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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龍頭村見聞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6年07月20日 15:48 來源:CCTV.com

  吳紅梅

  這次來到韶關拍的內容是關於一個農民的故事。

  來之前主編哈敏説:這是一個很傳奇的人,他把自己全部的積蓄都拿出來給村子裏建了新樓房,雖然還有比他那錢多的人也做公益事業,但是是最徹底的,是他的全部。而且他還有自己的20年規劃,村裏的面貌雖然變了,他還是不太滿意,現在不太願意接受媒體採訪,要等他自己的規劃實現以後才歡迎人們來參觀。

  這個人叫林月開,是廣東粵北山區韶關市乳原縣龍頭村的一位農民。

  《走遍中國》一年會有300多個選題,像這樣的現代人物成為我們的拍攝對象,少之又少。哈敏説,沒有太多的資料,一切要到現場去現抓。他還説,你就在村裏待幾天吧,一天兩個故事,七八天過去了,什麼素材也有了。製片人伊惠民説:千萬別把節目做成宣傳當代活雷鋒的宣傳片啊。

  《走遍中國》畢竟是一檔以人文地理為主的深度旅遊節目,反映的是一方水土一方人。怎麼能讓我的這期節目有點文化味道?不知道那個彈丸之地的粵北小村莊和一位農民能在我們拍攝期間譜寫什麼傳奇?


  等我來到這兒,見到了林月開,慢慢的接觸到了他身邊的人,看到了村子裏的悠閒狀態,才體會到:林月開花畢生心血,幾次離開這個小村莊最後又回到這裡,是有原因的。因為這裡人們的生活和一草一木的變化都和他有直接的關係。沒有他就沒有這片安靜悠閒的人間樂園。

  初遇林月開

  來到龍頭村的第一天我們在村子裏的接待室門口見到了這位傳奇的農民。

  黝黑黝黑的臉,炯炯有神的眼,高高大大的身材。

  他比一般的皮膚黑的人還要黑,他的眼神告訴我們他隨時都準備行動,要不是一口客家普通話,我們以為他是一位北方大漢。

  見到我們,他就沒有停止過講話,而且激情滿懷,非常有感染力。在向我介紹起他的奮鬥過程他的理想和他的龍頭村時,及其自信又及其旁若無人,可能陪我去的當地人員已經知道他的很多故事。所以他選中的談話對象就是我這個剛剛見到他的人。

  很多人叫他林老闆,因為他做過煤生意,挖過黃金,而且現在還是村裏唯一的企業韶源水泥廠的董事長,在韶關市尤其是乳源縣名氣很大。村裏的好多小輩們都叫他“開叔”。而且也很佩服他。“開叔”當年賺錢最多的時候錢都是拿蛇皮袋一袋一袋的往回抗,和共和國同齡的“開叔”現在雖然快六十歲了,依然喜歡開越野車而不喜歡開四平八穩的轎車,他説這樣開起來速度快而且適合山區的路。

  開叔首先領著我們在村裏轉了一圈,讓我們看他的這些得意之筆。

  整整齊齊的三排別墅、別墅門前的小水壩、去年剛花一百萬修的環村水泥路、1974年用賣豬的來的60塊錢修的小橋、環抱村子周圍的鬱鬱蔥蔥的樹林和中英街、人工造起來的龍頭山、還有村子裏賴以生存的水泥廠。

  每每走到他得意的這些地方,“開叔”更像一個熟練的導遊,把背景和景點由來介紹的清清楚楚,而且一直情緒飽滿。看得出,這位可敬的“開叔”為了改變這個粵北貧困縣小村莊所付出的艱辛和努力。他一再告訴我們所有這些都是靠村子自己。我想可能應該是靠他自己更貼切一些。轉完這些景點需要一個多小時,如果“開叔”講的仔細一些大概看著看著兩個小時就過去了。

  畢生的精力和積蓄都投到這裡,開始並不一定所有的人都買帳,“開叔”為什麼要這樣做?

  大部分人的“理想”或者叫做“幻想”更多的只停留在嘴上或者寫在紙上,而“開叔”這位只念過小學三年級的農民,他的理想卻正在變成看得見摸的著的現實。

  不過,他和我們強調最多的是,現在他的目標還沒有實現。他還有更長遠的二十年規劃:要把龍頭村變成旅遊風景區、修最好的老人院和佛學院,把現在的水泥廠變成博物館(告訴人們龍頭村變化的緣由)。

  我除了佩服就是疑問:真的能實現嗎?

  不管實現了實現不了,不管人們是怎麼樣懷疑,“開叔”的信心始終沒有減過:靠自己一定能行!!!他把自己的目標已經訂到了78歲,因為到那個時候,正好時間是過去20年。

  神秘的鐵盒子

  “開叔”領著我們在村子裏第一次轉的時候,就在路邊的田裏遇到了一位埋頭鋤地的女人,“開叔”告訴我們:這就是我老婆,你看看,她多年輕啊。

  的確是這樣,只比“開叔”小一歲的張秀鳳根本看不出是一位年近六十歲的人。

  不善言談的張秀鳳在我們和她説起林月開的時候還是掩飾不住一臉的滿足和自豪:一個男人就應該能幹事。嫁給林月開,張秀鳳受了很多苦,因為林月開經常不在家,一個女人拉扯大了三個兒子,光搬家就搬過八次。但是她還是很滿足,比起很多農村的女人,她已經很知足了:沒有幾個農村女人能像她一樣年年坐飛機出去旅遊,跑遍了中國很多地方甚至外國。

  當我問起她:“開叔”賺到第一筆錢的時候,和她説什麼了?

  她告訴我:“開叔”説,這是多麼新的錢啊,別用掉,留著。

  就這樣,“開叔”上世紀八十年代末賺到的第一筆錢,大概一百多塊錢就留到了現在。這筆錢就保存在一個小盒子裏。

  在我的一再要求下,張秀鳳才讓我們看到了這個鐵盒子。

  這個鐵盒子是當時花了16塊錢專門找人做的,裏邊還放了很多在張秀鳳看來非常有意義的東西:林月開賺的第一筆錢、林月開賺錢最多的時候張秀鳳用秤秤過的一萬塊錢、林月開開金礦的時候自己淘的黃金金塊、林月開專門給妻子做的金項鏈和金耳環。

  張秀鳳告訴我們:現在家裏已經沒有一點存款了,她最後一筆錢已經被林月開給水泥廠工人發了工資了,這個箱子本來家裏誰也知道她保存著,因為我們拍電視,這下讓人們都知道了,箱子本來是林家的“傳家寶”啊,不能輕易讓外人知道的。

  這些裝在鐵盒子裏東西和錢,看起來沒有很高價值。但是,這卻是林月開一家人生軌跡的真實見證。

  在我們拍完箱子的第二天,林月開又送妻子去俄羅斯旅游去了,並且告訴我們:如果不是因為《走遍中國》要拍他,他也一起去了。

  看來每個成功男人的背後,都一定有幸福的女人。

  三個兒子和父親

  林月開有三個兒子:大兒子林益清在廣東順德公安局,據説是廣東省優秀警察。二兒子林燕輝自己做一些建築工程,三兒子林順星也在自己做生意。

  雖然林月開在和我們談起他的村莊和理想的時候總是胸有成竹,自信無比,但是當我們説想見見他兒子時,他一臉無奈:沒辦法,兒子們已經説了,不接受採訪,而且對父親接受採訪也表示了極大的沒興趣。

  最後,還是在順德的大兒子回到龍頭村以後,我們才得以見到了林月開的三個兒子。

  再見到大兒子時,我們問他:給過父親錢嗎?

  大兒子説真沒有。覺得父親不需要錢。從來都是給別人錢。就連有一年他和母親太太還有父親去九寨溝旅遊,也是父親掏的錢。我們建議:給你父親點試試,看他會要嗎?因為按照常理,六十歲是應該頤養天年的時候,而他的父親還在為理想而奮鬥。即使父親不需要錢,兒子給父親錢,是天經地義的事情。大兒子聽從了我的建議,給了父親第一次錢:人民幣2000元。

  在接到兒子給的錢時,林月開的反映是一臉嚴肅:他認真而慷慨激昂地給了兒子一番教誨。後來林月開告訴我:兒子給的錢一定要收下,雖然他以前沒有給過我,我也沒有要過,既然他給了,就是兒子應該做的。

  林益清後來説:他聽了我的話,想了想覺得也很慚愧。以前忽視了父親也需要關懷。覺得以後還是應該要對父親多關心一些。

  二兒子林燕輝本來在水泥廠給父親幹過。但是後來因為發生過一次失誤,便被吵了魷魚。不過燕輝也是一個很有頭腦的人,因為水泥廠的幾百塊錢也沒辦法讓他養家、養車過上更富足的生活。所以他現在認為離開也很好。別看林月開對村裏的人或者朋友都有求必應,對兒子可一點不含糊:二兒子向父親借的錢都要按時如數還上,而且還要算利息,一分一厘都不能少!

  三兒子林順星,也在水泥廠幹過,但是後來因為錢太少,父親還時不時挨父親的訓,所以炒了老爸魷魚。説起林月開小時候對他們的管教:順星只要晚上回家超過九點,就要挨打跪搓板。就是現在,對面遇到了,父子之間也很少打招呼。

  招呼不打,但是並不代表父子關係不親密。

  因為我們的拍攝,林月開難得和三個兒子坐在了一起。父子四人和我們一起翻看了全家的影集。看到他們很開心的聊,到底是血肉相連,看著照片,回憶小時候,講父親的故事。我們也被感染了,給他們拍了很多照片。

  “開叔”拿著我連夜趕回韶關給他沖印的父子合影,他感嘆到:他們父子四人從來沒有這樣親密的合影。

  唱山歌的老頭

  在我們剛到龍頭村的時候,就總有一位不聲不響的老人跟著我們。

  林月開向我們介紹:老人叫林發井,是一位參加過抗美援朝的志願軍老兵。很早老婆去世了,一個人帶著兒子,又當爹又當娘,過的很苦。現在好了,都有孫子了。

  在我們來到龍頭村的第二天,老人拿著一個小本給我們唱起了山歌。抑揚頓挫的山歌在祠堂上空飄蕩,我們雖然沒有聽懂歌詞,但是老人的專注情緒還是感染了我們。

  我們看到:老人山歌本上寫著的歌詞大部分都是讚揚他的月開侄子為龍頭村做的好事。他説:以前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龍頭村的人能住上這麼好的房子。

  剛開始寫山歌的時候,因為很多字寫不來,老人就看著電視屏幕上的字,記下來用到山歌裏,歌詞裏還用了很多客家人特有的語言。就這樣一點一點的寫,已經寫了一百多首山歌了,而且縣電視臺的記者還給他錄了音,並且拷貝了很多CD,全村人每家一套。


  他開始是唱給村裏的人,沒事的時候唱,村子裏開會的時候也唱,後來來龍頭村參觀的人多了,他就自己跟在參觀的人旁邊,唱給參觀的人聽。他想用各種機會,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的月開侄子為大家做的好事。

  林子被人砍了

  在我們剛到龍頭村的時候,林月開就領著我們去樹林裏看。

  樹林是林月開自己承包了20年荒山,然後把松樹一棵一棵種下去的。如今放眼望去,滿山遍野都是樹。在林子裏,是林月開最興奮話最多的最又狀態的時候。

  林月開每天晚上看完新聞聯播、廣東新聞、韶關新聞、乳源新聞,一般八點就休息了。每天早晨不到五點鐘就起床。起床以後,每天都要去林子裏走走。每棵樹甚至每根草,他都熟悉。這裡傾注的就是他的生命和理想。

  林月開姓林,整個龍頭村的人也姓林,所以他的一生註定和樹林連在了一起,龍頭村的未來也註定和樹林連在了一起。

  林月開告訴我們在我們來的前幾天,林子裏的樹被人砍了二十幾棵。他非常心疼非常氣憤,但是又無奈。因為那些砍樹的人是趁著晚上砍的,所以也抓不住。林月開説,抓住砍樹的人不但要嚴懲,還要告訴更多的人:砍樹就像殺死別人的孩子,他看到光禿禿的樹墩就難受。

  他説,如果不嚴加管理,龍頭村的青山綠水就要受到很大影響。

  恨也水泥廠,愛也水泥廠

  水泥廠是龍頭村的一道不可不説的特殊風景。

  因為水泥廠,林月開曾經帶了三次手銬。也因為水泥廠,林月開在珠江三角洲轉了十幾年以後,最終又回到了龍頭村。

  水泥廠規模不大就在龍頭村的村邊上,是村裏人的衣食父母,和山清水秀的景色有點不協調。

  水泥廠是1994年林月開發動朋友們籌資3000萬建的,但是到了2000年初水泥廠虧損是2000多萬。因為欠了一大筆莫名其妙的債務,這個時候他上任了。不但還了債,而且還實現了盈利。

  但是林月開的生意夥伴們告訴我們:按理説水泥廠經營有十年了,到現在規模應該比現在要大的多,一個企業應該不斷更新改造才有出路。十年了,水泥廠基本沒有變化,除了其他股東的分紅,林月開把錢一定是投到了龍頭村了 ,所以龍頭村才有今天。但是,這樣在企業管理中是很危險的,如果水泥廠的改造步伐跟不上,像這樣小規模的水泥廠很快就會被淘汰的。

  我們看著水泥廠冒出的青煙問“開叔”:水泥廠的煙污染了龍頭村的青山綠水,而且白天水泥廠施工的時候,村子裏聽到的噪音很大,你這樣不是顧了頭顧不了尾嗎?他説:一切只能慢慢來,他已經用一百萬上馬了一套環保設備,就是防止污染的。

  水泥廠的噪音,在我們在的時候,主要是影響我的拍攝。所以每次採訪的時候,我們都要等水泥廠把聲音關一會兒。也不知道我們這關一會兒,會不會影響“開叔”水泥廠的産量。龍頭村的第二期工程大祠堂還等著水泥廠賺錢蓋呢。

  據我們所知,水泥廠今年的效益不是很好,林月開告訴我們,總會有辦法解決的,我們問:有何辦法?他神情篤定的告訴我們:到時候就會有了!我的目標一定能實現!

  村子邊上散步的和尚

  在龍頭村的那幾天,我們總會遇到和尚裝扮的人來。而且在聽林月開打電話或者接電話的時候經常會聽到他先喊一句:阿彌陀佛!

  原來在離龍頭村不遠出,有一座千年古剎:雲門寺。那個廟裏有幾百個和尚。都認識林月開。廟裏修建的時候用的水泥就是林月開水泥廠的。

  不過和尚對林月開的幫助也不小。建村子邊大水塘的時候,雲門寺裏的明貴師傅就幫了林月開不少忙。從香港過來的願炯法師曾經籌款將近千萬在雲門寺建了一座佛學院,他告訴我們:他走遍了全世界,林月開這樣的人很少。很多和尚即使是修行都趕不上林月開。林月開是天生的活菩薩,所以他們這些出家人都很佩服。

  林月開幫別人捐錢建文化中心的時候,只要林月開和和尚們打聲招呼,他們也會慷慨解囊。

  林月開告訴我們這兒的和尚修為好,所以他和和尚相處的像兄弟一樣。他還説,將來龍頭村也要建一座佛學院,讓村子裏三到七歲的孩子先去那兒上學,先學會做人。將來龍頭村就更有希望了。

  川流不息來參觀的人

  我們在龍頭村待了不到將近十天。

  龍頭村幾乎天天都會有人來。有從乳源縣城來的,也有從韶關來的,還有從更遠的地方來的,有的是聽説中央電視臺《走遍中國》要拍林月開,趕著來看熱鬧的。不管是哪兒的人來,只要“開叔”有時間,他都要熱情接待。

  今天是比較特殊,人數多,而且規格高。還有韶關市委書記來(我是第二天才知道),所以林月開舉著喇叭,手裏拿著第二期工程規劃圖,在祠堂門口向老同志們講起了他的下一步規劃。

  放炮雖然熱鬧,但是也危險。

  所以在我們想拍下這一場面的時候,就要把在場的安全先放在第一位。在把上就要放炮開拍的時候,一個中年男人還在往現場走,我過去趕緊告訴他:這位先生,往後靠,要不放炮會崩著你。人家很斯文的聽從了我的勸告走了,第二天林月開才告訴我:我説的這個人就是韶關市委書記覃衛東。噢,想起來了,好像開機儀式的時候,他就去了。當時因為下著雨,我眼神不好站的又遠,加上也沒有看電視,所以一直到拍攝快結束,我也沒有記住書記的模樣。

  在第二天歡送我們的時候,書記見了我就説:昨天你指揮的我們團團轉,上車以後老同志們還在議論,説你嚴厲。

  不好意思的應該是我,大形勢沒把握好。還好,書記也是一個謙虛而爽快的人。

  因為政協的老同志來了很多,龍頭村人氣太旺了,所以我們建議開叔要鳴炮宣佈:龍頭村第二期工程開工。

  龍頭村從一個偏僻貧窮的小山村要變成社會主義的新農村。即使還沒有達到林月開自己的目標,現在的龍頭村也讓每一個來村裏的人感嘆不已。

  在我們結束拍攝的前一天,龍頭村迎來了兩輛大轎車。轎車裏的這些人可不是一般人。他們都是革命多年職位很高的老同志,是廣東省政協組織來參觀的。而且還有韶關的市委書記親自陪同。這些老人們,看著龍頭村很感慨,有位老人説:他革命了一輩子,而且是中將,現在住的房子都沒有龍頭村的村民們大,村民們每家三層半,四百多平米,每天生活在這樣青山綠水的天然氧吧,真是像神仙一樣。

  當參觀的人走了以後,我們看著有些疲憊的林月開問起他:經常有這麼多人來參觀,累不累?他説:累啊。而且他希望參觀的人和媒體以後不要打攪他,因為他的理想還沒有完全實現,要讓他能安安靜靜把理想實現。到那個時候他歡迎每一個來參觀的人。


  是啊,這位可敬的人的確太累了,每天要説很多的話,話也不能説太多啊,説多了也傷元氣。

  拍攝過程是一個漸進

  拍攝這樣一個對象,我們費了很多週折。

  儘管林月開是一個極善言談的人。

  但是對這我們的鏡頭還是不像他生活中那樣生動。

  我們前三天的拍攝基本是在讓他熟悉鏡頭,還好攝影師王文超是一個極有耐心而且非常有靈氣非常有人緣的人,深得“開叔”信賴,所以在林月開對自己不滿意的時候,總是要找王文超説説“心裏話”。

  林月開自己也覺得感覺不好的時候,就這樣給自己找理由:我本來就不想上電視。你們非要讓我演戲,我不會演戲,只會踏踏實實幹實事。

  我們告訴他:我們拍的是紀錄片,我們紀錄的是龍頭村裏原生態的生活和真實的林月開。不是要樹你做典型,是要把真實的故事講給電視觀眾聽。如果我們要找演員就不找你了,你不是演員。你最真實的狀態就是最美的狀態,你要當攝像機不存在。

  不過林月開到底不是一般人,等到拍攝到第四五天的時候,他開始做導演了。無限話筒不用我們上了,自己就知道什麼時候開,總是和我們説:這兒需要拍,那兒也需要拍,要給那那多來點鏡頭。然後笑瞇瞇的問我們:你看我牛不牛,我也可以當導演了!

  林月開也要我的東西

  在去廣東之前,我找了一個有CCTV字樣的煙灰缸和打火機,準備送給林月開,因為我在一本書上看到,他一天抽五包煙,而等我們見到他時才知道他不抽煙了。他告訴我們:雲門寺的大和尚告訴他,要想實現你的理想,必須戒煙。就這樣,抽了幾十年煙的林月開就一次戒掉了。因為身體不適,他還在韶關住了一個月醫院。

  然而他還是收下了我們的禮物。

  有一件東西卻是他自己想要的。

  有一天我們閒聊起如何發財這個話題。我就從包裏拿出一個小工藝品──貔貅。貔貅是龍王的第九子,相傳是財神,民間傳説,貔貅隨身帶著會幫助人發財。

  “開叔”聽了我對貔貅的解釋,他慢聲慢語的對我説:“吳導演,把你的貔貅送給我吧,我發了財,可以把錢送給你。”

  我感到很意外,因為林月開從來不會要人家的東西,他總是樂善好施的。

  可能因為我的解釋,可能實現他的理想太需要賺很多錢了。

  我説:好啊,給了你貔貅,我就不用賺錢了。以後想用錢,直接找“開叔”拿就是了,我也省心。

  林月開説了:等我們龍頭村開發生態旅遊,所有的項目歸你管就是了,只要你能把外邊的人引進來,讓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們青山綠水的龍頭村,龍頭村歡迎你隨時來。

  這次在龍頭村的拍攝,抓拍的東西更多。

  我一直在琢磨怎麼讓片子有文化味道。

  拍攝期間,雲門寺的願炯和尚和我説了很多關於佛教禪宗的理念,他説:我們認識林月開很多年了,你們選擇拍他是對的,因為中國如果像他這樣的人多一點,社會就大不一樣了。他還説,希望你的片子能拍出“禪”的味道。

  我雖然對佛教沒有研究,但是和尚所説的“禪”的味道不也正是我希望的文化味道嗎?

  看來無論那個行當,對事情的認識總是有驚人相似之處。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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