樟林曾是廣東省東部的第一大港,早期的華僑大多是從這裡出海謀生的,因此在十八世紀末英國版的世界地圖上,找得到它的地名。在我們找到的一份最新出版的中國地圖,上面卻沒有“樟林”的地名。一百多年前,國外來信,只要寫上“中國樟林”即可送達,而今天,在13億中國人中,已很少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隗芾是原汕頭大學文學院教授,他對潮汕文化和歷史頗有研究。在一個細雨濛濛的清晨,他帶著我們來到了澄海區東裏鎮的一塊空地上,告訴我們一百多年前著名的樟林古港就在這裡,但我們看到的卻只有一塊孤零零的石碑。
樟林這個曾經揚名海外、盛極一時的古港,為什麼消失得如此乾淨,短短的一個多世紀,這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事情?2006年12月中旬,我們《走遍中國》攝製組走進了廣東省汕頭市,試圖去尋找這個粵東第一大港的消失之謎。
據記載,樟林古港在全盛時期,一共有十街六社,街就是商業街,社就是社區。當時單單分佈在十條街上的店舖就有近千間,但隨著樟林古港的消失,十街的繁華不復存在。
在樟林古港的陳列館裏,陳列著一艘紅頭船的模型。當地人告訴我們,樟林古港的消失與紅頭船的興衰密切相關。想要解開古港消失之謎,必須先了解紅頭船的興衰史。在汕頭市澄海區韓江邊的紅頭船公園,公園裏停泊著一艘長50米、寬20米、高13米的紅頭船。
韓江是廣東省的第二大江,因唐朝大詩人韓愈而得名,是目前中國惟一一條以人的姓氏來命名的河流。通常河流在入海口的時候,總是支流匯聚到一起,百川歸海,而韓江則恰恰相反,它奔騰到海的時候,卻分成了四個支流。
在今天汕頭大大小小的漁港內,我們仍然能看到把船頭漆成紅色的漁船。今天的當地漁民,幾乎已經很少有人知道紅頭船的真正來歷和意義。十八世紀初,清政府為了方便管理,控制出海船隻,於是下令廣東、福建、 浙江、江蘇四省船頭分別漆成紅、綠、白、黑四色。
不僅如此,紅頭船在潮汕人心裏還有更深的一份情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