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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空連線》——走近中國的戰地記者

央視國際 (2003年04月01日 13:15)


  水均益(中央電視臺戰地記者):夜幕馬上就要降臨,又一輪的空襲馬上又要降臨到這個城市。

  梁玉珍(中央電視臺常駐埃及記者):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約旦和伊拉克的邊境只有60公里。

  陶冶(中央電視臺戰地記者):這座城市很普通的路牌,現在已經成為區別和平和戰爭的分界線。

  胡錫進(《球球時報》副總編輯):我們都不喜歡戰爭,但是作為記者我們又不得不追逐著戰爭。

  ……

  CCTV.com消息(時空連線):伊拉克戰爭已進行了12天,世界每個角落的人們都可以直視戰爭的各個場面,飛馳的導彈、盤旋的飛機、行進的坦克,甚至可以同步看到戰爭雙方的直接交火,如此真實而殘酷的場面展現在人們的眼前。對於這場戰爭,世界各大媒體都派出了自己的精湛記者,為了追求新聞的時效,各种先進設備投入其中。為了追求新聞的真實,已有四名記者獻身,多名記者失蹤。據了解,目前數千名各國記者雲集伊拉克及周邊,中國各媒體也派出了50名左右記者,他們隨時給我們發出最新的戰爭消息。 →→ 美伊戰爭面面觀記者


  梁玉珍,中央電視臺常駐伊拉克埃及記者。


  3月16日,伊拉克戰爭即將爆發之際,梁玉珍和她的同事劉茁野,從埃及飛赴約旦首都安曼。北京時間3月20日上午,美國向伊拉克突然發動空襲之後,精通阿拉伯語的梁玉珍及時發回了戰爭爆發的電話報道。

  梁玉珍:現在約旦正是半夜,我們現在都在收看電視,剛剛看到半島臺電視也是報出一個字幕,説已經開戰了。

  伊拉克戰爭爆發後,梁玉珍在約伊邊境發回了一系列的戰事報道。

  梁玉珍:各位觀眾,這裡是約旦首都安曼,自從美國對伊拉克的戰爭打響之後,伊拉克各界緊急行動起來。

  梁玉珍:我現在所在的位置,距離約旦和伊拉克的邊境只有60公里,那麼這一片難民營就是約旦慈善機構建立的第一號難民營。

  梁玉珍:在美國對伊拉克的轟炸中,這裡有四位大學生同時遇難,阿爾比德憤怒了。

  作為一名有四年經歷的駐外記者,梁玉珍曾經參與過很多重大國際新聞的報道,但作為一名女性記者,如此接近戰爭,在她的職業生涯中也是第一次。


  主持人(張泉靈):在這次對伊拉克戰爭的特別報道當中,有一位住在約旦的女記者也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好,我們接下來就來連線正在約旦的中央電視臺的記者梁玉珍,我們知道你懂阿拉伯語,這是否給你在當地的採訪中提供了一些方便的條件。

  梁玉珍:那麼戰爭只要開始之後,各國的媒體都在很大量地報道第一線的消息,第一線的消息我想臺裏會很多,所以當時我覺得我當時應該側重約旦這邊。另外一點,在這麼大的事件當中,你不能總是跟著別人的消息跑,我的優勢就是挖掘其他的東西,所以我就很關注其他的方面。

  比如説像約旦的四名學生在美國的轟炸中遇難這件事,這件事當時是這樣:當地的媒體還有報紙也都報道了這樣的消息,不過都報道得比較晚,在我們報道消息之前電視臺只是飛出了字幕。他們的消息是這樣説的:從摩蘇爾開往敘利亞有一輛車在美國的轟炸中,這個車被炸翻了。當地的消息對這件事也有報道,但是報道得不是很清楚。我就通過線人了解到這種情況,因為我這兩個線人他們有朋友在北方省的事發地,在這個北方省裏,他們的學生在摩蘇爾上學的學生很多。我在約旦這方面除了線人之外,還有其他的人,我認識幾個伊拉克人,我都抓住他們,我就是為了要得到第一手的材料、最真實的材料,所以像約旦學生這件事我就是這樣得到的。所以我就判斷這個約旦人給我提供的消息是準確的,然後我就開始打探這個學生的屍體什麼時候運回來,這個葬禮什麼時候舉行?當我接到這一切之後,我立即決定,我一定要提前趕到這個地方去採訪這個事情。

  主持人:我想可能這次在戰地記者還要面臨這樣一個特殊的情況,不但收集情況非常的困難,而且他們還面臨一個問題:就是假消息滿天飛,那你現在在戰區的話,你怎麼來區分哪些消息是真的,哪些消息是假的?


  梁玉珍:比如説伊拉克難民潮的問題,因為當時開始戰爭不久,就有人發出了這樣的消息,説已經有大批的伊拉克難民從伊拉克涌向伊拉克和約旦的邊境,一開始説有四五千人,後來又説有上萬人,説這些人已經有少量的過來,大部分人還在伊拉克和約旦之間的中間地帶。所以看了這個消息之後,我産生了一個疑問,因為第一點當地消息雖然報道了這個內容,但是從畫面上沒有什麼反映,它只是在邊境上有幾個鏡頭,而且我看都是有幾個記者在那兒,並沒有大批的難民。如果有一萬多難民過來,為什麼畫面沒有呢?所以我覺得這是一點;另外一點,我走過約旦到巴格達的這條路,通過邊境,那麼這個中間地帶除了路是什麼都沒有的,沒有建築,沒有喝水的地方,比如你想喝水、吃飯、上廁所這都是不可能的,那麼大批的難民如果涌在這個中間地帶的話,他們什麼都解決不了,他們不可能就白天黑夜地就坐地那裏,所以我覺得這是一個疑問。所以這個時候我就決定我一定要親自到那裏去看一看,結果到那裏一看,的確就是不出我所料,這條消息它就是假的。正好特別巧,我忽然間發現又有一個熟人,這個人是約旦紅新月會的會長,所以他給了我一個當天非常準確的數字,就是説一共過來的多少人、都是第幾國個人,而且伊拉克難民的確沒有,所以我很快就又把這條消息發出去的。

  主持人:做電視就是這樣,我們還經常可以在電視畫面裏看到你工作的狀態,但是你肯定還有一位跟你合作的一位攝影,我們從電視畫面裏就看不到他了。能談談他的工作情況嗎?

  梁玉珍:我和劉茁野兩個人的合作特別好,尤其是茁野,他是扛機器的人,比我辛苦,因為他那個機器、加上電池扛起來是很重的。而且更重要的是他是一個鏡頭後面的人,就出畫面出鏡頭的畢竟是我比較多,我們兩個人是一個合力,是一種合作。缺了一個人的話,這個節目都是做不成的。

  主持人:非常感謝梁玉珍帶回的報道。謝謝!

  胡錫進,環球時報副總編輯。


  從2月13日到現在,他與同事先後幾次往返于科威特、土耳其、約旦之間,報道伊拉克戰前以及戰事進展情況。這一篇篇報道,都是他的同事發自戰爭的最前沿。在他北京的辦公室,記者看到,桌子上還擺著跟戰爭方面的書籍,43歲的他似乎與戰爭有著不解之緣。

  《環球時報》編輯部主任孟宇紅:他曾經當過兵,有11年的軍旅生涯。後來他上了研究生,然後分到了人民日報,到了人民日報之後,他又去波黑幹了幾年,正好是波黑戰爭的時候,93年到96年,也有幾十次深入前線採訪的這种經驗。

  這就是胡錫進所著的波黑戰地採訪手記,在這次對伊拉克戰爭的近兩個月的採訪中,他與同事共發回了60余篇戰地報道和幾十幅照片。

  《環球時報》編輯部編輯徐學良:傳遞稿件主要是兩種方式:一種是時間來得及的話,他們就通過電子郵件發回來;還有一種方式也是經常用的,就是通過電話錄音,我們有的時候稿子要得很急,就打電話給他們,他們就在現場錄音的方式,我們回來以後,我們再自己敲字,再上版。

  胡錫進和他的同事仍然堅守在戰爭的最前沿,我們可以從他與後方這段通話中,了解他們工作的處境。

  同事:空襲警報響了以後,你們酒店有什麼防護措施嗎?


  胡錫進:空襲警報一響,就跑到地下室裏面去,很多人都戴上防毒面具,有的人甚至戴著防毒面具上街,比較緊張的樣子。

  在前方的胡錫進仍然在向我們發回著有關戰爭的報道,然而作為與戰爭零距離的人,對於戰爭在他心目中也許有著另外一種滋味。

  主持人:接下來我們就來連線正在科威特的(胡錫進),胡先生你好。

  胡錫進:你好。

  主持人:想到戰地記者,肯定大家最關心的事情就是你們的安全問題。那你作為在那兒駐紮的一個記者,你有沒有感到過這種恐慌?

  胡錫進:前些日子,就是在戰爭剛開始的時候,一響防空警報,大家就把那個防毒面具戴上。在外國人居住比較集中的(希萊登)飯店,地下室一響空襲警報,外國人就跑到地下室裏面去,大家都戴上防毒面具,剛開始就是這樣的情景,在街上可以看到有的人在採訪的時候,還戴著防毒面具。這是剛開始大家比較緊張了。但是到現在,因為戰爭已經進行了這麼長時間了,他沒有使用生化武器,所以現在關於生化武器這個弦大家在逐漸逐漸地放鬆起來。

  主持人:在戰爭發生前到現在,你一直在伊拉克周邊國家進行採訪。你在這個過程當中,讓你印象最深的一件事情是什麼?


  胡錫進:印象最深的事情,我覺得不是一件事情,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們經常跑、經常跑到什麼地方去,但是經常達不你要的目的,你非常困難。比如我去土耳其邊境採訪,那多不容易,從安卡拉坐飛機,要一個多小時飛機才到邊境地區。到了邊境地區有300多公里,然後才能達到土耳其和伊拉克的邊境,當時美軍正要開闢北方戰線,那個地方大家比較關注,但是到了那個地方,那麼千里迢迢地到了那個地方,結果到離邊界還有14公里的地方,他把你攔住了,不讓你去,那個時候是非常遺憾的。

  主持人:那根據您的經驗,一般一個記者在戰地上的時候,怎樣來保護自己,怎樣來給自己更多的安全?

  胡錫進:當你在做戰地採訪的時候,有很多的危險,在各樣各種的時候都會出現,有的時候你感覺到很安全,恰巧危險就在你身邊。所以確實要保證自己的安全。安全第一,這個話一點兒沒錯!我在南斯拉伕的時候,當時一個路透社的記者,他也是戰地記者,他是有一個經驗的人,他就告訴我,你必須要保證自己的安全,一個記者,他不是戰士,記者死了是沒有意義的,戰士他可以去死,記者必須保證自己活著,但到最後他自己還是死了,他死在塞拉利昂了。

  主持人:你也參加過前南斯拉伕的戰爭的戰地報道,和上一次的這種情況來相比較,你覺得哪一次更危險?

  胡錫進:可能跟人所處的位置不一樣,我覺得就我來説,因為我現在就是在科威特,去接近真正的前線的機會沒有,美軍不給這樣的機會,美軍把這樣的機會壟斷了。他就怕,等於就想控制輿論,控制報道,在科威特,跟我上次的戰爭相比,我覺得更危險一些,上次的戰爭,因為我有很多的機會真正深入到最前沿。而且也是用自己的辦法,所以有比較多的辦法,我能夠採訪到塞爾維亞人的總統,塞爾維亞人的總司令,薩拉熱窩市長,能夠在全世界關注的某一個點、某一個轟炸點,我能夠到達那個轟炸點,當時我感覺到採訪非常痛快。

  主持人:我相信一個戰地記者,可能同時心裏會有兩種感受,當他越接近新聞的真相,越接近新聞核心點的時候,他可能會有一種記者職業的那種興奮,但是當他看到戰爭的那種慘烈的時候,可能又會有一種非常人性的悲痛的感受,這兩種感受,會不會交叉地出現在你的心裏?

  胡錫進:那是的,總的來説,大家肯定都不喜歡戰爭,作為記者這種職業,你又不能不去報道戰爭,就得去追蹤戰爭。比如當我們看到那些伊拉克人非常可憐, 穿的衣服都非常破舊,很多孩子們都沒有一雙鞋。伊拉克是一個多麼富有的國家,有石油,有農業、工業什麼都有,但是你看他們的房子都很破,我就看到為了搶那個物資,那個腳都破了、流血了。砸得全是血,這個孩子就把那個腳放在泥水裏涮,涮那個血,真是可怕極了,這個時候人都會受不了了,很為他們傷心。當那幾個孩子在那兒放著羊,破破爛爛的衣服穿著,沒吃沒喝的,這樣的孩子,誰看著都會難受。但大家知道去拍那個片子,在那個破廢的汽車旁邊,我那天看到一個女人站在一個破廢的汽車旁邊,很多記者從破碎的窗口裏面然後照那個女人的臉,因為這樣會更有震撼力。但是這種場景作為一個常人來説,看到這種場景,誰心裏都會很難受。在戰區裏面,沒水沒電,當地人的生活非常苦,大家看到心裏都會很難過的。但是作為記者,要專門去這樣的地方,大家都會心情會有交叉的感覺的。

  主持人:非常感謝你接受我們的的採訪,同時可能這個安全這兩個字已經深深地刻在您心裏,但是我還是要提醒你,當你在往前走時候,你不僅是一個記者,還是一個孩子的父親。

  胡錫進:謝謝你。


  根據一個不完全的統計,現在在伊拉克及周邊國家的戰地記者有幾千名之多,其中來自中國的有接近50名,他們熱愛和平,他們希望戰爭早日結束,但是他們同時在用生命維護著公眾了解真相的權利,讓我們共同祝願他們早日平安歸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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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編:曉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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