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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84年,在全國第六屆美展上,一幅名為《我的冬天》的油畫,以一種孤寂、悠遠的視覺語言引起了人們的注意。作品刻畫了一個小姑娘堆雪人的場景,畫家充分發揮了油畫寫實性的特點,將人物的神情和道具表現得十分細膩、真實,具有很強的視覺衝擊力和感染力。最後,《我的冬天》獲得了第六屆美展銅獎,人們也記住一位28歲青年畫家的名字——韋爾申。23年過去了,當年還十分年輕的韋爾申,如今在魯迅美術學院院長的工作崗位上已經度過了10個春秋。
2007
年7月15日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早晨、晚上、星期六、星期天下午,是我畫畫的時間。那事多的時間,這個時間就很難保障,也經常是很長時間也動不了一筆。
這幅畫已經畫了很久了,但一直沒有完成。因為韋爾申對藝術創作最不願意的就是重復過去。題材雖然依舊是以人物肖像為主,然而與23年前的作品《我的冬天》相比,韋爾申的風格已經發生了很大的變化。
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自己有這樣生活感受的一些作品,《我的冬天》就是這類作品,因為我是北方人,這個知道在北方的冬季,孩提時代的那麼一種孤寂,一個清新,所以我就通過一個堆雪人的小女孩形象來表達我這種情感,所以那個時候很單純,沒有想,想這麼多。
單純的韋爾申當時沒有想到《我的冬天》會獲得全國第六屆美展銅獎,因為他雖然有著紮實的油畫寫實功底,早期寫生作品也充滿了一種古典的韻味,但在油畫藝術道路上,韋爾申意識到自己還只是一個新人。於是,在自己聲名鶴起的時候,韋爾申卻選擇了進一步深造。1985年,韋爾申考取了魯迅美術學院油畫係的研究生。然而,由於當時國內正值傷痕美術和鄉土寫實主義盛行,這對一直固守藝術本原的韋爾申來説,有著幾分憂慮和困惑。
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在上世紀80年代的中期,中國的油畫有一種傾向,就是農村題材,少數民族的風情題材比較多,這個和當時的一種文藝思潮,藝術思潮,以及國外的一些展覽,比如法國的19世紀農村風景畫進入中國都有關係。但是那個時候我對這類題材不是很感興趣,那時候就是想畫一些和這個相反的東西,完全不同的東西。
1987
年,在首屆中國油畫展上,一件名為《土地:黃色的和諧和藍色的和諧》引起了評委們關於“人體能否參展”的爭議,作品中男女兩個人體並列,畫面深沉凝重。它是還在讀研究生韋爾申和他的同學胡建成在1986年合作完成的、關於人與自然、人與生命價值的思考作品。最後,由於這幅畫以獨特的視覺語言獲得了首屆中國油畫展的最高獎,這是人體畫第一次在全國性的畫展上獲獎。中國油畫學會副主席尚揚評價是:藝術的生命力在於突破舊有的藩籬,以人體畫的形式參展,體現了韋爾申在藝術上的自信和勇氣。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因為那時候年輕,這個對參展展覽,尤其獲獎可能是很嚮往的,這個我現在也不能否認,當然隨著這個年紀的增加,慢慢的這個就,這類東西就看的很淡了,説心裏話,有些作品雖然獲獎了,其實對有些作品並不滿意,並沒有把自己最想表達的東西,充分的表達出來。
後來,一次偶然的機會,韋爾申接觸了歐洲一些“古典素描”,這引發了韋爾申使用古老的油畫材料蛋膠和坦培拉來畫油畫的興趣。然而由於當時韋爾申沒有機會到歐洲去看古代大師的原作,因此只能通過畫冊來研究自己的材料實驗。
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我對這個油畫的材料技法,做了較為深入的研究,因為是讀研究生,所以有這樣的條件和時間,這期間呢,我對西方油畫,文藝復興之前這一部分,特別感興趣,尤其是對它石壁畫的我做了大量的研究,那個時候我自己做了許多的媒介,自己做的顏色。
在材料的實驗中,韋爾申發現了一種新方法,不但克服了傳統蛋膠只能畫薄畫的缺陷,而且突破了只能用筆畫的不足。他把蛋膠和
現代油畫顏料調和起來,使畫面上形成古老的肌理,又在造型的邊線及轉折處透露出現代的意味。1988年,韋爾申用自己研製的蛋膠畫了一幅《趙大鈞肖像》,畫面整體簡潔厚重,人物塑造得非常有力度,頗有希臘古典壁畫的神韻,當時引起了外界的廣泛關注。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他畫面人物非常含蓄的,很內在的,這樣一種造型,包括畫面的色調,構成了他作品的一種很深沉,很堅毅,甚至很肅穆這麼一種情調,而他恰好使用了,當時屬於很新鮮的坦培拉的畫法,融合在裏面,這樣他的作品那種表現的技巧,和他的這種主題思想,剛好是吻合的。
坦培拉的畫法給韋爾申繪畫帶來了新的變化,但韋爾申並不滿意,因為他總覺得自己沒有找到一種能夠表達自己思想的題材。
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我不想畫那種直接表達生活,那種直接從生活中提煉的那麼一種樣式,這種風俗畫類的東西我比較反感,所以那個時候我就覺得應該找到一種,能夠表達一種永恒的,莊嚴的,肅穆的這麼一種,圖式畫的一種樣式,所以我就選擇了蒙古題材。我覺得蒙古人呢,這個他不像是西藏人那麼一種嬌憨,俊美,它有一種厚重、樸實這麼一種感覺,我覺得和我那時候的審美心裏是吻合的,所以那個時候我畫了很多這樣題材的作品。
在韋爾申創作的早期的蒙古題材繪畫中,完全脫離了風景題材的限制,創造出一種具有莊嚴、沉穩、質樸、凝固;並帶有崇高感和宗教氣氛的視覺特點,作品
保留了寫實主義的基本圖式,但又不局限于經典的寫實主義創作方法。1988年,韋爾申開始創作蒙古題材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吉祥蒙古》。魯迅美術學院院長韋爾申:當時畫《吉祥蒙古》的時候,正直是七屆美展美展的前夕,有很多畫家朋友也勸我,説這類畫挺危險的,很容易被淘汰,那時候我沒有考慮這麼多事情,就覺得能夠把自己的想法,充分的表達出來,自己很滿意,就可以了。所以那個時候這張畫畫的很放鬆,無所謂結果如何,畫完了正好趕上七屆美展我送去了。
1989年,在全國第七屆美展上,韋爾申以沉穩堅實的筆調畫出的《吉祥蒙古》毫無爭議地獲得了油畫的唯一金獎,畫面中,三個人物形象的動作安穩,神色凝重,韋爾申將蒙式裝束的外觀與衣紋處理為梭角分明的平面和直線。這既透露出藝術家對莊嚴、深沉、厚實、質樸和神聖等精神氣質的嚮往,也通過藝術作品將這些精神氣質融入和提升了油畫中的蒙古形象。
中國美術館館長范迪安:《吉祥蒙古》在當時之所以獲獎,我覺得他是兼有精神含量或者是語言的,或者是表現形式的特色,這兩個方面,精神含量就是指,他已經超過了一般的對現實中人物的描摹,而且也不僅僅是為了歌頌某種東西,某種很實在的東西,去做表達,而是通過對人民的塑造,特別是對人物的一種超越日常生活形態的那種圖象的塑造,使得畫面具有精神含量。
韋爾申正是在這種本土意識指導下,創作了蒙古系列作品。其中具有代表性的作品有《蒙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