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劇《軍歌嘹亮》它被稱為是《激情燃燒的歲月》姊妹篇,在眾多觀眾的期待當中登場,也取得了不錯的收視率。有人説這又是一部紅色經典,但是也有觀眾對一些具體環節非常失望。今天我們的節目要同時專訪兩位嘉賓,一位是演員陳小藝,她扮演戲裏的女主角秋英。還有一位是這個《軍歌嘹亮》的原著作者兼編劇石鍾山。
主持人:《軍歌嘹亮》已經在中央電視臺一套播放了一個禮拜了,但是我聽説您覺得這個戲,還有很多遺憾的地方?
嘉賓石:我覺得遺憾的地方,應該就是説在製作這個(戲)過程當中,拍攝和製作過程當中,應該更沉靜一些。
主持人:沉靜?現在有點浮躁?
嘉賓石:也不是。就是説有些邊邊角角,戲摳得有些地方,稍顯得不是特別到位。當時拍了大量的素材,甚至素材拍了有三十多集。
主持人:我們看的只有二十三集
嘉賓石:我們看到二十三集,也有可能是在這個剪輯過程當中,有些細節,有些交代性的一些東西,過場戲的一些東西,有時沒有完全地進來。(沒有)進來之後,給觀眾給人一種感覺,這個故事顯得比較主幹,都是主幹。(觀眾)覺得摸不著頭腦。好多都還有需要交代的地方。
嘉賓陳:我們這個戲應該按理來講二十八九集三十集,沒有問題。但是因為可能各種原因:在黃金時間播出,再一個可能也有各種意見。弄來弄去,可能現在就只有保留了二十三集。所以我經常一看説,我那場戲去哪兒了?沒有了。不像有的戲,可能是哪兒節奏不好就剪一些尾巴,或者節奏剪快一點。我們是整場戲整場戲的拿掉。
主持人:觀眾現在對於男主角扮演者孫紅雷的表演不太認同,網上有一個調查,説大部分的觀眾對他的表演是不認同的。
嘉賓石:有些遺憾我指的在哪方面,假如説孫紅雷他有部隊經歷的話,也就是説在處理一些細節,處理一些扮演軍人角色的時候,也許招更多一點。但是我覺得隨著劇情的發展,慢慢的他那種心靈層次、那種變化(會出來)。我覺得剛開始的時候,《激情燃燒的歲月》的石光榮的那種角色,剛開始頭幾集的時候,觀眾也不是特別的能接受和喜歡,他給你帶來一個全新的嶄新的這麼樣的一種表演、塑造這麼樣一個人物。大家覺得做這樣的軍人可以嗎?可以這麼説這麼樣的軍人嗎?但是隨著劇情慢慢慢慢地走,方方面面的東西往下揉,我覺得只有等大家看完整個這部戲之後,沉靜下來琢磨琢磨,我覺得孫紅雷在這裡他有好多良苦用心,觀眾就會能慢慢地體會到。
主持人:您給陳小藝的表演打多少分?
嘉賓石:藝術論分的話我覺得它不太公允。我覺得應該公允著來講,因為陳小藝在這裡詮釋了一個完全的一個嶄新的母親,這麼樣的一個形象。因為時間跨度從十幾歲,二十來歲一直跨度到六十多歲。應該我覺得對陳小藝來説挑戰性非常大。秋英這個人物能塑造成現在這個樣子,我覺得只能用優秀來表現。我覺得多少分對她來説都是不公平的。
主持人:您不是因為陳小藝在這兒才這麼説?
嘉賓石:不不不,我在私下裏接受一些其他媒體的一些記者採訪,我也是這麼説的。
主持人:看好明年的“飛天獎”最佳女主角陳小藝?
嘉賓石:肯定起碼是一個有力競爭者之一。
主持人:您在《軍歌嘹亮》裏面扮演女主角秋英,就是男主角高大山的愛人。您説這是這麼多年來
感覺最過癮的一個角色,雖然這個角色本身並不是非常討人喜歡。
嘉賓陳:自從我演了這個戲,我就覺得我特值了。我覺得挺過癮的。而且是我覺得確實是我這麼多年當中遇到的特別好的一個劇本。説實在的這麼一個大戲找到你,他不一定非找你陳小藝,但凡是一個有能力的女演員,她一看她就想演。我覺得寫得太好了。她是一個特潑一根筋,小心眼(的人),但是她有特別可愛的地方。我覺得她就好在這兒:太豐富了。她打兒子,或者是她有不同意兒女的(婚事)就裝死絕食。可是她兒子死了以後,最傷心的是她,幾天幾夜她不吃不喝不説話,所以就是説她母性的東西也特別多。所以我們就説她好在哪兒,她不是單一地寫了這個人物的矯情小心眼,她有很多她可愛(的地方)
嘉賓石:也別説她那個年代,包括現在我們現實生活當中的農村婦女,或者一些其它的小城鎮鄉鎮的一些女人當中也經常(有)這樣的人物,遍地都是。(演)出來之後,尤其小藝塑造這個人物的過程當中我覺得她不能用喜歡討厭簡單地去評述她。因為她這個人物是非常人性化的人物有她(讓人)討厭的一面,又有她(讓人)喜歡的那一面,你又覺得她身上有她那種很博大母愛的那種崇高的一些東西,我覺得這就是一個藝術形象擺在大家面前的,從不同角度讓觀眾去審視的最好的這麼一個形象。
主持人:從《外來妹》開始您演了有十來年的戲,以前可能給觀眾印象最深的一直是《外來妹》當中那個角色,這次《軍歌嘹亮》演秋英是您非常看重的一個角色,那會是您新的標誌性的角色
嘉賓陳:因為好像以前播出的戲就沒有那麼多人給我打電話,好像這個戲一播出以後,媒體就不説了。我們同事同學,他們都是演員了,都是幹這一行的,都開始給我打電話。
主持人:他們怎麼評價?
嘉賓陳:他們都覺得特別好,告訴説這是這麼多年來,(我)演得最好的一個戲。而且我們老師碰見(我)還就講,説這戲你接對了。這戲你很過癮吧,這戲應該接。
主持人:您覺得現在這個秋英比《外來妹》當時那個角色難演多了。
嘉賓陳:難多了!我覺得難的不是一星半點兒的問題。那個我是大學四年級的一個學生,我就能完成,而當時讓我演這個戲。如果當時給我《軍歌嘹亮》我就不敢演,給我我都不敢演,不是説我演不演的問題,我不敢接的。它太需要你很多積累了。而且我希望現在別人見到我還説,演《外來妹》那個陳小藝所以我希望人家以後再看到我,告訴別人(這就是)演劉秋英的那個陳小藝。拍戲過程中,我們都不可以歇的,每天從早上拍到(晚上)十一二點,我們才回去。第二天通知已經下來,第一場戲就有你,你就會早上六點起來化粧,你就要開始要接著拍,你就要背(臺)詞。可能普通咱們的戲,可能就背一些什麼詞:你吃了嗎,我們上哪兒去,這種詞大概看一眼(就行了)。可這個戲我們要背一頁紙(的臺詞)。可是對你來講,人們背課文背一頁紙覺得難不難?也非常難。可是我每天要拍八場或者十場,背一頁紙(臺詞)的戲,你就要背這麼多。可是你還不能看出來我是在背,我得體驗到了我才能演得出來,所以它是難在這兒。而且我就説這個戲,有一次我們製片人走到門口説,我聽見你自己在背(臺詞),我就走了。這個你會你必須得自個兒且琢磨著。這(臺)詞我怎麼説才好
或者説我怎麼把這(臺)詞説好了,或者説我怎麼能把它説下來。太多這種東西以後,你要把它區別出來,每天不一樣,每一個戲不一樣。這場戲過了,你就立馬能看見,我們又坐在那兒(準備),下一場戲又開始了,沒有歇的時候,那個戲確實是很累。還有一場戲記得高大山要去當兵我不去,我拿著剪刀威脅他的那一場戲。好多觀眾説覺得(我)一下潑地下了,説這人太潑了。當時是她(秋英)的一個救命稻草要走了,她一定不會讓他走的,就那麼一場戲。拍完了第一條以後,因為我們好多都是一個鏡頭下來的,導演李舒就説要不要再來一遍?我還好一點,我身體還比較好。孫紅雷身體比較差的就説,這場戲太累了歇會兒再拍。這種戲你是要用心去演的。我倒不是説別的電視劇不好,像我們自己也會拍過那樣的戲,也不是説不用心,可能那些只了一份(心)這個我要用十份(心)
主持人:《激情燃燒的歲月》那部戲,它是您的原著改編的。這次《軍歌嘹亮》不但採用了您的原著而且您是自己親自來擔任這個戲的編劇。能夠成功是不是因為裏面涉及到了以前軍事題材當中沒有的情節?
嘉賓石:(以前)經典的一些作品都正面運用形象去謳歌我們老一輩的打江山的那種紅色的生活,我覺得那樣的作品太多了。假如説我步他們後塵,還是用他們那種方式去寫的話,現在觀眾讀者肯定不會接受。也就是説我寫這類作品的時候,找準一種情感它這種情感,雖然是現在這個作品當中,看似那個年代的人發生的,但是你拿到我們現在生活當中,仍然能找到這種情感的影子。於是放到今天來之後,大家不僅僅是回憶過去,更重要的就是説有一個情感的參與,創作的一個過程。然後好多觀眾他提出來。你這兒好不好,那兒好不好。所以説這樣的東西,他從另一個側面,他就關注你整個這個劇了。
主持人:所以各種各樣的軍隊戲,他們都是背景,您真正描寫的或者絕大部分場景都是他們的家庭生活,他們的情感世界?
嘉賓石:過去包括好多文藝作品,文藝樣式的東西,影視作品也好小説也好,它很少觸及那種心靈深處的那種感情那一面的東西。因為當時也許那種文藝形式它不允許表現,但是現在對我們來説,文藝形式我們表現情感(的方式)是非常自由的,所以我們就展現,向觀眾也好讀者也好展現我們這一面,那一代軍人,最美好的(那一面)。他有他英雄的那一面,他不怕死,但是他再一個在情感上,他又是做出那種非常的柔情,非常的“漢子”
嘉賓陳:這個戲它不是要去寫這個軍人如何如何英勇,這個軍人如何如何打仗,如何如何好,怎麼管理當兵的它不是,那可以有那是大背景。它是寫這個軍人,他是戎馬一生,他們家他是怎麼過的這一生我覺得它是寫這個。它要寫他的家,寫他的生活,那免不了就有他老婆這事。所以我覺得這戲是好看在這兒
主持人:《軍歌嘹亮》在一套的黃金時間已經播出一個多禮拜了,您能不能在這裡給這個戲一個評語
嘉賓石:我想也許觀眾有時間的話,或者以後有機會重播(這個戲)的時候,希望觀眾耐下性子來慢慢地再讀讀這個作品的時候,會有全新的另外一種感受的東西,我覺得在這裡對這個作品,目前為止現在這個樣子我還是比較滿意的。
主持人:我在互聯網上看到有很多的觀眾評論,在表揚它的同時也有一些觀眾不太認同這個戲,認為劇情不太真實,比如説和《激情燃燒的歲月》相比沒有突破等等,總之是讓一些懷著很大希望的這些觀眾讓他們有點失望?
嘉賓石:感情、層次感的東西,我們是跟那個(《激情燃燒的歲月》)石光榮是截然不同的,那個石光榮的感情層次應該説家庭感情層次,是單方面的,它(《軍歌嘹亮》)這方麵包括他(高大山)對秋英的感情,他剛開始是妹妹的感情兄妹之間的感情,到最後結婚、有了孩子之後又是老婆和兄妹雜糅的感情,離休之後他才徹底醒悟,原來以前是那麼樣一種東西現在才珍貴,真正地開始浮起這種東西,它這是一個遞進的,整個的一個過程我想從這點來講,它挑戰性的一面來説,方方面面來講他和石光榮那個感情它不是太一樣的,也可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但是首先有一點是大的方面肯定是真實的,有個別的細節的東西比如説高大山被炸了,被炸爛之後他能不能活過來了,其實我在回答這個問題,情感的真實要大於生活的真實,你説這個人是不是活得過來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説它用一種什麼情感,什麼力量讓他站起來。我們在塑造他軍人的形象的東西,一旦説讓他離開部隊了他馬上下意識一下站起來,在醫學來講這也成為一種奇跡。在生活當中這肯定是鳳毛麟角的東西,也就是這個戲為什麼好看。
主持人:找到一個情感的衝擊點?
嘉賓石:對,它有衝擊點;再有一個,它又起伏大、故事性強,人們才會去看它、才會愛看。
嘉賓陳:我覺得是這樣的,當然就是説他(觀眾)提得也沒什麼錯誤,就是他不相信你那也説明我們可能很多地方沒做到的,觀眾認為電視劇説告訴這是高大山的兒子,實際上看起來像他爸爸,但是當時劇本應該提示是以為是你兄弟來找你,至少跟他年齡看得差不多一般大,高大山當年那個年齡也是四、五十歲左右了,這個演員本身也是這個年齡,可是他太顯老了,要不然他一鞠躬我怎麼能嚇一跳,你那麼老,你叫我媽,所以我覺得不管是演戲還是各方面,還要遵循觀眾的心理,畢竟是他們在看電視劇或者是他在看你演,所以我覺得這個東西可能遺憾的還是很多的,如果我們現在要是再拍,我估計比現在要好。
主持人:感謝二位接受我們的採訪。
結束語:雖然觀眾對《軍歌嘹亮》褒貶不一,但是並不妨礙收視率一直名列前茅。而且"激情"系列第三部也將在一個月之後投入拍攝。(《新聞夜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