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種付出,叫做奉獻
央視國際 (2005年05月10日 12:45)
編導:袁濤
有一種付出,叫做奉獻
在做完《打拐英雄----施華山》節目以後,似乎和警察這個職業結下了不解之緣,經常會和公安部的朋友保持聯絡,經常會收到很多朋友提供的關於好警察的線索,在臨近春節的時候,新聞中心的一個朋友給我説:他們最近一隻跟在火車上顛簸,跟蹤採訪“天籟行動”,跟蹤採訪那些反扒隊員,特辛苦。
於是,我記住了“天籟行動”“反扒隊員”“辛苦”這三個關鍵詞,於是,就有了一次採訪鐵路警察,採訪辛苦的反扒隊員的衝動;於是,開始在各種媒體上搜索關於鐵路警察,關於天籟行動,關於反扒的各種信息,然後把它們放在我的電腦桌面上,以至於到了後來做策劃的時候,我找到的各種信息充滿了整個電腦的桌面,連我最喜歡的小侄女的照片設置成的桌面背景都被這些信息個擋得嚴嚴實實。在所有的關於反扒的信息裏,有兩個人,我最感興趣:李永江和谷澤明,前者是當今鐵道部公安局局長助理,赫赫有名的“反扒神探”,而後者,則是年年跟著李永江執行反扒任務的“反扒高手”谷澤明。
長期的媒體工作經驗告訴我,做這種人物的採訪,首先要經過對方的主管部門同意,要徵求對方主管部門的支持和幫助,才能順利地完成採訪。在公安部宣傳局的朋友的幫助下,我找到了鐵道部公安局宣傳處的胡處長,一位不像警察更像資深記者的鐵路警察,在春節過後不久一個細雨菲菲的上午,和胡處長談起了我的採訪意圖,沒超過三句話,他就明白了我的來意“給你推薦谷澤明,一個很適合你們訪談的反扒高手,並且是一個絕對有故事的人。”當時我的心裏並不是很滿意,因為,我更想採訪到公安部稱之為“反扒神探”的李永江,胡處長似乎看出了我的猶豫,他説:“李局,被媒體採訪太多了,即使你們採訪也很難有新意,很難做出高收視率,再説,現在我們李局手上有一個案子,但是並不是反扒的案件,也不好抽出身來配合你們,但是谷澤明一直工作在反扒戰線上,你們可以隨時找到他,拍攝到我們鐵路警察、反扒隊員最真實的一面。”
我是山東人,似乎骨子裏就有那麼一種誠信,我感覺胡處長既然這樣跟我説,一定有他的道理,於是,我就跟胡處長要了谷澤明的聯絡方式,他還專門給了我哈爾濱鐵路局公安局宣傳幹事李建義的聯絡方式,説這個人一直跟著天籟行動,手上有很多真實的抓捕資料,很珍貴,應該能有用場”。最後,胡處長還專門叮囑我一句“要是方便的話,最好是給他們發短信要他們所在位置的固定電話號碼,再給他們打過去,因為,他們真得很辛苦,也很清貧,希望我們都能多理解理解他們。”
回到臺裏,就先聯絡上了哈爾濱鐵路局公安局宣傳幹事李建義並説明了我的採訪意圖,對方是一個很友好也很清爽的聲音,説歡迎我們來採訪,並盡最大努力配合我們,並且接著就把要採訪的事宜向哈局領導彙報,還跟谷澤明打了招呼,説要他最好接受中央臺採訪的準備。一系列的工作,在我看來需要漫長的等待,但是,在建義這裡,僅僅是不到半個小時的時間,全部安排妥當,我當時只有一種感覺:感動。
於是,我開始思考:這種付出,是什麼?
接下來就是報選題,做策劃,設計對話,設計場景,設計鏡頭。。。。。。
接下來就是出文字稿,出修改稿,定稿,做出發前的一切準備工作。。。。。。
不得不提的是,在我做策劃,出稿子的過程裏,製片人肖老師,一直不停地幫我修改,幫我做更完善的策劃,幫我設計更細緻、更有看點的包袱,在一個一個不眠的燈光下,我們的身影其實只是在詮釋著一個看上去很簡單但是做起來很難的的詞語:敬業。。。。。。
原本可以做“甩手掌櫃”的肖老師,卻做著不拿一分錢勞務費,還不少費腦筋甚至生氣的活兒。我當時就想,也許他在乎的不僅僅是一期節目的成敗,似乎還有比一期節目更有意義的東西:也許,是對一個兄弟般的同事的呵護,因為一期不成功的節目足可以讓一個主創人員落下一個“臭手”的壞名兒;也許,是對自己帶起來的團隊的一種珍惜,因為,要是有一個不合格的成員,足可以讓這個團隊背上“草臺班子”的壞名聲。。。。。。
但是,無論從哪個角度,都似乎在這期節目的文稿和策劃案中能感受到“肖氏功法”地存在,那是一種靈氣和剛毅結合的烙印。。。。。。
於是,我又在思考:這種付出,又是什麼?
順理成章地聯絡上我將要採訪的對象------反扒高手谷澤明,就是按胡處長説的辦法,我先用手機發了短信給他要號碼,再用自己的小靈通打過去,雖然當時還沒見到谷澤明本人,但是從他豪放的語言還有那口極其標準的東北話中似乎就能感受到對方應該是一個很“男人”的男人。我們聊了很多,其實也不多-----想對於一期45分鐘的訪談節目的準備工作來説,不管我提出什麼樣的問題,谷澤明,這位讓全國鐵路盜賊都害怕的“反扒高手”,都不厭其煩地告訴了我最想知道的答案,包括,居家過日子不願意説出來的事。
以後的日子裏,我又不斷地電話“騷擾”了谷隊長,又從電話的這端獲取了電話那端很多很多驚心動魄很多很多兒女情長的故事:跑著追盜賊到即將開的火車底下,為了把盜賊緝拿歸案,在火車底下被碰的遍體鱗傷、為了跟蹤一個團夥,行程兩三千公里,坐著民工返鄉的綠皮車,就冷水泡麵甚至幹吃麵來充饑,就為了不讓盜賊走出自己視線、碰到強大的對手,會為了嚴守執法紀律而放棄使用武器和警械,結果自己也會被帶土襲擊得頭破血流。。。。。。
還知道了很多我從來想不到的關於鐵路警察,關於反扒隊員的艱難以及辛酸。。。。。。
在我和谷隊長經常電話交流的那段日子裏,我還在想:這種付出,是為什麼?
4月初的一個傍晚,我帶著兩名攝像,和《中國電視報》的一名記者踏上了北上的列車,在列車上,我們和乘警長聊起了電影《天下無賊》,聊起了鐵路偷盜,聊起了火車雖然人身安全,但是財物不一定能夠安全,乘警長卻不同意我們的觀點他説“像他們這趟車,最起碼有四五年沒發生過列車盜竊案子了,很多鐵盜賊都躲著我們哈局的車走,因為我們哈局的反扒隊在全國都數得著,可以説是全國第一的,所以,常坐我們車的人都知道這個,所以他們都特別放心。”我問乘警長認識不認識谷澤明,他笑了,他的笑讓我感覺好象我很小瞧他或者我很無知的尷尬,他説“谷隊,我們可以不是打了一天交道的人了,不僅僅是我,我估計只要是跑東北線的乘警、列車員、列車長甚至包括那些鐵路大盜,恐怕都知道谷澤明這個名字,但是不一定都見過他。”
北方的緯度高,所以天亮的特別早,不到淩晨五點,我就被車窗外的一縷陽光給照醒了,於是,倚窗而坐,設想著這次東北之行的每一個環節,設想著這期節目的期望值,設想著和谷隊長真實見面真實接觸後會是怎麼樣的狀況,設想著節目能不能順利錄製,能不能像上期節目一樣有氛圍,進狀態甚至設想著萬一拍砸了我該怎麼向臺裏、向欄目、向肖老師還有自己交代。。。。。。
列車一路前行,穿過冰城哈爾濱,穿過油城大慶,抵達我們採訪的目的地----齊齊哈爾,像每次到達採訪地一樣,下車,等待接站。
當幾個挺拔的身影在遠處走進我的視線的時候,我就隱約感覺到,中間那個理著平頭的肯定就是谷隊長!
手機響起了那首熟悉的《北國之春》,我一看:反扒高手!這是我專門用谷隊的號碼存的他的電話號碼,“袁導,你們不要著急,我們馬上到”這是第一次谷隊長給我打電話,我當時還在想著胡處長的電話費,就簡短地説了一句“好的13車廂門口,我們等你們”
遠處的身影漸漸走近,果然是谷隊長,一陣寒暄,我們一起走出車站,簡單地吃過早餐後,我們就開始了小片的拍攝,無論是案情再現還是列車跟蹤拍攝,谷隊長和他的戰友們都積極配合,使我平時最少需要3天時間才能完成的小片拍攝在一天時間裏全部“搞掂”,心中竊喜:因為順利。
第二天,主持人肖老師抵達齊齊哈爾,上午和谷隊交流,下午一點半準時錄製,110分鐘的訪談,把鐵路警察、反扒隊員、和谷澤明的工作生活濃縮其中,談笑風生、悲歡離合,都在“金話筒”肖東坡親切自然的主持中給宣泄得淋漓盡致,以至於讓這些外表冷峻的東北漢子們在現場也是時而前仰後合時而眼淚汪汪,而作為現場導演同時又同時執著一個攝象機機位的我,也被這種氣氛而感染,但是等多的是欣慰,不,是快慰:因為圓滿。
在節目錄製過程中,谷隊的妻子在講述“反扒高手”的家庭生活時,特別是講到一個女人孤苦伶仃一個人搬家,講到帶著6斤8兩的子宮肌瘤過了一年,講到孩子因為沒有從小沒有爸爸陪而性格孤僻等故事的時候,帶給我更多的不是淚水,而是思考,還是那個從可是做這個節目就一直伴隨的思考:這種付出,是什麼?
回到北京的日子,我夜以繼日地趕制這期節目,因為沒帶剃鬚刀,在經過9天8夜的機房生活走出製作室的時候,自己似乎已經真成了一個典型的“老男人”,在瞇著眼睛見到外面陽光明媚,呼吸到不同於機房裏那種因編輯機散熱而變味的空氣的時候,更真實地感受到了如卸負重的輕鬆,也似乎是經歷了一次“煉獄”,回過頭來一看,自己似乎也在像胡處長,像李建義,像肖東坡,像谷澤明,像谷隊妻子,像許許多多曾經付出和正在付出的人們一樣,也在付出著。。。。。。
2004年4 月30日,21:52《鄉約-----反扒高手》準時播出,45 分鐘的節目播出時間,我收到短信127條,接電話9個,不管是提出意見的還是鼓勵我的,我都是在壞著一顆感恩的心在回復,在聆聽,我知道,他們在付出著時間和精力關注著我,走近我。。。。。。
於是,我似乎還在思索那個縈繞在腦海中的問題:所有的人們這樣地付出:都是為了什麼?
於是,在經歷了這期節目創作之後,我明白了,這種付出,叫做奉獻。
責編:肖闊 來源:CCTV.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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