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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味聊齋》第五期:《最好看的一場比賽》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5月06日 16:48 來源:

  劉建宏:三味聊齋,咱們接著聊,上次我們聊的是最好看的一屆世界盃,其實不是説最好看的世界盃,加一個定語,是在我們心目當中最好的。

  黃健翔:最好看的一屆。

  劉建宏:其實我覺得回憶足球一場比賽也好,一屆比賽也好,其實最重要的是片斷,很難説你能記住一個讓你重復一場比賽的過程。

  黃健翔:再好看的一部大片也可能有穿幫鏡頭。

  劉建宏:就是説你只能記住一個片斷,你比如説我現在就能記住一個日子,1983年的12月31號,那天我們是學校上午組織看電影,看完電影以後回學校,沒事了,放羊了,踢球。在那場比賽裏,本人踢進一個倒勾,那是我一生當中,唯一一個倒勾進球,一下子把這個日子記住了,做夢的時候還經常能想起來。

  黃健翔:是不是不小心被同伴拌了一下,摔地上了,摔一個屁蹲,球正好在頭頂上呢,一甩腿進的。白岩松:而且那場比賽守門員正忙活別的呢,沒人守門,正聊天呢。

  劉建宏:但是那種比賽不能算正式比賽,因為20多個人對20多個人,這是兩個班在打比賽不知道球跑哪去了。我説這個話是想引出今天的話題,最好看的一場比賽。

  黃健翔:那太多了,我估計要是讓全世界球迷投票選最好看的一場比賽,那比選總統還難,相當於在奧斯卡頒獎典禮上只選一個你認為最漂亮的女演員。

  劉建宏:弱水三千,你只取一瓢飲,來吧。黃健翔:太狠了你。

  白岩松:今天咱們這個節目是延長版的。

  劉建宏:延長版的得説到明天早上了。白岩松:得先捋一遍。

  黃健翔:先出一百場再選,然後再選擇。 白岩松:五個小時差不多。劉建宏:就一場,咱就二十多分鐘的節目時長啊。

  白岩松:讓他選,他總愛號稱是年輕人。

  劉建宏:那你得給他看著表,只許説五分鐘。

  黃健翔:就一場。1998年世界盃八分之一決賽,阿根廷戰勝英格蘭那場比賽。

  劉建宏:他就在現場黃健翔:從90分鐘打到點球大戰,足球比賽所有的元素全都有了,漂亮的配合,絕妙的進球,點球、紅牌、黃牌、加時賽、進球被誤判。

  劉建宏:英雄少年橫空出世黃健翔:帥哥貝克漢姆給拿下了,第一次亮相世界盃被紅牌罰下,西蒙尼的計賺小貝等等,足球場上的陰謀、陽謀、勇氣、能力、技巧、詭詐全都有。

  白岩松:然後還有一個,那場比賽畫面是在後來的八年時間裏無數次在各種片花、各種回憶片當中不斷出現的畫面。甚至那張照片還在定格,大家還在分析小貝離場的時候誰在露著幸災樂禍的笑等等。

  劉建宏:包括貝克漢姆回英國被人罵,舉國上下,那就是一個罪人啊,要不是因為那場比賽,今天貝克漢姆是什麼樣子的完全是另當別論。

  黃健翔:所以説貝克漢姆給我們中國想出名的人提供了一個成功的榜樣,就是説,要想出名,先被萬眾唾罵,所有人都罵你的時候,其中有一個潛臺詞,是所有人都知道你了。

  劉建宏:能從唾沫裏邊站起來。白岩松:它前邊還有一個前提,先被萬眾期待,然後被萬眾唾罵,然後痛改前非,又給了大家一個驚喜,比如説,打進希臘一個任意球,成為英雄,就徹底奠定位置。黃健翔:那場比賽很不好意思是我解説的。

  白岩松:唯一的一個遺憾就在這兒。

  黃健翔:否則,你倆別選肯定這場比賽最好的。白岩松:那我不同意,雖然我是個阿迷,我覺得兩場比賽都比它強,但是只能説一場,我覺得阿根廷隊英格蘭。

  劉建宏:你先把兩場比賽都説出來。白岩松:阿根廷對英格蘭,1986年的另一場比賽比這場歷史地位高。

  劉建宏:對。 白岩松:上帝之手這一場,技戰術含量一點不低,世界百大進球排第一位是那個?

  劉建宏:另外一場。白岩松:另外一場是1986年巴西對法國,我覺得這個也是。

  黃健翔:咱倆一樣,都想把這場球當成自己的情人。劉建宏:根據你的立場,我知道你最終還會選擇,阿根廷對英格蘭1986年的比賽。

  白岩松:但是我先暫且把它擱在一邊,他説過了那個了,我就不説了。但那一場是有理由世界上最精彩的進球,跟最具有智慧欺騙性的進球,全世界都看見了,裁判沒看見,這就不説了,但是我為什麼要特意提,那一年巴西隊對法國的比賽,也是盪氣迴腸,而且巴西對法國充滿技術含量,到現在為止,世界盃比賽當中,有效踢球時間最長就是那場比賽。

  黃健翔:活球時間。白岩松:沒有多少時間是在外頭。黃健翔:那場比賽我記得,我們是頂著即將高考的壓力,淩晨起來看的直播。

  劉建宏:所以我剛才説,足球比賽裏面算下來給你留下的就是片斷。你只是能夠,就像照片似的,無數的照片,一段一段的,就是那種感覺。黃健翔:感覺球都不怎麼出界。

  白岩松:沒死球。

  黃健翔:然後很快就結束了。雙方就老讓那個球活著白岩松:你看那場比賽戲劇化的因素,首先進球的人萬眾矚目,普拉蒂尼。你看我都能一下子就能回想起,當時那球是怎麼晃過去。

  劉建宏:從左側包抄。

  白岩松:畫面當中開始沒有,給你的感覺是後邊來了,製造完點球,現場也沒罰進去。其實大家都記住一比一,沒記住原本應該二比一。

  黃健翔:對。濟科的點球沒中劉建宏:還打了兩個門柱呢,在立柱上。雙方各打一個門柱,有一個球是打在立柱上,守門員補出來之後,彈在後背上彈進去了。

  白岩松:這是第二個戲劇性因素吧,好看咱就都不説了,還有發點球的時候。是,腕發不進去啊。

  劉建宏:越大腕越進不去。

  白岩松:這仨沒發進去。平常咱只能看一場比賽,一個巨星沒發進去,巴喬、馬拉多納。但是仨巨星,同樣在對決當中都沒發進去,那是一個,但是讓我特別難忘的還有一個。法國守門員當時是癌症,巴茨,偏偏給了一個守門員,發揮的最佳空間,你想想那場比賽他簡直(神了),後來當民族英雄一樣的看待,法國進入了四強,巴西再次讓人們擁有了巨大的遺憾。那場比賽,我覺得也雲集了,所有各種戲劇化的東西。

  劉建宏:那場比賽相當於兩大高手過招,都把平身所學全都施展出來了,而且最後可能用最簡單的方式把對方撂倒了,但是實際上當對方倒地之後自己也已經轟然倒塌了。

  黃健翔:雙方內力都已耗盡。白岩松:面對聯邦德國的時候,聯邦德國沒有實力在法國鼎盛的時候擊敗他們。

  黃健翔:謝謝你啊,岩松,謝謝你誇我們巴西隊。

  白岩松:那場比賽我是誇巴西隊,他輸我也誇,是我很少見的一場比賽。雙方決出勝負之後我忽略勝負。

  黃健翔:我想提醒二十歲左右的年輕球迷,如果有機會在我們體育頻道突然看見重播這場比賽,一定要看完,而且要不錯眼珠的看完,知道那才叫足球的最高境界,足球的藝術感。

  白岩松:那才是最高境界,那場比賽是不太在乎誰輸誰贏?無所謂。

  黃健翔:那時候咱們正好十七八歲,正是踢球踢的最瘋狂的時候,那種感覺啊。你就感覺這些人都神了,這球怎麼都不帶死球,根本就不怎麼出界,每次一方控球,從後場通過倒腳到前場,完成最後一傳。射門不射門咱們不説,進攻完成,對方又打過來,完全像打籃球一樣太精彩了。

  白岩松:潮起潮落是最形象的。

  黃健翔:而且雙方都踢得特別乾淨,完全是在比技術,比意識。

  白岩松:就是不拔槍,就練拔槍的速度,你説實話,他還沒有説完,咱們倆是不是説反了,應該是我説阿根廷對英格蘭。

  劉建宏:我看出來了。我也想説一場跟巴西隊有關的比賽1982年巴西隊2比3輸給意大利。

  黃健翔:都是我們巴西隊不幸成為悲劇主角的時候。

  劉建宏:不,其實我跟你一樣,有兩場比賽。我在權衡,一場比賽是這場比賽,另外一場是聯邦德國對法國的一場比賽,半決賽,也是盪氣迴腸,把你説的英格蘭對阿根廷隊的那場比賽的所有的元素放在這裡面也成立。

  黃健翔:德國對法國那場比賽也成立,甚至更有不同,在30分鐘的加時賽,有四個進球。

  白岩松:點球是一樣的,8比7。

  劉建宏:對 8比7。而且那場比賽我覺得還有一點,就是在1比3落後的情況下,加時賽1比3落後的情況下,試問有誰有誰還能把這個比賽扳回來。不僅説是掉到懸崖裏了,而且掉到懸崖裏估計還投了個石子,下去看一看。估計這個沒戲了,結果德國隊又爬上來了。這確實現在, 畢竟這場比賽也過了24年了,已經想不起太多太多的那種細節了。但是我現在有一種感覺是殘留,在我記憶當中的就是感覺了前面節目裏頭提到,推出金球制 、銀球制讓我痛心疾首,我可能因此再也看不到這麼經典的比賽了。

  白岩松:但是你説的好象不是這場。

  劉建宏:對,我先把這場比賽説完。

  白岩松:捎帶腳又説一場。

  劉建宏:我給自己弄了一個小臺階。

  黃健翔:説明一個什麼問題?只選一個隊,你想 對人太殘酷了。

  劉建宏:巴西隊對意大利那場比賽讓我從另外一個角度認識了足球,就是,原來認為足球踢得好那時候,年齡小,那我就得贏啊,是不是?我當然能贏啊,但是沒有想到那場球確實巴西隊被淘汰出去。我就接受不了,而且我甚至一度因為意大利贏了巴西而痛恨意大利。我一直到1990的世界盃才緩過來。

  黃健翔:維奇尼帶的意大利隊踢得那麼漂亮,我才喜歡上意大利隊。

  白岩松:然後開始恨阿根廷。

  黃健翔:我的心態告訴你們倆,不告訴別人。只要好的都喜歡。

  劉建宏:我直到今年我才算是認為我找到了一個標準答案。這又跟南美有關。在南美我見一老哥,這都是咱倆的榜樣。這個老哥叫恩裏克,國際足聯頒發一個證書給他,他從1958年開始每一屆世界盃都到現場採訪。

  黃健翔:我拼到60歲。

  白岩松:38年。

  劉建宏:老哥70多了 。

  白岩松:咱們得叫叔叔。

  劉建宏:對, 甭管叫什麼,滿頭銀發了,我這有一張跟他的合影。一般我不愛跟採訪對象合影。

  白岩松:我修改一個數字,48年了。

  劉建宏:咱們算術都不好。

  白岩松:48年了, 我的天那。

  劉建宏:你想想,他那天很遺憾沒有帶著國際足聯發給他的證書。這個證書是他是世界上唯一一個,唯一一個,所以後來我就問他,我也問,他就是特俗的問題,貝利和馬拉多納誰更好啊?什麼巴西隊和意大利那場比賽怎麼回事兒?

  白岩松:怎麼看啊?他的答案是什麼?

  劉建宏:我覺得他真是回答得非常非常的智慧,他説單場的足球比賽其實,有的時候是沒有邏輯的,沒有邏輯足球比賽。當你一場一場累計到一起的時候你會發現其中是有邏輯的,但是單場的足球比賽它是沒有邏輯的。

  白岩松:你倆有的時候在解説球的時候就經常會説這麼一句話,我不知道你倆注意到沒有,如果踢十場的話九場他佔上風,但是這一場難説。其實你們倆全説過這句話,有點這個意思。

  黃健翔:我還説過這樣一句話,如果讓他踢,如果讓他在同一個位置踢100次這種球,他能踢進99個,偏偏就這一個沒踢進去。

  白岩松:所以現在成你們的句式了。這種句式他這個像什麼呢,有一點像找臺階。一百場是邏輯,這一次不是邏輯,這個意思。

  劉建宏:另外今年早些時候,這裡面提到美國的一個科學家,美國的一組科學家。他們把五十年來人類所進行的各種各樣的體育比賽匯總到一起,進行統計最後發現足球比賽是最難預測的。

  黃健翔:足球是爆冷率最高的。足球是偶然性最大。籃球最穩。手上有準。

  劉建宏:不是, 我説那個。

  白岩松:對,籃球是最不應該有爆冷的。

  劉建宏:尤其是籃球和排球,尤其還有排球。很多事情基本上定下來,你要是比他高你就老能贏他。但是足球比賽還真不是這樣。

  黃健翔:所以賣足彩。

  劉建宏:你想一場比賽讓我找了24年答案,才找到了,找到現在才算是,我認為找到了一個還算是能讓我接受的答案。

  黃健翔:估計你説這恩裏克這老頭我遇見過,而且在世界盃的賽場上還教訓過我,不是教訓就是在2002年世界盃的新聞中心,有時候我能碰到一個白髮蒼蒼的老者巴西人。我估計就是恩裏克。

  劉建宏:阿根廷人。

  黃健翔:阿根廷人,我估計就是這恩裏克,英語説得不錯。

  劉建宏:應該還可以。我把照片給你看看。

  黃健翔:他看我的資料,那麼年輕跑來混世界盃,過來,看看一看記者證,寫著播音員,這麼年輕能播音了。你覺得貝利和馬拉多納誰好啊?我説老先生我看貝利的都是紀錄片,現場看的太少了,我太年輕了,您説呢?當然是貝利了,貝利比馬拉多納偉大多了,你知道嗎?

  劉建宏:那完了,那人不會是恩裏克了。因為我也問恩裏克這個問題了。

  白岩松:你碰見的是克裏恩。

  劉建宏:他回答了一個名字我都沒聽説過。

  白岩松:是阿根廷的球員迪斯迪法諾。

  劉建宏:更早,迪斯迪法諾我聽説過,他還説了另外一個名字。他也提到了迪斯迪法諾,他就認為馬拉多納算什麼。因為你想他那個歲數給馬拉多納當爺爺的歲數都差不多。

  白岩松:48年。

  黃健翔:那就是他看過更早的。不是出的天才,只是因為沒有電視這個舞臺。

  劉建宏:1958年的時候他是廣播的記者,就是電臺的記者。

  白岩松:但是那場比賽的話你從單場來看我覺得我們的評判標準可能也錯了。我們是拿以往的表現和水平來衡量那場巴西為什麼輸了。可是單從那場比賽來,看意大利的技戰術非常準確。而且他們就該誕生羅西這樣的人。那場比賽沒讓你喜歡上意大利?

  劉建宏:沒有,我覺得他,我也並不是太喜歡那種。不能説它偷來的勝利,人家也是靠智謀,人家靠拼搏,人家最後贏得的這種勝利。我只是有一點同情巴西隊吧。甚至我這次去的時候,我跟巴西很多人都在談這場比賽,其實我後來發現這次去,我就想知道當時的巴西人他是怎麼看這樣的失敗的。後來也是在弗拉門戈俱樂部碰見一個老哥,又是一個恨不得報道幾十年。

  黃健翔:恨不得曾經滄海的那種。

  劉建宏:世界足球的,他是弗拉門戈俱樂部的球迷會的會員。然後把他的很多東西紀念品發給我們,給我們講桑塔納,他就講巴西隊回來的時候,你們怎麼看巴西隊。他説很正常歡迎這個隊伍回來,因為他們踢得漂亮,他們踢得真正好看的足球,所以我們就喜歡他。

  白岩松:但是回頭去看,回頭去看我覺得這是報道的,但是對巴西足球本身來説,沒有那一兩次的失利,沒有後來可言。

  劉建宏:我正要説這叫什麼,生若夏花之燦爛,死如秋葉之靜美。我覺得巴西足球正是經歷了1982年 1986年 1990年之後的這種連番,這種被人羞辱,越來越像歐洲足球。

  白岩松:你想象 經過了這三屆思考之後導致1994年0比0嗎?對,它不是巴西足球當意大利和巴西再相遇的時候告別了你説的經典比賽整整八年之後再相遇的時候是一場0比0的比賽。

  黃健翔:我之所以不喜歡1994年拿冠軍的巴西隊,就是因為它跟我記憶當中的1982年和1986年完全不一樣了,它背叛了,它不是背叛了巴西足球,它是背叛了我的記憶,所以我很討厭1994年的巴西隊。現在的巴西似乎是一個,1994年我最喜歡的是誰?馬拉多納被查出禁藥之前的阿根廷。

  劉建宏:實際上這就是一個永恒的悖論,世界足球其實大家都能夠看得清楚,看的清楚什麼啊?匯集到一起風格,互相之間借鑒,互相融合,互相影響,越來越像,然後貝肯鮑爾説了,你看你們巴西隊越來越像歐洲的球隊。其實到阿根廷,到巴西一看發現他們踢這種藝術足球的人大有人在,但是這種人已經成不了主流。説到這 我必須要説一下桑塔納這位老人,這位老先生他就是藝術足球進攻足球的傑出人物。我記得是2比0的情況下,意大利2比0領先的情況下,巴西隊是扳平了的。

  黃健翔:羅西先進一個,然後羅西又進一個,然後法爾考扳平。

  劉建宏:就是兩次追平兩次都追平了,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按照現在,現在功利足球的方式,我只要隨時叫停這場比賽,我讓我的隊員收一收一關門 ,OK了,這場比賽就能結束了,當時巴西隊贏阿根廷是3比1,意大利贏阿根廷是2比1,所以凈勝球還有優勢啊。打平了就出線了,他不是這麼想的,他就估計得揍你,他得把你揍服了。

  黃健翔:我得揍的漂亮讓你都為我叫好。 鼓掌做得好。

  劉建宏:我不能靠點數取勝,我得把你打趴下以後看著你得數點,一二三四五六七 OK。你下去吧比賽結束了,他是這樣一種態度。

  黃健翔:説到這個桑塔納,我特別想在節目中替這位藝術足球的大師默哀三十秒。

  白岩松:咱也別可著這三場比賽,一人就這一個,我覺得很多球迷現在正在扳著手指頭在電視機前算,他自己的,咱們羅列羅列。

  黃健翔:估計罵咱們三個呢。

  劉建宏:非常有可能。

  白岩松:咱們羅列羅列,比如説, 還有反正我認為巴西對荷蘭的那場也很經典啊。

  黃健翔:1994年的四分之一決賽。

  白岩松:對啊,進球很漂亮打成3比2,那場那也是經典吧,你想還有這個那屆。我覺得像1990年德國對英格蘭那場比賽,那場半決賽不精彩嗎?

  劉建宏:説到這兒我就想咱們瞎想啊,真要有那種時間隧道,時空隧道有那種時間機器,我們能夠坐著回去,回到1966年世界盃決賽,站在門柱邊上,我看看好好把它看清楚了,然後我告訴大家這個球進了 還是沒進。

  黃健翔:你告訴大家 大家也不信啊,關鍵是現在沒人信。

  劉建宏:你去溫布利你去溫布利大球場的時候,博物館裏有一個橫竿,然後有一個德國隊的守門員做這個撲救動作,旁邊有兩個 三個表決器,每一個參觀遊客可以表決這個球是進了還是沒進,還是你説不清楚。到現在為止呢,認為沒進的多。

  白岩松:到現在為止已經比如説是幾千萬個遊客在那表過決了。其實跟新生力量的碰撞也挺好。看英格蘭對喀麥隆的那場,1990年的那場尼日利亞對西班牙的那場,3比2那場。

  劉建宏:那我再説一個1982年阿爾及利亞2比1勝聯邦德國那場球,那場球我看完了,非洲足球能贏聯邦德國,你會覺得這是對你傳統概念的一種顛覆。

  白岩松:回頭喀麥隆隊英格蘭的那場真挺棒的。

  黃健翔:其實很多比賽都是很精彩的。

  白岩松:但是因為它一方是喀麥隆,好象對它的地位評價的時候就沒有了。

  黃健翔:咱們在選一場自己認為最好看的世界盃比賽的時候,只能為了一棵樹木放棄整片森林。

  白岩松:然後終於淹死在大家的唾液裏。

  劉建宏:你要讓我再一想的話我真地特喜歡1986年的丹麥隊,6比1勝烏拉圭,當時踢瘋了,所有的進球都是那麼漂亮,快速的,全是在高速之中,好傢伙想一想都覺得令人神往。

  白岩松:所以這就是一個標準,我覺得最佳比賽絕不是一個單純的足球本身的標準,還有一個你心跳的速度,你情緒的起伏。

  黃健翔:一場好的比賽它應該像好的電影好萊塢大片一樣劇本得好,劇本好是什麼呢?要有起伏 要足夠戲劇化,不能説從一開始就看到結局了,一定是一開始往一個方向引,最後的結局是另外一個方向。

  劉建宏:我們這個節目時間差不多了,讓我做一個陳述性的發言,其實如果要是泛泛而談世界盃,最讓人難忘的世界盃比賽我選1981年中國4比2擊敗沙特,因為當時 我記得特清楚世界盃預選賽,而且我記得一開場就鐺 鐺 就被人打了,兩個然後陳金剛就不行了。

  黃健翔:您如果把預選賽都放進去的話這就更沒法説完了。

  劉建宏:不 ,我的意思是什麼?我的意思是只有真正讓我們動情的比賽才是最精彩的。

  黃健翔:那就説女足世界盃,模範,咱女足是踢得多漂亮。

  劉建宏:我是希望有一天中國國家隊能夠在世界盃上能夠踢出像對沙特隊那樣的比賽。我想那樣的話咱們就不用討論了大家會公認為那是我們經典的比賽。

責編:鄭德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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