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近人情的母親
央視國際 2004年12月27日 15:16
編導:段麗傑
提要:10歲,她隨父親乞討失去了一條腿
34歲,她成了擁有數家企業的千萬富翁
38歲,她與兒女簽了財産不繼承協議
同期
有人説她千萬富翁新廠硬,五個子女春節上街擦皮鞋
本期鄉約,與您共同解讀一份不近人情的協議
小片:2004年,《重慶時報》《華西都市報》等多家報紙,爭相報道了這樣的一條消息,廣安殘疾女人,千萬富翁冉敬芳和5個孩子簽訂不繼承協議。此消息一齣,立刻在全國引起了強烈反響,協議內容如下:
1、五個子女讀書,如果誰願意讀書以及深造,父母必須全力支持。
2、五個子女中,如果誰主動放棄讀書,就必須投入到社會就業,未滿16周歲的必須在家參加勞動,家長不做任何經濟上的援助。
3、子女就業,家長可以給一些建議,指導等,但不給任何經濟上的支持。
4、子女將來耍朋友時,必須先出示家庭協議給對方看,表明自己沒有繼承父母的財産。父母對子女的婚姻,只有建議權,沒有決定權。
5、父母的財産以及遺産只能由父母支配,任何子女沒有權力過問以及干涉。
主持人:觀眾朋友們,你們好,歡迎收看<鄉約>,我是肖東坡,四川廣安,偉人鄧小平的有故鄉,廣安市川王奇,新聞人物冉敬芳的酒店,來川王奇,找冉大姐,認識一下她和她的家人,聽一聽發生在她們家的一件新鮮事兒。來,請冉敬芳。
主持人:大姐,請坐。到你這川王奇酒店,我看裝修得很有特點,跟我説説,你們酒店裏都有些什麼好吃的。
冉敬芳:我們酒店好吃的很多。主要是我們現在這個蘸水牛肉,非常好吃。
主持人:很誘人啊,我就沒出息,像我這麼胖,整天惦記著吃。怎麼樣,現在生意很不錯吧?
冉敬芳:現在生意很好。
主持人:今天這會兒,假如説我們過來採訪,這會兒你一般都在忙些什麼?
冉敬芳:我忙的工作很多。第一就是照顧我的小孩,另外就是忙我的企業,因為我畢竟有這麼三四個企業,要去看看和了解。另外就是忙著去一些,可以和他們溝通交流
主持人:我今天到你這個川王奇酒店,除了惦記有什麼好吃的以外,其實我還很好奇,我就想知道千萬富翁是個啥滋味啊?
冉敬芳:對我來説沒有什麼感覺,稀裏糊塗就上了千萬了。
小片:冉敬芳有一個大型的餐飲娛樂城,另外,還有兩個大型食品加工廠,去年3月份,花了1000多萬元在廣安辦起了一個重慶周邊最大的豬牛肉食品加工廠。那每天往來不斷的客人,可都是送錢來的。賺錢呀,對冉敬芳來説,似乎看上去不是一件難事,可就是這樣的一位富婆,卻做出了一件最最摳門的事,2004年8月與子女簽了一分不繼承協議,就是説,她的所有財産,將來不給兒女繼承,不是一部分不給,而是分文不給,這是而新鮮,您呀,就接著往下聽吧。
主持人:你家裏有多少財産我可不好問,你家裏的錢將來留給誰我能問問嗎?
觀眾:我認為在我們眼裏來講,受的教育都是,為兒為女掙錢,到我現在來講,奮鬥還是為了我的兒和我的女,我們人一生就是為兒為女忙碌。
主持人:就是,你有這種想法,可能跟我爸爸媽媽差不多了,但是在你看來,阮金芳這種做法你理解嗎?
觀眾:我不理解,冉敬芳這個人,我太接受不了她這個思想了。我們中國,大概沒有好多像她這樣的人,這種想法太少太少了。
主持人:這是老年人的想法,我想聽聽年輕人的想法?
觀眾:我覺得他的想法還是有點務虛,因為現在的子女,兒女身上好安錢,把錢留給社會,給了其他的人,但是子女對你今後肯定有一定的看法,我媽那時候那麼有錢,把拿給社會,萬一今後遇到什麼,我覺得反正我們也覺得,對這種看法還是不贊成。
主持人:老年人不同意,年輕人也不同意了。
觀眾:本來就是,因為中國傳統觀念就是兒女身上好安錢。
主持人:如果你的父母有這樣一筆家業,要跟你簽署這樣的財産協議,你什麼想法?
觀眾:我堅決不簽。
主持人:錢就是我的?
觀眾:肯定是。我是你的親生子女,就應該把財産給我。
主持人:讓你們不繼承財産的時候,那一刻是什麼感覺?
蔣麗:有點想不到。
張蘭英:難以置信
兒子:當時我覺得是開玩笑的吧。
主持人:要我,我也覺得是開玩笑。
主持人:現在呢?
兒子:現在知道是真的了。
主持人:不是開玩笑,一分錢都得不到。你覺得這份協議真的會履行嗎?
兒子:真的會履行。
主持人:為什麼?
兒子:現在我知道許多事都改變了。
主持人:什麼事?
兒子:就是説像簽了那份協議之後,我過年就沒有壓歲錢了。 平時都不給錢了。不給零用錢了。
主持人:要任何錢得都讓你們自己去掙?
兒子:對。
主持人:看來你媽這回是玩真的了。
小片:春節,當是萬家團圓喜氣溫馨的時刻,而2004年的春節,四川廣安德大街上卻多了幾個第一次上街擦皮鞋的年輕人。他們是冉敬芳的子女,擦皮鞋的價錢一開始一塊錢一雙,後來五毛錢一雙,不太景氣的樸初與收穫的過程中,他們連一塊錢的麻辣燙也捨不得買了。因為一塊錢要刷上兩雙皮鞋呀,幾個千萬富翁的孩子真真切切感到了每一分錢的來之不易。
主持人:第一次擦鞋的時候是什麼感覺?
兒子:當時還是很辛苦的。
主持人:當時抓著人的腳,什麼感覺。
兒子:覺得還是有點兒委屈。
主持人:擦皮鞋,是你領孩子們選擇的一條道路嗎?
冉敬芳:是他們各人想的。因為我説他們各人想,大家想,到底以哪種方式去掙錢,他們都在想,有些説去賣燒烤,有些説去賣字畫,有些又説去幫人,等等的各想不一樣。最後終於想出了一個擦皮鞋,擦皮鞋是最好的工作。
主持人:還記得你總共擦了多少雙皮鞋嗎?
女兒:可能擦了二三十雙。
主持人:這二三十雙之後,這手藝練得怎麼樣?
女兒:可以了。
主持人:可以開門營業了是不是。可不可以讓我們見識見識你擦皮鞋的手藝?
主持人:爸爸就坐在旁邊,給爸爸擦個皮鞋好不好?來。
主持人:可以開門營業了是不是。可不可以讓我們見識見識你擦皮鞋的手藝?
女兒:行。
女兒:先用水擦。
主持人:然後呢?
女兒:抹上鞋油。
主持人:練了二十多次,還挺熟練的。
女兒:還説不上。
主持人:開始擦皮鞋,有沒有不好意思的感覺?
女兒:開始有一點。
主持人:後來就覺得很正常了?
女兒:因為第一天晚上開會的時候,媽媽説勞動是光榮的,第二天我就不覺得了。
小片:在打工的時候,冉敬芳的孩子們是為自己討生活的普通人,是吃最便宜的飯,連一碗湯都捨不得買的普通人,不是老闆家的孩子。而最讓人不可思議的事,這種中從零做起的經歷。不是富裕人家給孩子的一種訓練,一紙不繼承協議意味著他們的人生中,將必須通過自己的努力而不是他人的努力與付出來獲得。
主持人:冉大姐,在這兒我想問問你,我聽説有一次,你讓孩子們在你的餐廳裏打工,説中午吃飯的時候呢,孩子們會跟員工們一樣,去吃白米飯和鹹菜,當時你在吃什麼?
冉敬芳:我吃得很好。
主持人:吃啥?
冉敬芳:吃鯽魚,海鮮什麼都吃,吃最好的,因為他在收銀臺收銀,我就在他們旁邊擺了一個桌子,我就在那兒吃飯,我們的員工就跟他講,你媽媽吃得這麼好,你怎麼不去吃。他的眼淚水就掉下來了。
張蘭英:我當時一個人在那裏吃,在吧臺,收銀臺那裏,然後媽媽弟弟妹妹姐姐他們全部多在那裏吃,可能一米左右都沒有,我看得到他們,她們也看得到我,他們在那邊吃得特別的好,我吃得特別差,心裏想特別地委屈,尤其是聽到媽媽説那個話的時候。
冉敬芳:我就不允許在一起吃,員工就要和員工一起,吃飯作息,上下班時間是同等的。
張蘭英:當時餐廳的服務員告訴她,叫她來喊我和他們一起吃,她説不行,讓她自己在那裏一個人吃,但是我心裏特別難受,眼淚一下子就下來了,眼淚就流到了飯裏面了。
主持人:當時孩子聽到這話,眼淚掉下來你看到了嗎?
冉敬芳:看到了。我感到掉眼淚,對他有一個感動,有一個啟發,讓他能夠知道,媽媽為什麼吃那麼好,我們還在打工。打工和老闆比較,我們的差異有多大。讓他能夠受到這個體會。
主持人:這個時候你在想什麼?
冉敬芳:我想應該的。為什麼?小孩掉眼淚,感到很正常。可能對我來説的話,也有一些影響,因為我小的時候,也是比別個窮。
小片:1966年,冉敬芳出生在重慶合川縣一個閉塞的山區,母親長年臥病在床,父親長期哮喘,一家人幾乎沒有什麼勞動力,為了不被餓死。父母開始帶著他們姐弟二人四處乞討。10歲那年,冉敬芳的右腿在要飯途中被火車碾斷,這對於一個家庭來説,無疑是雪上加霜。
主持人:本來家裏生活就不富裕,出去討飯吃,現在腿又軋斷了,這日子怎麼過呢?
冉敬芳:這個日子就非常難過。把傷口醫好了以後就回到家鄉,回到農村,就靠我這麼小小的年齡,十歲的年齡,能夠把一個家庭弄活,擔任起來,全家的生活就到我的頭上。
主持人:十歲,家裏沒有勞動力,又斷了一隻腿,怎麼樣能夠把家庭擔起來?
冉敬芳:比如説有一次,可能就是一個,我13、14歲的時候,這一次我出去種地,種苞谷種玉米的時候,挑糞沒辦法挑,人家,又想把莊稼做好,當時就靠每一個院子的一些人,幫助我,他幫我挑糞,我幫他做那些活,才把玉米種到地裏去,才能把莊稼種好。還有插秧這些,我一隻腳去插秧,這就非常地艱巨了。到了冬天就非常痛苦了。特別是我的腳,斷了的那只腳,在每年冬天,都非常冷。這一隻腳又打一個赤腳,一隻腳打的赤腳,一天到晚跳一跳的,就把這個腳,真的冷得通紅,這只斷了,這只只有半截的,風就掃到腳跟裏面。冬天長了凍瘡,整天流黃水,整天把這個褲子全部捲起。但這樣也沒辦法。這是我一生,這十八年最痛苦的,最難忘的,每個冬天都像這樣,整整度過了八年,每年這個腳都這樣。還要維持全家的生活,靠給人家織毛衣,縫鍋蓋,打草鞋,還在外面挖野菜,這才維持整個家庭。
小片:1984年8月9日,是冉敬芳18歲的生日,在貧窮中度過童年和少年的冉敬芳,18歲的生日,仍舊沒有生日蠟燭。不同的事,那天的冉敬芳背了幾十斤粗雜糧,借了100元錢,到重慶假肢廠,安裝假肢。到了重慶假肢廠,交了90元錢以後,廠方讓她等15天取貨。除去到重慶的5元車費,借來的100元錢只剩5元錢,而就是在這15天的等待中,讓冉敬芳從此走上了一條發財千萬的道路。
主持人:有一次你出去安裝假肢,結果安出一條發財的路子來?
冉敬芳:因為路都是逼的。在他朋友家裏住了七天,他就搬家走了,我們就沒有地方住了,也沒有地方吃了,憋屈了才學做生意,這麼第一天,賣了6隻雞,賺了8塊錢。第一天開始賺錢了。賣6隻雞,做滷菜,賺了8塊錢。
冉敬芳:天天賣,第一天賣了6隻雞,賺了8塊錢,非常高興。
主持人:當時的8塊錢不是小數目吧?
冉敬芳:不是小數。當時賺到8塊錢非常高興,原來從來沒有賺到錢,看到錢太高興了,賺了8塊錢,第二天再買了8隻雞賺了12塊錢。後來半個月時間到了,我就賺了一百多塊錢了,非常高興。
主持人:借了100多塊錢到那兒安裝假肢,結果沒想到找到一門生意,把這些借的錢全賺回來了?
冉敬芳:對。
主持人:之後呢?
冉敬芳:之後就準備回家種莊稼,後來還是想到要去做生意。
主持人:冉大姐,當年你借了100多塊錢從家裏走出來,做滷菜,做牛肉生意的人也很多,大傢伙多挺辛苦,為什麼你就那麼成功?
冉敬芳:我覺得我做生意,我要求不高。當時我去重慶做生意的時候,我想到我這一輩子,只存一千塊錢就夠了,其餘的錢全部都用了,當時就這麼一個要求。
主持人:最高的想法就是能掙一千塊錢。
冉敬芳:能掙一千塊錢存到銀行,其餘的錢都拿來用,就定的這麼一個目標。
主持人:達到這個目標的時候,用了多長時間?
冉敬芳:達到這個目標的時候。
主持人:一天八塊,十天八十,100天,也很快啊。
冉敬芳:可能就是一個多月,兩個月都沒有,就達到這個標準了,以後一步一步生意就好了。
小片:就在冉敬芳的生意蒸蒸日上的時候,一件事情卻以著困擾著她。從創業起弟弟就倚著跟著她,在最難的時候,弟弟幫姐姐照看孩子打理生意,姐弟二人相互扶持走過了最艱難的日子,若干年後,姐姐成了千萬富翁,作為惟一的親弟弟,卻不知在那裏流浪。姐姐與弟弟緣何走上了陌路呢?
主持人:如果孩子們將來做生意,要向你貸款,你貸給他們嗎?
冉敬芳:我不會貸給他們。
主持人:貸款都不貸,銀行還貸款呢,親媽媽都不貸。
冉敬芳:有幾個好處,第一個,要增加他的思想壓力,因為我貸了這麼多款,我要還,是銀行的,要是不還要受到法律責任,因為他跟我借了錢,我貸給他,他可以不還,兒女用父母的,是天經地義的事情,應該用的。
主持人:壓力就不那麼大?
冉敬芳:沒有那麼大。因為到銀行貸款以後,必須還的,不還別人要找他扯皮。兒女貸了你的錢,你去問他,能把他怎麼樣,你不可能把他怎麼樣,所以他就有一個思想上的,沒有那麼大的壓力。他在企業上,可以説,今天虧了本無所謂,明年虧了本還是無所謂,用我們的錢。他借人家的錢,虧了本肯定考慮這個問題,從哪兒找錢把這個錢還掉,有這麼一個情況,他的壓力就大一些,所以我的錢就不會貸給他們。
主持人:絕對不貸?
09:54:16:00
冉敬芳:絕對。
小片:2000年,離婚後的冉敬芳與蔣長春組建了一個新的家庭,自己的三個孩子,加上丈夫的兩個孩子,組成了7後之家的大家庭。冉敬芳最操心的就是孩子們的將來,有了弟弟的教訓之後,協議的第三條作了這樣的規定:子女就業,家長可以給一些建議,指導等,但不給任何經濟上的支持。
主持人:冉大姐,我想問問你,你弟弟現在在幹什麼?
冉敬芳:我的弟弟在重慶流浪去了。他給人家打工的話,在任何地方打工都打不到一個月就要離開工作的地方。
主持人:你知道他現在確切的位置嗎?
冉敬芳:現在不知道。現在我和他斷絕了姊妹的一些關係,因為他一向依靠我依靠慣了,後來很懶惰,經常出去亂用錢,賭,嫖,花天酒地亂用錢,自己找不到錢,光用我的錢,時間長了,原來我很遷就他,或來我不遷就他了,他就沒辦法了,沒法維持個人了。
主持人:你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嗎?
冉敬芳:不知道,現在。
主持人:剛才…
冉敬芳:應該是在重慶流浪去了。
主持人:居無定所地流浪?
冉敬芳:對,什麼都每年,沒有房子,沒有孩子,沒有老婆,一個人。
主持人:也沒錢?
冉敬芳:更不要説錢了,根本就沒有錢。
主持人:一起長大的,而且是你惟一的親弟弟,徹底不管了?
冉敬芳:徹底不管,不能管,再管下去的話,我的腦殼就不在了。
主持人:什麼時候和孩子們提出的財産不繼承?
冉敬芳:2003年的7月份,簽的這個協議,實際上是2003年的春節就提出了個問題,跟大家坐在一起商量,開一個家庭會。先開會,可能他們還是有一些,很多的反感,就感到媽媽太怪了,為什麼財産不給我們,或者是要簽這個協議?
主持人:冉大姐,一下子就想到了一分錢都不給孩子們留嗎?
冉敬芳:留一點也沒有多大的用,不如不留。留著錢的話,他想著我用了再來。沒有錢的話。
主持人:一點退路都沒有?
冉敬芳:沒有錢的時候,他知道怎麼去辦。留了錢,他知道還有一點錢,那點錢,再要一點,就完了。一點一點地完了,那個錢。一點不留更好。
小片:2004年,冉敬芳的大女兒考上了北京的一所大學。按著協議的第一條規定:五個子女讀書,如果誰願意讀書以及深造,父母必須全力支持。而表現在冉敬芳身上的全力,就是每月500元的生活費。這500元是這樣分配的,每天10元的伙食費,一個月就是300元左右,100元的電話費及購買一些日常用品,另100元可以買書或者請朋友消費。
主持人:常去北京嗎?
冉敬芳:我從沒去過北京,這次我大女兒上學我去的北京,坐的飛機。我去北京。
主持人:你給她規定的每天的生活費是十塊錢,是怎麼算的?
冉敬芳:因為這樣子算,早上像我們,以我們這個地方為標準,和北京比較起來的話,不是很大的問題,因為我們四川、重慶這些地方,一般在十塊錢以內就能吃飯?
主持人:吃一天,早飯兩塊,中午四塊,晚上四塊。想過這些錢在北京能吃什麼嗎?我知道在北京早晨起來,買個煎餅果子還要兩塊錢呢?
冉敬芳:我上次去北京,一個油果子,1塊錢一個。
主持人:她早晨能買兩個。
冉敬芳:早上吃一個,另外吃一杯豆漿一塊,2塊錢就可以了。中午吃4塊錢。
主持人:4塊錢能吃什麼?
冉敬芳:我相信學校,和外頭可能還是有些區別,和外面的餐館有些區別。
主持人:如果孩子在北京上學期間,把這每個月的500塊錢花得超支了,你會怎麼辦?
冉敬芳:分情況,看她超支了超的什麼,比如説是學習上用的東西,或者是穿的都是,北京畢竟比較冷,要加一些穿的這種情況,有超支的情況,目前已經出現了,但是她在提前沒用這個錢之前跟我來電話。
主持人:必須要跟你來電話?
冉敬芳:必須要來。
主持人:先斬後奏不行?
冉敬芳:這個還要程序。在單位上撥款還要先打借條才借到錢,不可能説先用了再去借。萬一借不到,有組織的。我們家庭已經出現了這個情況的,只要不先報的,用了個人負責任。
小片:2003年7月,冉敬芳提出的不繼承協議被她的孩子所接受,為了表示他們的決心,冉敬芳一家七口特意到了離家500公里的江郵,而且還找了兩個朋友作證人,協議的第五條規定:父母的財産以及遺産只能由父母支配,任何子女沒有權力過問以及干涉。
看似簡單的協議,卻耐人掂量,畢竟協議一齣,她成了轟動一時的新聞人物,這份鉅額資産,一個家族企業,將來不留給兒女,又留給誰呢?
主持人:你們這個家庭協議,我想問問你,具有法律效力嗎?
冉敬芳:我多少也了解了一些。要以法律來判斷,可能不是很大的效力,但是我相信我們家庭約束了的,當一個約束,一個家庭約束,我相信我們的兒女,他會遵守這個協議。
主持人:既然沒有法律效力,目前在你看來,它會持續多久?
冉敬芳:持續不了多久了,馬上滿18歲的話就公正了。
主持人:真公正?
冉敬芳:真公正,滿了18歲就出去公正。
主持人:想過有一天,這份協議會生效嗎?
冉敬芳:公正了,就生效了。不會失效,我相信。
主持人:你今年多大了?
女兒:我今年18歲了。
主持人:知不知道媽媽説了,18歲以後走法律程序了,就是板上釘釘的事兒了。這可不是開玩笑的。
女兒:我知道。
主持人:真知道的。
女兒:將來一分錢得不到?
女兒:並不是一定要有家長的財産,你才可以達到自己預想的,只是説你成功的目的更近一步,如果沒有媽媽的支持,我想可能我會走得更艱辛,在我成功的路上,但是我想那樣的生活可能會更充實。
主持人:現在這份協議,已經簽署了,但是現在畢竟還不具備法律效力,這樣的事情進行炒作,你會怎麼看?
冉敬芳:不管人家怎樣評論,我們一家人的,能否實現,今後兩三年大家都會看到,今後公正了,再來請你們看看,到底是真還是假的。
主持人:這麼大的一份家産,實在是讓人羨慕,不留給孩子,你會留給誰?
冉敬芳:這樣説,不留給孩子。錢還是有很多支配的地方。不等於要把這個錢留給孩子,我再掙這筆錢,現在目前簽的協議,兒女不繼承我的財産,我還是得努力地掙錢。掙錢我的支配方式,有這麼兩點。有三個願望,第一個願望就是説,我作為一個殘疾人,無文化的到今天,也有一定的財産,也有一定的名譽。在這方面,我對我的兒女,有一個交代,我兒女都看到我的母親,像這樣能夠做到今天,我們為何不向我的母親學習,給他們一個,體現了媽的精神和一個價值,他會向我學習,學習我這精神,這是一個願望。第二個我想,他能夠幫助社會各界,很多朋友,不愛做事的,像我兄弟那等人,讓他們看看,一個殘疾人都做出那麼大的事業,體現人生的價值,為什麼我們不向他學習,對社會也有一個交代。三個願望就是,我要為廣安的很多殘疾人,也是以我為主要的,為廣安創出一塊,廣安的旅遊産品,也是廣安的一塊明亮的品牌,我有這麼一個想法。我們是一個殘疾人企業,能夠把這塊牌子創出去,就是我們廣安殘疾人的驕傲,我想有這麼三個願望,能否實現,我努力拼搏,我相信能夠實現這三個願望。
主持人:冉大姐的故事啊,給我們留下很多啟示,現在的企業家價值觀念上發生了很大的變化,在這裡我衷心地祝願,冉大姐的孩子能夠成材,冉大姐望子成龍的初衷,能夠如願以償。冉大姐,剛開始拍這個節目的時候我就在想,我媽看到這個節目,會不會做出什麼舉動來,在這兒呢我也想對媽媽説,您兒子不會讓您失望的。畢竟給我一車獵物,不如給我一桿獵槍。不過您那些錢呢,咱們回去再説吧。好了觀眾朋友,今天就是這樣,歡迎收看農業節目的其他欄目,我們下周同一時間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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