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2007年8月,在中國西部地區生活的一個普通人家,這天晚上家裏人正在準備為一位年過古稀的老人過生日。
宋文蓂在這個西部城市已經生活了近50年,他的子女又都是出生在中國東北的鞍山,這恰恰是因為宋文蓂一家人的生活軌跡正好見證了一個西部城市的誕生。
也就是在40多年前,中國的西部甘肅省的戈壁灘上孤零零的聳立著一座關城,它就是著名的嘉峪關。這座關城的正式存在和成名應該是在明朝。雖然明朝以來600年的歷史進程中,關城的所在地一直是人類進行文化和物資交流的一個點。但是大漠中艱難的生活環境,終究沒能在此形成一座人口密集的城鎮;而僅僅是一個年年歲歲不斷有商隊過往的關隘。上千年的歲月變遷中,這座孤獨的關城俯瞰到最多的不是人和集市,而是廣袤的戈壁灘和常年沉默不語的祁連雪山。
40多年的時間,一座具有相當規模的城市拔地而起,20萬人開始聚集在這座千年關城下生活。那麼,一定有一種原因,在歷史長河的某一個瞬間開始改變了一些常態的生活規律;從而數以萬計的人們將自己的生活鎖定在了嘉峪關,宋文蓂老人就是其中的一員;而這 個歷史的瞬間究竟發生了什麼樣的變革呢?
47年前宋文蓂老人離開了東北鞍山市,來到嘉峪關,在這裡他的生活並沒有開始於戈壁灘,而是一頭鑽進了祁連山。今天宋老不顧80歲的高齡,再次帶領我們走進祁連山深處,因為這座城市的故事是與這座大山深處探密寶藏有關係。
這條進入祁連山腹地的鐵路要過9個洞9個橋,最終到達擁有礦藏的地點叫鏡鐵山;這是一個儲藏量在6億噸的鐵礦山,在已逝去的40年歲月裏宋文蓂每個月至少兩次來往于嘉峪關和鏡鐵山。
這是處在海拔3700米的一處礦體,當年的建設者都是靠雙腳每天從2600米的溝底爬上來進行開採。作為技術員的宋文蓂也是在不借助任何工具的前提下兩次登上山頂,那麼這樣一個開採條件如此艱苦的礦體與大山外的嘉峪關能夠産生什麼樣的關係呢?
上世紀50年代,國家地質工作者認定祁連山裏存在著礦體,因此就開始一步步在山裏探礦,故事總是在碰巧發生的事件後形成;一個藏族嚮導拿出來一塊黑色石頭,告訴地質隊員,這東西可以做子彈。
正是這塊黑色石頭為隊員們提供了線索,按著這個線索走下去他們在樺樹溝找到了一個礦體,那是一個橢圓形的大船型礦體。這也就是後來的鏡鐵山礦山。
一個大型的鋼鐵體系就是這樣産生了,並且在極度困難的情況下開工上馬。就是這座叫鏡鐵山的鐵礦最終決定了在這裡建設酒泉鋼鐵公司。這是1958年蘭州電影工作者拍攝的紀錄片,那時人們對獲得鋼鐵的熱情卻十分高漲,他們把這項工程稱為“鋼鐵元帥升帳了”。
嘉峪關的故事可以從那一刻講起,在戈壁灘上創造奇跡的夢想開始了,好像是一夜之間成千上萬的建設者就從荒漠中冒了出來,今天來看那就是在特定的年代産生的一個奇跡。
一片荒涼就表明在戈壁灘上最為豐富的資源就是大片的土地,而最為缺少的就是水。為什麼酒泉鋼鐵公司要選擇在一片荒涼的嘉峪關呢?
這是祁連山脈中最為著名的七一冰川,它展現給我們的不僅僅是它美麗的外表,還有就是同祁連山眾多的雪峰一樣為山下大面積的戈壁灘提供了寶貴的水源地。水源的便利成為當年鋼廠選址的重要條件。
今天活躍在生産第一線的職工很多人都是那一批創業者的第二代甚至第三代人。40年前,他們的前輩所希望的夢就是在這片荒野上創造奇跡。馮海榮今天獲得的技術和知識與老一輩有很大差別,在她兒時的生活記憶中依然留存著父輩們在創業時從五湖四海匯集來的一切新生事物。
1958年當戈壁灘上的第一片砂石被挖開後,鋼鐵的建設拉開了序幕;因為當年這裡的區域屬於酒泉地區,因而取名酒泉鋼鐵公司。正是那 些年復一年聚集在嘉峪關城下工作生活的人不斷地將各類先進的事物注入到這片土地上,最終在先有廠礦後有集鎮的基礎上形成了嘉峪關市。
在市中心一個人頭涌動的超市裏我們見到了一對購物的老夫婦,他們碰巧是馮海榮技術員的父母,一位老酒鋼的建設者,他當年的工作就非常有意義。
當年的電影給戈壁灘上帶來了歡樂,老馮也用自己辛苦一年的積蓄買了一個上海牌縫紉機,他感到那時的生活很幸福,在他心中需要留下的不是煉鋼技術也不是那臺三大件之一的縫紉機;而是對那個年代快樂文化生活的回憶。正因為在這裡生活得很快樂,馮老退休後最愛書寫的大字就是嘉峪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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