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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光美細説往事

央視國際 2004年10月08日 10:53


  ※ 採訪從“美麗”開始

  記者:在我八九歲的時候,第一次看彩色電影,好像是新聞簡報,《劉少奇主席訪問印度尼西亞》:絢麗的畫面,一簇簇鮮花,少男少女燦爛的笑臉。尤其是您,一襲中式旗袍,美侖美奐的形象和高雅氣質,使我年少的心靈受到強烈震撼。可以這麼説,那是一個少年性別意識的最初頓悟。今天有幸當面問您:年輕時很美嗎?

  王光美(笑):美?談不上,只能説還比較順眼吧。我母親很美,大大的眼睛,雙眼皮。瞧我,眼睛不大,還是單眼皮。

  聽帶我的王媽説,小時候我還是人見人愛的,皮膚潔白,模樣特逗。

  記者:您的名字中有個“美”,是父母對您的美麗希冀?

  王光美:那是望文生義。我父親是北洋政府農商部工商司司長。1921年母親生我的時候,父親正在美國公幹,所以我的名字中就有了一個“美”字。我六哥王光英,名字也是這樣來的。

  記者:“文革”中有一種説法流傳甚廣——劉少奇娶了一個大學的校花。

  王光美:我哪是什麼校花。我從不知道我是校花。我在輔仁大學讀物理研究生,倒是聽説輔仁大學有一個叫范繁的被稱為校花。她是化學系的,會説法語,父親是大學校長或是校務長,她的面部輪廓很符合審美的標準,人在社交圈子,也很活躍。>>早年的王光美

  ※ 與少奇主席的“緣份”


  記者:常聽人説,有緣千里來相聚,無緣咫尺不相逢,當代很多年輕人更是把愛情歸結為一種緣份。您和少奇主席的相愛是不是一種緣份?能談談你們相識相知的過程嗎?

  王光美:我與少奇相識,沒有秘密。我在大學讀書,同北平地下黨很接近。國共和談期間成立了軍調部,葉劍英、張治中、馬歇爾是三方代表。軍調部下面有個軍調處,軍調處需要翻譯,地下黨便推薦了我。

  記者:和談破裂後,您去了延安?

  王光美:我是乘一架美國軍用飛機去延安的。那時候毛主席疏散到外地,朱總司令在棗園,我們一行去見朱總,朱總又帶我們去見少奇。那是我和少奇的第一次見面。少奇説了一些鼓勵我們的話。少奇送客時,我走在最後,因為我年輕,官最小,我自然走在了最後。最後一個與少奇握手的,少奇可能多握了一下。這是緣份嗎?

  我和少奇是在西柏坡結的婚,婚禮是王炳南主持的。

  記者:您和少奇年齡差距那麼大,又不是原配,家裏人反對嗎?

  王光美:我很早就自立了,一向自做主張。戀愛結婚都沒告訴家裏。後來我還是很抱歉地給父母寫了封信,説:我已結婚,先生是個布爾什維克,名叫劉少奇。

  父親懂英文、日文和俄文,知道布爾什維克是相對於孟什維克的多數派之意,但卻不知少奇何許人也。

  父親沒辦法,只得跑到北京西單商場,買了一本日文書《中國的布爾什維克們》,書中有介紹少奇的內容。可以説,我父親是從書本裏認識少奇的。

  記者:您與少奇主席的愛情産生與對他尊敬有關嗎?您最看中少奇主席的是哪一方面?

  王光美:我真正認識少奇,或者説對他産生敬意,與一本書有關。書名叫《論共産黨員修養》,作者劉少奇。那個小冊子我讀了很多遍,和風細雨,娓娓動聽,條件卻非常嚴格,感覺到做一名共産黨員真的很難。

  少奇説的做的,表裏如一,言行一致。婚後,他是中央領導,我是普通翻譯,他的房間裏有很多涉及政治、軍事的機密,我只看公開的報紙和外事局送我的資料。

  ※ “母親是我心中的一面旗幟”

  記者:聽説您母親是一位新潮、叛逆、解放的女性,是這樣嗎?

  王光美:説起母親,她很了不起,我從她身上學到了很多東西,我受母親的影響也最大。我外祖父當過大學校長,母親是天津女子師範的學生,提倡女性解放,母親是身體力行的,小時候母親裹著腳,後來她堅決放足。

  母親和父親結婚,除了外公默認,也是一片反對聲。因為父親娶過兩次妻子,母親則是大家閨秀,待字閨中,要去做人家的續弦,還要面對非親生兒女,但母親主意既定,無人能阻止。結婚的那天,母親沒坐花轎,而是乘馬車,從天津一直到北京,在六國飯店宣佈舉行婚禮。這在當時,也算是轟動性的新聞。

  記者:您對少奇主席前妻所生的孩子特別好,甚至超過了對自己親生子女的關愛,是不是可以這樣説,您母親就是您的一面旗幟?

  王光美:的確如此,在我母親身上,有一種傳統的美德。對待子女,沒有什麼親生不親生之分。甚至對非親生子女,還要照顧多些。大哥王光德眼睛不好,看不清東西,母親讓我們弟妹們輪流唸書給他聽,大哥攻讀的是哲學專業,對我們真是枯燥無味,但母親堅持要我們那樣做。為了方便大哥去商務印書館,母親特地為大哥訂了一輛包車。二哥、三哥也非母親所生,但母親還要資助他們留美。我的母親真讓我欽佩。

  ※ 對“十年動亂”中一些謠言和傳聞的考證


  記者:少不更事時,正趕上“文革”,我知道,那是個動亂、迷惘、道德淪喪和充斥著謊言的年代。我們熱衷於校園手抄本,《梅花黨》、《一雙軟底繡花鞋》一類,把您描寫成國民黨潛伏在大陸的特務頭子,説您是梅花黨的黨魁,還説您親自下令謀殺了李宗仁代總統的夫人郭德潔女士。後來“文革”結束,塵埃落定,我知道這一切都是子虛烏有。但我仍然想問:這個謠言的出籠有什麼背景?

  王光美:“文革”結束後,我從監獄被釋放出來,一齣監獄大門,就有人問過這個問題。如今時間過去這麼多年了,很多歷史檔案都解密了,你想會有那回事嗎?我從沒聽説過什麼梅花黨,那是地地道道的誹謗嘛。

  説起李宗仁夫婦,我倒真的很熟悉。李宗仁從四川來京,把他的兒子和阿姨托放在我二哥王光奇那裏。李宗仁還動員我做他兒子的家庭教師。我考慮自己是學物理的,又在讀研究生,不太合適,就婉拒了,後來我幫他找了一個女大學生。

  記者:少奇主席出訪印度尼西亞時,印尼搞了一個軍事表演,據説一架表演的飛機當場墜了下來,少奇替印尼當時的領導人蘇加諾打了幾句圓場。後來為這幾句話,少奇主席在“文革”中吃盡了苦頭,這是真的嗎?

  王光美:蘇加諾為了歡迎中國代表團,特意安排了一場軍事表演,一架表演的飛機確實當場墜毀。當時我和少奇都在觀禮臺上,蘇加諾表情極為尷尬,當著那麼多的客人的面實在下不了臺,少奇寬慰了他幾句。這件事,在當時,在現在,都沒錯嘛。我們中華民族,泱泱大國,禮儀之邦,何錯之有嘛。年輕人,你那時也批鬥少奇和我嗎?

  有記者插話:那時他還小,只有在一旁看的份兒。王光美和在場的記者大笑。 

  記者:“文革”中有一幅漫畫,那是醜化您的,説您作表面文章,讓人用轎車把您送到清華大學校門口,然後從後備廂拖出一輛自行車,裝模作樣騎到清華園,你聽説過此事嗎?

  王光美:還真有那麼回事,“文革”前期,我到清華搞“四清”,我是副組長。當時清華大學的革委會主任是賀老總的兒子賀鵬飛,副主任是我女兒劉濤。我從中南海騎自行車到清華既遠又不安全,但我又不願坐小車,坐小車到大學校園看大字報,目標太大,也脫離群眾。後來這事大概是賀鵬飛反映到賀老總那兒去了,賀老總説,那怎麼行呢老總從軍委安排了一輛卡車,把我送到清華附近,然後再騎車進入校園。後來考慮這也不是辦法,便在清華附近找了一間房子,是中直系統的,住了下來,這個問題才算解決。

  ※ 晚年生活狀況

  記者:能談談您現在的情況嗎?

  王光美:平時看看報紙,參加政協會議。我今年八十多了,是全國政協常委,這麼大年齡了,還佔著位置,提了幾次,中央不讓退呀。參加一些社會公益活動,身體還挺好。每天半小時散步,一週兩次游泳,從不間斷。我這年齡在水裏遊半小時不上岸,不靠邊,貴在堅持啊。(作者:孫繼 范家安 賈靚 來源:光明書摘)

(編輯:李菁來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