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了一陣子“大人物”,一年就那麼過去了,第一年節目收視率那叫一個低呀。我們做錯什麼了嗎?我們不是在行使著一個記者“鐵肩擔道義,妙手著文章”職責嗎?我們費勁巴力、嘔心瀝血傳播積極、健康、正直、光明的東西嗎?我們差啥呀?極度悲傷、費解、失落的節骨眼上,真差不點就撂挑子不幹了。冷靜下來想想,在激烈的傳媒競爭中,其實,我們所有的新聞工作者都經歷著三個時代的轉變。第一個時代,叫宣傳品時代。曾幾何時,我們新聞工作者身上所承載的職責非常單一,就是生産宣傳品,即便在大型綜藝晚會上我們也一定會看到從頭至尾口號式的串聯;第二個時代叫作品時代。十幾年前我們好像都會感受到那樣一種氛圍,一批名導演、名記者、名主持人一夜成為璀璨耀眼的明星,一批獲獎的紀錄片家喻戶曉耳熟能詳,《壁畫後面的故事》、《神鹿啊神鹿》、《最後的山神》……。而評價作品的標準相對簡單:藝術和政治。那個時候,每一個心懷大志的編輯、記者都在極致打造無可挑剔的精品,很多作品不惜血本歷時經年,看後讓人終生難忘;第三個時代叫産品時代。所謂産品,自然要完成它的産業功能,從這個意義上講,我們生産的不是農業節目,而是有三農概念的電視文化商品,它是在觀眾手中的遙控器進行選擇的時候完成購買的。最高境界自然是三品合一,但從一個欄目的生存角度上講,按照産品的要求去製作生産,最容易獲得成功。不錯,我們就是要從這個角度出發,生産觀眾喜愛的東東。
可觀眾究竟喜歡什麼呢?《鄉約》在製作上有它一定的特殊性,缺乏品牌號召力前提下的高端採訪、深入嘉賓住地現場多機位拍攝要求的複雜性、人物心靈剖析編導的綜合閱歷有限、觀眾層面單一帶來的互動不力等等,要達到生産注意力的目的,在零起點上加速,的確有諸多困難。我們想到了頗具影響力的《藝術人生》欄目,照貓畫虎咱可以偷學嘛,反復鑽研得出結論:原來銷的最火的産品是——眼淚!《鄉約》,自此開始了它潮濕的關注。《艾滋孤兒的媽媽》、《救命天使》、《不近人情的協議》、《不可能完成的任務》、《再生媽媽》、《熟悉的陌生人》、《樸實得號召》、《簡單夢想》……,一系列節目出臺,我的媽呀,哭的是哇哇的。不僅嘉賓哭,就連胖胖的主持人也跟著哭。為了大夥能夠哭成一團,專門揭人家傷疤,實在不哭就下狠手:請問**是怎麼去世的?當時你在身邊嗎?他最後對你説了什麼?你會想他嗎?這個東西是他留給你的嗎?你會一直帶著嗎?你聽聽這些問題,簡直就是傷口上撒鹽那,是個人也得哭啊。一時間,《鄉約》成了一個哭的節目,我們力圖通過深入人物情感世界,讓觀眾感動,讓觀眾跟著也哭,將哭進行到底。就這樣差不多哭了大半年,欄目所有人幾乎都患上憂鬱症的時候,我們終於哭醒了,整了半天莫斯科壓根就不相信眼淚呀。
責編:鄉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