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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改變命運,練就神奇功夫

CCTV.com  2009年05月25日 10:48  進入復興論壇  來源:CCTV.com  

  上蒼給了楊光合一副不足1.6米的身軀,又給了他極為艱難的生存空間。而他,卻以常人難以想象的毅力、膽識和遠見,為自己,為家人,更為他矢志不渝的苗族民間絕技事業,開始了一段令人嘆服的邊緣人生!因為貧困,他走上了一條流離顛簸的打工之路;因為弱小,他的求生之路一波三折;因為親情和社會責任,他用挑戰生命極限的特殊方式拯救民族民間絕技。沿着這條穿越了貧困、失意、厄運和血汗交織的不尋常之路,我們看到的,是一個民族青年堅忍不拔的意志,一個搶救民族民間文化的智者的辛勞與情操。在這條路上,楊光合承受了太多人世間的酸甜苦辣,他走得讓人備感心酸。或許,當“中國民間文化遺産搶救工程”成為一場文化行動,當社會對更多一如楊光合這樣的行者發出呼喚時,我們對楊光合的藝術苦旅,才會給出越益深透的理解與關注……

  苦水中泡大

  安龍縣戈塘鎮納利村,是層層大山中一個清秀的苗族聚居寨子,32歲的楊光合就出生在寨子裏一戶貧寒人家。那些年,父親在煤山上挖煤,母親除了繁重的農活,每日挑着幾十斤的擔子走村串戶炒爆米花,夜裏還要挑燈刺苗繡拿到鎮上換鹽吃,根本無暇顧及5個孩子。吃鹽水泡飯長大的楊光合,自幼體質差,重體力活幹不了,父母讓他帶4個弟弟。“娃兒苦命啊!”在寨子裏,我們遇到楊光合的父親楊再興和二弟楊光明。談起小時的他,年過六旬的楊父老淚渾濁。8歲時楊光合上學了。打着赤腳的楊光合,背上背着小弟,手裏牽着大弟,一前一後去上學。隆冬天氣裏,楊光合和弟弟赤腳上的凍瘡裂了口,痛得直掉眼淚,但他從不缺課,成績一直在全班前5名。就這樣辛辛苦苦讀到小學四年級時,楊光合患了心臟病,全身浮腫。身上只有兩塊錢的母親背着他翻山越嶺來到鎮上,卻因交不起300元治療費又把兒子背了回來。為了救他,父親上龍頭大山找草藥時被毒蛇咬傷昏死過去,11歲的二弟一邊哭喊一邊撒尿淋父親的傷口,再用清水沖洗後拼命用嘴吸出毒汁,才救回父親。為了讓楊光合儘快脫離生命危險,父親和二弟多次進山找草藥,有的藥父親沒把握,就偷偷背着家人用自己的身體作試驗,確定沒有危險再讓楊光合服用。三個月後,楊光合總算起死回生。春天,父親又回到煤山,母親下地幹農活。一天,楊光合搬出沉重的機器學着母親爆米花。10來分鐘後,他興衝衝打開機器,就在這時,一聲巨響,強大的氣流將他衝離地面,重重地摔在木門上。等他甦醒過來已躺在母親懷裏。這以後,每到假期,十五歲的楊光合就吃力地挑着機器四處爆米花,為弟弟們掙學費。有時,他還要跟父親到大山裏找黑螞蟻,父子倆的雙手常常被螞蟻咬得紅腫,吃飯都拿不住筷子。一次在廣西隆林的大山中,楊光合採螞蟻時右手食指被鋒利的石頭劃成兩半露出指骨節。他強忍劇痛把半邊蟻包送到山岩上,硬不讓父親花錢去買兩元一包的雲南白藥。中考結束了,楊光合順利地拿到了高中的錄取通知書。他興衝衝踏進家門,看到父親在火塘邊一個勁地抽旱煙,母親無奈地説:“再沒有能力送他讀書了。大娃命苦,好好的斷送在我們手頭了!”楊光合眼淚奪眶而出。他轉身悄悄撕掉通知書,回到火塘邊笑着對母親説:“媽,我沒考上,回來跟你種田、炒爆米花要得不?”輟學不久,楊光合就跟大伯到開陽磷礦做工,由於個子小,好説歹説老闆才勉強收下他,拼命幹了三個月才得200多塊錢。時近春節,他揣着第一次掙到的錢往家趕,在安龍汽車站遇到在冊亨做瓦工回家的父親和二弟四弟,3個人衣衫爛褸,逃荒樣地站在寒冬臘月裏,楊光合心如針扎。18歲是寨中談婚論嫁的年齡,苗族姑娘龍遠秀大膽地向楊光合表露了感情。面對突如其來的幸福,楊光合當時沒敢答應,他對龍姑娘説:“我的家境你知道,如果你不嫌棄,我掙錢以後再娶你。”得知他過了春節就要出去闖,龍遠秀擔心地説:“你這個樣子,做苦力誰會要你?我跟你去!”為了不讓家人擔心,兩人不辭而別。來到浙江溫州,身上只剩下50元錢,白天找工作只能用自來水下饅頭,夜裏就在候車室和派出所大門旁過夜,凍得受不了兩人就相互抱着取暖。一天深夜,整天沒吃東西的龍姑娘發起了高燒,饑寒交迫中的楊光合抱着昏迷的龍姑娘放聲痛哭。好不容易熬到天亮,身邊圍過來一大群人。一個老太太默默地放下10元錢走了,楊光合倔強地站起來追還錢,回來後在昏迷的龍姑娘身上又發現好心人留下的60多元錢。終於,楊光合找到一份在工地上支防護架的工作。每天15元,包吃住,好心的老闆還單獨給了他們一小間房。心懷感激的楊光合拼命幹活,不知不覺過了3個月,兩人商議着回去結婚。老闆得知後提前結了楊光合的600多元工資,還塞給他們60元路費。回到家,楊光合給父母200元,交了弟弟們近200元的學費,用100元給龍姑娘家買了一隻豬蹄膀娶回了龍遠秀。就在他們的第一個孩子出世那年,二弟順利拿到了全州重點高中興義一中的入學通知書,三弟也拿到安龍民族師範的入學通知書,全家人高興過後又陷入憂愁中。懂事的二弟説:“我想通了,就到縣城念高中,還可以利用周末假期做點短工,幫家裏做點農活。”

  打工叩開表演之門

  1996年寒冬的一個夜晚,躺在床上的楊光合望著身邊剛生産的妻子連雞蛋花都喝不上,4個兄弟的書學費欠了7000多塊,父母勞累過度臥床不起,他輾轉難眠,推了推媳婦説:“秀,無論如何我要到外邊闖闖,如果兩年後不回來,你就找個人嫁了,不要再等我。”第二天天麻麻亮,楊光合揣着從親戚家借的200塊錢,踏上了通往縣城的公路。原野的大雪鋪天蓋地,四弟趕上來送他一程。他脫下棉襖披在比他高一頭的四弟身上,説:“我掙到錢你就可以繼續讀書。只要你能讀,我送你上清華都可以!”到浙江的頭幾天,他沿街尋找,想試着到工地上搬運建築材料,但堆積如山的水泥包與他42公斤的體重太懸殊了。一連幾天,他游蕩在這個繁華而陌生的城市,還被騙去100塊錢。第五天,身上只剩下5塊錢,他不敢吃東西,買了一把剪刀,撿垃圾桶裏的易拉罐做口哨賣。打小,楊光合就對苗寨的簫笛、蘆笙和竹竿舞、板凳舞等傳統的民族民間文藝有濃厚興趣。平日裏常會動手用綿竹做些簫笛二胡來給弟弟們玩。眼下靠做口哨賣,每天可掙10來塊錢。那段日子,楊光合成了一個地地道道的都市流浪漢,沒日沒夜地想家。一天,他到一個工地上叫賣時遇到正在演出的江西民間雜技團。他喜出望外,當場表演了幾手絕活,老闆勉強收下他,讓他負責全團的伙食。不能上場表演,楊光合一邊搞後勤,一邊偷師學藝。大箱換活人、馬刀斬手腕、鐵頭斷磚塊等絕技師傅不讓靠近看,他就遠遠站着觀摩。一年下來,他基本弄懂了30多個套路,但他覺得那畢竟是魔術和雜技,遠遠比不上苗族傳統的吞鐵蛋、上刀山、下火海、舌頭舔鐵鏵等絕技。1998年,在成人職校唸書的二弟畢業了,按計劃,學業優秀的二弟可以分到州一級的藝術團體上班,可他卻趕到楊光合打工的浙江溫州。看到二弟,楊光合生氣地説:“不在正規單位上班,跑到溫州來幹什麼,馬上給我回去!”二弟一下子跪下去:“哥,我不能讓你一個人在這個地方幹,兩個人掙錢總比一個人強吧?至少也有個照應。”楊光合沉默了,家裏三弟在念師範,四弟也考上興義師專,3個兄弟唸書每年要花近3萬元書學費,也只有這樣了。做工滿一年後,老闆以楊光合沒有演出機會為由辭掉了他,工錢分文未付。楊光合沒有辦法,就在溫州一些小娛樂場所表演原汁原味的苗歌、蘆笙和吃火吐火等民間絕技,不料卻大受歡迎。日夜趕場子演出的日子,兄弟倆一邊演出一邊練功,嘗盡了人間艱辛。一天,楊光合在一家娛樂城表演鋼筋鎖喉絕技時,被使壞的觀眾弄得暈過去半個多小時。當天回來後,楊光合病倒了,高燒39度。二弟急忙將他送到醫院,昏迷中的楊光合一直念著他的名字:“二毛,當哥的對不起你們。你不要到不熟悉的地方演出,當心丟命哪!”兩位哥哥辛苦掙錢,弟弟們刻苦讀書,每學期都可以享受到近500元的獎學金,這讓楊光合感到欣慰。兩年後,楊光合攢了兩萬多元錢。溫州娛樂圈對民族民間絕技的青睞,使他産生了一個大膽的想法:何不自己組團,向外界展示神秘古樸的苗族絕技呢?1999年,他回到老家納利村,用一萬多元建起近200平方米的房子,把父母接進新居,然後用餘下的錢實施組團外出巡演。聽説可以表演苗家傳統絕技,還能學一些魔術表演,寨子裏能歌善舞的青年樂壞了,紛紛來找“火涼”哥(苗語意為小個子哥哥,指楊光合)。楊光合挑選了4名女孩4名男孩,用1000多元製作了服裝道具,對他們進行苗族板凳舞、竹竿舞、蘆笙舞及部分絕活的訓練。這時,在溫州的江西雜技團老闆寫信請楊光合回團表演,並答應他帶上其他演員,每月付給他工資1000元,每位演員月薪400元。就在楊光合事業平穩時,母親病重需要做手術。楊光合與妻子趕到家,將帶來的2000多元和借的3000多元給母親治病。兩個月後母親漸漸康復,他留下妻子自己回到溫州,誰知人心叵測,黑心老闆將演出團撤離了溫州。楊光合傻眼了,這可是自己帶出來的7個人,出了事怎麼向父老鄉親交代?妻子聽説連忙趕到溫州,夫妻倆一邊打工一邊打聽下落,好不容易查到江西南昌老闆姑姑家的電話,連夜趕到南昌,幾經周折打聽到老闆在上饒,又連忙趕到上饒找到雜技團。原來,楊光合剛走沒幾天,老闆就帶着演出團離開了溫州,為了不讓楊光合知道,他威脅説誰透露風聲就砍誰。楊光合的侄兒準備帶人逃走被發現,臉上被老闆砍傷縫了5針。望著進進出出的保鏢,楊光合尋思着外逃的計策。當天夜深人靜,他帶着人連夜包車逃了回來。經過這次生死劫難,他尋思在外面搞風險大,不如在本地幹。他説服表姐夫楊昌信各出資5000元重新組建了9個人的演出團,楊光合向親戚借了6000元,辦了演出證。接下來的日子,演出團到冊亨、貞豐、興仁等地鄉鎮以及廣西演出,積累了一些經費。在興仁,楊光合聯絡到一個願意投資1萬元的個體老闆,準備把隊伍拉到浙江一帶演出。楊光合心裏有底,憑藉神秘的苗族絕技和他拿手的本領,佔領部分農村演藝市場問題不大。不想經過上千公里顛簸來到浙江某小城,諸多因素的限制令演出隊無法演出。時近春節,費用只剩下幾百元,他只好到一個工地去挖溝渠,每天30元,幹了10來天得到300元。大年三十晚上,楊光合對圍坐在飯桌上的演員同鄉説:“這些錢大家分了,願回家的回家,不願回家可以到工廠打工,謝謝了!”話沒説完淚流滿面,演出隊歷時3個月宣告破産。總結這次失敗原因,楊光合認為很大程度是表演不專業,經費投入嚴重不足。他與妻子和二弟商量在外面攢足了錢從頭再來。為了演出團的東山再起和弟弟們的上學費用,夫妻倆拼命工作。他每天兩班倒接連工作16個小時,還用2個小時練絕技,晚上到各大娛樂場做嘉賓表演。練吞鐵蛋時,他冒着生命危險用乒乓球穿孔繫上線,然後把乒乓球放進口中,用手指往喉嚨通,球下去後,眼淚鼻涕流了一臉,又運足氣將乒乓球用力扯出來。就這樣不停地練習,有時快要窒息也不放棄。憑一身硬氣功,他不僅練成了吞鐵蛋,還在吞入鐵球後用鋼筋鎖住喉嚨,然後吐出來,遠遠超過了傳統的吞吐絕技。苗族絕技中有用頭髮和耳朵拉車的絕活,楊光合卻練成了眼皮拉車的絕技;別人用指頭頂電風扇,他卻用舌頭頂住飛旋的落地搖頭式電風扇;別人用鋼釘釘鼻孔,他能用接通電源的鋼鑽呼呼生風鑽鼻孔。不斷超越同行,挑戰自己身體的極限,楊光合練就了自己的看家本領30多種。此外像瀕臨失傳的上刀山、下油鍋、吞香火、舔燒紅的鐵鏵等10來種貴州麻山絕技,他一一傳承並有所突破。

  拓展苗族文化産業

  2000年,楊光合懷揣一身絕技和一筆資金回到家鄉,準備重組演出團。然而他發現,當年在苗寨中響噹噹的“歌王”,有的年邁死去,有的外出打工,而孩童早就不學苗話了,服飾也變成了時髦的牛仔褲和高跟鞋。就連當年作為談情説愛資本的苗繡,也只有年長的婦女在做。此景令他心寒,他用賺來的兩萬塊錢買回柴油機和其它農作物加工機器,卻無心經營。錢沒賺着,連家中兄弟念職校的幾千元也開始發愁了。妻子見他如此頹廢,氣急之下將孩子扔給他,隻身一人外出打工。為了挽救事業,挽留善良美麗的妻子,楊光合重新開始了民族絕技表演。在安龍麗都酒店,老闆問他能演什麼,他説:“我能演觀眾沒有見過的東西,值多少錢您給多少。”一場表演下來,老闆慷慨出價每場200元。10多天后,老闆把他推薦到興義一個大型娛樂場所表演,這次對方出價每場800元。過了一個月,念妻心切的他去浙江找到別離多時的妻子。他們在網上聯絡到了雲南、廣東、江西、貴州等地演藝界的經紀人。憑藉一身過人的絕技,楊光合名聲大噪,不停往返於這些大中城市,業務越做越大,月收入達到五六千元。2002年,安龍縣戈塘鎮舉辦苗族風情節,返家探親的楊光合毛遂自薦表演了吃玻璃、眼皮拉車等節目,引起新聞媒體和社會文化界的關注。次年他參加安龍縣舉辦的荷花節,引起比利時等外國友人的極大興趣,中央電視臺記者採訪了他,台灣媒體也發出邀請,楊光合應邀到台灣表演了10多天,台灣緯來電視臺以《哪有這種人》為題製作成電視節目連續播出,引起強烈反響,觀眾稱他“苗族絕技王子”。2004年,楊光合應邀參加在都勻舉辦的西部猛牛挑戰賽和全國民族民間絕技表演大賽,與新疆“高空王子”阿迪力一道獲得了很高評價。同年,楊光合遠赴印尼參加大海嘯義演。也是這一年,楊光合獨創的“五絕合一”參加在成都舉辦的首屆中國民間藝術百絕群英會大賽,一舉奪得金獎。而在去年,入選《中華絕技人才庫》的楊光合參加貴州民間絕技絕活大比拼,“五絕合一”拿到了特等獎;參加江西衛視《才藝大搜索,“絕”不放過你》時,“五絕合一”再次贏得特等獎;參加江蘇衛視《激情60秒》獲周冠軍,事業穩步上升的楊光合還創造了中國電視吉尼斯記錄。成功後的楊光合,身邊有了許多追隨者。從1998年開始,他陸續招收了6個弟子。採訪中,他不止一次説到“組建演出團,找個固定的演出場所,不再過顛沛流離的生活”。多年來,他積累了如“五絕合一”等屬於自己的品牌節目,除了舌頭停電扇、八馬分屍、耳朵拔河、蛇鑽七竅、電鑽鑽鼻孔、吃火吐火等近30種節目外,他還掌握了大變活人、變臉等30多個中外魔術。他確信他的絕技如果加上苗族歌舞,配上民族器樂,就可以把舞蹈、音樂、體育、絕技融為一體,讓燦爛的苗族文化大放異彩,走出貴州,走出國門。但願楊光合在這條路上走得一路坦蕩。

責編: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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