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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父親母親——責任 (5月19日)

央視國際 (2003年05月22日 09:46)


  主持人:張 越

  嘉 賓:吳曙霞——張桂蘭的女兒

  嘉 賓:張振遠——張桂蘭的女婿

  外景嘉賓:張桂蘭——一位積極地面對生活中的不幸,讓自己和子女都能快樂生活的母親。

  

她曾經是家裏的“三等公民”

  張越話外音:


  我曾收到一個小夥子寫來的信,信裏説有一個河南農村的女孩兒,60年代考上了醫學院,是當地惟一的女大學生。大學畢業,她與一個很有才幹的男同學結了婚,但文革爆發了,女孩下放到河南農村的衛生院,而丈夫遠在陜西。幾十年的時間她經歷了兩地分居、疾病、死亡和種種磨難。今天她的三個孩子都上了研究生,在北京做了醫生。而退了休的母親,卻離開孩子又去遠方行醫了。寫信的是老太太的女婿,他説岳母是他見過的最堅強、最快樂的女人。

  張越:當我們看到一個女婿寫給我們的信説:“我非常地喜歡而且尊重我的岳母,我甚至對我岳母的人生充滿了好奇”的時候,我們覺的這事兒很有意思。所以我們很想問這個女婿,你印象中你岳母是什麼樣的人?

  張振遠:是這樣,我覺著我岳母首先是一個非常快樂的人,她表明她能戰勝一切的那種,是這樣一個老人。

  張越:你小的時候,據説你們家你父母是長期兩地分居很多年。

  吳曙霞:對。

  張越:你還有印象嗎?那個時候你們家的日子是什麼樣?

  吳曙霞:我小的時候吧,我父親是在寶雞,我母親一個人在老家,在一個鄉衛生所工作。她就是伺候家裏老人,包括我爺爺是我母親送走的,此後我奶奶一直跟著我們生活。就是家裏面親戚呀,各種事情呀都是我母親照顧的。

  (進入外景採訪部分)

  張桂蘭:當時有三個老人、三個小孩兒都跟我們在那兒住。

  張越:三個老人都得,都住一塊兒您照顧?


  張桂蘭:我的爸爸、媽媽,還有我的婆婆。我自己騎車走我也帶不好孩子,我總是背到背上。像個四川人一樣,背在背上騎車子,回家照顧老人。鄉下嘛,就是全科:內科、外科、婦科、兒科、産科、中醫,反正都得會,哪一科都得會。另外就是他們沒有時間性,晚上就是,哪怕你睡下來不該你值班,他相信你,想讓你給他看病,他就叫你。

  張越:就是幾點找幾點就得上班。

  張桂蘭:對。因為晚上來的都是緊急病號,特別是農村過來的。

  張越:那晚上半夜三更的有人叫您,您得出去。又有個小孩兒,孩子怎麼辦?

  張桂蘭:跟我們同宿捨得還有一個人,還有一個女的,叫她照顧著點。

  張越:叫同事幫著看著,您夜裏就出去給人看病去了?

  張桂蘭:對。有時候去看戲吧,我攙著老人走,那邊的蹬蹬跑得沒影了,我的孩子跑得沒影了。“(一邊對孩子説)慢點兒,慢點兒!”,“(一邊對老人説)快點兒,快點兒!”。一逢下雨的時候他爸不在家,我就是騎著車子到這邊接一個孩子,到這邊接一個孩子。一個在南邊上小學,一個在北邊上中學。那時候我還參加一個學習班,英語學習班。我在大學是學的俄語

  我考職稱要考英語。

  張越:您當著醫生,還得再學英語、再考職稱?

  張桂蘭:當時我自修日語。

  張越:您學過俄語,後來又學了英語,還學了日語。

  張桂蘭:日語是我自修的。在鄉下的時候人家都在外邊乘涼吧,我就坐在蚊帳裏邊。我這邊給孩子扇著,跟孩子玩著,我那邊收音機開著,我這邊看著書。以後來到這兒學英語都是孩子睡了以後。

  張越:説實話您不是這種在大城市裏的大醫院工作。

  張桂蘭:對,我就一直在基層。

  張越:一個小城市、小醫院,甚至是縣醫院。

  張桂蘭:對。

  張越:您學三門外語幹什麼?

  張桂蘭:學了以後還是有用的。人家有的時候弄個説明書給我以後,我查著字典我就可以給它慢慢地順下來。

  張越:操持著這麼一大家子事兒,然後您自己的那個工作,這醫生您當得怎麼樣當時?

  張桂蘭:我這個人愛管閒事兒,我覺得能給別人辦點好事兒就給別人辦點好事兒,所以他們還是挺喜歡我看病的。

  (回到演播室)

  張越:我聽你媽媽説過,説自己是“三等公民”。你聽過這個詞吧?

  吳曙霞:我知道,因為當時是上有老下有小。那麼,原來是經濟情況不太好嘛,像肉呀、雞蛋呀或者什麼七十年代還是比較少的,那肯定輪不到她吃了。那我奶奶是第一位的,還有孩子,所以説她就是“三等公民”了。

  張越:你覺得她説自己是“三等公民”的時候,她是在描述一種你們家當時的生活狀態,她的狀態,還是她在抱怨,在跟你爸爸抱怨?

  吳曙霞:並不是説對這種生存狀態的一種反感,而是説比較接受。而且就是願意付出犧牲、隱忍,然後自嘲一樣地説“三等公民”。我的理解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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