地上高中,女兒就曾不得不輟學回了家,如今兒子生了重病,家裏一貧如洗,難道還要讓他們的女兒再有個閃失嗎?老兩口痛不欲生,這讓蔣明君格外難受。

  蔣明君:“就像一塊很大的石頭把我壓下來,然後我是想用勁向上面撐吧,我是撐不上去。”

  蔣明君頭上頂的那塊大石頭,就是怎樣才能解決鉅額的手術費和醫療費的問題,讓鄒明強能夠順利地做腎移植手術。然而,在蔣明君有些撐不住的時候,這塊石頭第一個壓倒的人卻是她的男友鄒明強。

  鄒明強:當看到她的時候,當時我就這個想法,我這樣活下去呀,倒不如死了好。就這樣感覺,對她來説倒不如死了好。

  不但手術費沒有任何著落,而且病床上,鄒明強的生活態度更加消沉,這雙重的壓力讓蔣明君透不過氣來。當她還想要嘗試著做些什麼的時候,沒想到鄒明強對她粗暴起來。

  鄒明強:“就是不想理她,口氣對她也就是那種 很隨便地就對她發脾氣,就對她很煩的這種。”

  由於情緒的變化,病床上的鄒明強症狀惡化,出現了危險信號,蔣明君的心情跌落到了谷底。

  蔣明君:“我那個時候只感覺到我那麼努力,我努力了,我爭取了,在那種病魔的面前我變得是那麼微小。”

  這時候,蔣明君手裏所剩的錢只有300多元,但是她收到的催款單上卻有上萬元的欠款。她明明知道,腎移植手術能給鄒明強帶來生的希望,但是沒錢做手術,她也只好翻來覆去地苦思冥想。由於鄒明強病情嚴重,醫院仍然每週為他進行2次血液透析。這時蔣明君總要在窗外等上4、5個小時,她想把各種壓力暫時忘掉,但是內心深處的另一個痛苦又冒了出來那就是,窗戶那一邊病床上的男友已不再是他曾經熟悉的,那個樂觀而堅強的鄒明強了。蔣明君大學畢業的時候,男友鄒明強還在成都打工。兩年多的打工生活,他不僅沒攢下錢,而且日子都過得很艱難,但是在蔣明君生日的那一天,鄒明強卻風塵僕僕地從成都趕回來看她。

  蔣明君:“襯衫也特別臟,褲子也特別臟,然後從那個口袋裏面拉了一條褲管出來。他本來是想掏一個什麼東西的,然後掏出了一個褲管。我一看那個褲腿 也是臟兮兮的,泥巴呀,油漬啊。然後我心裏面咯噔一下,我説太不容易了,那個生活啊然後又從褲子的腰包裏面掏了一個東西 ,那麼長 ,下面挂了一個墜子之類的那種。我一看就是街邊上五毛錢或者是一塊錢就能買到的那個東西。他説送給你吧生日禮物。哎呀!我當時一下子就哭了。”

  蔣明君為他艱苦的處境而深深難過,但是鄒明強卻沒有絲毫的沮喪,他甚至興衝衝地和蔣明君商量自己要不要參加補習班,再去考一次大學。2年多沒摸過書本的鄒明強,沒想到在半年之後竟然以優異的成績考上了浙江工商大學會計學專業。在高興之餘,蔣明君開始為男友鄒明強的學費擔心起來。因為鄒明強家裏非常貧困,而她在山村裏教書,每月也只有300多元微薄的工資,又要常常面對因為貧困而失學的孩子。

  蔣明君:“我怎麼辦呀?一邊我男朋友那邊缺錢,那個小孩也沒錢讀書。一個學生叫周友珍的,要過年的時候爸爸去世了,給他媽媽五十塊錢,哎呀 ,千恩萬謝的。你不知道那種心裏面難受啊。”

  蔣明君每月攢下的錢,加上鄒明強家裏湊起來的錢,仍然不夠上大學的費用。但是 鄒明強還是帶著這些錢,來到了浙江工商大學。在老師們的幫助下,鄒明強順利地辦理了助學貸款,走進了這所大學。

  鄒明強的班主任 張宏偉:“應該説周敏強這個同學,是品德兼優的一個學生,第一輪的班長是他做的,到大二開始吧,他又提出班幹部不當了,因為他家裏經濟狀況也不好,所以他提出不做班幹部。我也同意他的,根據他的實際情況 ,那麼他在學校裏面申請了幾個勤工儉學吧,所以這樣子補貼自己生活。”

  鄒明強在學校一個人做了2、3份勤工儉學的工作,雖然收入很低,但是鄒明強卻安排得很好,甚至在去年暑假,鄒明強還把蔣明君帶到了杭州西湖,度過了愉快的一段時光。

  蔣明君:“他給我買了一件衣服,十九塊錢,然後買了一條褲子,那種夏裝吧。他説我是省下來的,挺莊重地給我説,哎 告訴你,我是省下來給你買的那麼貴的東西他説,我從四川過來了,也是穿了一雙拖鞋,就一雙那種三四塊錢的拖鞋,他説你好啊,一雙拖鞋走了幾個省市了。”

  鄒明強:“我説你穿拖鞋過來,走了大半個中國 可以了,我説你遊西湖的時候你就不要穿鞋了,就把她的拖鞋拖掉了,讓她轉西湖的時候赤腳遊了西湖。”

  蔣明君:“最開心的時候,照照片的時候,我就光著腳丫照的,以後我們看那個照片,説實在的蠻幸福的。”

  回憶起這些快樂的時光,蔣明君就會感到一陣刺痛,因為他們剛剛好起來的生活突然因為鄒明強的疾病,不僅一下子深深地陷入了困境,而且她曾經深愛的男友也完全被疾病和貧困擊垮了鄒明強:“因為這樣説這個病拖下去呀,以後是沒有希望的。”

  蔣明君:“至少我可以欣慰的是,他還活著,他還好好的,我可以看見他。”

  時間還在一天天過去,鄒明強的病情沒有絲毫的好轉,而醫藥費卻是越壘越多。與此同時,鄒明強對蔣明君的態度更是越來越壞。

  鄒明強:“因為我這樣繼續和她這種下去的話,我知道她更沒辦法離開我。對她來説我會拖累她的,所以説我後面有很長一段時間,對她是很不好的。”

  但是這些惡劣的態度最終沒有讓蔣明君離開,不過卻引起了醫生的注意,他説沒有什麼。

  鄒明強:“人人都會生病的,醫生這麼説。我説我這樣的話,我説不是一個廢人了嗎?自己不能有自己理想,我説以後也不能幹什麼正常的事情。他説不是,你這麼説的他説只是你的理想和目標要改一下了,你做的事情,以前想做的事情,你現在不能去做了,你必須換一個活法。”

  醫生的話讓鄒明強感覺到了愧疚,意識到以前的做法,已經深深地傷害了蔣明君。慢慢地,鄒明強開始放棄雜念,和蔣明君一起尋找辦法,解決醫療費和手術費的問題。

  蔣明君:“找點什麼其他的方法,那,種比如説能夠聯絡企業幫助我,然後我以後能為它,然後拼命地賺錢工作啊,拼命地賺錢還給它。”

  對於蔣明君的努力,所有的人都非常感動,但是在他們還沒有籌到幾個錢的時候,一個更殘酷的現實落在了他們的面前。

  浙江省第一人民醫院醫生:“正常肝臟都是圓盾形的,比較光滑這個邊緣;那他的邊緣,就不是很光滑,同時脾臟很大,這個脾臟很大,典型的肝硬化的表現,他有慢性肝炎肝硬化。

  他的肝臟如果要做腎移植的話,移植以後這些免疫製劑都有肝腎毒性的,那麼像他目前這個肝臟,它不能耐受這個免疫製劑的毒性。”

  挽救鄒明強生命的辦法,是腎器官移植,但是由於鄒明強的肝臟也出現了嚴重病變,因而腎器官移植的風險被大大增加了,甚至要將肝臟同時移植進行多個器官聯合移植。

  鄒明強:“7月16號又給我説有一個肝硬化的時候,這個時候真的是沒有力氣了,那個時候,真的是沒有力氣了。説 要肝腎一起換的時候,他説要肝腎一起換的時候,當時人實在是,根本就不想想東西了,一點東西都不想想就這種,就想躺在那個地方好好休息了。”

  蔣明君:“因為那個太突然了,你想想 那個事情太突然了,並且是接二連三地接二連三地讓我……”

  浙江大學醫學院的副院長,中國工程院院士鄭樹森大夫,對於鄒明強的這個疾病進行了詳細地診斷,掌握了他的病情。

  中國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學醫學院副院長 鄭樹森“在過去來説,確實是一個不治之症,就沒辦法治療的。這個腎炎尿毒症,面臨就是死亡;這個肝有肝硬化,如果出現肝功能衰竭的話,治愈是很難的,但是由於有了器官移植以後,確實 多個器官時也能夠救過來。”

  但是這樣的手術,不僅風險大,而且更是需要高達幾十萬的鉅額醫療費用。對於鄒明強這個貧困生來講,這是一切都是無法想象的。

  蔣明君:“我整天想得最多的是,要救命,要救命得籌錢,我到這裡是人生地不熟的。”

  在沒有辦法的情況下,蔣明君想到了向學校求救。但是這時候,正是學校放假的時候

  校園裏只有很少的學生。

  鄒明強的同學:“有一部分留在學校準備考研啊,考注會的同學聽説住院了,大家都輪番去醫院探望他,然後幾個熱心的同學就説找學校領導。”

  浙江大學財務與會計學院 黨委書記 金世鄧“我們財會學院幾個領導就碰了頭,同時也到醫院去看了這個鄒明強,以及鄒明強的爸爸和鄒明強的女朋友。回來以後呢 ,又向學校領導做了彙報。”

  浙江大學校長 胡祖光:“生命是第一位的。我覺得兩點我比較感觸的,一個就是我的學生確實很窮,我們要幫助他;另外一個就是這個女孩子,確實令我非常感動,所以我幾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做出了一個我的權限內能夠做出的最高額度,就是70%,就是學校承擔70%,然後我説還是要多元化地來籌集這個資金,包括向社會捐款,還有我們校內捐款。”

  鄒明強所要做的器官移植手術的高額費用,是不在他的醫療保險範圍之內的。浙江工商大學首次對一個學生的這部分費用承擔了70%,並且在學校裏組織全體師生為鄒明強募捐其餘的醫療費用。

  鄒明強的同學:“學生會他們出面,然後我們是在全校五個食堂就是設了五個點。那個時候效果是很不錯,而且很多東西都是很令人感動的。”

  鄒明強的同學:“一些同學是他拿那種紅包嘛,就是用紅紙包在一起的,好幾百塊錢呢!就那樣放在募捐箱裏面,那兩天我們募的錢蠻多的,大概有幾萬塊錢那樣子”

  浙江大學財務與會計學院 黨委書記 金世鄧:一個女同學杭州來的,她在下沙(分院)募捐的時候,剛開始已經捐了一百塊錢。後來她對她的媽媽講,鄒明強這個病需要很大的醫療費,我想給他一百塊是不夠的,我想把去年我拿到的獎學金去給鄒明強。後來她的媽媽跟我聯絡,專程把兩千塊錢的獎學金送到我的手裏。”

  蔣明君:“如果沒有學校,説不定阿,現在肯定我們回去了鄒明強肯定是沒命了。”

  那個是不用懷疑的,在開學一週內,同學們就為鄒明強募捐了幾萬元錢,儘管手術的費用還不是完全有著落,但是浙江大學醫學院的鄭樹森院士就已經開始組織醫護人員,為鄒明強制定了手術計劃,並在條件成熟的時候隨時準備為他進行器官移植手術。

  中國工程院院士浙江大學醫學院副院長 鄭樹森“對於他來説就是要不要做肝腎聯合移植的問題,就是同時做肝臟移植,又做腎臟移植,解決他由於腎臟移植以後肝臟代替不了它的功能,那麼現在我還在評估。”

  蔣明君:“對我們大家來説吧,他能夠活著,他有生命,他能夠用眼睛 用耳朵 能夠看 能夠聽就不錯了,其他我沒有太高的奢望了。”

  在我們節目播出的時候,這對年輕人還在等著做手術的消息。據醫院的醫護人員講,即使手術成功之後,這對年輕人仍然可能要面對的是高額的術後治療費用。但是這對戀人相信只要有愛,他們一定能攜手走出困境。

(編輯:回春來源:CCTV.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