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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響園:在可可西裏體驗生死

發佈時間:2002年08月03日 10:11 作者:央視國際記者 侯美紅


    “我每次去可可西裏,都給我老婆寫封信,萬一我死了回不來,她該怎麼怎麼辦……”説這些話的時候,陳響園一直笑著,眼睛看著遠方,好象又一次回到了那個讓他魂牽夢係的地方——可可西裏。

    那裏是世界第三大無人區,也是中國最大的一片無人區。在8.3萬平方公里的土地上,生活的美麗和殘酷都一覽無余:大自然的精靈藏羚羊,正別無選擇地陷入人類製造的命運之中——或是被保護、或是被屠殺。而許多人正是為了保護它們不遠千里而來,為它們流血流淚,奔走吶喊。這些人中,就包括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的記者陳響園。

     五進五齣可可西裏

    5月2日,陳響園再一次踏上去可可西裏的長路。從1997年至今,這已經是他第五次進入可可西裏,是到可可西裏最多的一個記者。在進入可可西裏的崑崙山口,立著一塊環保紀念碑,碑上刻著可可西裏的大事記——社會各界對可可西裏的關注和援助,其中在媒體關注這一欄,中央電視臺《經濟半小時》欄目因為十幾次報道可可西裏,被特別刻在碑上,而陳響園也因為進入可可西裏採訪的次數最多而列在了第一個。

    陳響園説《經濟半小時》是最早關注可可西裏的媒體之一,這幾年陸續發了很多專題報道,1998年9月可可西裏第二任野牦牛隊隊長扎巴多傑還來到《經濟半小時》接受了專訪。社會各界的共同努力終於有了結果,由於打擊力度的加大,藏羚羊皮的銷售通道被封殺,原來給盜獵份子帶來暴利的藏羚羊皮如今在地下市場賣不到200元,獵殺藏羚羊的現象大大減少,藏羚羊終於可以在沒有盜獵者的家園裏自由地喘息一陣了。

    6月5日是第三十個世界環境日,《經濟半小時》準備做一篇有關“可可西裏反盜獵之路”的30分鐘特別報道。作為一個一直關注和報道可可西裏的記者,陳響園第五次義無反顧地出發了,他要把這些年來的所見所思“做一個了斷”,反盜獵之路究竟應該怎麼走,是走一個面向社會招募志願者的商業贊助之路,還是走原來那種極度缺錢的奉獻之路?

    陳響園這一走就是21天,他把不到兩個月大的孩子扔給了妻子。臨行前,他按照老規矩,又給妻子寫了封信偷偷壓在抽屜裏。他騙妻子説要去俄羅斯採訪,因為怕她擔心,更怕她阻撓,因為每次從可可西裏回來,好長一段時間他的身體都很差。

    “這次我能回來很幸運”

    這次可可西裏之行,陳響園至少走了1萬公里,他笑言自己也走了一次二萬五千里長征。

    “出去後每天都流鼻血”陳響園説,可可西裏氣候的惡劣超過人們的想像,那裏平均海拔5000多米,天氣寒冷,時常冰雪交加,“8。3萬平方公里的無人區,你能想像嗎,實在沒什麼可吃時,我曾吃過藏羚羊的生肉。”被盜獵者殺死的藏羚羊在冰雪覆蓋的可可西裏數十天不腐爛。在可可西裏是沒有時間一説的,人們進去時是準備好了麵包、方便麵,但那裏的氣候實在太惡劣,突然而至的風雪等等不可預測因素常常把人被困在荒原。“有一次,我們的車子走了3天,只走了50公里。”所以,陳響園在那裏經常是沒有什麼可吃的,又饑又渴。

    可可西裏的嚴酷在下面這段關於“野牦牛隊”巡邏的文字裏也可窺一斑:在巡邏的日子裏,他們每天要冒著風雪奔波十多個小時,經常一天只能嚼上兩個冰凍的饅頭和生羊肉片。他們每天早上用噴燈烤上兩個多小時才能發動起汽車,一發現可疑的車轍就要追上兩三天,底盤斷裂了用鋼絲捆上繼續開;汽車經常陷進積雪,困在冰河,人跳進水裏,連拉帶拽, 幾十個小時才把車拖上來…每次進出可可西裏,少則十天,多則一兩個月。在高寒缺氧的“生命禁區”,強烈的紫外線照射曬得人脫皮,平均風速每秒5米的狂風裹著沙子打在臉上,零下四十度的嚴寒一次次將手腳凍傷…… 在嚴寒、斷糧、迷路、雪災之外,隊員們還要面對人數數十倍于自己、武器車輛遠勝於自己、喪心病狂的偷獵者。

    5月23日,陳響園重新回到了北京,回來後從來不感冒的他卻感冒了。直到6月1日,面對記者,陳響園説“至今他走起路來還輕飄飄的”。

    “這次我能回來很幸運……”陳響園剛才神采飛揚的眼神忽地黯然下來,他把頭扭向一邊,停了一會兒才説,“到現在我還沒有告訴妻子真相呢,她一直問我俄羅斯怎麼樣,好玩嗎?我準備在節目播出以後再向她解釋為什麼騙她。”因為剛剛出生不到3個月孩子,陳響園對生命也有了更深的感悟,對家庭也有了更多的謙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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