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裏面每個人都有他的秘方。但這個秘方我覺得,只要是你自己的話,你就好好去用它吧,因為這個是別人學不來的。——馬景濤
馬景濤個人簡歷
星座:水瓶座
血型:A型
籍貫:遼寧省
最喜歡的運動:游泳,胎拳,籃球,棒球
主要影視作品:《春花秋月》、《梅花烙》、《青青河邊草》、《孝莊秘史》
馬景濤真情獨語——《影視俱樂部》訪談錄
芳菲:馬景濤這個名字,大家都不陌生。比如説可能在十年前,很多內地的觀眾就已經看了你演的《梅花烙》、《青青河邊草》,還有《水雲間》等等。在我和馬景濤的談話開始之前呢,我想先問一下今天我們到場的觀眾朋友,以往你們看馬景濤演的戲,他給你們留下的印像是什麼樣的?
觀眾:深情款款,給我感覺是含情脈脈、欲哭無淚。
觀眾:我覺得就像是情聖似的,我現在才知道其實馬景濤本人比電視上更帥。
觀眾:我覺得他演戲比較投入,再一個今天還有些羞澀,我發現比熒屏上更討人喜歡。我看第一部馬景濤演的戲大概是《青青河邊草》,但是我最喜歡的是他演的《孝莊秘史》多爾袞。
芳菲:為什麼喜歡?
觀眾:因為我老婆喜歡,天天陪她看,看了也喜歡。
芳菲:那剛才呢,我們的現場觀眾朋友説的都是以往看馬景濤演的戲留下的印象。那接下來讓我們看一看在這部新的十八集的電視連續劇《春花秋月》當中,馬景濤又給我們帶來什麼樣新的感覺。一同來看大屏幕。
芳菲:可能以前很多觀眾一聽到馬景濤這個名字,就想到感情戲。因為你演的很多戲都是和感情有關,那麼在這部新的《春花秋月》當中,感情戲的比重是不是也很大?
馬景濤:基本上這是李后主《虞美人》裏面的一段的詞,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所以它文藝氣息挺濃的,當然強調也是男女之間的感情,還有一個大家族,它裏邊的兩代之間的一個鴻溝,怎麼去跨越。一些在大時代的背景之下,一對苦戀的男女,最終是不是能夠得到祝福,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芳菲:這部戲的男主角劉振邦,跟你以前演的感情戲的男主角相比性格有什麼不同?
馬景濤:其實他是一個學畫的,也是一個喜歡畫畫的知識青年。對我來説的話其實也是有些重復的一些東西,但重復對我來説的話,並不是一個好像會讓觀眾覺得有一些同樣的感覺。我覺得不一樣的人物,他的性格多少還是有些不一樣的東西的。就像每天每分每秒誕生的嬰兒一樣,它不斷在重復生命的一個過程。每個嬰兒他看到的世界其實都不一樣的,那嬰兒世界,其實在我們成年人世界裏面我們也不曉得。所以我對於我每個演過的這些人物角色來講,我覺得就像一個新生的嬰兒的誕生一樣。當我張開眼睛的那一剎那,我就覺得這世界對我來説充滿了新奇更充滿冒險。
芳菲:你是不是一個希望自己的生活當中出現奇跡的人?
馬景濤:我每天都希望有奇跡出現,然後希望幸運之神能夠多眷顧我一些。因為我覺得,我是屬於後天努力型的一個演員。其實我童年的時候,我常常就會自己突發奇想。我很喜歡做夢的,我覺得我把現實跟這個夢想的距離,越拉越近的時候帶給我很大的快樂。
芳菲:那還會像小的時候經常一個人在那,別人不知道你在想什麼,你還在那想嗎?
馬景濤:會,而且我隨時準備了一個錄音筆,我會常把我一些想法自言自語地把它講下來,因為我怕忘了,因為那種感覺挺好的。然後到了晚上一個人很靜的時候,把聲音放出來聽聽我今天想了些什麼東西,然後我就把它記下來。其實像我很多部作品裏面都有我自己本身我創作的東西,一些劇本的編寫,都是我自己用我的感覺去寫的。像《春花秋月》裏面有好多場戲都是我自己寫的。
芳菲:比如説哪一場,還記得嗎?
馬景濤:有很多,有一場戲那場戲是我自己拍自己演,等於是自拍自導自演。因為那天我有一個比較突發的狀況覺得那個感覺不夠,不夠之後我就重寫了那個本子,導演他們覺得也挺好的。那可能當時導演他們從上海飛的北京,那天剛好空下來那我就跟製作人他們提議可以先拍的,如果你們信任我的話。他們看到我寫的那場戲很喜歡,我們女主角也很喜歡,我説那我們不要浪費時間,我們先拍。那場戲我在松江的片場一個河道上面的一個彎曲的橋底下,整個晚上我們拍到下半夜,拍到三點多鐘才拍完。整場戲我分了大概三十多個鏡頭,一共大概有六個機位吧。
芳菲:這時候你來指揮?
馬景濤:對,而且還搶拍了?就是我們講的密度搶拍了一部分的東西。整場戲我跟那個女主角都在那艘小船上面,我沒有上過岸。但那個攝影師很優秀的。我很相信他知道我要的鏡頭的感覺,跟我的想法什麼的所有的調度都跟他們弄好,然後就開始拍。因為你不可能這個機器從這個河道的對岸移到那個對岸,再從這邊又移到橋上。他們工作人員要扛大搖臂跟升降機扛到橋上很重的因為那個條它有好多個梯階,才能到那個最高點。我第一個鏡頭就是那個船從那個橋下穿過,我們在上面這樣拍。因為那個船本身來回(晃)你也很難去調整它的方向第一個鏡頭就覺得很大的挫折感。當時我心裏想一定要堅持。因為第一個鏡頭如果你都不能很順利的拍下去的話,那整場戲就前功盡棄了,而且我這人個性我也不想讓人家看我笑話我覺得既然自己誇下海口,説我能把它拍好,後來真的就是大家很合作很幫忙,整個一個戲很浪漫的一場戲。
芳菲:最後剪完也保留下來了是嗎?
馬景濤:剪了,我自己到剪接室讓剪接師給我剪的,所有的效果全部做了。我要的那個感覺拍的手法比較接近電影的感覺,但我覺得在整個戲裏面來講應該是挺浪漫挺動人的。所以觀眾看到那場戲應該會,我覺得會很喜歡的。我覺得自己挺笨的因為第一個來講的話,剛開始以前早期的時候像拍瓊瑤阿姨戲的時候,那時候我的那種投入真的是撕心裂肺的那種。然後再早之前,我拍了一部叫《春去春又回》的,那個片子也是完全融入的,我朋友跟我説也是中央臺播出的時候,他們看了那個片子對我的印象很深。最後一集的時候我也是整個人就瘋了。因為他那個時候在整個人生的過程是相當戲劇化的一個人。就只有兩場戲,但那兩場戲我幾乎回不來了,整個戲演完了之後,我當時的那個回想我現在覺得很可怕,我那個時候如果沒有回過來可能現在,説不定我在精神病院。
芳菲:我記得有一個記者採訪你,你説你性格當中最大的,唯一的一個優點就是真。你剛才講的這個,是不是指的就是這種全身心的投入?
馬景濤:對我想這也可能是我的一個特質吧。但是我不是為了要標新立異而這麼做的,我是覺得我可能找不到一個最好的技巧,跟一個方式的時候,我就用最傻的一個方法,我就讓自己變成另一個人。變成那個人之後如果説我能夠從中再能夠掌握到表演的一些所謂更深的這種秘方吧。但是我相信我自己的秘方,我覺得人生裏面,每個人都有他的秘方。但這個秘方我覺得,只要是你自己的話,你就好好去用它吧,因為這個是別人學不來的。
芳菲:你在創作的時候,就在編寫的時候,等於是在自己設計一些劇情與男女主角的對白,這些是不是就像,來源你小的時候那種天馬行空的想象?來源於你每天期待奇跡的出現?
馬景濤:沒錯。那些對白裏面其實有很多都是源自我生活裏面一些,比較浪漫的想法,比較感性的一些想法。還有我更感謝的就是我拍攝瓊瑤阿姨的那四部戲裏面的那個過程,帶給我對於另一種人生的一種情懷的看法。其實我相信那樣的情懷,因為我看了瓊瑤阿姨的一部自傳我理解到原來感情是可以這樣付出的。因為有很多人他不理解那樣的感情,總覺得這是不食人間煙火的或者覺得説這個是不可能的。可是我理解到整個瓊瑤阿姨她自己人生的經歷,跟她對情感的這種投入,我深信不疑我覺得那種愛是存在的。
芳菲:既然瓊瑤的戲給你留下的印象這麼深,讓我們一同回顧一下,馬景濤在拍瓊瑤戲的時候的表現。
芳菲:我記得以前你在拍瓊瑤戲的時候,你早期的作品有人説你的表演是獅子吼,你聽過這種説嗎?
馬景濤:聽過,還有各種説詞我都聽過。
芳菲:你第一次聽到別人説你的表演是獅子吼你什麼感覺?
馬景濤:我不會啊我覺得我欣然接受,因為相對的也有喜歡我的觀眾,也有對我表演有意見的觀眾,但我覺得這個是很正常的。我就覺得自己,還有更大的一個表演的空間。那我常常在想,如果哪天我能夠詮釋一個人物,會讓所有人都認同的時候,我想我的付出跟整個過程累積下來的東西,走的這些路子應該是一個正確的方向。雖然要堆積那麼多年,才能夠累積到一個好的結果,但是我覺得無所謂,因為我每天我都很開心的。
芳菲:當時有報章説馬景濤的表演呢,是吼叫加哭泣加上歇斯底裏,還有人説你像一頭受了傷的小獸。我記得瓊瑤對你的評價,説馬景濤的表演屬於那種激動型的。你當時的那種在瓊瑤戲當中表現是你自己的性格使然,還是當時説戲比如瓊瑤就要求有那種?
馬景濤:其實不是瓊瑤阿姨要求我們這樣的。因為當時的導演也是個新手,他本身剛從副導演升上來,當了導演的頭一部戲他可能比較沒有把握在表演上的一些掌握跟分寸,所以我們常常有些鏡頭要拍十幾二十條,真的經常這樣的。你要重復不停地加重你的付出,因為他説他喜歡重口味的,他希望我們多一些,那不自覺地你就一直在加重你的表演,就變成了吼叫和歇斯底裏,然後就越來越多,有時一拍拍了十幾二十條,我經常收工回到家回到住的酒店整個人傻傻,什麼都不想做。我一進門就往床上這樣,坐在那跟呆子一樣,不曉得自己是怎麼回事,也不想去洗澡換衣服幹嘛。就讓自己傻傻空空的腦筋一片空白。太累了,因為你相想我們正常人平常很開心都來不及,怎麼會把自己陷入一個那麼悲情的世界裏面,然後這麼瘋狂這麼激烈,不可能的。但是我們在表演的時候,變成同樣的一句話像剛剛那個吼叫,我都很記得。那天那個吼叫拍了起碼有十幾遍,我拍了回去那個聲音已經沒有聲音了,所以就是回去以後,他到了後期剪接的時候他可以選一個他認為最安全最好的吼叫。
芳菲:那女演員的哭戲也要人家哭好幾遍?
馬景濤:對啊而且不準點眼藥水的。她們那個哭很好玩,我們拍戲培養情緒,我覺得很可愛的。金銘很小,然後我們拍幾個戲的時候,他們培養情緒的時候,女演員都互相抱在一塊哭了然後培養情緒。讓女演員就在拍戲之前抱在一起或者是跟工作人員,要麼就旁邊她們就唱歌唱一些比較悲傷的歌。我有時候跟導演我就開玩笑,我説導演她們都可以這麼抱著哭,那我們培養情緒怎麼辦?旁邊有根柱子你去抱著它,我覺得很可愛那段過程大家真的是同心協力去把它完成。
芳菲:你覺得瓊瑤的戲是苦戲嗎?苦在什麼地方?
馬景濤:我覺得世間人總是為情所苦,説來説去就是一個情字。我覺得人世間的情其實有很多不同層面的,其實經歷了很多過程,我覺得人對情感的看法會越來越成熟,越來越懂得包容,越來越懂得如何去諒解跟理解對方。所以我不認為瓊瑤的戲,是一種苦戲,只能説她在詮釋一個不同時代裏面是同樣的人,他們對情感的那種悲苦,那種憐憫,那種付出,那種幸福,那種快樂,我覺得都有的。七情六欲裏邊它涵蓋了很多很多東西的。所以苦字來講可能只是説這個戲它本身的一個風格,它的風格裏邊感情總是千瘡百孔的,總是會讓人那麼受傷的。所以我覺得看過瓊瑤阿姨的這些作品之後,對人的心靈裏講,我覺得有一種洗滌的一種作用,有種凈化的作用,她把感情昇華到一個很美的沒有一點點雜質在裏面的是很純粹的。就好像這杯水一樣,是那麼純粹的一杯水。我覺得看完之後你會有種很舒暢的一種感覺。
芳菲:像瓊瑤的戲你一連拍了四部,你自己在性格上或者對待感情的態度上有什麼變化嗎?
馬景濤:我只有一樣我覺得不變的,就是我對於情感的這種認知來講,相信這世間是有很純美的很單一的很純粹的這種感情。我深信不疑,到現在還是一樣的,我其實常常會想的,我覺得戀愛感覺是很美的它會讓你整個人活躍起來,讓你覺得永遠是那麼生活很美好,那麼青春,那麼有朝氣,那麼有活力。然後每天期待見到對方的那種感覺,我覺得相當美妙比如見到一個人的時候那種好想見到她的渴望,一種想念跟衝動,我喜歡那種感覺很好。而且知道同時也有一個人,跟你一樣在想著對方。
芳菲:可是這世界上也有單相思啊
馬景濤:有啊,我也曾經有過這樣的經驗。喜歡一個女孩子,我當時是去上一個,台灣的一個綜藝節目。我當時就喜歡那個主持人,她長頭髮的,我自己也沒有女朋友,當時一想好久沒有談戀愛了,突然間有一個女孩讓你心動了一下。後來我節目錄完了之後就很想念這個女孩子,可是又不好意思跟人家要電話,也不好意思去問,也不好意思打電話給人家。這其實是2001年的事情後來我就常常想經常想,晚上想做夢想,白天有時候也想一想。我真的覺得皇天不負苦心人,真是很奇妙的那种經驗,我覺得真的是沒想到。我當時在拍一部武俠片叫《新蜀山劍俠》,在福建武夷山拍外景拍完之後,到上海松江盛強影視基地,我們進攝影棚拍我就一直老想那個女孩子。後來就回到台北然後那天約了導演跟我們製作人吃飯。然後就在台北一條光復南路的馬路邊,我們坐在車裏邊等另一個導演過來。當時飄著小小的雨黃昏的時候我就往窗外一看,怎麼那麼熟悉的一個人,當時真的是沒有想到竟然是那個,我從錄完她那個節目到那段時間大概已經有快一年了,一直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子。後來見到那種感覺,我其實心裏面很興奮,像觸電的那種感覺。我趕緊把車窗按了搖下來,我就喊她的名字。喊了她的名字以後,她就很大方的走過來跟我打招呼什麼。她説要回內湖,我就問她你要回哪去,我當時人也傻了,就空空的説我媽也住內湖什麼什麼。我也沒有想到邀她一起吃飯或者説要送她什麼,都沒有就傻傻的。外面已經在飄雨了,我當時也不知道要説什麼。她本來也以為也許我們會送她或者是怎麼樣,她也在那站了一下。結果我什麼表示都沒有人家女孩子在雨裏淋了半天就走掉了。後來那個他説你怎麼不請她一塊吃飯,怎麼怎麼樣,但是已經來不及了,再回頭看找不到人影了。從此就沒有再見過這個女孩子,但我覺得那種感覺挺美的,所以現在我覺得喜歡一個人,其實有時候那種感覺你放在心裏面挺好的,也不一定真的要去戀愛或認識她。
芳菲:像你現在有空的時候,還會拿出你眼前演的這些戲重溫當年的場景嗎?
馬景濤:以前那個樣子,我就覺得不管是穿著了或者表演了,還有髮型啊什麼的,看了我自己就哈哈大笑。看了老半天然後我會跟我朋友一起分享那種快樂,請他們一起來看。我朋友説你以前那個樣子很驢,我説是啊。但是我覺得要是沒有以前那個過程的話,我想我今天什麼樣我也不知道。但是我喜歡我很以前我自己每部作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