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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聞會客廳]桃花扇闖市場(3月22日)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3月23日 09:30 來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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單雯演出現場

田沁鑫、單雯

  CCTV.com消息(新聞會客廳):

  主持人:歡迎來到《新聞會客廳》。前幾天,在北京規格最高的演齣劇院保利劇院,一部崑曲大戲,吸引了許多人的目光,作為中國最古老的戲曲劇種,這一次演出的經典昆劇曲目《桃花扇》,最年輕的主演卻只有16歲,我們一起看個片子。

  3月17號,江蘇省演藝集團出品,江蘇省昆劇院演出的崑曲《1699桃花扇》在北京亮相。精彩的表演和精美的舞臺,使得這次演出剛一亮相,就廣受好評。令人驚訝的是,這個3個小時的崑曲大戲的女主角竟然只有16歲,而所有演員的平均年齡只有18歲,是一齣地道的青春版《桃花扇》。

  讓觀眾印象深刻的除了演員年輕,還有獨具匠心的舞臺設計,為了恢復明末清初時的演出規模和重現明朝南京舊都繁華奢糜的時代背景,該劇的舞臺兼燈光設計,到秦淮河進行實地考察。他們根據明代著名宮廷畫長卷——素有“明代清明上河圖”之稱的“國寶級畫卷”《南都繁會圖》,對舞臺進行了全新的設計,據介紹,這幅圖將會巧妙地藏在舞臺之上,通過燈光變化的不同作用,時隱時現,最終使劇中明代秦淮河兩岸、南京城內的風光得到充分的展示。

  此外,排演的昆劇《1699桃花扇》盡可能做到了忠實于孔尚任原著,將44齣濃縮到3個小時的舞臺演出中,所有臺詞一字不差地來自300多年前《桃花扇》。因此觀眾可以欣賞到原汁原味原劇的傳奇色彩。

  主持人:今天演播室我們請到的是青年導演田沁鑫和青年演員單雯,歡迎你們來到演播室。我注意到很多報道桃花扇的這些文章都談到了你的年齡,説是扮演女主角的演員才16歲,這你們戲曲界來説非常少見嗎?

  單 雯:我們剛畢業16歲就能排大戲是非常少見的,但是像我這個年紀已經學戲的同齡人是也很多,但是還沒有畢業吧。

  主持人:以前能夠擔任這樣的角色的,這麼大的戲的主角的,一般要到什麼樣的年齡或者什麼樣的資力?

  單 雯:一般大概要30歲左右吧,才有這種資力。

  主持人:像你們這麼大年齡一般都在戲裏面演配角嗎?

  單 雯:演配角或者是龍套這樣。

  主持人:你這次是怎麼被選中的?

  單 雯:我們去年才畢業,當時田導過來看我們,選了好幾個女生,一人走了一段給田導看,當時我們還不太明白。

  主持人:就選種你了?田導當時是怎麼選中她的?

  田沁鑫:李香君年齡16歲,孔尚任原著寫的是16歲,單雯正好也是16歲,我當時覺得也是一種巧合吧,看見她的時候覺得很欣喜,而且她基本功也不錯,業務不錯,覺得不妨一試吧。

  主持人:選擇走這個青春路線,選擇十幾歲的演員來演這部劇,這個主意是您的嗎?

  田沁鑫:最開始我有這個想法,後來是跟集團的顧總一起協商,就是一拍即合。

  主持人:很多人把這部桃花扇叫青春版桃花扇,有很多人由此想到了不久前白先勇先生青春版的牡丹亭,為什麼你們都在青春上做文章呢?

  田沁鑫:這可能是巧合吧,因為我們不是刻意打出青春版這樣的字樣,我們是在進入江蘇省昆劇院的時候被它的劇團所處的地理環境,在清朝的時候應該叫江寧府學,地處南京市這樣一個很優雅的環境,等於這家劇團江蘇省昆劇院是在一個古建裏面排戲,裏面走出來一群群很年輕這些小朋友,年齡在16歲到18歲之間,我當時就覺得要有意思,目前大家都很重視中國傳統文化,它似乎有一種回潮。這個時候聯合國把昆劇定為非物質文化遺産,其實昆劇最大的問題就是説傳承問題,如果説你只有這個,你加大力度,各方面都做了,最後發現它是一個活的遺産,是靠活人口傳心授,代代相傳的,如果它的後備力量沒有了,有一天你説我真是覺得崑曲非常好,可是人才流失了,昆劇好再去想幫助昆劇,這都覺得是遺憾的事兒了,所以我們這次選年輕人也不是説我們有什麼覺悟,而是覺得這樣古老的劇種如果是很多年輕的生命體去演繹,它會呈現一種光彩,也希望昆劇能夠後繼有人。

  主持人:老的演員會不會對您很有意見?

  田沁鑫:老演員開始比較抵觸,説小孩還是基本功弱一些,他們覺得桃花扇是一部很嚴肅的戲,而且是堪稱歷史劇的歷史劇,如果三個晚上在一個很大的16乘16米的臺上演出,説這些小朋友不行,肯定不行。我説那也得是小朋友,我主意已經定了,而且集團領導也已經決定這樣做了,我就開始就主動出擊,請所有的老藝術家吃飯,講你們得幫忙,你們一定得幫忙,這個得傳承,小朋友他可能是不太行,但是你們要教好了,戲曲有一句話叫裝龍扮虎,我們不能裝龍扮虎,我們可以裝模作樣,照貓畫虎,這樣他就會能有一天呈現出來他們的氣質,老藝術家一定要傳承這件事情,把這個事情幫我們做一下。我這個人挺實在,還挺真誠的,也吃了頓飯,一般都是演員請導演吃飯,導演老請演員吃飯,説我們要不然試試,從抵觸到懷疑,到交流,到吃飯,到後來我們勾肩搭背,稱兄道弟,到老先生們兩個月之後傾情教授,這是有一個過程的。

  主持人:單雯這樣年輕的年齡,演這樣厚重的一部歷史戲有沒有一種小馬拉大車的感覺?

  單 雯:一開始是覺得壓力還是蠻大的,因為對這種明朝時期的生活習慣也不了解,對劇情人物的心理狀態也不是很了解,通過田導,還有主教老師給我們講解,每個人心理分析,漸漸好像也懂得了,也理解了一些人物的心理狀態,現在進步還是蠻大的。

  主持人:最難的是什麼?

  單 雯:最難的其實就是李香君的心理狀態,外在的表演不説,就説她的內心活動、內心世界,我覺得這是最難把握的。

  主持人:很多人都會馬上想到年輕演員的不足,比如文化的積累、生活閱歷,怎麼解決這個問題?


顧欣、柯軍

演出現場

  田沁鑫:我有一個非常好的製作班子,跟我長期合作的中國國家話劇院很年輕的製作人叫李東,我們是一個團隊,然後在前期的策劃方面,就把小朋友的文化課這個事兒,我們提到日程上來,希望有三個月的時間集訓,然後請一些老先生教小朋友戲,戲課有了,又請到了像南大的著名教授吳星雷老師一起來給小朋友上文化課,講了44齣桃花扇,原著,還講了唐詩宋詞,還請老師教他們學書法、畫畫,小朋友在這三個月裏面,我們是現上轎,現扎耳朵眼,給他緊塑一下,這個很見成效的。後來我們再到昆劇院去的時候,在那個悠悠的古建裏面,小朋友走路的速度似乎都慢下來了,我們覺得很好。

  主持人:您説這個見成效體現在哪些方面?

  田沁鑫:因為我們從44齣桃花扇壓縮成6齣,演三個小時,一個晚上,當我給他們講這個劇本的時候,他們有的地方在會意地發笑,有的時候似乎他們的眼睛裏能看出他們明白這個故事,前面的鋪墊還是有作用的。再有一個就是精神氣質上,包括我們想讓他們去看一些老電影,就是讓昆劇演員能夠恢復一下更加古典的,更典雅的氣質,過去的女演員都是講風華絕代,極其優雅,我們也很想讓他們風華絕代一下,他們都是現代青年,有一點成效。

  主持人:單雯覺得在學習前後自己最大的變化是什麼?

  單 雯:也跟同齡人一樣,比較喜歡看看電視,上上網之類的,現在好像沒有以前老想著玩的感覺,有時候練練書法,再把前幾個月集訓的書法拿起來練練,覺得特別有意思。

  主持人:田導在導演這部戲的過程中,對您來説您覺得最難的是什麼?

  田沁鑫:我覺得沒有什麼特別難的,因為第一就是孔尚任的原著劇本基礎實在是非常好,我們怎麼壓縮怎麼有,不像有的劇本,説你壓縮起來極其困難,因為本身材料不行,它還是不錯的。還有一個就是在曲譜上面有一些困難,孔尚任先生曲譜只留下了三齣,其餘的就失傳了,找不到了。我們依據曲牌復曲,得到了江蘇省昆的一位年輕的作曲叫孫建安的支持,他幫著把這個曲譜復起來,再由老先生們把它唱出來,氣口、韻味,然後再教給小朋友,有這樣的一個過程。我們這次排昆劇排練也是用了三個月的時間,所以前面是三個月集訓,後邊是三個月是排練,用這麼長時間排練在舞臺劇裏面也不是很多見的,但是不這樣我們這種過程是完不成的,傳承過程是完不成的。再有一個困難就是小朋友表現力的問題,我挺感動的,冬天比較寒冷,他們真是傾情教授。

  主持人:我覺得有一點非常難,很多人都把昆劇叫困劇,咿咿呀呀,節奏非常慢,怎麼能讓觀眾不困呢?

  田沁鑫:困曲,叫他們不困也實際上是很難的事兒,除非説他熱愛崑曲,還有一個對古典文學本身有認識的,一般附庸風雅的觀眾可能進來會睡覺,我也跟平面媒體談過,進來睡覺也是一定要和我們六百年前屬於中國人的生活方式這樣活的遺産一塊睡覺,你也不用老在你家裏睡,那睡也沒什麼太大意思,所以我們歡迎進劇場睡覺。解決他不困的問題,這個我也沒想出來,因為你只要是一把崑曲的節奏加快了,你就發現它就像京劇,就好像就不對了。

  主持人:節奏不能快。

  田沁鑫:對,所以它就是優雅本身是這種散漫本身。再有一個就是演員表演要更加精湛,可能他看到精湛的表演藝術的時候,他就不睏了。

  主持人:您曾經多次作為外聘的導演,而且在這種所謂市場化的戲劇模式中也做了很多年,這次的合作跟以往相比有什麼不同嗎?和江蘇省昆劇院的合作。

  田沁鑫:還是跟昆劇有點緣分吧,我和李東一直在北京做了六年的話劇舞臺市場方面的嘗試,中國舞臺劇方面其實是很缺乏製作人的,就像製片人一樣,電影的製片人,缺乏市場的運作和營銷的經驗,所以這一批舞臺劇的製作人的崛起在中國來講是前無古人的,所以在現在目前的市場經濟下,他們一直在摸索,然後走得也比較艱難,這次跟江蘇演藝集團來合作,而且覺得只要是有好主意,有好的辦法,能夠把舞臺劇做起來,就比較簡單了,我們正好尋找了這種途徑和江蘇演藝集團目前想要做的市場營銷推廣不謀而合。還有一點,我一去外地我就要告訴他們,你們這個戲要進京,要怎麼營銷,怎麼推廣,怎麼跟媒體打交道什麼,我説我一個人辦不到,你請導演不行,我還要請我這個團隊過來做。他們就會很難接受,你要做很多工作,有時候因為這個我就不做。這次和江蘇演藝集團就沒有這個問題,正好他們也需要,我們也需要,就這樣就兩下相好,就做起來了。

  主持人:從機制上來講,這次和這個合作有什麼特色,創作班底。

  田沁鑫:我還是談創作吧,因為我是導演,包括請人,我想請非常好的藝術家來跟我一起合作,比如這次我們的舞美設計和燈光設計是旅美的很著名的燈光設計叫肖麗河,我們想請她,從紐約飛過來飛過去費用就很大,江蘇演藝集團都解決。有錢就能請到好的藝術家合作,真是這樣。她來了以後,因為她值這些錢,因為她的確是優秀,我跟她在一起工作的時候就發現她很靈,不用我費什麼事兒,這次排昆劇是我排戲以來最輕鬆的一次,藝術家非常聰明,我一説她就會。還有就是服裝設計莫小敏,可以這麼講,他是中國的小葉錦天,像陳凱歌導演的《荊軻刺秦》也是他做的服裝設計。我想請他,因為我們有291件全部都是手繡的衣服,他費用也很高,但是他做的真好。還包括我們做推廣的,各種藝術家的加盟都是在有一定的經濟基礎之上,達到的這種藝術的和諧吧。

  主持人:這幾天在北京的演出,觀眾對你們的演出有什麼評價,有什麼反響嗎?

  田沁鑫:那天有幾個記者朋友,晚上挺晚的還跟我聊,説也可能是人家跟我説吧,一面之詞,挺興奮,説今天晚上我們看見藝術了,我説是嗎?

  主持人:不容易。

  田沁鑫:不容易,看見藝術了,所以我覺得藝術之光還是很閃爍的。

  主持人:單雯聽到了什麼評價嗎?觀眾的反饋。

  單 雯:我還沒有聽到什麼觀眾的反饋,但是我自己感覺,這兩場演出還是蠻成功的。

  主持人:歡迎繼續收看《新聞會客廳》。下半場請到演播室的兩位嘉賓是江蘇演藝集團總經理顧欣先生和江蘇省演藝集團江蘇省昆劇院的院長柯軍先生,非常歡迎你們。顧總,我聽説剛剛要推這部戲的時候您當時作為集團的總經理,好像相當抵制,有這事兒嗎?

  顧 欣:有過這樣的事兒。

  主持人:為什麼?

  顧 欣:因為在1996年由於一些體制上的問題,原來國有劇團的一些毛病還存在,我做了很多工作,最後那個戲還是很不錯的上演了,但是在提起《桃花扇》的時候我會想到那樣的事兒。

  主持人:這次後來誰説服您同意的?

  顧 欣:是昆劇,是中國的傳統文化,我認為江蘇省演藝集團有限公司還是應該先推這樣一部非常有著中國傳統文化底蘊的劇種。

  主持人:在決定拍這部戲的時候,有沒有想到那些所有以前的那些矛盾,這次有沒有什麼辦法去解析呢?

  顧 欣:首先,現在的體制跟原來不一樣了,江蘇省演藝集團有限公司是2004年6月份開始進行體制改革了,咱們現在的體制首先對於人才的觀念已經不一樣了,就是人才不求所有,但求所用,為了排一個好的劇節目,只要合適的人才,比如説田沁鑫導演,比如説製作人李東,因為是最合適的,我只是找最合適的,而不是説在自己原來這個單位裏面選,十年前的《桃花扇》就是因為這樣的原因,就是自己單位裏面,應該説一個單位的人才儲備,一方面來説江蘇昆劇院的人才儲備是非常好的,但是如果從一個文化産品的開發來看,我個人認為這樣的儲備還是遠遠不夠的,但是原來的體制沒有辦法從外面請人來,這次有了這樣的一個好的體制、機制,我對這個就相對講起來就充滿信心。

  主持人:這是其一。

  顧 欣:第二個方面,我感覺現在咱們中國的文化對傳統一種回歸,好像到了這樣一個時候,對這個扶持力度都比較加大了。

  主持人:柯院長,我知道這部戲是江蘇省昆劇院精心打造的一部昆劇,這個精心體現在什麼地方?

  柯 軍:這個精心體現在一個最關鍵的傳承方面,因為我們非常精心地去把傳承工作做得非常細微,做到每個點上。我們分三個方面的傳承。一個是技術層面的傳承,技術就是我們的戲曲裏面的唱念做打,手眼聲發部的傳承。還有就是藝術的傳承。還有一個就是崑曲品格的傳承,崑曲應該是品格比較高尚的,讓我們一代一代的藝術家,一代一代的昆劇人能夠傳得下去,最關鍵的是坐得住冷板凳,耐得住寂寞。這個方面傳承應該説做得非常具體,做到了老中青三代演員非常和諧,這是比較精美精細的一方面,精心,主要是在人才方面精心。

  主持人:顧總這部戲從投入上,和以往排戲有什麼不同嗎?

  顧 欣:如果説我們現在的舞臺藝術還需要政府的扶持,江蘇的扶持和以往的扶持有很大的不同,原來尤其是昆劇,都是國家全額撥款的事業單位,像原來江蘇省昆劇院應該是170多個同志,人頭費需要多少錢,這樣每年國家撥下的經費基本上用於人頭費,沒有大量的經費可以真正投入到昆劇事業中去,這次的投入和以往不同的就是,我們通過體制改革以後,把這個錢用於昆劇。這次江蘇省政府給我們投的錢是三百萬,這三百萬中間,有一百萬是創作基金,有兩百萬是作為政府採購預定一百場的演出場次,如果這一百場演不滿,他要把錢扣回去,是我和江蘇省委宣傳部簽的合同。這個投入機制上面有很大的不同,應該説原來是一種輸血,現在是一種造血。

  主持人:您剛才説這次請了很多外來的藝術家,比如説導演、舞美,包括作曲,而且我注意到還請了很多外國人。

  顧 欣:對。

  主持人:為什麼呢?

  顧 欣:一個好的産品的製作是需要大量的尖子人才的,這次桃花扇的製作,本身的定位就定得比較高,本身這個作品是準備走國際市場的,我們需要一些國際市場,要更國際市場的一些精英人才參加到這個製作隊伍裏面。

  主持人:為了將來走到國際市場。

  顧 欣:已經有一些國際知名的國際藝術節發出邀請了,我希望能夠讓歐美市場的一些藝術家來參與到這個製作裏面去。

  主持人:柯院長,我們知道這部戲是你們企業改革之後的第一部戲,應該説是相當引人注目,但是在這部戲當中你們請的所有演員都是清一色的新人,老人會怎麼想?

  柯 軍:首先一個是非常羨慕,現在他們有這麼好的機會和機遇,自己沒有趕上這麼一個平臺,心裏也不是滋味,應該説像昨天的演出,或者是將來演出,總感覺以前好像是我們這一代人演的,我們40歲左右的人,因為我們這一代演員應該説還比較成熟一點,最能夠體現人物內心的東西,但當時決定讓青年演員上,作為我是院長,講起來,應該是我們要做一個人才的可持續發展。回過頭來想,我們必須把他們打造出來,這一代人現在面臨的誘惑實在太多了,我老跟他們説,你們就像關在一個黑暗的屋子裏面,什麼都看不到,因為他們年紀輕,沒有認識到世界遺産可貴在什麼地方,所以我説你們在黑暗的屋子裏,你們拿的東西,穿的衣服,呼吸的空氣都是寶貴的,你們就不停地往身上揣東西,我説我們的責任就是把這個窗戶早點打開,讓你們看到你們身上穿的都是寶貝,拿的都是寶貝,我想《桃花扇》應該説是一個具體的體現,就是打開第一扇窗戶,讓這個孩子感覺到幹崑曲是有希望的,幹崑曲是有前途的,幹崑曲是能夠體現自己人生價值的。主持人:老一代人會不會覺得我們被拋棄了?

  柯 軍:沒有,他們覺得他們的藝術生命得到了延續,因為這是崑曲人必需的,崑曲人承載著一個學習、演出、傳承,這是一個功能,一個好的崑曲人必須是集聚這三個功能才能具備一個完備的、完善的具崑曲品格的崑曲人。

  主持人:兩位剛才談到了有很多成功的原因、條件,比如説你們有好的機制,你們有好的導演,有很多好的創作人員,但是有一點就是,它仍然是昆劇,這就決定了它的受眾面是非常有限的。這個問題怎麼解決呢?

  顧 欣:從這三天在北京的演出來看,我還不贊成你這樣的説法,它的受眾面超出了我的想象,這一切的一切首先從體制、機制方面來看,我們由於改革,我們的體制激活了這個古老的劇種,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原因。相應而來的年輕人才的培養,所有的強強聯合,走國際市場,走這樣的品牌戰略,這都是由於體制機制帶來的。從有了好的質量,高質量的産品以後,我想觀眾會喜歡的,從《桃花扇》在北京的演出來看,受眾面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原來我們只是關在深閨大院,自己説自己是個非物質遺産,我們自己自戀,然後説如果是觀眾看不懂,那這個本身就應該很少,受眾面不大。實際上你往市場上一看,貼近群眾以後一看,老百姓還是非常喜歡這種中國傳統文化的。

  主持人:都是一些什麼人呢?比如這次看《桃花扇》的在您想象之外的都有一些什麼樣的人?

  顧 欣:年輕人,大學生,原來我以為這個戲就是五六十歲以上的人會喜歡,喜歡這種慢節奏,我跟田導商量,這個戲創作的時候我就説,努力打造一部時尚化的、主流化的、國際化的,要走這個三化的路,主流化、國際化、時尚化。現在我看了這個《1699桃花扇》,我認為這三化是做到了,而恰恰在劇場裏面,入迷的一是批年輕人,像19號晚上的這場演出,可以説在保利大劇院門口一票難求,到演出完了以後,我算了一下,謝幕的時間達到十分鐘左右,這個以往是不可想象的,關鍵的問題我個人認為還是在於我們自己,我們能不能拿出高質量的作品,如果你拿出來了,觀眾會喜歡的。

  主持人:您認為這次吸引這麼多的意料之外的觀眾,特別是年輕觀眾,這裡面主要的原因是什麼,因為他們並沒有看到這部劇,他們並不知道這部劇的質量究竟如何,但是他們卻先買了票。

  顧 欣:這個就跟體制又有一定的關係了,就是我們的推廣,原來我們的國有劇團一般到北京來是為了獲獎,而江蘇省演藝集團有限公司這個下屬的昆劇院打造的桃花扇到北京來,我們不是為了獲獎來了,是為了給首都的觀眾獻上這麼一部戲,所以我們的推廣做得非常好。

  主持人:哪些方面做得非常好?

  顧 欣:宣傳、推廣,對整個崑曲的推廣,對《桃花扇》的推廣,對江蘇省昆劇院的推廣,對這一批年輕演員的推廣,完全把它作為一個市場行為來做。

  顧 欣:比如説我們非常時尚的廣告、海報。

  主持人:我們可以拿一下看一看。

  顧 欣:這樣很符合時代特徵的一個廣告,也是一個很別致的廣告,你看桃花扇的廣告是一個非常時尚化的,在地鐵裏面,一個古典的女孩子沉思著,對中國傳統文化的一種回歸,我想本身這張廣告畫會吸引很多人,像這種推廣,以前的國有劇團很少做這樣的事兒,我是把它作為一個産品來推廣,所以可能起碼受眾面就大大地增加了。

  主持人:在改革之後,您會有很多的來自票房方面的壓力嗎?

  顧 欣:當然會有,一定會有。因為沒有票房就沒有效益。

  主持人:柯院長,有沒有因為顧總過於追求票房,追求經濟效益,會干涉到您的藝術方面的這種標準?

  柯 軍:沒有,這應該是相輔相成的,因為我們每演一場戲,演藝集團會補貼給我們四千塊錢。再加上這個票房是最能夠證明一個演員的實力,現在我們打造一個演員就看他的票房怎麼樣,你在觀眾的心目當中到底有多少地位,你到底有多少粉絲,這一點講起來票房是跟演員的水平挂鉤的,所以我們也是追求票房價值,也是追求整個藝術質量和票房是雙贏的。

  顧 欣:原來我們文藝界有很多同志,他們會逢年過節會來找我,説今年我的獎金你給少了,為什麼?我是國家一級演員,你怎麼會給這麼少,經常會為這些事情産生很多矛盾,當時我就在想,可能你的價值很高,可能你今年的獎金應該是十萬,但是不是我説的,應該是觀眾説的,你可能他説你看,我就拿到兩千塊錢,我説你可能應該拿十萬,但是不是我説的,應該觀眾説,現在就是江蘇昆劇院,包括江蘇演藝集團下屬的十幾個團我們都是這樣的一個機制,這樣就沒有矛盾了。

  主持人:以前是誰説呢?

  顧 欣:以前評獎説,領導説,專家説,不是觀眾説的。

  主持人:這部戲一共投資大概有六百萬是不是?

  顧 欣:對,預算應該是六百萬。

  主持人:這個成本您收得回來嗎?

  顧 欣:應該在兩年左右收回來,收回投資,我們做預算應該在兩年左右收回投資,而兩年以後就應該可以賺很多錢。

  主持人:怎麼收回呢?

  顧 欣:首先政府採購,政府採購有一部分,我們這個六百萬的投資,我們集團公司自己投了三百萬。我們現在預算是從今年3月份到2007年底,演250場左右,平均應該在五到八萬一場,應該能夠把這個整個的投入收回。還有一個就是,現在國際上有五大國際藝術節已經看好了《桃花扇》,因為我前面講的,我們的製作團隊是根據國際市場的需求來做的。這個就和改革之前就完全不一樣了,我現在有一定的壓力,我必須要保證它的演出場次,保證質量,能夠保證票房,我才能把這個投資收回,才能賺錢。在以往改制之前,我沒有這樣的負擔。

  央視新聞頻道《新聞會客廳》播出時間:

  每週一至週四晚20:30-21:00

  《新聞會客廳》週五特別節目《決策者説》播出時間:

  週五晚20:20--21: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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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復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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