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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北京到昆明,從昆明到芒市,又從芒市星夜兼程一路顛簸的來到了隴川縣戶撒鄉。五個小時的飛機外加三個半小時的山路,俞淼和任靜早已經困得不行,而我倒是顯得格外的精神。雖然是夜色,但是我依然還能辨別出這裡有一點東南亞的風情——這是我喜歡的!從柏油路到石板路,當我們在無盡的山樑上繞得頭暈腦脹之後車終於開進了一座接近中緬邊境的小旅館。此時早已是淩晨兩點多了!本想著終於可以好好的睡一會緩緩體力,哪曾想,車剛一進院門立馬出來了五六個小夥子,搬箱子的搬箱子,打招呼的打招呼,原來他們也一直沒睡!這是戶撒人給我的第一個深刻印象!
伴著清晨的第一聲雞叫,從來不習慣睡懶覺的我當然又是第一個起床!説實話,這個多年養成的習慣讓我一直都略感有一些自豪!順著青石板路一直走到農田,水牛下地工人上工,我感受著這個古老村寨原生態的本質,讓自己和他們挨得更近!路邊上百年的古樹不時的提醒我,這裡一定有著很多不被外界所知的故事!
兄弟幾個都起床了,收拾妥當,來不及先去嘉賓項老賽家打聲招呼,我們的首要任務當然先是確定場地!一路轉了七八個,還是任靜有經驗,心明眼亮,一下把目標鎖定在一家庭院閣樓農家小院裏,不但有民族特色,更能感覺到人文色彩,心裏挺美!誰曾想由於我們一句話沒問到,險些為以後的工作埋下隱患!現在想起都還有陣陣的涼意!細節一會再表!
車順著青石板路一直開,五公里的路程,我們來到了刀王項老賽家,第一印象沒什麼特別,只是奇怪農村的漢子竟然也挺起了微微的將軍肚,看來日子還是好過了!雖然長在邊疆,從小也沒讀過什麼書,但是老項也算是見過大世面的,畢竟這幾年來,全國各地來他家拍攝採訪的記者也早已到了兩位數!雖然在北京的時候我們已經通過了幾十次的電話,但是第一次見面大家略微都還有一些拘束,簡單的客套了兩句,不善言辭的老項開始變得不怎麼説話了,只是手裏一個勁的給我們上煙,這或許是他表達友好最簡單的方式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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順著小片一個個的過,隴川宣傳部的幾個哥們一直陪著我們,但凡是我們提出的要求,他們都盡了最大的能力滿足!這讓我感覺工作順手的同時對他們也心生一股敬意!但是,隨著工作的深入矛盾也隨之而來,由於孫蕾那邊下雨,和這邊的天氣的反復無常,肖老師的行程始終不能確定,錄製現場的日期我們也自然是在23號和24號之間改了又改!大家都很緊張,生怕哪一點會出現紕漏。我們考慮的是根據情況隨時調整拍攝計劃,而當地宣傳部的幾位大哥考慮的則是怎樣向自己的領導彙報,目的不同,要求自然是不一樣!但是在互相的理解中,問題還算是平靜的解決了。一點波折並沒有影響我們之間的感情,我們約定,拍攝結束,一定要大幹幾杯!
住宿的旅店不能上網,晚上十點,我提著電腦來到了鄉政府的辦公室和遠在北京的主編確定採訪的細節,確定稿子。邊疆的夜空月朗星稀,巨大的鄉政府辦公樓深夜裏只亮著兩盞燈,一間是我在工作,一間是其他三位在等我!心生不忍,催他們早些回去休息,但他們就是不肯,告訴我這就是他們的工作!心中再生一股敬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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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大來信了,詢問我這邊的準備情況,哪敢怠慢?立刻提起十二份的精神抓緊恢復,哪曾想一字之差,“派”與“請”暴露了自己的缺點,現在想起來依舊感嘆不已,倒不是説老大的敏銳和嚴厲,而是對自己身上缺點的不能容忍!又想起了那個故事,一個馬掌損失一匹戰馬,一匹戰馬損失一位將軍,一個將軍輸掉一場戰役,一場戰役滅亡一個國家!由小及大的道理不知講過多少次,這一次又是一個深刻而又有深意的教訓!道理啊,有時候需要自己徹悟,有時更需要別人指點,也許當你跌的滿身傷痛的時候才知道經驗的寶貴,也許當你曆盡挫折才能頓悟出別人教誨的意味,恐怕此時已經錯過了最佳的季節。為時不晚的人應該慶倖!
距離拍攝現場的日子越來越近,在一切事情看似都已經整理妥當之後,亂子還是出人意料的出來了!在戶撒,項老賽雖然是久負盛名,但是還有幾位新晉刀王頗為不服,雖然都屬戶撒鄉,但是並非同村,據説之間還都有一些小的矛盾。 這其中就包括提供拍攝場地的這戶刀匠!起先,鄉里的幹部沒有向縣裏和我們溝通的負責人確認就向刀匠們透露,這次拍攝並不會突出哪一個人,主要以戶撒刀為主,然而這顯然是違背了我們的初衷,導致的最終問題是,在我們把一切設備、刀具都已經準備好之後,房子的主人是否還願意向我們提供拍攝場地!鄉里的幹部跟我一説完這層關係,立刻驚出了我一身冷汗,要知道,這時已經是23好的下午了,肖老師和大部隊已經下了飛機往住地幹了。如果場地不行,這就意味著我們幾天來做的工作全部等於零,頓時腦子一片空白。看看表意識下午4點,換場地是不行了,雖然以前其他編導也有意外情況臨時換場地的例子,但是不到萬不得已,我絕不會這樣做,因為心裏明白自己的要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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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暫的慌亂,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能亂,這期片子是我的,我就要對一切負責,沒有怕的理由!簡單的捋了捋事件的利害關係,我明白,要想解決這個問題,必須要從嘉賓項老賽來入手,一定要勸説他來向房子的主人主動示好,才能夠出現最後的轉機!我先和房子的主人把整個採訪的經過解釋清楚,毫不掩蓋的講述了拍攝的全部內容,並且對其中産生的誤會表達了歉意,老人始終沒有説話,不點頭也不搖頭,讓我心生一陣隱痛!之後我有趕快來到了嘉賓項老賽的的家裏,曉之以理動之以情的説了其中的利害關係,要求他主動向老人拉鉤,示好以爭取最後的機會!並且還在現場拍攝中臨時設計了一個環節,由嘉賓項老賽來介紹出房主李德勇老人,讓老人來講述自己鍛造的七彩刀!這一下兩家歡喜,相安無事了!事後想一想真的是有驚無險,不過心裏也會暗暗竊喜,一個小聰明不但解決了我們的問題,還讓兩家人走得更加和睦。一舉兩得真是不錯!
忙活了大半天,一切都已搞定了,肖老師一行也都到了旅館。離家千里之遙的小旅館裏,山間的晚風送來了陣陣涼爽,兩杯咖啡,我和老大面面相坐。在這裡老大和我有了我來鄉約之後的第二次長談!點點滴滴的道理,不空乏盡顯具體!既有自己走過彎路是的經驗之談又有長者對年輕人的點撥和警醒!磨掉頭頂束縛自己的那層膜,讓自己長得更高,打通身邊的每一堵墻,鋪展開通向四面八方的每一條路!膜是什麼,墻在哪,老大一眼看出!我沒有説出一句感謝,因為沒有時間!這樣的道理二十多年來我從未理解的如此透徹,忙著吸收我還來不及!根本騰不出一分一秒!就像虛竹接受了無崖子的功力,不是師傅也是師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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錄現場的日子終於到了,淩晨四點我早早起床,重新的對了幾遍稿子,按照上面所需的道具一一確定生怕會落下點什麼!我知道自己是過於緊張了!其實本不必如此的,但是我必須這樣做,不能出錯,要爭口氣啊!
6點鐘,我開始給嘉賓打電話催他過來,要跟他在對對稿子。得到的答案説已經出門在路上了!結果八點鐘才來到現場,一問才知吃早餐去了。“還有心思吃早餐”我不滿的抱怨了一句。不對,怎麼有酒味?啊!喝酒了。為什麼?原來是老項怕自己在錄製現場的時候緊張,一早特意跑去喝了二兩給自己壯壯膽!哈哈…這個老項!要説也怪我,把每個人都弄得緊張兮兮的!咳……真是!
現場開始了,竟然讓我熱場,沒的説,關鍵時候了,怎麼著也不能往後退呀!拿過話筒模倣著別人的樣子我也開始了忽悠,講笑話,出洋相,顧不得那麼多了,把大家逗樂了算是目的!還別説,幾個笑話過後效果還不錯,直到凡哥滿意為止!看上去大家都滿帶笑容,其實每個工作人員的心理都崩了根弦!緊張都挂在眼角!説心裏話,現場還多虧了任靜,滿眼都是活,個個細節做得滴水不漏!心中暗暗讚嘆,了不起!
順利的完成了現場的採訪,眾人長舒了一口氣,幾天的努力終於有了個不錯的收穫!我們通過了現場的每一個考核項目,錢不錢的小事,關鍵是提氣呀!
《戶撒刀王》嘉賓聯絡方式:
嘉賓:項老賽
手機:13578208679
電話:0692-7930608 0692-7930728
郵編:678705
地址:雲南省德宏州隴川縣戶撒鄉臘撒村新寨
責編: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