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很多演員都是讓您看著臉熟卻叫不上名字,也許張嘉譯對您來説就屬於這一類。可能您現在還在腦子裏搜索,哪個演員能和張嘉譯這個名字對上號。別著急,讓我們一起走進今天的週末人物,聽一聽張嘉譯的故事。
光聽張嘉譯這名字您可能不知道是誰,但見到了這張臉,您應當不會感到陌生。從1987年進入北京電影學院算起,張嘉譯已經在這個行業裏幹了20年。而最近幾年張嘉譯才開始慢慢被更多的觀眾所熟悉。
張嘉譯:這兩年戲播的頻率比較高一些,恰恰拍的戲,都連在一起播,有幾部戲播得還不錯,大家會知道我。不像以前了,以前出去以後,碰上跟我幾個朋友一塊出去,碰上認識的知道,哎哎哎,我説對對。就過去了。現在就知道,有人會認出來,張嘉譯,我説還不錯,進步了。因為最近的戲播得也多一些。
演了這麼多年的張嘉譯一直不怎麼出名,其實這也與他的名字本身不太好記有關係。張嘉譯三個字既不算響亮又沒什麼特點。不過這個名字倒是他自己改的。如果按照以前的名字叫,保證您只聽一次就印象深刻。
張嘉譯:我本來是叫張小童,大小的小,兒童的童。這實際上是一個小名,小時候小童小童,叫的一個小名。上學的時候,我爸我媽一懶,就一直用。上到中學我就不願意用了,因為這名字太小孩了,大小的小,兒童的童,特小,小孩的名字。所以一直托,托到我大學畢業的時候,還用這個名字,我就極不樂意。那時候就找人,要改名字。結果就特偶然一個機會,別人就給我改了,説我給你看看。看的就是張嘉譯,説這個好。我説不管好不好,只要能把那個換下來就行。因為實在太小了。這麼老了,還叫那麼一個名字,那名字有點嫩,跟聯絡形象不太符。
張嘉譯叫著張小童這個名字一直上了大學,進了北京電影學院。可能在同行眼裏,小童這個名字倒像是後改的藝名。為著日後學成出名做準備。可當時的張小童卻根本沒這份心思,在進大學之前,他還做著跟表演絲毫不沾邊的事情。
張嘉譯:我在上學之前,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會做這一行。及其偶然,那時候比較淘,上高中的時候,就開始練摔跤,練過兩年吧。這都20年過去了,當然看不出來了。實際上那時候不考學的話,沒準就進專業隊了,因為我們當時在業餘隊,及其歐的機會説考電影學院,因為那時候比較好玩,我舅舅跟人家吃飯,喝點酒,在家裏坐著,拿著西安晚報,上面就是兩個指頭寬那麼一條,説北京電影學院,在西安電影製片廠,設點招生。我舅舅就説,考這個去。我説我哪考得上,他説好玩。因為他整好是西影場製片部門的。我説怎麼好玩,他説熱鬧,每次考試的時候,都會好多特好玩的事。那時候好玩,就上去説玩去吧。看熱鬧,但是也得會,什麼都不會,朗誦,小品這都不知道怎麼回事。當時演特長的時候,老師在考試的時候,説有什麼特長,我説會摔跤。我説我也不能拿人摔,就走基本功,動作。老師説行,看你練過。
在電影學院的考場表演摔跤,而且居然還借此一舉考中,不能不説當場的考官獨具慧眼。在電影學院的四年中,張嘉譯每天練習的內容從摔跤變成了唱歌,朗誦和表演。而在所有功課中,唱歌是張嘉譯的軟肋,他一上聲樂課就頭疼,而且不僅他頭疼,聲樂老師也跟著頭疼。
張嘉譯:小時候唱歌,跑調特別厲害,不是一般的厲害。考試之前找老師輔導,輔導的時候唱歌,唱一首最簡單的歌,我現在記得,打靶歸來,那首歌,他都不允許我唱兩段,説你唱一段就行了,唱兩段就有可能跑調。唱歌確實是一大難題。考上了以後,記憶特別清楚的是,第一堂聲樂課,我們是上大課,我們大概有5個聲樂老師,我們班19個學生,要挑學生。就是挨個派,19個人唱一遍歌以後,挨個老師挑。第一個老師挑一個,第二個老師挑,挑到最後一個時候,我在那坐著。我們一個男老師特別豪爽説,算了,你跟著我吧。我就跟著他,一學期我就記得,練了一首歌,楊白勞。整個一學期,説你就唱一首歌,楊白勞。還真行,到學期末的時候,我的這個歌得了90多分,沒白費工夫,一個字一個字教,你不許跑調。一個學期很枯燥,每次聲樂課進去,就是楊白勞,開始唱。
從言談中,大概您聽不出來,張嘉譯是土生土長的西安人,骨子裏有著典型的西北人性格。或許在學校的時候,他還不能完全看清自己。一腳跨出學校的大門,張嘉譯這些特質就一覽無餘地凸現出來。
張嘉譯:生、冷、噌、倔。都會有。性格當中的那些。有時候甚至讓人接受不了,因為有的時候,會比較極端一點。比較偏執一點,會有這些想法。我記得1992年的時候,拍一個電影,也跟導演,跟演員,因為一場戲,那時候我才22歲,因為一場戲説不到一起,有自立的導演,有自立的演員,加上我一個無名小卒,在談論一場戲的時候,我覺得你們説服不了我,你們沒有道理,不拍就是不拍。那時候是這樣。你們一定要告訴我為什麼。因為我覺得,你們現在這樣,這場戲是錯誤的。我會頂著所有的壓力,就是不拍。就不拍了,你得説通我,得讓我明白,因為你們現在所説的,我不明白,我不能夠理解。我不會稀裏糊塗去演戲。
初出茅廬的無名小卒就敢和導演、主演叫板。張嘉譯身上有種出生牛犢的勇氣。而且十幾年前的張嘉譯幾乎無戲可拍,他那個時候,只能靠看錄像帶充實自己。
張嘉譯:那時候真是找戲拍,因為沒有戲拍,電視劇幾乎沒有,長篇電視劇,哪像現在這樣,每天也那麼多組成立,那時候就沒有。要能打聽出來,哪有一部戲,不知道。好像就在坐等一樣。我記得上學畢業以後,那兩三年裏,我把我們家那一條街道,那時候是出租錄像帶,我把這三家看到最後,三家都不要我的錢了。可能每天固定的,會有兩部片子看。完全用這個來充實自己的生活。
靠著看錄像帶,張嘉譯不斷充實著自己,同時也在等待著機會。誰要是能在這個時候給他一部戲拍,張嘉譯絕對會牢牢地抓住不放。\
張嘉譯:那會兒是認真,但是那時候認真,是太多的精力。我記得我拍第一部電視劇的時候,就是長劇集,拍道北人,30集,我是後20集進,我那麼後一本劇本,我拍完戲的時候,我們的錄音師説,把你劇本給我。我把劇本給他,我這麼厚一本劇本,幾乎帶我的每一場戲,都會拿筆寫,臺詞,調整,哪怕一兩字,覺得不好,都會做案頭,每一天都會這麼工作。那時候精力有,天天不怕跟他們耗精力。現在有的時候,會很疲勞,就沒有那麼精力集中,沒有那麼旺盛了。天天跟導演説,到現場,拉著導演就説,這場戲覺得怎麼樣,有時候會讓導演拿棒子打回來,你這想法瞎扯,這不行。你這一説兩句話一點撥,自己回想,是不行,那算了,不這樣弄了,那再換這樣弄行嗎。總是對創作的慾望及其強烈。不滿足,對於劇本的不滿足。就是覺得他不錯,但是還能更好。每一次都會告訴自己,這還能更好。
張嘉譯這20年並非一帆風順,可以想象,像他這樣靠實力打拼的演員,從一個無名小卒一步步演到現在的程度有多不容易。而且張嘉譯身上特有的執著讓他對機會有種特別的渴望。在看不到希望的時候,張嘉譯也産生過放棄的念頭。
張嘉譯:有時候肯定覺得,為什麼我沒有這麼好的機會,因為你一直在準備,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包括在一個階段,像九幾年,那時候確實,讓自己沒有戲拍的時候,可能會有一些拍戲的時候,是你不願意拍的戲,這個劇本簡直沒有辦法完成,就是很差的一個劇本,實在無法去容忍的,那時候還是比較個性,年齡,個性比較強一些。所以就曾經有過,自己還能不能堅持,當然你可能來自於鼓勵你的,就是這些朋友。包括很多上學時候的大學同學,工作以後認識的導演,這些朋友。他們非常希望,你一定要堅持,很多人會跟我這樣説,當我動搖的時候,會有朋友跟我説,一定要堅持。會鼓勵。包括一些朋友很中肯的説,你要堅持住,你要不演戲可惜了。但是現在,可能一個過程以後,人心態不斷的變,不但的調整。可能就過那麼很短的時間,就調整過來,那麼你會堅持做下去,也不會懷疑自己。
從自我懷疑中走出來的張嘉譯靠著紮實的演技一直走到了今天。但不溫不火的狀態著實不能讓人滿意。畢竟每個演員都盼望著做明星的那一天,張嘉譯不想嗎?
張嘉譯:我這歲數了,因為每個人對自己要求不一樣。因為我的偶像,像我們上學的時候的偶像,都是一些非常實力派的演員,阿爾帕西努,達斯尼霍夫曼,美國一些影星,這是我們上學時候,天天一幫人,津津樂道的,做演員就得做這樣的。那是靠實力起來的明星,真的是一部戲一部戲戳那的明星。我覺得這種現象,我不知道在美國,好萊塢會不會有這種,沒有一部戲,光是報紙宣傳出來的影星。在我們眼中看的,像《教父》這些戲的時候,對我們的影響力太大。你就會覺得這種戲,可能一生能碰到嗎,真碰不到。那時候上學的時候,包括剛畢業的時候,都是一輩子讓我演這麼一部戲,夠了。就是類似于這種,能這麼震撼你,讓我自己這樣的一部戲就夠了,就可以做其他了。給人做秘書去,擦擦地什麼的。
聽張嘉譯這麼説,好像是演戲有夠的那天似的。但您千萬別這麼認為。演戲現在是張嘉譯生活中最重要的內容,就算是讓他演一部《教父》式的經典,張嘉譯也絕對不會就此罷休,因為拍戲已經成了他最離不開的東西。
張嘉譯:一直跟別人説,我説演到老呢。真的這樣,因為可能做上這一行的時候,很難擺脫它,做做其他的。説現在有一個,讓你去坐班,或者是有一個高薪,説你別拍戲了,去那,一年四季在房子裏待著,琢磨琢磨,我才不去呢,就是這樣。但是話説回來,要是真是專業的話,也是。除了演戲,別的都不會,沒學過其他的。幹不了演員就幹導演吧,導演聽著都氣死了。基本上現在已經脫不了這個行業了。可能還是得圍著這個行業轉。因為你根深蒂固,上了四年學,真的是覺得,這個世上,可能只有電影這個行業,可能你這一輩子,就是幹這個行業了。
責編:張淩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