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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油畫人物志張京生》

 

——唯美的重復和放大

CCTV.com  2007年07月25日 15:03  來源:《藝術品投資》  
     
    [內容速覽]我的油畫實際上是比較注重節奏感,有堆積很厚的地方,而且有的堆積是比較碎,而且筆觸都見得到,可是有的堆積我用刮刀畫是很平的。又是一種效果,所以這種堆積在不同方法的表達底下,它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它給人的視覺衝擊力也是不一樣的,構成了你畫面的一種豐富感。

——張京生

張京生作品賞析

張京生美國展覽作品

張京生《美國印象》系列

張京生《東方神韻》系列

張京生《餐桌上的紅花蛻變》系列

CCTV.com消息(《藝術品投資》):1998年,美國休斯頓。一位來自東方的油畫家應美國休斯頓市政府的邀請,在這裡舉辦了油畫展。展覽不但獲得了美國觀眾的好評,而且贏得了當地藝術評論家的稱讚,不少作品被陶森大學和美國收藏家收藏,這位油畫家也被休斯頓市政府授予了榮譽市民稱號。

 

油畫誕生並成長在西方。來自東方的油畫家在號稱當代西方美術中心的美國,展覽了作為西方特長的油畫並受到人們的歡迎和認可,這是不容易的。這位東方的唯美油畫家——就是來自中國天津美術學院的教授張京生。

 

1956年的夏季,北京帥府園。中央美術學院附中的新生名單上出現了一個名字:張京生。這位在初中曾獲得北京市"三好學生"稱號的少年,在15歲時就以一幅繪畫作品《龍潭湖畔》參加了北京市青年美術大展,並獲得了三等獎。

 

張京生:小時候很單純,就是説我將來一定要當大畫家。還一個想法呢,我當時還特別想出國。當時想出國目標就是上蘇聯。學油畫你可以將來留蘇,我這是一個很真實的一個想法。

 

被中央美術學院附中錄取的張京生第一次感到幸福是什麼滋味,他也似乎感覺到了離畫家的夢想已經不遠了,離出國留學的目標也越來越近了。當張京生第一次接觸油畫時,他被深深地吸引了,也使他踏上了困難但富有生機的藝術之路。

 

張京生:當時覺得油畫呢就是説它很類似于芭蕾舞,或者類似于交響樂,是個很高級的東西,就是覺得它很難。再有一個就是感覺油畫是比較真實的,就是畫出來的作品是比較真實的。

 

油畫的真實感使青春年少的張京生萌發對唯美色彩的興趣,不過當張京生全身心投

入到油畫學習中去的時候,卻發現自己離留學的目標越來越遠。

 

    1960年,以優異成績從中央美術學院附中畢業的張京生並沒有如願以償地出國,而是留在附中當了一名教師。對當時蘇聯油畫有著某種情結和奢望的張京生決定報考中央美術學院油畫係第二工作室。

 

張京生:因為當時是羅工柳先生他領導的,所有的老師都是跟蘇聯的關係比較密切,都是留蘇回來的。大家對這個第二工作室似乎有一種偏愛。

 

從蘇聯留學歸來的羅工柳,主持了當時一系列重大歷史題材的油畫創作,在國內具有很高的聲譽。1962年,張京生進入了羅工柳主持的第二工作室。不過,命運再一次與張京生開了一個玩笑:1967年,張京生從中央美術學院油畫係畢業後,被直接分配到農村接受勞動鍛鍊。在艱苦的條件下,張京生仍然堅持繪畫寫生,堅持對色彩的敏銳感覺;期間,值得他欣慰的是,與同班同學-肖像油畫家王元珍結婚了。這不僅是人生的一種新生活,更是藝術之路新的開始。

 

《挑糧上山》

在上個世紀70年代中期,革命歷史題材是當時油畫創作的一個主流。1976年,已在

天津美術學院油畫係任教三年的張京生終於可以放開手腳作畫了。就在這一年,張京生破繭而出的油畫《挑糧上山》、《愛國無罪》、協助妻子王元珍完成的油畫《烽火年代》等作品,引起了美術界的關注和肯定,但張京生並沒有陶醉,因為他發現了自己革命歷史畫中存在的一些問題。

 

《愛國無罪》

張京生:因為當時我覺得那個所謂的革命歷史畫吧,都有一種舞臺的燈光效果或者什麼講,不夠那個感染力什麼的欠缺一點。

 

《烽火年代》

如何擺脫革命歷史畫的舞臺效果,而具有歷史真實感呢?張京生和妻子王元珍苦苦思索這個問題,這時離1979年的第五屆全國美展的時間也越來越近。

 

張京生:從小畫畫,我不是説嘛,就有個目的,就想當畫家對嗎,當時想當畫家你就必須參加全國美展。

 

這一天,張京生從天津回到北京的老家,在經過東便門那段城墻時,張京生的眼前一亮,兒時那段親眼目睹的經歷又浮現在眼前。

 

張京生:我上小學的時候,總經過北京的東便門那段城墻,那個城墻上挖了很多洞有的是"九一八"以後,東北的逃亡學生住在裏頭。

 

這一歷史的再現,激發了張京生的靈感,為什麼不把自己親身經歷作為一個繪畫元素呢?張京生似乎找到了革命歷史畫擺脫舞臺效果的鑰匙。1976年張京生根據親身經歷與王元珍合作的油畫《沒有共産黨沒有新中國》,在1979年的第五屆全國美展上獲得了銀獎,由于當時油畫沒有金獎,這幅《沒有共産黨沒有新中國》就成了這屆美展上油畫的最高獎之一。

 

《沒有共産黨就沒有新中國》

張京生:像《沒有共産黨就沒有新中國》是軍管會的一個女同志叫她小孩唱歌,實際上我就是那個小孩,因為我們在街道上在哪兒,都是軍管會的那些個,剛從解放軍區過來的,一看他們穿的鞋,鞋底子上還粘著黃土,在教我們唱歌,也是一個親身的經歷,只不過我從衚同挪到一個更典型的前門那塊了。

 

《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

後來,張京生又創作了一系列革命歷史題材的油畫,在當時代表性的作品有《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描繪的是"九一八"之後,東北學生流亡到北京,居住在城墻窟洞中的情景。以兒時親身的經歷而創作的《北皇城根5號》,還參加了建軍60週年的全國美術展覽。以革命歷史題材作品起家的張京生似乎找到油畫創作的拿手題材,而這也似乎預示著張京生將在重大歷史題材的創作中大顯身手了。

 

《北皇城根5號》

1982年,"哈默藏畫五百年名作原件展"在中國美術館開幕,這給中國油畫界帶來了

新的景象。張京生一直藏在心裏的願望實現了一半--國門雖然沒邁出去,但臨摹大師原作的渴求實現了。

 

張京生:學校派我去臨摹,因為平時參觀的人特別多,但是中國美術館給我們批出來了,星期一整天到那兒去臨摹,這樣的話,好幾位就就全國的美術老師都在那臨,我臨的是一張拉斐爾前派的那個米萊斯《海倫》,人多怎麼辦呢,我後來就站在凳子上,站在凳子上,牽了一個架子來臨摹,你想這個人站在地上畫一天都非常累,你想站在一個凳子上畫一天,非常累,而且有的時候呢,為了看清楚我的脖子還挂一個望遠鏡,就是拿望遠鏡來看這張畫。

 

這一次與西方油畫的零距離接觸,使張京生感悟到了油畫本源的獨特魅力,同時也使他認識到以前油畫創作的種種不足,如何創作有民族特色的油畫呢?張京生一時陷入了深思。

 

1983年,張京生第一次帶領學生去西北實習,沿途考察了龍門石窟、雲岡石窟、麥積山,最後達到敦煌。但就是這一次不經意的西行,深深觸動了張京生。

 

張京生:第一次去敦煌,哎呀那激動的不得了,那確實激動的不得了,看完一個洞當時,看完一個洞出來以後我就要畫畫,就回憶當時是怎麼回事,那個睡覺都做夢都夢見,就有點入魔了那種感覺,後來我體會説,對這種傳統的東西,説崇拜的五體投地,那時候我體會到了。

 

從敦煌歸來的張京生迅速創作了油畫《東方神韻》系列,作品用多層次色彩表現東方世界的壯重、神秘和安詳,並在有限的灰色系之內,充分發揮色彩的動人魅力,強調黑、白、灰在畫面中的有趣分佈,以求得和諧的節奏感。

 

《東方神韻》

張京生:現在想起來我這段經歷,或者我藝術創作的這種樣式,我自己想起來臉紅,我覺得那不是一個成功的那什麼,為什麼呢,就是我比較片面地理解了對傳統的這種繼承,片面地理解了怎麼,油畫、民族畫或者中國畫,我覺得我理解的比較片面,我現在只是借用了一些符號,來搬到我畫上來,沒有把藝術上比較本質的或者更深層次的東西理解到。

 

這些在張京生看起來並不很成熟的作品,但依然引起了外界的關注,尤其得到了國外藝術界的認同。1989年,張京生收到了美國巴爾的摩市陶森大學的邀請,到該校做訪問學者並舉辦畫展,從來沒有走出國門的張京生終於實現了33年前立下的出國留學目標。

 

張京生:我到了美國以後,這個眼界寬了。

 

第一次邁出國門的張京生,在這個被譽為西方當代藝術中心,終於找到了"真實的油畫",他如饑似渴地汲取著油畫大師們的營養。在美國做訪問學者的一年多時間裏,張京生每天遊走在各大博物館,尋找和觀摩西方最早最好的油畫作品。

 

張京生:對我的一些個思維方式也好,對藝術的認識也好,我感覺,或者是有了提高,或者是有了一些思考,這樣的話不止是在認識上,而且是在我畫畫的這種趨向上。都有了比較大的震動,或者有了一個變化。

 

色彩是油畫的精髓之一,西方人以油畫色彩美而不斷追求,東方繪畫往往在色彩方面有所欠缺。但回到國內的張京生卻一改往昔的畫風,用色彩魔術創作了《美國印象系列》。在作品中,張京生用畫筆,甚至用畫刀把厚厚油彩堆涂在畫布上,他似乎不是在描在畫,而是情之所至像國畫似的在潑在寫,恣意傾吐胸中的激情。這些作品,有著鮮明的唯美趨向。

 

張京生:這個比較重唯美的,比較注重全因素的色彩有它的問題,所以我就帶來了我第二個這種畫的這種樣式的追求,就是我比較注重它的強力度,就是在形成畫面的時候,怎麼能傳達人一種比較強的力度。

 

為了表現這種比較強的力度,張京生在油畫創作時強調畫面的"",為了把這種""發揮到最佳效果;張京生對油畫的鋪色十分講究,一般要鋪兩到三遍,油畫的色彩和力度在第二遍鋪色中也得到了充分的體現。因此,他的油畫色彩具有了獨特的效果。

 

張京生:我的油畫實際上是比較注重節奏感,有堆積很厚的地方,而且有的堆積是比較碎,而且筆觸都見得到,可是有的堆積我用刮刀畫是很平的。又是一種效果,所以這種堆積在不同方法的表達底下,它的效果是不一樣的,它給人的視覺衝擊力也是不一樣的,構成了你畫面的一種豐富感。

 

1996年,《美術》雜誌第三期的封面上刊登了一件色彩絢麗的油畫,作者在冷暖對比強烈的色調中,用豐富協調的色塊交融穿插,給人耳目一新的感覺。這幅名為《馬裏蘭州的初雪》就是張京生當時唯美油畫中最具有代表性的作品,這也奠定了張京生風景畫創作的藝術樣式。

 

張京生:這個題材對我來説實際上也是好像是很輕鬆,實際上是很沉重的一個事情,因為我對每一幅畫我認為最難不是製作的過程,最難就是覺得我究竟要畫什麼,所以我畫畫一年畫的不多,畫的很少,往往是我畫什麼東西,不是説一個東西拿來以後我就能畫,它這個選擇什麼東西用什麼方法來畫的話,有時候非常困難。

 

雖然很難,但張京生在唯美藝術樣式的追求中還是留下了一串串足跡。作品先後被國內重要美術館和海外內收藏家收藏。從2000年開始,天津美術出版社每隔一段時期為張京生免費出版畫冊,在一次校對上,有人對張京生説,你的油畫局部效果比整體不差,整體效果甚至更好。這一下提醒了張京生,於是他決定把局部畫成整畫而獨立存在,形成了"重復與放大蛻變"的新樣式。

 

張京生:我最多一個變化是9張。就是從第一張到第九張每一幅都一邊大,後來那這種畫就産生了一種效果,就是它一種唯美東西的不斷在重復,而且不斷在放大,最後就變成了一個。

 

這種唯美的重復與放大使色彩更加凝重強烈,更具有表現力。但他的畫並不是一種從具象走向抽象的進程,也不是從複雜到單純的過程,它是作者為觀者設定的一種新的固定審美方向、審美渠道,它更具衝擊力,更具現代氣息,它不同於作者的單幅油畫的唯美樣式,因為單幅油畫的唯美常使張京生感到尷尬和無奈。

 

張京生:我説我後悔,我這畫應該出現在140年之前,就是1874年,印象派第一次畫展,那個之前如果張京生如果畫出這種畫來了,他的意義會是有一定的意義,在當今來講的話,我真是一種尷尬和無奈。

 

面對這種尷尬和無奈,張京生更重視他的重復與放大樣式的創作行為,這一樣式對唯美色彩的表現傳統是一種擴展,對油畫的表現傳統也是一種新的嘗試,而這也得到國內油畫同行們的認同和肯定。

 

張京生:我這個人從小就比較笨,就感覺不好,對很多我的同班同學來講我都沒法跟他們比,但是我這樣的話,我只有不斷地努力。我很欣賞一句話,你只有到對的地方,才能找到對的人。

 

20077月,張京生又一次接到了到國外舉辦畫展的邀請,在臨行前,張京生再一次來到了曾經來過了無數次的北京東便門。站在城墻邊,時間似乎也倒退到了三十年前,五十年前,那一段段不尋常的經歷,那一幅幅不尋常的作品和兒時那不尋常的理想,似乎消融在張京生模糊而清晰的前行中。

 

 

責編:張曦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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