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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唯辛作品——《工棚》 徐唯辛早期素描作品
近幾年,徐唯辛一直用超大尺幅的畫面,來塑造一個個普通勞動者的形象。因為尺幅的關係,他定做的大畫框,通常都進不了電梯,只能人抬肩扛搬上7樓,才能放進畫室。
在徐唯辛的畫室中,放滿了一人多高的肖像。從2005年開始,徐唯辛將自己的創作,鎖定在普通老百姓的塑造中。憨直的礦工、樸實的農民、堅毅的戰士,用以前重大題材或是領袖像才用的超大尺幅,全身心的創作,充滿敬意地畫。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在人格上,普通人和領袖都是平等的,這個呢,在我的作品當中,我是貫穿這麼一個理念,比方説礦工,比方説民工的肖像,巨大的肖像,比方説農民工跟領袖像是一個大。
2007年的5月到6月間,徐唯辛的“工農兵肖像畫展”在上海、南京等地巡迴展出。他為自己的畫展,起了一個普通但又絕對不同凡響的名字——“勞動者之歌”。從事藝術創作30年來,儘管他的畫風在不斷變化,但歌頌普通百姓、讚美勞動者,卻是他藝術創作中不變的主題。
新疆烏魯木齊是徐唯辛出生的地方。徐唯辛説,小的時候,因為家裏窮,甚至沒有留下一張兒時的照片。然而這個西部邊陲城市,卻清晰地收藏了他兒時的一個夢,至今仍讓他記憶猶新、不能忘卻。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小學一、二年級的時候,我看到有一個人在畫速寫,很多人圍著,我覺得非常喜歡,我覺得非常神奇,我就跟著他,他走哪我走哪,最後呢走到一個鐵匠舖,他就拿起筆在那畫,我是發現他是從腳下畫起,因為手要動嘛,手要打鐵動,最後才把那個揮舞錘頭的胳膊才把它添上,這一個經歷給我最大最大的鼓舞,我覺得美術太有魅力了,太,我太喜歡了,所以從那個時候,我經常癡迷這個東西。
“因為心裏有,所以看得見”。今天的徐唯辛經常用這句話,來解釋自己的創作。其實,這句話也同樣適用於他的藝術啟蒙。20年後,當徐唯辛的作品一次又一次獲獎、受到好評的時候,誰又能説清20年前的這次偶遇,對一位少年的成長起了多大的影響。
除了自己搞創作,在學校任教的徐唯辛,把剩下的時間,基本都用到輔導學生的學習上來。他是學生眼中的繪畫“大師”。然而,這位“大師”課外時間輔導別人繪畫,卻從來不收取費用。徐唯辛説,這是受他第一位美術老師李大用的影響。
1972年,剛上高中的徐唯辛在美術老師李大用的指導下,正式學習繪畫。整整3年,李大用利用課餘時間,義務輔導著一批年輕人。在徐唯辛的記憶中,藝術的啟蒙、3年學習,他所付出的,僅僅是一瓶菜油。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我們家生活各方面也不是很富裕,當時我母親想到一些辦法,説那我們就給他送一斤的那個菜油吧,所以我就把這個油呢,春節的時候帶給我們老師,老師教我從來不索取回報啊,他純粹就是一個出於對美術的熱愛,所以我後來呢,他們也有人拿來費用啊,我説我的老師也從來沒收過我的費,我覺得我也是像我老師一樣,是對美術的熱愛,是對後代,是對後生的支持,所以我到現在從來沒受過一分錢的學費。
這張紙色微微發黃的素描,是徐唯辛第一次畫石膏的習作。徐唯辛在一篇文章裏説,幾十年後,當他突然發現這張早年的習作時,第一感覺竟然是十分驚訝。這張今天看來不免稚嫩習作,卻記錄著畫家兒時的勤奮和為繪畫做出的努力。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 我們每天都畫到半夜,甚至就不回去,然後也沒有被子,就在課桌上睡一夜,這樣。當時因為也沒有零錢,買不到東西吃,有時候晚上餓著肚子。就是畫的量很大,畫的量非常大,後來所以我現在給學生上課的時候,我一直在談這個問題,就是説美術早期,就是技術的時候,練技術的時候,一個相當大的量是非常重要的。因為它技術的含義就是經過反復的練習,能進步的就叫技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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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唯辛後來回憶説,在最初學畫的日子裏,他和同學們所畫的速寫,常常不是計算紙張的數量,而是用秤來統計它的重量。嚴格基礎訓練的結果,在幾年後得以顯現。1978年,徐唯辛考入西安美術學院。幾年後,他又順利考入浙江美術學院研究生班。在這裡,他完成了他的第一幅重要作品——《馕房》。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做馕它是這樣的,做馕在維吾爾農村,在農村,它是一個有點近似于串門,大家是一個聚會,因為大家住的比較遠啊,大家聚在一塊打馕,可以就便拉拉家常,所以很多人聚在一起很高興,我見到過這個情況,所以我印象很深,我想把這個維吾爾人最純樸的,對生活的熱愛,用樸素的辦法,用樸素的構圖,而且用大的場面,把它畫下來,所以我,我比較喜歡人這種,人多聚在一起的,所以這個《馕房》的構思就這樣形成了。
沒有思想上的深刻,卻有形式中的唯美,打馕婦女深邃的眼眸,健美的身姿,恬靜的笑容,好似一首遠離城市的邊疆情歌,靜靜唱響在觀者耳邊。這幅以形式取勝的作品,最終獲得首屆中國油畫展大獎,初步奠定了徐唯辛現實主義畫家的地位。
雪域高原西藏,是眾多畫家采風的天堂。為尋求創作上的突破,1993年,畢業後在廣州工作的徐唯辛也來到了西藏。在經幡飄舞、色彩繽紛的藍天白雲下,徐唯辛的目光仍然集中在普通百姓的身上。一年後,從西藏回到廣州的畫家,著手用大型油畫《聖地拉薩》,為他的西藏之行,也對他以往的創作,做一個全面的總結。此時,現實主義油畫在他的心中。已有了更為深刻的含義。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
畫《聖地拉薩》的時候,我已經在起稿的時候,在動手的時候,我已經決定跟這個風景題材要説再見了。那個畫《聖地拉薩》整整用了兩年,實際上我覺得是一個告別儀式,就是把我過去,跟我過去所有的風景,邊疆的題材説一個打一個休止符,所以畫了一個巨大的作品,70多個人,把我過去所有的資料都用上了,叫《聖地拉薩》,從那以後我畫了《酸雨》。
1998
年夏天,在廣州美院任教的徐唯辛面對悶熱潮濕的空氣,面對工業文明所帶來副作用——環境污染,陷入了創作的思考。他説,我深深地感受了雨,但早已沒有了夢境般“潤物細無聲”的清流,已經是渾濁的酸雨了。經過反復斟酌修改,徐唯辛為這幅歷時兩年完成的作品起名叫《酸雨》。三十多個人物的龐大畫面,在酸雨來臨的時候,所有的色澤與生機頓時褪去了各自的面目。天空、衣著、雨具以及人們的表情,全都在灰黃色中等待著、焦慮著。為了達到肅穆與神秘的效果,徐唯辛運用了自己大型作品創作的核心技術,“畫面分成黑、白、灰三大塊,然後再細分──黑中再分黑白灰,白中也分黑白灰,如此類推。只要不破壞三大塊的秩序,分得越多,畫面越豐富,且絕對不花不亂。”
1999年,《酸雨》在全國9屆美展中獲得銅獎。徐唯辛用這幅帶有現實批判精神的作品,獲得了社會的認可,完成了自己現實主義繪畫創作的轉型。
平時的日子裏,除了畫畫兒,徐唯辛生活中另一件重要的事,就是閱讀。他説這是他小時侯就養成的習慣,在5、6歲的時候,就開始讀書、讀報,現在的近視,就是那時侯大量閱讀帶來的副産品。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有時候就沒有電,我在哪兒看書呢,我們家蒸饅頭那爐子有一點光,我記得很清楚,我在那看《西遊記》,1967年、1968年的時候,就把眼睛,很快,哎,我怎麼看不清馬路對邊人的眼了,發現眼睛近視了。
後來,徐唯辛回顧早期的閱讀時説,“幸運的是我愛好閱讀在先,學習繪畫在後。書讀得雜,加上不斷遷移,地方也走得多,到了中年,技術以外的東西開始起作用,作品逐漸由早期唯美的邊疆風情轉向了試圖表達對社會和人生的思考。”
從2005年起,徐唯辛開始不斷走進礦山、走進建築工地,用他的畫筆,為一個個真實而又不為人所知的勞動者“造像”。此時,他的作品所流露的,已不是早期創作中的表面讚美、歌頌,而是寄託了畫家對蕓蕓眾生深刻的人文關懷。
中國人民大學徐悲鴻藝術學院副院長徐唯辛:比方説我畫這個歌頌普通百姓啊,給普通百姓造像,這個跟以前表現普通人生活,我覺得還是有很大區別,以前就是,就沒有這個百姓這個概念,就是普通生活,我要把它表現出來,好看,那現在情況有點不一樣了,現在就是説我覺著應該歌頌,就是歌頌他們的尊嚴。以前是表層的生活,我覺得尊嚴方面,表現他們尊嚴方面,表現他們,我對他們的尊敬方面,這一點我覺得,當時意識還沒到那一步,原因在這裡。
2003年10月,徐唯辛開始創作他藝術視角轉變後的第一幅大型油畫《工棚》。在美女畫、抽象畫、行為藝術鋪天蓋地的潮流裏,徐唯辛 “一意孤行”,我行我素,在寂寞中堅守著他的創作理念。他説,中國社會目前的發展階段,需要有社會良知的藝術家,創作具有人文關懷的現實主義作品。相對於形式的探索,題材的選擇更有意義。以繪畫表現畫家的思考和人文精神,描寫社會現象,為普通的老百姓”造像”,這是中國寫實繪畫的基本出路,也是寫實畫家的驕傲。
責編:張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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