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雨：從偶然出發

央視國際 2003年12月24日 11:15

　　那個時候真的再也回不去了，已經十年了。但是這十年中我覺得我成長了，我見到了很多事情，然後我也經歷了很多事情，所以雖然那個純樸，可能慢慢地變成一種成熟，但是我也不後悔，我覺得現在這樣也挺好。——夏雨

　　芳菲：我想最近夏雨的心情，可以用你拍的一部電影的名字來形容，就是《陽光燦爛的日子》，因為你剛剛得了，第二十三屆中國電影金雞獎的，最佳男主角獎，在這裡呢我們先祝賀你。

　　夏雨：謝謝，謝謝。

　　芳菲：接下來是跟現場的觀眾朋友，一同來分享一下，夏雨得獎的那一瞬間。

　　芳菲：當時是不是激動得只剩下感謝了。

　　夏雨：對對對，真的是非常激動。而且，説實話也沒想到會上臺，沒想到會得獎。

　　芳菲：你跟我説實話，你在上臺之前，有沒有在賓館房間演練一下，就是如果叫到我，我説什麼。

　　夏雨：我跟你説實話，真的沒有，就沒想上臺其實，其實真的沒有想到上臺，因為我覺得，今年的競爭力，真的是很大，像盧奇、范偉、葛優，他們都是非常資深的前輩，而且都是演技非常出眾的，所以我想我估計也是沒戲，在這之前你拿了，威尼斯電影節最佳男主角，東京電影節最佳男主角的提名。也拿過金馬獎和新加坡電影節最佳男主角，這些電影節的分量也很重，為什麼這次在國內拿獎還會這麼激動？

　　夏雨：其實，我為什麼説我特別激動，或者特別高興這一次呢？是因為，其實《陽光燦爛的日子》，是我的第一部電影，它為帶來了很多獎，像威尼斯電影節的最佳男演員，和金馬獎，包括新加坡，都是那部電影，所以其實那個時候，我完全不知道這些獎是什麼東西，完全不知道這些獎，對我來説是一個什麼意義，感覺就是過生日，大家送我一大堆禮物，就是這種感覺，挺高興的，但是這一次呢，怎麼説呢，有點兒像這東西是我特別想去買，然後我自己就努力去掙錢，就買到了這個東西，所以就更高興了。

　　芳菲：是不是可以説，在演《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時候，儘管你也為那個角色付出了很多，但當時你當時並沒有意識到，並不是有意地在付出，而現在你是在努力地要做成一件事情。夏雨：怎麼説呢，只是那個時候，我的理想不是當一個好的演員，我那個時候只是偶然的機會，去拍了一部戲，然後因為我中戲畢業以後，又來繼續演戲了，所以這個時候，我的目標就是要做一個好的演員了。

　　芳菲：很明確了。

　　夏雨：很明確了，所以現在有了一個明確目標的同時，又得了這麼一個獎，所以對我來説，應該意義不太一樣。

　　芳菲：這麼多獎，這個是第一次自己上臺領獎是吧？

　　夏雨：對，第一次上臺，所以我必須要説這麼多話，把以前全補回來。

　　芳菲：很多人認識夏雨，都是因為那部《陽光燦爛的日子》，它也給了你一個很高的起點，讓你一開始就站在了山尖上。

　　夏雨：對，可以這麼説。

　　芳菲：很多人也知道，你之所以能演這部電影，也是很偶然的機會，因為你長得像姜文小的時候，也有這方面的因素，那你覺得你整個演藝道路的開始，是不是就是一個偶然。

　　夏雨：非常偶然。應該説是我從來沒有想，如果沒有《陽光燦爛的日子》的話，我可以説絕對不會選擇做演員，從拍攝到現在已經過去十年了。

　　夏雨：對，十年。

　　芳菲：那我們來看一下，十年前的夏雨是什麼樣子。

　　芳菲：我問一下現場的觀眾，十年前，你們看到這部影片的時候，夏雨給你們留下什麼樣的印象？

　　觀眾：我覺得他特別像姜文，然後他的表演很純樸，很真實。

　　芳菲：你覺得今天的他長得像姜文嗎？

　　觀眾：沒有沒有，現在不像了，現在很陽光，很青春，很有個性。

　　芳菲：我們看其他的觀眾。

　　觀眾2：我覺得那個時候的夏雨，應該是純凈水，就是説沒有味道但是很純，很可愛，但是現在呢雖然説，但是現在我覺得他是可樂，味道很好，但是已經沒有當初那種純樸了。

　　芳菲：我們再問問夏雨，你喜歡當年的那個你，還是現在的這個你？

　　夏雨：喜歡，其實都喜歡，因為我覺得那個時候，真的也回不去了，十年了。但是這十年中我覺得我成長了，我見到了很多事情，然後我也經歷了很多事情，所以我覺得雖然那個純樸，可能慢慢地變成一種成熟，但是我也不後悔，我覺得這樣現在也挺好。

　　芳菲：接下來我要問你一個，可能很多人都問過你，但是還是有很多觀眾，沒搞清楚的事情，就是你十年前，是怎麼跟姜文接上頭的？

　　夏雨：通過我爸，我爸給那個劇組寄了一張照片，寄了一張我的照片，然後當時他們看到那張照片以後，就覺得希望能見一下。

　　芳菲：就是你爸在給劇組寄照片的時候，你根本就不知道這件事。

　　夏雨：我根本不知道，我爸也沒有跟我説。

　　芳菲：那後來你爸告訴你説劇組想見你？

　　夏雨：沒有，我爸也沒跟我説，就給我發了一封電報，因為我那時候，跟我爸只有是拿電報聯絡，給我發了封電報説，有急事，請速來京，然後我還以為我爸出什麼事了呢，然後就買當天晚上的火車票就來北京了。

　　芳菲：那你，你爸剛給你領到劇組，我想你肯定有點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的感覺。

　　夏雨：對，有點兒暈，第二天就給拉著去了，其實當時也挺興奮的，也挺高興的，正好也想見見明星什麼的。

　　芳菲：你還記得姜文第一次見你的時候，他是什麼表現嗎？

　　夏雨：反正他當時給我留下的印象，其實有點兒像我爸，我剛見到他的時候，我覺得他有點像我爸，然後他一説話就是叫叔叔，反正很熱情，對我也特別熱情。

　　芳菲：他有沒有當你面説，你長得真的像我小的時候？

　　夏雨：忘了，真的忘了。就記得他讓我抽煙來著。一見面就遞了一根煙，我説不會，抽一根，試試，然後我就拿了一根煙一抽，他就説騙誰呢，抽過吧。實際上其實當時我還真沒抽過煙。

　　芳菲：拍《陽光燦爛的日子》之前，你有沒有過表演的經驗。

　　夏雨：應該説零零散散也有，因為其實我小時候，是屬於一個比較活泛的人，特別外向，就是班裏面，學校裏面有什麼六一兒童節啊，或者是有什麼藝術界什麼的，就喜歡上去參加，因為小時候普通話説得比較好，所以在學校裏面，經常是上去講個故事啊，説個相聲啊，唱個歌啊，要不就在學校廣播，當個小喇叭廣播員什麼的，但是沒有演過舞臺劇之類的什麼。

　　芳菲：那這次是第一次表演，那我想姜文在指導你們演這部戲的時候，因為你完全是一張白紙，沒有接觸過這一行，他在跟你説戲的時候，一定不能用一些比較專業的術語，他怎麼跟你，指導你演戲，其實我覺得他是一個，特別有辦法來訓練演員的，首先就是在這之前，有一個月的時間吧，把我們給圈到一個地兒，一個部隊大院裏，然後整整一個月的時，讓我們在那兒體驗生活，就是一去了就穿上當時的衣服，然後唱當時的歌，看當時各種的電視，看當時的報紙，然後經常寫個大字報什麼的貼一貼，早晨六點半起來，就做當時的，廣播體操，然後經常沒事抓個人出來批鬥一下，反正就是玩，那時候反正，就是把你所有現代化的東西，什麼隨身聽啊，或者你帶去的什麼小電子遊戲啊，反正只要是跟現在有關的東西，一去就全都沒收了，所以什麼都沒有，然後那兒也是一個特別空的一個地方，什麼玩的都沒有，就只能玩這些東西，到最後就閒得就天天一大幫人，天天沒事刨坑，做陷阱去玩，要不就挖螞蟻窩，真的是閒得沒事幹了。

　　芳菲：當時有幾個人啊？

　　夏雨：當時我們有，就是我和演劉思甜那個，還有演大螞蟻那個，然後還有一撥更小的小孩，我們沒事就折騰那幫小孩玩。

　　芳菲：是不是感覺時空錯亂，完全到了一個虛擬社區。

　　夏雨：對，就剛開始那一個星期吧，還覺得挺新鮮，到最後基本上二十天，就是實在是閒了,找個人批鬥説今天怎麼著了，今天吃飯為什麼不等大家一塊兒來，就先吃之類的這種，或者説今天早上為什麼起晚了之類的。

　　芳菲：你還記得你那時候，那個時候的廣播體操是什麼樣的？

　　夏雨：現在忘了，其實也沒堅持幾天，因為派去一個管理我們的一個製片，是一個大胖子，他自己只堅持了三天就沒起來了，所以我們就不起了。

　　芳菲：監工沒有了。

　　夏雨：對，監工沒有了。

　　芳菲：我們看片的感覺，那個時候你還是在表演上挺放得開的。

　　夏雨：其實剛開始特別緊張 挺緊張的，然後第一場戲，就拍了三十多條，第一個鏡頭，當然了也不全是我的原因，就是有燈光，為當時有軌道車，配合的原因也都有，反正總的來説，剛開始是很緊張的。

　　芳菲：那姜文跟你們説戲，就在表演的過程當中，怎麼來指導你們？

　　夏雨：很多，比如説他會用很多形容詞，比如説我們有一場戲，就是拍我拿鑰匙偷偷開了米蘭家的門，然後進屋就到處翻，然後就看到一個望遠鏡，或者看到一個手錶，就是那個好的意思，當時他就説，反正你看到這些東西，你就想像，你看到一個你特別喜歡的女孩，那種感覺。他會用很多這種方法，然後有很多時候，他也會親自來作示範，比如在一個細節一個眼神的處理上，其實基本上他都會由著我們來演，就是如果説哪兒演得不對，他才會上來説。

　　芳菲：劇中一個很重要的感情線索，就是馬曉軍對米蘭的那份愛情，寧靜比你大很多，那個時候你又乾脆，不像其他演員，可能處理這種感情戲比較有經驗，你完全是一個中學生，

　　你面對一個專業的演員，又比你大那麼多，跟她演這種對手戲，是不是當時覺得有點彆扭。

　　夏雨：還好，還好，其實當時大家都玩得特別好，而且當時拍《陽光燦爛的日子》的時候

　　我們拍了五個月，五個月，大家就在一塊兒住了五個月，很長一段時間，所以在那段時間，

　　實際上大家的感情都非常好，到最後為什麼越演越鬆弛，越演越放鬆，就是根本沒有任何的壓力，也沒有任何的障礙，就是完全進入到那個情境裏面去了。

　　芳菲：後來回到青島的日子裏，你還會想到，在北京度過的五個月的時光嗎？

　　夏雨：會想，因為真的是覺得那段時間太好了，

　　芳菲：使你留戀的是什麼？

　　夏雨：使我留戀的，可以説每一滴每一件事我都很留戀，因為在那個時候，拍戲之前，我真的不知道拍戲是這個樣子的，所以，我為什麼之後，選擇了當演員，選擇了考中戲，其實跟《陽光燦爛的日子》，有特別大的一個關係，我想如果當時我碰到一個，比如説比較爛的一個組，比較普通一個組，我可能都不會説想我以後就去當演員了，就去拍戲了，如果沒有碰到姜文的話，沒有碰到《陽光燦爛的日子》這個組的話，絕對不會這樣，因為那個組真的是

　　現在想起來都是特別專業的一個組，就是組裏面大家關係都非常的融洽，而且扶老攜幼，當時我歲數算比較小的。

　　芳菲：在那個組裏面，他們怎麼攜你啊？

　　夏雨：就是比較小，就是那些我們的場記，比如我們的服裝，化粧，都是特別的關心你，因為我們是冬天拍的夏天戲，這個可能大家很多人不知道，整個夏天的戲是冬天拍的，完了以後，大衣毯子什麼，隨時就抱在手裏頭，一完了馬上就好幾個人上來，就捂著你，姜文也是經常讓他們，製片幫我去買一些比較特別的吃的啊，就是水果啊什麼的，就是在生活上也照顧得特別好，然後平時，反正從來我們也不挨罵，有什麼事都是罵別人。

　　芳菲：如果讓你現在十年之後，給當初的《陽光燦爛的日子》打分，你給自己的表演打多少分啊？

　　夏雨：九十吧。

　　芳菲：雖然你給自己打的是九十分，但是不管怎麼説，在威尼斯電影節上，所有的評委給你亮出了最高分，儘管我們不知道那是多少分，給你亮了最高分，最後拿了一個最佳男主角獎，是誰最開始通知你，得獎的這個消息？

　　夏雨：是我們當地青島晚報的一個記者，他到我家找的我。

　　芳菲：那時候你在幹嘛呢？

　　夏雨：在洗襪子。

　　芳菲：突然間告訴你這樣一個喜訊，你什麼表情。你能説一下你當時的感受嗎？

　　夏雨：當時就是很高興，那天我記得我就正好，因為我們家臉盆就在門口那兒，然後正好他就敲門，我就洗著襪子就順手把門開了，我一看挺高興的，我以為可能又來採訪什麼的，然後他一進門，就説，你知道了吧，特別沒頭沒腦的一句話，你知道了吧，我説知道什麼，什麼知道了，他説你不知道啊，我説我不知道啊，他説你得獎了你知道了嗎，我説得什麼獎啊他就跟我説是這麼回事，然後，當時聽了以後就挺高興的，然後剩下的襪子就洗得特別快。

　　芳菲：你當時知道這個獎對你意味著什麼嗎？

　　夏雨：説實話真的不知道，真的不知道，在提名的時候姜文沒告訴你，提了，其實當時因為我在青島那個地方，沒有電話也沒有BP機，什麼都沒有，所以他們想找到我比較難，到最後反正也是，因為我跟我爸聯絡都是，通過電報什麼的，他們最後反正好不容易找著我了，找著我以後就説要去威尼斯，就説我們這個片子我有提名什麼的，要去威尼斯，但是當時離那個頒獎還有一個星期，簽證來不及了，辦護照什麼的，就來不及了，所以就姜文導演替我去領的。

　　芳菲：獎盃最後是誰給你拿回來的，拿到那個獎盃當時什麼心情？

　　夏雨：姜文，當時很高興，而且很沉那個獎盃，説實話我當時拿著都挺費勁的。

　　芳菲：以那個年紀的孩子來講，應當是要研究一下，這個獎盃是什麼來做的是嗎？

　　夏雨：金的。

　　芳菲：美壞了吧，沒稱一稱。

　　夏雨：它上面只有寫著我名字那塊牌子是金的，是純金的。

　　芳菲：當時同學當中，這一定是一個很大的話題。

　　夏雨：對，大家那時候，看我的眼神有點兒不對了，有點小羨慕那種眼光。因為當時我也不知道什麼叫影帝，一見面就是影帝來了之類的，我就蒙了，什麼叫影帝，去哪兒哪兒人都這麼説，然後去哪兒哪兒人見了都挺高興，然後有好多媒體，有好多電視什麼的。

　　芳菲：你知道姜文在替你領獎的時候，他的致辭是什麼嗎？

　　夏雨：我不知道。

　　芳菲：他説，我感謝我的母親，為我挑了一個好演員。

　　夏雨：對，我其實真的也特別謝謝他，和整個劇組，説實話當時，就一直沒有落著這個機會上臺嘛。

　　芳菲：終於有個地方表達了。

　　夏雨：對，由於整個劇組的當時那個氛圍，由於他，我才會演成那樣，絕對的。

　　芳菲：在這部戲中有一個很重要的道具，就是一個單車，馬曉軍經常騎著它，不管是在自己高興的時候，還是在自己情緒低落的時候，我知道生活當中，你也有一個愛好，而且這個愛好比較特別，那我們來看一下夏雨的特殊愛好。

　　芳菲：怎麼樣，你們覺得夏雨的滑板水平怎麼樣？

　　夏雨：想當年還好，現在已經不行了，我覺得挺職業的，九四年那會兒確實玩得不錯，但是這個好像是，大概是2002年拍的吧可能是。

　　芳菲：那時候會有一些更高難的動作，都能做出來。

　　夏雨：對，其實所有的體育運動都是這樣，必須你得天天去玩，你才會有那種感覺，而且肌肉才會有那種爆發力。

　　芳菲：那現在呢，現在的水平跟剛才那段相比，也就這樣了吧。

　　夏雨：最多也就這樣了。

　　芳菲：現在還練嗎？

　　夏雨：現在偶爾還玩，因為畢竟是比較危險的一項運動，特別容易受傷，所以我現在，也得考慮考慮劇組什麼的。

　　芳菲：如果沒有《陽光燦爛的日子》，如果你長得偏偏，就不像姜文小的時候，如果你沒進到那個劇組，沒演了那部戲，把這麼多偶然全去掉的話，今天的你做什麼職業，從事什麼職業沒想過嗎？

　　夏雨：反正當時是比較喜歡滑板，然後比較喜歡畫畫，所以，像以前一塊兒玩滑板的那些朋友，現在他們還都在做，跟這個有關係的一些事，所以我只能説，如果我不進這個圈子的話，有可能，可能跟他們在一起。

　　芳菲：在你父親寫的一篇文章裏，找到了一段話，我們在這兒讀一下，現場的觀眾也可以聽一下，他説，是你在劇組過十七歲生日的時候，你父親這麼寫的，説酒過三旬，我接住一個話題對姜文説，姜文，夏雨出來拍片快半年了，學習也耽誤了，將來考中戲的時候，你得幫幫他，我話音剛落，姜文接著就説，考什麼中戲，夏雨將來是要踏進國際演藝界的。你後來在國際上連獲了幾個大獎，怎麼最終也沒到外面去發展，還是踏進了中戲呢。

　　夏雨：這個我真不知道，其實當時考中戲，有很多方面的原因，很多種，一是正好高中快畢業了，要面臨著考大學，姜文和顧長衛他們都説，中戲挺好的，然後正好陶虹他們也要考，所以我想那挺好的，大家可以一塊兒，當個校友什麼的，這是一方面原因，二是覺得不想以一個，怎麼説呢，我當時確實覺得我根本不會演戲，完全對表演還是，就是一個業餘選手，還是一無所知的一個人，我想即使我將來要當演員的話，我也應該去，正兒八經地去學一下，知道一個一二三四五六七，我才去當，而且當時很多人也在跟我吹風，説你最好別做演員，因為你的起點太高了，就是你的起點，幾乎是有些人的終點，所以你要當演員的話，可能會比較難，我當時也在考慮這個話，所以其實當時考中戲的時候，我當時想報導演係來著，但是正好趕上那年沒招生，所以我就還是報了表演係。

　　芳菲：我在想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讓你踏上了演藝的道路，但是也是一個很偶然的機會，讓你沒進導演係，進了表演係 ，就是那年導演係沒招生嘛，讓你在這條道路上繼續走了下去，如果沒有這兩個偶然的話，是不是我們今天看到的夏雨，他就不會是一個最佳男主角獎的得主，有可能是一個最佳導演處女作獎的提名者。

　　夏雨：你別給我扣這個高帽子，沒有，就不一定幹嘛了，真的就不知道了，我覺得其實人很多時候，命運是冥冥之中，有一種力量，可能給你安排好了，不管你怎麼樣，當你尤其到叉路口的時候，總會有一股力量，就把你引到你該去的一個地兒。

　　芳菲：你剛才也説了，拿的威尼斯影帝的這個獎，你中學時代的時候，還沒有感覺生活有太的變化，但是你進了大學，你會發現周圍的目光不一樣。你那時候是不是覺得，這個獎在某種意義上來講，對你來説是，挺累的，尤其是剛開始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