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容速覽]這件器物上雕刻的紋飾確實是商代的,銅質和造型也符合商代的特徵,那麼這究竟是哪出現了問題呢? |
主持人:藏品無限,慧眼識寶,歡迎收看我們今天的《民間尋寶》節目。説到這個尋寶,不但使我們真正見識到了民間藏品的豐富,而且也使我們真正懂得了收藏的魅力,我們每到一個地方都有許多意想不到的發現。不過,今天的尋寶節目與往常是大不一樣,因為我們今天的民間尋寶是在一個特定的環境下進行的,那麼今天的民間尋寶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呢?在這種特定的環境下又將有哪些發現呢?
每到週末,在北京海淀區羊坊店路的天洋大廈,總有許多手捧錦盒的人進進出出,看那架勢,似乎每個人都懷揣著什麼寶貝。他們這是去幹什麼呢?仔細一打聽,原來這些風塵僕僕的行人,還真是揣著自己祖傳的或者淘來的“寶貝”進京趕考來了,而考場就是設在天洋大廈四樓的藏品鑒定會。
這些來自全國各地的藏友,雖然他們的心態和帶來的藏品各異,但他們的目的卻是一樣的,都希望給自己的藏品一個合適的身份;對於一鑒真偽,他們每個人似乎信心十足,對結果並不擔心,因為在來藏品鑒定會之前,他們的藏品照片都是經過工作人員事先篩選過的。
藏友:我這個東西,我就認為我是到位的,一個是明代的,一個是元代的。
藏友:元青花,有一個款,元字正十一,這個字我也不認識,也許是巴思巴紋,底下是窯紅。就是因為歷史的氣氛很嚴重這個東西,我感覺有歷史,有文化的底蘊。
雖然這些藏家對自己的“寶貝”深信不疑,但既然是進京趕考來了,考場上什麼事情就都可能發生,更何況今天的“考官們”都非同尋常,每一類藏品都由國內最權威的專家──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的專家把關,藏品的任何蛛絲馬跡都逃不過他們的火眼金睛;這不,這位藏家葉先生帶來的這件看似古舊的青銅器就被專家逮了個正著。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雖然您這東西很舊,什麼殘了或是什麼,但總體上來看,我們覺得您這東西也還是後來做的,您這個紋飾,把幾個朝代的,都集中在這一起了。
藏友:不是春秋戰國時期的。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王海文:不是,這絕對不是。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器形,雖然漢代有這個器形,這兩個獸面紋不是一個時代做的,這是上代的饕餮獸面紋,這個呢等於是稀罕。
這麼古舊的東西竟然也是贗品,這使來自山東的韓先生心裏直打鼓,因為他帶來的這件藏品有點新。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 “萬壽山全景圖”,這不是頤和園嗎?仔細地打量這件藏品上雕刻的圖案,原來還真是頤和園中的風景,而整個圖案無論是繪畫的技巧還是雕刻的風格都帶有皇家氣派,那麼這究竟是件什麼樣的藏品呢?它與清宮有沒有直接的聯絡呢?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王海文:進北京,八國聯軍。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是,就近現代的東西。
顯然,這只不過晚清的一件工藝品,但是器物上的款識引起了藏家對這件藏品價值的好奇。
藏家:花了八千塊錢。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八千塊錢,如果要是從畫或者從工藝的這個,這個角度上去看的話,八千塊錢也不算貴。
專家的肯定使韓先生吃了一顆定心丸。原來看似不起眼的藏品竟也價值不菲,這進一步刺激了在等候區等候的藏家。
藏友王先生:帶來的瓷器比較好,是我祖上傳下來的,從來沒有看到過。這個琺瑯彩小瓶沒什麼,我在家沒當回事。
不過,令王先生失望的是:自己精心收藏的的瓷器被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王莉英鑒定為倣品,相反王自己不看好的一對掐絲琺瑯倒引起了專家李久芳和張茹蘭的興趣。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李久芳:這兩個瓶子,看起來像個,像個西洋影響非常大的,不是咱們傳統的那個做法。
這對高30厘米的掐絲琺瑯瓶做工十分精緻,但由於紋飾、色彩與傳統的清宮琺瑯器有很大的差距,更令人疑惑的是這兩隻琺瑯瓶的色彩不一致,似乎帶有西方的審美趣味。因此,藏家王先生認為,它只不過是件普通的器物而已;那麼,這件藏品真的如藏家所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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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京文物鑒定委員會副主任張茹蘭:在過去來講,這種東西就不算什麼,極普通的東西了。
結果似乎也沒有出乎王先生的意料,但專家要把這對藏品留到最後,倒是給人們留下了或多或少的懸念,因為按照藏品鑒定會的慣例,在鑒定會結束後,將由專家對本場最典型的藏品進行點評。就在人們還在為王先生這件寶貝的藏品命運猜測不已時,來自江蘇的徐先生竟然在鑒定室裏與專家理論起來了。
藏友:這件年代肯定夠了,判斷一下。你像這蘭繡斑也是對的。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説的蘭銹,不是這個蘭銹,這也不對。
原來從事青銅器收藏已有十幾年經歷的徐先生,帶來了一件青銅立鼎。據説這是徐先生從海外高價買回來的,當時對這件藏品的真偽是沒有任何爭議的,這一次來北京主要是想弄清楚這件青銅器的真正價值。不過,使徐先生始料未及的是,他帶來的這件藏品卻遭到了國家文物鑒定委員會委員王海文的否決。
中國國家博物館副研究員馬秀銀:你這鑄造的痕跡跑這兒來了。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王海文:這個青銅器,不是漢代的東西。
專家的結論顯然不能使徐先生滿意,一方面這是從海外拍賣會上買回來的,另一方面這件器物上雕刻的紋飾確實是商代的,銅質和造型也符合商代的特徵,那麼這究竟是哪出現了問題呢?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王海文:現在保證還是能,這個分明,商代離現在多少呢,三千多年,三千多年保存到現在,還像剛剛鑄出來的,可能嗎,你自己看看這個棱角,是幾千年以前鑄出來的東西,能保存下來,像這種。
專家還介紹説,這件藏品作偽的手段的確很高明,但假的就是假的,即使被貼上了海外回流和拍賣的商標,再説了拍賣會對拍品並不保真。與徐先生有類似經歷的孫先生,他也帶來了一幅在拍賣會上買回來的林風眠油畫。
林風眠作為我國抽象油畫藝術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他從歐洲古典藝術、印象派和野獸派藝術精華中汲取營養,獨辟一種融合中西繪畫的表現方式。因此,它的油畫特別注重個性和個人情感的抒發。顯然,藏家的這幅油畫作品與林風眠的藝術風格大相徑庭。
藏家孫先生看到專家還在質疑,趕忙拿出了拍賣圖錄,但依然被專家否決了,如果説是他早期的油畫還有可能,但是作品上沒有畫家本人的簽名,又怎麼能被證實就是林風眠的真跡呢?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許忠陵:這幅作品是中國早期佚名的油畫作品,因為沒有簽名,風格是早期的,沒法確定。
與藏家孫先生不同,喜歡國畫收藏的郭先生一直從畫家本人和家屬手裏買畫。
同期:藏友:我今天帶來的是程十發先生的作品,其中一幅有爭議。
聽説是當代畫家程十發的作品,專家馮經湖和許忠陵不敢怠慢。因為作為我國當代多才多藝而勤奮多産的畫家,程十發的筆墨灑脫精湛,氣韻生動,抒情而浪漫,並在創作中大膽地採用誇張和想象,把人物、花鳥、山水繪畫技巧融為一體,具有縱橫揮灑,渾厚古樸、生機盎然的藝術效果;因此,深受藏家的追捧,畫價一路上揚,但隨之而來的是贗品在市場上的涌現,那麼郭先生這三幅作品會有問題嗎?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許忠陵:這張絕對沒問題,這張看的,你看這張面貌,它流暢啊,這張流暢啊,這多開門啊這。
藏友:這個參加過日本那個畫展。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許忠陵:這個多錢。這張得7、80萬,5、60萬。這個展覽上,拍賣會上沒有見到過。
雖然兩幅作品得到了專家的肯定,但郭先生擔心的那幅《聽琴圖》還是引起了專家的質疑。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許忠陵:這兒倒挺流暢的,猛一看還有紙印的印紋,這個看,你看這個竹子這兒,這張就是那個名款有點那個,太反常了。
程十發人稱用筆有神,他的筆墨意趣是多變的,書法和簽名也顯示了奇突、清麗的藝術特色,那麼這會不會是程十發的一個變化呢?就在專家們疑惑不解時,藏家郭先生拿出了程十發的信函,原來這幅畫程十發先生已經看過,並表明了是畫家本人的真跡,郭先生這次來鑒定會無非是來考一下專家的眼力。
專家眼力自然是不錯的,同時專家的求實精神也感動了郭先生和在場的藏家,這使在等候區的藏家們心裏更加踏實。
藏友:今天主要是帶來幾件是我哥的收藏品,我也不太了解這個東西,但是從表面上看,我認為這個金器應該比較好一點的,因為它又是金的,而且上面還有點龍的圖案,所以應該這個比玉器的價值要高一點。
雖然霍先生對自己帶來的藏品不是很了解,但是還是覺得這些藏品應該是不錯的。
北京故宮博物院研究員李久芳:天鵝啊往這個花池裏邊,河塘裏邊鑽的樣子,所以叫春水,這是一件明代的透雕的玉器,這個玉質非常堅硬,玉質好,這是和田玉。
可是一個意外之喜,不看好的玉器竟然是元代的,這已經超出了霍先生的預料,但喜中有憂,本來看好的藏品竟然被專家鑒定為贗品。不過,霍先生對這一結果比較滿意。
藏友:專家比較權威,特認為這個玉器呢,反而比這個金器價值要高了,因為它那個年代是明代的。
那麼,使霍先生欣慰的這件元代玉器究竟是件怎樣的玉器呢?它為何讓專家如此重視呢?
北京文物鑒定副主任張茹蘭:明初,再以後就很少做了,所以這件東西,總的來講,保存到現在還是不錯的,另外它是和田的青白玉,馬上還有升值的空間。
春山秋水,當然是一件不錯的玉器,專家的慧眼識寶也使這件寶貝重放異彩。那王先生的年代並不久遠的那對琺瑯瓶,它的價值又在哪?
北京文物鑒定副主任張茹蘭:吸收了西洋格式得造型,收藏到這樣一個瓶子,也算不錯了,但是説從價值來講,它價值不是很大,這件瓶子,那麼,那麼繼續收,也還有升值的可能性。
專家的精彩點評,引來了藏家的陣陣讚嘆和喝彩。而王先生的掐絲琺瑯和霍先生的元代玉器也無疑成為這次鑒定會的最大發現。
主持人:今天的民間尋寶的確不錯,不但有一些驚人的意外之喜,而且權威的專家們給藏家帶來了更新的收藏理念和更多的慧眼識寶的技巧。
責編:藝術品投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