編導:楊鳳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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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5年6月25日22點50分許,《鄉約》欄目編導辦公室的電話接二連三的響起。我操起話筒一聽,原來是全國各地的觀眾們打來的電話,他們説剛剛收看完中央電視臺—7《鄉約》播出的《救命天使——李樹文》,對李樹文的救死扶傷的義舉非常感動,有的詢問李樹文的病情,有詢問李樹文的聯絡電話,要為李樹文捐款。有一位操著湖南口聲的觀眾在電話裏説,五年前,他叔叔開車往東北送貨時在葫蘆島附近發生了車禍,就是當地一個叫李樹文的好人救助的。五年後,在《鄉約》欄目裏能看到當年的救命恩人,心裏非常激動。
第二天,我打開電腦,登陸網易網站,發現了不少網友發佈的觀看《救命天使-——李樹文》後的帖子:這些網友被李樹文的行為所感動,為李樹文目前的處境鳴不平,有的網友直接建議葫蘆島政府在李樹文的問題上要有所作為。觀眾們被感動了。
是的,凡是看過李樹文事跡的人,都會被他行為所感動,而且讓人在感動與被感動中生存。
兩年前 我就聽説過李樹文自己掏錢無償救助交通事故受傷者的事跡,並在我腦海中烙下了深深的印跡。但後來聽説,他的救死扶傷聯合會已經關門了,人也離開了葫蘆島,是什麼原因?我不太清楚,也沒有多想。只是對他“關門”和人的離開感動惋惜。儘管如此。每當我看到發生車禍的場景時,就會想起了李樹文。我與李樹文一面不識,印在我腦海中的只是“李樹文”、“葫蘆島”、“無償救人”這三個概念。為什麼一看到車禍就會想起了李樹文呢?答案很簡單:在我們社會中,在我們的生活中太需要像李樹文這樣的人啦。
——1997年夏天的一個夜晚,人們都明亮的路燈下納涼;公路上人來車往,一輛運鋼板的手推車因車胎爆裂,停路中,3厘米厚的鋼材隨著車勢翹起足有半人多高。這時,整個城區突然停電,眼前的明亮瞬間了,一切都被黑色籠罩。這是,人們只“咣”的一聲,接著就是一聲慘叫。人們循聲路去,打著手電一看,一農村穿著的小夥子倒在那輛拉鋼板的手推車旁,一旁的自行車後輪還緩緩地轉著;再看那位躺在地上的小夥子,整個臉面已翻到腦蓋上,白森森的骨頭上在不停地往外涌著血。地上的鮮血越來越多。在場的人也猜到了,這可能是在城裏幹臨時工的農村孩子,幹完活騎著自行車想快點回家,不料,路燈突然一滅,眼前一黑,撞到這塊翹的鋼板上了。圍觀的人越來越多,有的仍然在猜測傷者的身份,有的在驚叫中惋惜,有的受不了這場面的刺激掩面而去。就是沒有一個動手救人的。為什麼不救人呢?第二天,我去採訪目擊者時,他們説:怕把自己扯進去,惹一身麻煩。
——1998年冬季 這天已是晚上6點多了,一條貫穿南北的馬路上,一派車水馬龍的景象:在城裏打工農民騎著自行車匆匆地往家趕;身著校服的學生們也在急匆匆地趕往學校上晚自習。路上的機動車不時地鳴著喇叭在自行車流中飛馳而過。儘管如此,這條馬路的的路燈還沒開。眾多騎自行車人只好借助機動車大燈射出的光柱照明前進。一個年齡只有十七八歲的打工者,為了趕上前邊的同伴,騎著自己的那輛壞自行車加速向前追趕。這時,一輛拖有挂車的汽車鳴著喇叭從後面駛來,這個打工者急忙把車把向外一打,讓汽車過去。就在主車剛剛過去的一剎那,他又往回一打把,就聽“咣”一聲巨響,他被主車後面的挂車撞出去五米多遠。這聲巨響,肇事司機也聽見了,可是車絲毫沒有減速,他逃逸了;現場圍觀的人有的那個罵肇事司機,有的罵供電局長為什麼早開路燈,有的埋怨這受傷的小夥子剛出家門行路沒有經驗,但是就沒有伸手救人的。其中有一個年紀較小點學生説:我去告訴老師。最後,還是還是一個好心人撥通了交警隊的電話……
2001年秋,一條國道中央躺著一個人,身上不往地流血。來來往往的各種車輛都減速繞之而行。路邊一個賣水果的老漢不住向過往的車輛央求著:你們把那個捎到醫院去吧,他還喘氣呢!老漢介紹:我就在這路旁的果園裏看園子,昨天下半夜時,路上過了很多運麥秸的四輪拖拉機,那些拉麥秸的拖拉機都裝得很高,至少得有四五米高。夜裏3點多鐘時,我聽到“通”的一聲,披上衣服跑過來一看,路上躺著一個,身上還沾著不少麥秸,前後都沒有別的車,就是那些運麥秸的拖拉機,可能那個人是從最後那臺拖拉機上掉下來的,當時他可能是睡著了,被甩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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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些過路司機贊同老漢的分析,但誰也不願意停車救人。理由也很簡單:怕救人不討好,反過來把自己也扯進去而脫離不了干系。此時已是上午10:30分了。
今天一開篇就給大家復述所聽到的這三件事,
一是,提醒咱農村的哥們兒在行路時應注意的事:在能見度不良、前面路況不明的情況下,一定要把急切回家的那顆心放慢,實在不行,咱就推著自行車慢慢地走;現在帶挂鬥車相當普遍,而且車身長,拉得多,跑得快,給這種車讓路時,不能只看前不顧尾。不行,咱停下來,讓他老人家過後,咱在走。這樣安全;在我國的冬麥區,現在又要開始打麥秸,運麥秸了。把麥秸打成捆,運到造紙廠換成錢,當然是好事,光靠在墻根曬太陽,鳥輩子也發不起來。不過,在運麥秸時,一別裝得太高,裝高了慣性大,左右搖擺容易翻車,二是押運時別睡覺,你睡著了從車掉下來,誰也不知道。最後弄了斷胳膊斷腿,這麥秸還不如不賣呢!
二是,人們都説,社會需要李樹文這樣的好人,可是也有些人遇到別人需要救助的時候,又怕“沾包兒”。而李樹文已救了300多人,也怕“沾包兒”。嚴格地講,社會需要的是像李樹文這樣既救人又不怕“沾包兒”的人,像這樣的人才算是有真正的愛心。所以,我很崇拜李樹文,他與白求恩有很多相似之處。在這裡,我們不妨重溫一下毛澤東于1939年12月21日寫的《紀唸白求恩》這篇文章。這篇文章是我剛上小學一年級時學的,至今還能倒背如流:
白求恩同志是加拿大共産黨員,五十多歲了,為了幫助中國的抗日戰爭,受加拿大共産黨和美國共産黨的派遣,不遠萬里,來到中國。去年春上到延安,後來到五台山工作,不幸以身殉職。一個外國人,毫無利己的動機,把中國人民的解放事業當做他自己的事業,這是什麼精神?這是國際主義的精神,這是共産主義的精神,每一個中國共産黨員都要學習這種精神。列寧主義認為: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産階級要擁護殖民地人民的解放鬥爭,殖民地半殖民地的無産階級要擁護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産階級的解放鬥爭,世界革命才能勝利。白求恩同志是實踐了這一條列寧主義路線的。我們中國共産黨員也要實踐這一條路線。我們要和一切
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産階級聯合起來,要和日本的、英國的、美國的、德國的、意大利的以及一切資本主義國家的無産階級聯合起來,才能打倒帝國主義,解放我們的民族和人民,解放世界的民族和人民。這就是我們的國際主義,這就是我們用以反對狹隘民族主義和狹隘愛國主義的國際主義。
白求恩同志毫不利己專門利人的精神,表現在他對工作的極端的負責任,對同志對人民的極端的熱忱。每個共産黨員都要學習他。不少的人對工作不負責任,拈輕怕重,把重擔子推給人家,自己挑輕的。一事當前,先替自己打算,然後再替別人打算。出了一點力就覺得了不起,喜歡自吹,生怕人家不知道。對同志對人民不是滿腔熱忱,而是冷冷清清,漠不關心,麻木不仁。這種人其實不是共産黨員,至少不能算一個純粹的共産黨員。從前線回來的人説到白求恩,沒有一個不佩服,沒有一個不為他的精神所感動。晉察冀邊區的軍民,凡親身受過白求恩醫生的治療和親眼看過白求恩醫生的工作的,無不為之感動。每一個共産黨員,一定要學習白求恩同志的這種真正共産主義者的精神。
白求恩同志是個醫生,他以醫療為職業,對技術精益求精;在整個八路軍醫務系統中,他的醫術是很高明的。這對於一班見異思遷的人,對於一班鄙薄技術工作以為不足道、以為無出路的人,也是一個極好的教訓。
我和白求恩同志只見過一面。後來他給我來過許多信。可是因為忙,僅回過他一封信,還不知他收到沒有。對於他的死,我是很悲痛的。現在大家紀念他,可見他的精神感人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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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我們大家要學習他毫無自私自利之心的精神。從這點出發,就可以變為大有利於人民的人。一個人能力有大小,但只要有這點精神,就是一個高尚的人,一個純粹的人,一個有道德的人,一個脫離了低級趣味的人,一個有益於人民的人。
白求恩是我們學習的榜樣,他那種救死扶傷的精神感人摯深,對生命,對工作極端負責的精神感人摯深。因此,很多家醫院認為自己與白求恩是同行,把白求恩的雕塑非常虔誠地立在醫院最惹眼的位置。認為,有了白求恩的塑像就有了救死扶傷的精神,自己穿上白大褂,就成了白衣天使!君不見,個別醫院卻沒有救死扶傷的精神,只有全心全意為人民幣服務的追求!前日,我從新聞廣播裏聽到:某地英勇見義勇為負傷,醫院卻因其無錢而拒絕搶救。等等。這與李樹文做法真是天壤之別。
因為崇拜李樹文,就自覺不自覺地關注李樹文。今天4月底,我偶然發現了李樹文又出山救人的消息。於是決定赴遼寧採訪李樹文。
2005年5月11日,我與攝像焦峰驅車沿京沈高速公路直奔葫蘆島。北京離葫蘆島400公里,約4個小時的時間就到這了目的地。
李樹文的救死扶傷聯合會位於連山區境內,緊臨102國道。能看得出來,這裡是一個汽呈修理廠,可院內空空如也,不見一台待修,或正在修理的車輛。挂在大門口的那塊白底黑字的修理廠的牌子已是油漆脫落。只有大門上方中間印有白求恩畫像、兩旁書有救死扶傷字的扁額格處醒目,這是不久前剛剛裝上去的。大門兩側各是一排低矮的簡易平房。我走進平房,首先進入眼簾的是一排救死扶傷聯合會施救隊員的彩色照片:其中多數是女孩子,她們身著部隊戰友穿的訓練服,個個顯得英姿颯爽,富有朝氣;照片的周圍和裏間屋裏的墻上都挂滿了署有不同地名、不同單位、不同人名的錦旗,仔細看上去,這些錦旗有的已顯提陳舊,佈滿了灰塵。但那些用金鉑字的錦旗依然在陽光的照射閃閃發光。
走進裏間,在不在的寫字檯後面坐著一位六十多歲的老,人身上披了一黑色大衣:鼻子間一根細細的塑料管直接連在身旁一隻大氧氣瓶:他需要供助氧氣呼吸了。老人見我來了試圖站起來,可他那兩條腿努力了半天,沒有發揮作用。我急忙示意,不要站起來。老人咬著牙終於站起來了,並遞給我一支香煙。我在接過香煙的同時,順勢讓老人坐下。這時,一個名叫張三的女子跑進來介紹説:楊導,這就是我們李會長,李樹文。這就是我崇拜的偶像李樹文。李樹文衝我笑了笑。黑白相間的頭髮,黝黑的臉龐,眼睛不大水小,但已失去的光澤,有些灰濛濛的。李樹文與我交流時,不斷地咳嗽。我把手裏的那支點燃,李樹文也點了一支煙,吸了起來。
我問:你咳嗽這第厲害,還能吸煙嗎?
李樹文説:生活上沒有什麼嗜好,就是吸點煙。
我問:你在家也吸煙嗎?
李樹文説:哪還有家?這就是我的家。我老兩口子在這住,孩子們在隔壁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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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環視一下,這是一間辦公兼住宿的房子。靠北是一張雙人床,木制的,堆著淩亂的被子;床頭是一張三抽屜桌,上面擺滿了藥瓶子。我轉身到隔壁,這是二兒媳婦的家,四週空空,靠門只有一張雙人床。這是她睡覺的地方。再靠遠點的那間屋子是大兒子李白的新房:一張新的席夢思床;一台嶄新的電視機放在一張很破的桌子上;幾幅李白與妻子的婚紗照拍得很精製,上面李白和新娘子的笑容都流到了像框的外邊。可是,這幾幅精美的婚紗照,挂哪都不諧調,只好隨意扔在地上。這就是李白的全部家當。
我回到辦公室想與李樹文詳細地聊,可是患有老氣管炎,又喘不上氣兒來了。
這時,從門外走進兩個,一高一矮,這兩位首先對《鄉約》欄目能到葫蘆島採訪表示最熱烈的歡送。原來,那位個高的是葫蘆島連宣傳部的張志,矮的是《葫蘆島日報》總編助理汪如海。兩位都是我的同行,而且熟悉李樹文的全部情況,聊起來也非常痛快,非常專業。沒有多長時間,他倆把自己所掌握的李樹文的情況全部輸入我的腦子裏——
李樹文1940年出生於遼寧省一個貧苦的農民家庭。和千千萬萬個東北農民家庭一樣,李樹文一來到這個世間就在日本帝國主義的鐵蹄下過著悲慘的生活的。他4歲喪母,6歲喪父。兄妹幾個成了孤兒,靠討飯和鄉親們施捨才使他長大成人。青年時代的李樹文積極參加社會主義建設,發揚戰天鬥地的精神,用自己雙手改變著家鄉貧窮落後的面貌,奮力建設社會主義新農村。上個世紀80年代初,李樹文帶著妻兒離開了故土,在外面靠給人家扛麻袋、賣力氣,養家糊口,之後又輾轉到河北、天津、黑龍江等地開辦或承包過工廠。成了改革開放後首批受益的農民。1993年,李樹文覺得已人老力衰,自己無力再在外面拼打了,就帶著妻兒回到老家——葫蘆島市連山區。兩個孩子也大了,自己又有手藝,爺仨一商量,就在路邊上開了一個個汽車修理廠。別説,那生意還很火,幾年間就積攢下了百萬資産。可是,多年的辛苦勞累,身體狀況一年不如一年。
1998年正月初六,李樹文覺得得身體不適,被妻兒送進了醫院。醫生診斷後,搖搖頭説,晚了,一切都晚了,他是肝硬化晚期,説他沒幾天活頭了,為他準備後事吧!家裏人一聽,頓時感到整個天塌了!
4天后,一直處於昏迷狀態的李樹文甦醒過來了。他微微地睜開眼睛,用極其微弱的聲音斷斷續續地向妻兒交代了自己今後的想法,家裏人一聽,先是愣住了,接著就是一片哭聲。
在悲痛中妻兒還依稀地記得三年前發生的一件事情——
那是1995年1月的一天中午,正在修理廠吃午飯的李樹文聽到門外102國道上傳來一聲巨響。他推開碗筷跑出去一看:壞了,這是一場三車相撞的車禍,一輛“213”汽車被一輛大貨車追尾,大貨車又把對面駛來的一輛轎車撞了,轎車被撞癟了,車裏的三個人一死兩傷,傷者都被撞昏了,傷口血流不止,生命危在旦夕。他一面用電話向交警報案,一面下令全廠停産救人。他顧不上自己鼻句 巴氣喘,帶領20來名工人火速趕到現場搶救,指揮工人撬開變形的車門往外搶救受傷人員往醫院送。兩位受傷人員被他們及時送往醫院,經搶救都脫離了危險,事故現場也被他們清理得乾乾淨淨,使102線又恢復了正常交通。這時候,他實在挺不住了,氣也上不來,臉上直冒虛汗,癱坐在地上,被兩名工人攙回了辦公室。雖然他的病情又加重了,但他救了兩條人命,心裏感到特別舒暢。
此時,躺在醫院搶救室裏的李樹文知道自己的死期已定,心情很沉重,含著眼淚望著外面美好的世界,回想自己的一生:我是靠黨的好政策才過上的好日子,可惜這樣的好日子很快就不屬於自己了。對死我到不怕,人總是要死的。但想想自己這一生得到的多,為社會奉獻的少,總覺得好像欠下點什麼似的,就這樣躺在病床上等死嗎?我還真不甘心哪。應該在自己的余生為社會做點好事,來回報黨和人民,這樣就是死,也能閉上眼睛了。
做點什麼好事呢?李樹文想了很多很多。葫蘆島是個沿海開放城市,遼寧的西大門,國道102線貫穿全境,每天來自全國各地的過往車輛就有兩萬多輛。車多,難免出交通事故。如果象他過去一樣,一發現交通事故就對受傷人員進行及時救助,不但能挽救重傷人員的生命,減少交通肇事造成的損失,還能在全國人民面前樹立葫蘆島的良好形象。於是,他就下決心把自己余生的事業定在公路交通事故的無償救助上。
2月份,李樹文不顧醫生的勸阻出了院,進行籌劃。3月初,他在自己的3輛價值20多萬元的汽車車體上噴上“救死扶傷交通事故義務施救車”幾個大字,配備了擔駕和氧氣袋、止血帶等急救物品,聘用了8名施救人員,又在自己的辦公室安裝了專用電話,為施救車司機配備了傳呼機,並將電話和傳呼機號碼通過新聞單位向社會公佈。從此,他的3台施救車、8名救護員,每天早晨5點到8點、晚上6點到11點各出兩台車,白天出一台車,在西至興城、東至高橋、北至楊杖子和鋼屯的公路上巡視,遇到下雪、下雨、下霧等惡劣天氣,他們還要增加巡視次數。只要發現交通肇事,就馬上實施義務施救。
據有關資料顯示,現在我國包括汽車、摩托車在內的機動車數量將近9700萬輛,只佔世界車輛總數的2%,可交通事故死亡率卻佔世界的15%。 我國每年死於交通事故的人數達10萬人以上,平均每天有近300人成了公路亡魂。李樹文想法就是設法多搶回幾條生命,減少幾個亡魂。
1998年3月19日,一輛山東車與遼寧車相撞,山東的車主于清仁被撞得血肉模糊、生命垂危。李樹文的施救車及時趕到,將他送往市中心醫院搶救,把他從死神手中拉了回來,廠裏又派出17名工人將事故現場清理乾淨。車主于清仁傷好後,帶著錢、土特産和高級香煙,專程從山東來葫蘆島感謝的救命之恩。李樹文説:“你的心意我領了,但錢和東西我是不收的。咱搞救死扶傷,一不圖名,二不圖利,只想給大夥做點好事。你能死裏逃生,我比什麼都高興”。于清仁感動得跪下給他直磕頭,鼻涕一把淚一把地説:“葫蘆島人真好!他一輩子也忘不了你們的大恩大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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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過義務施救,看到傷者獲救,家屬和社會的讚揚,李樹文越發覺得自己做得對。他為自己能在別人危難的時候伸出援助之手,用自己的愛心為傷者帶來生的希望,感到説不出來的高興。心情一好,病情好像也減輕了,比以前還精神。從1998年3月到1999年3月,一年中他共救助了近30起交通事故的受傷人員34人。他救死扶傷的行為在社會上産生了很大的反響,他們的義務施救車在葫蘆島市也出了名,李樹文成了新聞人物。可李樹文想:就我這個歲數,又是病得快要死的人,出了名有什麼用?我就是想用他的行為告訴社會、告訴人們,他們的社會需要愛,需要奉獻精神。只要大家認為我做得對,對得起家鄉的父老鄉親,我就幹!
在一年多的義務救助過程中,李樹文發現有些被搶救的受傷人員送醫院後,因家庭困難沒有能力支付住院押金和醫療費,每年光市中心醫院就有幾十萬元醫療費沒處去要,交警、巡警、地方民政和醫療部門無力解決,他自己的資金也有限。他考慮,要想把義務施救活動堅持下去,就必須解決這個問題。如果把政府有關部門、醫療部門和他們的義務施救活動結合在一塊,聯合行動,救助資金的來源問題就好辦了。為此,他上書市政府,彙報他一年來的救助情況,建議成立非營利性的民間組織葫蘆島市交通事故救死扶傷聯合會,本著人道主義精神,為公路交通事故中的特困傷員提供醫療費用。同時提出自己的想法:把肇事的部分車輛送到他的汽車修配廠修理,所創利潤作為救死扶傷基金,全部上繳聯合會,用於無償救助行動。他並鄭重地向社會承諾,聯合會一不拉贊助,二不搞募捐,三不收會費,只求做好事,做善事,為社會分憂,替政府解愁。
李樹文的行為和倡議,受到市委、市政府的高度重視。市長張東生在他的來信上批示:“李樹文同志在身患重病的情況下,樂於奉獻,救死扶傷,充分展示了一個私營企業家的高尚情操,精神可嘉。他在信中所提問題,請公安、交警會同有關部門認真研究並予答覆。”4月2日,由他倡議的救死扶傷聯合會召開籌建協調會,市直有關部門的領導參加了會議,市領導在講話中,高度評價了他為精神文明建設所做出的貢獻,號召社會各界支持他救死扶傷的義舉,支持聯合會的工作。當時把他感動直掉眼淚,不知説啥好。1999年5月11日,在市委、市政府及有關部門的大力支持下,“葫蘆島市交通事故救死扶傷聯合會”正式成立,有108位市、縣級領導和有關部門副科級以上領導欣然應聘為聯合會名譽顧問、名譽會長,近百家單位成為聯合會團體會員單位。從此以後,以往他個人的救死扶傷行為,變成了一種社會行為。那一陣子,不知咋的,他工作起來特別有勁。各級領導的支持,圓了他余生所追求的夢,這等於給了他第二次生命。如果圓不了這個夢,恐怕他早就倒下了。他發自內心地感謝各級領導、有關部門所給予他的這一切。
聯合會成立之後,救死扶傷不再是他一個人跳光棍舞了,市交警、交通、醫院、保險等聯合會成員單位互相配合,把救死扶傷這臺戲唱得熱熱鬧鬧。就在聯合會成立的當天晚上10點多鐘,他們的巡路車在新區公園附近發現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212”吉普車和一輛農柴車相撞,農柴車司機當場死亡,“212”吉普車2人受傷。市交警、保險公司和他們先後趕到,三家聯合救助。他們去了2台車、8個人,硬是用撬棍撬開車門,把傷者和死者拉了出來,等他們把受傷人員送往醫院,通知殯儀館把死者送到火葬場後,已是第二天淩晨一點多了。這是聯合會成立後救助的第一起交通事故。
僅隔一個月,6月15日淩晨2點,李樹文的施救車到102國道巡查,當車行駛到塔山鄉紅旗營子村上坡處時,發現河北省一輛大貨車發生重大車禍。這輛車當時是上坡,往錦州方向去,迎面的車是下坡。發生事故後,下坡的車因損傷較輕跑掉了,而上坡的這臺河北車的駕駛樓整個被撞癟了,駕駛室內的3個人被死死地擠在駕駛樓裏,其中一名叫孫文峰的傷勢最重,腸子都斷了,昏迷不醒。4名施救人員配合先期到達事故現場的公路巡警塔山中隊民警共同施行緊急救助。2點10分,塔山中隊民警火速將傷勢最重的孫文峰送往醫院,5分鐘後,他們聯合會的施救車將第二個、第三個受傷人員也及時送往醫院。這批受傷人員都在聯合會會員單位連山區醫院進行搶救,聯合會副會長、院長李秀章和副院長李德華當即決定,先救人,後辦手續。手術時血漿不夠,李德華自己掏出1000元錢,派人到其他醫院購買,為傷員及時進行了手術。這一天,他們派出20名工人護理傷員、看護商品,廠子全部停産。在醫院,10名工人抬著傷員上樓下樓,配合醫務人員進行搶救;另外10名工人將肇事車上的500多箱價值30余萬元的商品倒放到施救車上,運到廠裏代為保管。在以後的一段時間裏,他們抽出4名女孩子義務看護這3名傷者,每天為他們送飯送菜,24小時守護。孫文峰當時天天發高燒,幾個女孩子就把水袋放冰櫃裏冷凍後,幫助他降溫。第三天,他父親來了,看到他們護理得這麼週到,撲通一聲給幾個女孩子跪下了,感動得在場的醫生、護士都流出了眼淚。第四天,孫文峰因傷勢過重離開了人世。當天晚上,孫文峰的愛人來找他,跪在地上哭著説,李大叔,求您再幫幫他,無論如何把他的愛人送回河北老家。他又尊重家屬的意見,聯絡來殯儀館的運屍車,墊付了3000元的運屍費,把孫文峰送回了老家。在這場事故中,他們還捐助了5000多元錢。事過兩個月,傷亡人員的家屬來處理善後,給他們送來一面錦旗,上面寫著“葫蘆島精神文明好,助人為樂扶危幫困”,還帶來了煙酒等物品答謝他,他只把錦旗留下了,煙酒沒有收。以後,他們又來了兩次,對他一再表示感謝。他説,不用多謝,這件事不但他能做,葫蘆島人都會這樣做。
就在不久前的4月9日,天氣突然變化,又刮大風、又下雨雪,天空昏暗,視線模糊,路上又很滑,行車十分困難。根據李樹文的經驗,這樣的天氣最容易發生交通事故,所以,他把3台巡路車全派了出去,到各主要幹線巡查。下午2點左右,他們的一台巡路車在老官卜鄉信屯村大嶺發現了一起交通事故。一輛桑塔那轎車與一輛中型貨車相撞,轎車司機的一條腿被撞斷,腰肋骨骨折,同車的另一個人頭部受重傷,胸肋骨斷了一根。他們迅速將這兩個人送往醫院。使他們得到了及時的救治。僅相隔2個小時,下午4點半左右,他們的另一輛巡路車又在塔山鄉塔山中學大門口附近發現了一起重大交通事故,一輛尼桑轎車與一輛大罐車相撞,轎車被撞癟了,車內的兩個人當場死亡。當時雨雪很大,現場圍了很多人看熱鬧,把路都堵死了。交警忙著處理事故,疏通道路,他們的施救人員就在那裏從車裏往外拉死者。因為車被撞癟了,死者被死死地卡在車裏,他們開始用鐵棍撬車門,但費了好大勁,就是撬不開。沒辦法,只得返回廠子取來撬棍和千斤頂等工具,他又增派了10個人去幫忙。最後,他們硬是用撬棍把車門撬開,把死者拉了出來。他們又與殯儀館聯絡,把屍體送往殯儀館,一直忙到晚上7點鐘。當他們的巡路車趕回廠子時,看到工人們渾身上下都被雨雪澆透了,凍得直打哆嗦,身上沾滿了泥水和血跡,但大家都顯得非常高興,好象剛打了一場勝仗回來一樣。
聯合會成立至今,他們就救助了在交通事故中的受傷人員47名,協助交警抓獲交通肇事逃逸車3台,保住了價值60多萬元的貨物,贏得了社會的一致好評。在李樹文的辦公室墻上,挂著37面來自全國14個省、市被救人員送來的錦旗和鏡匾,上面寫著“葫蘆島人風格高尚”,“葫蘆島精神文明好”等字樣。更有桂林、杭州、山東、天津等地的群眾打來電話,詢問他的病情,有的提出自願拿錢請他去外地肝病專科醫院治病,有的拿出祖傳秘方前來送藥慰問或郵寄藥品,瀋陽市離休的著名老中醫安民老人還專程來葫為他診治,拉著他的手説:“現在社會就需要像你這樣的好人啊”。善良的人們都希望他能多活幾年。去年年末,有4位女大學生自願加入到他救死扶傷的行列。她們説:“很多人問他們,你們為什麼到那裏去?起早貪黑地巡路,奮不顧身地搶救傷者和死者,圖的是什麼?他們的回答很簡單,是李會長的事跡感動了他們。從李會長身上,他們看到了真正的人生價值。”
李樹文搞義務救助以來,也被人誤解過,有人説李樹文是借救助之名為自己撈錢。聽到這些話,他真是又生氣又傷心:我已是患肺心病和肝硬化晚期的病人,還有幾天活頭?還有什麼可圖的?李樹文搞義務救助以來,不但沒有從中撈到錢,相反,每個月花在油料、人員工資、墊付或捐助部分醫療費、給傷者買營養品等方面的費用將近2萬元,加上購買3輛義務施救車,一共投入了30多萬元錢。要説是為了掙錢,誰願意去幹這種賠錢的傻事!在這個問題上,他們家裏人的看法也不一樣。那年,他大兒子李白結婚,向父親要35000元錢,李樹文説:我沒那麼多,要給只能是一萬元以內。李白一聽,火了,説,你這個老頭子把家裏那麼多錢都讓扔在救人的事上了,連我結婚都不給錢!説完操起傢伙兒,把李樹文的辦公室砸得稀巴爛。
説實在的,此時的李樹文真掏不出錢來為兒子操辦婚事了。曾經的百萬富翁和他的救死扶傷聯合會已經到了舉步維艱的地步了。不少人多次勸老李摘掉這個牌子算了,省得活受罪,可是,老李卻凍死迎風站,在自己的窘境和道路上不斷發生的慘禍兩邊忙碌奔波。
讓李樹文滿足的是,是自己的老伴兒理解他、支持他,幾年來,都是她親自帶著巡路車,風裏來,雨裏去,每天堅持巡路,為他的事業吃了很多苦啊,卻毫無怨言,只要李樹文活一天,就要在救死扶傷的崗位上戰鬥一天,把聯合會辦下去。可是到後來李樹文連生病買藥錢都拿不出了。最後不得不為兩個兒子準備的兩套房子也賣掉抵債。捱到2003年10月,“聯合會”已欠債達65萬元,終於被迫關門。面對曾經獲得的一面面錦旗和一件件榮譽證書,李樹文,這位堅強的老人,此時掉下了眼淚。
轉眼間,2004年春節就要到了,人們都忙碌著置辦年貨,準備歡歡喜喜迎新春。此時的李樹文坐在床上,用棉被裹著身子,透過窗子,看著外在飛舞的雪花中急駛的汽車。他沒錢了,不知道這個春節怎麼來過。一家人都在注視著李樹文的臉,希望他能想出一點轍來。可是李樹文搖搖頭,説了一句:沒轍!
站在一旁的一位小女子頓時淚水如注:她是施救隊隊員,曾經每天與大夥巡路、找現場,救傷員。她就是李樹文的二兒媳婦張翠萍。本來,她很想著帶著已滿周歲的女兒回娘家過年,讓孩子見見佬佬、佬爺,自己也有兩年沒有回家了,很想爸爸、媽媽。可是,她不敢回去,她無顏去見自己的父母。她與丈夫是合法夫妻,是在民政部門領回結婚證的人。可是這老公爹把錢都用在救人上了,死活沒給二兒子舉行傳統的結婚儀式。按照當地的風俗,沒舉行結婚儀式,沒擺宴席請親戚朋友、街坊鄰居吃上一碗喜酒,這不算結婚哪!你那麼大的姑娘沒結婚小孩兒都生出來了,這是傷風敗俗哇。娘家在臉面上是不好看的!
她那挂滿淚水的面部肌肉在微微抽搐著,喉部在劇烈地跳動,牙死死地咬住下嘴唇。她在抑制著自己。但是淚珠還是不住地是順著微微抽搐著的面部往下掉。
還好,沒幾天,連山區敬老院、個體勞動者協會、居委會等單位分別給李樹文送來的大米、白麵和豆油等救濟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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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節過後,李樹文説,咱不能光吃救濟呀,説啥得找點活幹,能掙一分是一分,能掙一角是一角啊。在好心人幫助下,李樹文帶領妻兒到河北省黃驊市,並在黃驊得到一項鋪馬路牙子的小工程。一年掙回60萬元。
此時的孩子們希望能跟老爺子過上安穩的日子。可是李樹文的選擇的確讓孩子們失望。他用剛剛拿在手中還沒攥熱乎的承包工程的辛苦費購買了車輛,裝上急救設備,召回原班人馬,又指揮大家上路救人了。從2005年3月1日到5月,他在葫蘆島救了12個人。他正為自己首戰告捷而高興的時候,電視機裏播出了一條這樣的消息:2005年3月7日,湖南一位29歲的青年因遭遇車禍,在公路邊躺了5天5夜,因無人救助被活活凍死在公路旁的草堆裏。
李樹文驚愕了。於是決定去湖南。他帶上自己的氧氣瓶和部分藥品,裝齊裝好搶救設備,帶著四名施救隊員,開著噴有“葫蘆島市交通事故救死扶傷聯合會”字樣的麵包車上路了。在這數千公里的行程中,他們沿途救了六個人。而沿途的數十個公路收費站,都對李樹文的義舉嚴肅然起敬,工作人員見到李樹文的車都舉手敬禮,免費通過。這説明,不管是南方人,還是北方人,都需要像李樹文這樣的好人,都尊敬李樹文這樣的人!
張志、汪如海都是很有學問有人,而且非常熱情。對我説,遇到什麼困難直接找電話他倆就行。
我回到賓館寫採訪文案。焦峰跟著施救隊員巡路,開始拍小片。
第二天中午,一個水淩淩的小女子推開我房間的門説:李會長,讓你回聯合會去吃飯。
這個小女子我認識,她不是跟李白照婚紗的小姑娘嗎?按理説她應該喊李樹文爸爸,怎麼叫李會長呢?還沒等我搞明白,這位小女子又在催我。我説:新事新辦,一切從簡。中午就不過去了。我在街上吃點就行。
小女子説,吃是一方面,還有幾個人要見你。
在路上,我才知道,這位小女子,叫范娣娜。身兼二職,在家裏是李白的妻子,在外面是施救隊員,與妯娌張翠萍是同一個戰壕裏的戰友。説來也怪,我來了兩天了怎麼就沒有見到汪如海給我介紹的那個張翠萍呢?
李樹文的辦公室裏午飯弄好了。沙發坐著的三個陌生人見我來了,都非常禮貌地站起,並自我介紹:杜俊德,《葫蘆島日報》記者;齊文斌《中國礦業報》記者;董樹岐,連山區宣傳部幹部。李樹文説,楊編導來了,還沒有在家吃過飯呢。你們邊吃邊聊吧,還一位正在路上。
這又是幾位同行,覺得一見如故,一搭話就聊得很開心。
這時,一股俠氣從門外湧來,吹得桌的筷子微微發抖。這股俠氣越來越強,杯子裏的水開始泛起了漣漪。所有人的目光開始盯住了門口。不多時,只見一個身材魁偉,留著背頭,身著杏黃色西裝的人進來了。大家不約而同地喊道:侯鐵!
侯鐵,遼寧省作家、詩人,《葫蘆島晚報》副總編,《世紀風》叢書主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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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聽這名字,絕對是鐵哥們兒。不錯,侯鐵這鐵哥們兒俠氣、豪爽,坦誠、大度,老誠,絕對是一位文能治國、武能安邦帥才。
侯鐵:有什麼事需我們辦的,楊導你説就行。
我就把拍攝時間、現場佈置、人員組織等事宜與在座的同事交換意見。大家説,沒問題。這些交給我們就行了。正説著,門外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一天不見楊導,我這心裏就癢癢。
原是汪如海也趕來了。接著大家就坐在一起就拍攝準之事進行了分工。
很好哇,葫蘆島這些哥們兒絕對夠意思。要説東北人都是活雷鋒這一點也不假。
這幾天,焦鋒一直跟隨施救隊員巡路。這天晚上十一點左右,在市區內兩輛出租車迎面相撞,有三人受傷,其中兩人血流滿面。張三帶領施救隊員及時趕到出事現場,把傷者送進了醫院搶救。當張三她們安排好傷員,準備離開時,傷者的一位朋友感動的非的要給施救隊員跪下磕頭,被隊員們勸止了。整個施救過程都被焦峰拍攝下來。
第二天,我決定回北京把拍制組帶來。下午,我們就啟程了,車上除了司機外,還兩個女施救隊員,一個是張三,一個是曹曉盼。在路上,我問張翠萍是誰?曉盼用眼睛直勾勾地看了我半天説:張翠萍就是張三,張三就是張翠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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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此時,我眼中的張三已不是小女子了,她是一個大英雄,她不亞於劉胡蘭、趙一曼。張三的丈夫在外地工作,她自己帶著已三周歲多的孩子,而且每天要早起晚歸地巡路,搶救傷員。她太不容易了啦。
經過兩天的準備,5月16日上午9:30分,《救命天使——李樹文》正式開拍了。當地的婦嬰樓和兩家保險公司派出了200多人的觀眾隊伍,曾經受到李樹文救助過的部分傷員也來到的採訪現場。當地的同行汪如海、杜俊德、侯鐵、齊廣斌、張志、董樹岐等都提前來到了現場。
當主持人肖東坡問到這個聯合會,下一步怎樣解決費用問題時,李樹文拿出了幾件“鎮家之寶”,讓我們幫助賣掉。一件是已有200年曆史的狐狸皮大衣,這是用野狐狸脖子部位的毛皮拼成的,一件也是已經200年曆史的狐狸皮大衣,這是用野狐狸腿部位的毛皮拼成的。另外是兩塊老式的歐米茄表,一塊是自動的,一塊是半自動。現在李樹文苦於找不到買主,所以,我們給幫忙賣掉。如果把這幾件 “鎮家之寶”,賣掉,就能解決一部分費用問題。(你想買嗎?如果你想要,就給李樹文打電話。電話是0429—2651791)
中主持人在採訪張三時,她再抑制不住了,把幾年的苦水倒了出來:現在,我的小孩子都3周歲多了,我長這麼大,我沒穿過婚紗。我們家孩子3歲多了,我不敢回我娘家,我不敢見我爸。我怕説我。我連婚都沒結過。
主持人問范娣娜,為什麼稱李樹文李會長,而不喊爸呢?小范羞澀地説:沒結婚。
李樹文,曾經的百萬富翁,倒頭來連給兩個兒子操辦婚禮的錢都拿不出來,有點錢就去救人。這是為了誰呢?也許,你能在《為了誰》這首歌裏能找到答案吧。
從2005年3月1日到現在他已救助了30多人。這八年間,李樹文已搶救因交通事故而受傷的人達340多人。
就在CCTV-7《鄉約》欄目結束對李樹文采訪的第二天,這位李樹文因患結腸癌而送進了醫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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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李樹文急需社會的救助。
責編:肖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