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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吹稻花

成熟

CCTV.com  2007年12月13日 11:48  來源:  

  第一次下鄉,是跟隨欄目製片人張文兵老師,當時的感覺是連滾帶爬地跟噠着,一下子就知道了自己搞農村報道的斤兩,不懂新聞不懂農業,幫不上忙遞不上話,感覺羞愧難當、狼狽不堪。

  日子川流不息。在終日無昏曉忘哀樂疲於奔命中,偶爾得以喘息的時候也回想一下,覺得這幾年挺好的,忙忙碌碌中好象沒有了以往的百無聊賴,少浪費了很多時間。孔子説:“飽食終日,無所用心,難矣哉。”林語堂解為:“真難為他們。”十分傳神,的確,閒着什麼事不作,才是最苦的。即便是為了生存苦鬥,充盈的時日也會使人增長不少見識,獲得一份成熟的感覺。

  在《鄉村季風》幹了一段時間後,我了解了不少農村致富的信息,有老家的農民來找我,打聽致富項目,我總是滔滔不絕講起沒完,“萊州有個姓楊的老漢,種植五色草,五種顏色,專門用於城市綠化,立體雕塑,一棵草就賣一毛二,一平方就有1200多棵草,人家一個六分地的大棚,一年就能掙100多萬啊。”“安丘有人種植紫蘇,長的就跟樹葉一個樣,生着吃,有一種孜然的味道,很特別,專門出口,人家日本人用它卷生肉片,一片葉子能賣一毛五,一個大棚一年能産250萬片葉子,你算算吧,一年就是二、三十萬元。這東西要是送到咱濟南的銀座超市、齊魯賓館什麼的,非發大財不可。”“淄博有一個莊稼怪,光在大田裏種植普通的蘿蔔、白菜,一年的畝收入就是一萬多塊!”“臨沂有個農民,承包荒山種植一種水果棗,以前他窮的真是叮噹響,幾年功夫光汽車就買了好幾輛呢……”這樣的例子,我一般從早上能啦到晚上決不重樣,我一邊喝茶一邊比劃,口沫四濺、眉飛色舞,人家聽的是如醉如癡、熱血沸騰。每當把人家打發走了,我的心裏總有一種美滋滋的成就感,瞧,我幹這農村節目可不是白幹的,想發財啊就來找我,準沒錯!後來不知怎地,我的那些窮親戚並沒有象我想的那樣,各個都成了百萬富翁,日子還是照窮不誤,逢年過節來我家討教致富項目的時候,我明顯地發現我們好象都少了先前的那種激情,我介紹的時候後面往往加上一句:“這個東西恐怕技術要求很高。”“這個東西只是炒種的才能掙錢。”人家有時也提醒我一句:“這個東西不適合在我們那養。”“這個東西等我們那發展起來恐怕就晚了。”再往後,我的一位朋友在濟南附近買了一塊兒地,用他的話説,在這個風水寶地,鄰近市區,就是隨便種點茄子辣椒也能發大財,要是我給他指點指點種點什麼稀罕玩藝,那可就發大了。可這時我卻説不出什麼了,往往想到一個,欲言又止、顧慮重重。

  當我知道因地制宜地考慮問題,當我知道橫向縱向地比較事物,當我知道任何一個正確的判斷都少不了宏觀的關照的時候,我知道,我比以前成熟了許多。

  往後,我作了《鄉村季風》的兼職主持人,要説主持這行當道道挺多,大的理論咱沒學過,小的方面我有感覺,你比如同樣的話不同的人説出來的感覺會不同,同一個人説出來,昨天與今天也不會相同,那其中決定着質的穩定性和確定性的韻味,是一種只可意會不可言傳的細微的差別。認識這種差別,懂得這種差別的根源,清楚縮小差別的方法,是一個主持人能不能具有感染力的重要素質。電視裏演的廣告“百年潤發”,人家周潤發那一笑不知迷倒了多少人,你琢磨去吧,那笑容裏有成熟有詩意,咋説呢,總而言之就是一種特有男人味兒的風度和魅力。我有時也曾對着鏡子笑過,暗暗地學習那種風度和魅力,白搭!總會有那麼一塊肉擺放的不是地方,我終於明白:笑容可以模倣,韻味模倣不了;語言可以重復,神情重復不了。不在於説什麼,而是韻味與神情,決定了誰是誰。

  主持人的知名度有大有小,主持的境界也同樣有高有低。我始終認為作節目主持人有三個層面,第一個層面是知識層面,寺廟裏最有學問的僧人才叫主持,主持人的文化積澱、知識儲備,解決了主持人一個“懂”字,這個“懂”字不得了,因為懂與不懂自己心知肚明,觀眾更是一看便知,你要是不懂裝懂啊,那可真毀了。你叫農村節目主持人搞法制報道,體育節目主持人搞娛樂報道,經濟節目主持人搞文化報道,肯定他是捉襟見肘,為啥?不懂,哪敢説話啊。第二個層面是智慧層面。主持節目當然不是簡單的知識復述,要不然中央臺節目主持人大賽豈不成了博士論文答辯,它更多的時候是需要一種瞬間的原發性的智慧,精妙的知識表述。沒有智慧,再多的知識也不過是塵封的藏書樓,會漸漸變得暗淡。有了智慧,知識便會成為飛轉的齒輪,帶你駛向成功的彼岸。“運用之妙,存乎一心。”有的時候我們説某個主持人反應快,現場發揮的好,關鍵就在於他具備一種知識的遷移能力。第三個層面是個性表現。知識只是“什麼”,智慧在於提煉“有用有趣的什麼,”而個性表現在於“如何把有用有趣的什麼告訴大家。”節目主持久了,語言的禁忌會使人缺乏幽默感,思想的障礙會叫人活躍不起來,慢慢地就會有一種“值班感。”成了流水線上的熟練工,鏡頭前就會形成職業的微笑。曾經偶爾想在鏡頭前找一找正常説話的感覺,嘿,還不行哩!一開機臉就僵硬,咋揉也不行,這是思想的事兒,説明水平還不行。我知道這樣下去,主持人就會與觀眾慢慢疏離,因為他不接地氣兒。

  在明了欄目定位的基礎上,自如地説自己想説的話的那種交流的狀態,是一種很高的境界。“把主持縮小,把人放大。”在知識的吐納中,加上真實由衷的“我憤恨,我興奮,我驚訝,我嘆惜。”主持人的人格魅力才會與報道的內容相得益彰。每當我在主持節目時,能夠發現與這些層次的差距時,每當我在發現差距後經過總結能夠確定努力方向時,我就好象有了主心骨,而有了主心骨,人在工作中才會感到踏實,這種踏實是不斷進步與成熟的前提。

  電視這碗飯吃久了,便會吃出一些酸甜苦辣、經驗教訓來,實踐,認識,再實踐,再認識……,循此道路前進,我想今後這碗飯或許能吃的順當些,自如些。這兩年我始終在努力作三件事,一件事就是吃苦,吃苦一方面來説是欄目工作性質的要求,吃也得吃不吃也得吃,另一方面還有被動吃苦與自覺的吃苦之分,小孩子玩游戲,互打手心,雖然兩人都痛,但上面的痛與下面的痛,因積極與消極而呈天淵之別。“艱難困苦,予汝於成。”不在爐子裏浸泡三遭,鍛打四遍,成不了一塊好鋼。因此,苦難襲來,對於人生來説未必不是一件好事。那是不是吃一次苦就會在作人上體現出什麼不同呢,我覺得那到不是,不過要是吃上一百次苦、一千次苦,就會産生那種潛移默化的由量變到質變的影響,有人説中年的演員才能擔得起大出的軸子戲,因為只有到了中年他才理解戲的內容。由自覺的吃苦而産生的那種真實深刻的體驗,會使人具備一種底蘊,那是人生的最寶貴的財富。第二件事就是凡事要把握好“度”。就拿主持節目來説吧,主持音樂流行榜的扮相肯定不適於主持農村節目,那太洋了。而叫一個地道的農民上來也不行,他跟農民沒什麼差別,也就無法引起農民的關注。主持農村節目我覺得是既要有那種貼近性的土味,又要有那種超越一般性土氣的指導性、前瞻性的思想和氣質,這便是一種度。而在生活中,謙虛過度,跡近虛偽;直爽有餘,是謂魯莽。撲克麻將,放鬆身心,晝夜沉溺,賭徒是也。“江流天地外,山色有中無。”恰如其分,恰到好處的“度”,是一種表現為分寸感的美德,那是生而為人不可或缺的判斷與把握。這需要長時間的磕碰與揣摩,方可獲得。第三件事便是嘗試着喜愛你所擁有的一切。當然包括生病、缺錢、疲憊、失落,這不是“黃連樹下吹口哨--苦中尋樂”嗎?沒錯,佛家有雲:得道之前砍柴燒水做飯,得道之後砍柴燒水做飯。同樣砍柴燒水做飯,前者苦於其中,後者樂於其中。我不是吹噓自己得道了,我認為那是一種人生態度。我是94年到山東電視臺的,先後主持過《廣告文體大觀》、《消閒時光》、《消費》等欄目,97年到山東電視臺新聞部《鄉村季風》欄目。以前作節目要經常採訪明星、拍世界十大名錶十大名筆,整天逛的是北京“燕沙”“賽特”這樣的大商場,眼中儘是一些時尚類的東西,到《鄉村季風》以後去的卻是些豬圈牛圈羊圈狗圈什麼的,單是味道就大不相同。一開始不是很適應,後來工作一段時間以後感覺農村節目最有幹頭,一個是反映國計民生重大題材最鮮活的事兒都在農村,春江水暖鴨先知,作農村節目經常能碰到獲獎題材;再一個最喜人的事兒,比如叫人笑破肚皮的事兒;最真誠感人的事兒,我好幾次流下眼淚都在農村;最聰明智慧的事兒,那種叫人拍案叫絕的發明;還有反響最大的事,那種播出後叫你一天能收一千多封信的事兒都在農村。可以説農村是最能生産注意力的地方。我覺得農村節目作好了,能夠成為媒體中新的增長點,能夠具有長久生命力,能夠形成廣泛的影響力,我因此愛跑農村。能夠喜愛壓力與辛苦,在我看來那便是成熟。

  齊魯鄉村風光闊大,江山掩映,人文和順。終日下鄉採訪真的是一件不錯的美差,蚊叮蟲咬可以使你更有內涵,風霜雨雪可以使你更有棱角,行萬里路可以使你眼界開闊,聽百家言可以使你多一份使命感。忙碌中,我也懂得了更多的道理。人這一生幹好一兩件事情已屬不易,孰輕孰重常常要仔細掂量。象買車買房出國中獎什麼的,羨慕的多了,未必不是損失。“季風”已吹過數年,往後的農村前進步伐必將加快,市場經濟或許把農村翻個個兒。 日復一日的目睹、耳聞、手訂、筆削、慘澹經營,有時你會感到真理就在眼前,但卻把握不住;也許你再走一步,便能登堂窺奧,卻又身不由己……。也許是我還不夠成熟吧,但我堅信,能夠意識到這一點,必是成熟的開始。

責編:鄉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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