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老于的世界
央視國際 2004年11月05日 18:00
編導：段麗傑
提要：
一件雕塑引來了無數的爭議
一個偏遠山村扛起了性教育的大旗
在中國泥塑領域他是被聯合國科教文組織
授予“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的第一人
卻被村民冠以“老流氓”的綽號
同期：
一個村搞這些城裏都不多見的東西，是為了炒作嗎？
它立起來是新聞，如果被人拆除更是新聞
面朝黃土背朝天，數十年鄉村生活
喜怒哀樂土中現，半輩子泥土為伴
萬千作品妙手成，寫春秋還原自然
石趣園裏搞旅遊，奔小康個性彰顯
摶土老漢于慶成，鄉約拜訪
作品展示：作品、音樂加一組製作特寫
主持人：（坐在一個樹根形的圓桌前，上面放著各種各樣的泥塑）
遠古時代，女媧造人，用的就是這隨處可拾的泥土。現今時代，捏制泥人，可以重溫曾經的美麗神話。不過，這泥人要捏出神韻、捏出故事、捏出財富、捏出新聞來，卻非大師級水平而不可為！天津薊縣玉石莊，鄉約今天約會一位大師，于慶成。
第一部分 老于眼中的女人們
來咱們歡迎 老于啊
我看這些作品啊
都是出自你手是不是
對
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
你看這個叫什麼
那是我們農村大嫂 孩兒媽
我知道這個是什麼了 這是倆孩兒他媽
還是孩兒媽
都是孩兒媽
我看你的泥塑作品裏
好像孩兒媽 大嫂非常多啊
因為在我們村
我們婦女能頂半邊天
我覺得在我們農村能頂多半邊天
為什麼
因為我們大嫂太值得讚美了
因為在這一家裏頭
她是個頂梁柱
我不認為大哥是
我認為大嫂是頂梁柱
怎麼呢
因為大哥你出去出差了
出去半個月 半年
這家裏頭仍然這樣
這大嫂要出去半天
這家就不是個家了
咱們鼓鼓掌
鼓掌鼓得最熱烈的
就是咱家裏的頂梁柱
第二部分：老于的性趣園
小片：被村民稱為老流氓的于慶成出生在天津薊縣優古莊公社崔家莊，生活在傳統而閉塞的土地上，于慶成的作品卻有著奔放張揚的個性。熟悉老于的人都説，這源於他骨子裏的一股子血氣。2002年，已經58歲的于慶成幹出了件更讓人瞠目的事，那一年，他創作的一件作品《綁不住的地方》成為當時轟動全國的新聞，而老于“老流氓”的外號，也在那一年被鄉親們傳得沸沸颺颺。
老于我問一下
你的這些創作的作品
尤其是這些活靈活現的大嫂們
是不是取材于她的生活原型
是不是就是咱們村裏的農家大嫂
對 農家大嫂 就是她們
我對她們情有獨鍾
我看著不像啊
下面這些農家大嫂們
長得都不像啊
我認為農村大嫂像不像
不在於大嫂長成什麼樣
是在大嫂融在什麼樣的氣氛裏
我把大嫂的氣氛找著了
就像了
合著你的雕塑的不是人
是氣氛
是我們的氣氛
你比如我們玉石莊
我們玉石莊的莊風
我把玉石莊的莊風找著了
這大嫂就沒有不像的了
玉石莊的莊風就是這樣
我認為這個
就特別像我們農村大嫂
像我們玉石莊的大嫂
咱們玉石莊的大嫂
嘴都那麼大吧
有的比那還大呢
笑得比那還好
你要體現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
從這個大棉褲就能體現
還沒脫貧 還正在奔小康呢
從我們的精神上
我們已經是改革開放了
抱著孩子這麼一股歡快的氣質上
我認為就能體現了
生活雖然還不富裕
但是從面容上卻能夠看到快樂和追求
是這樣的
是這樣一種感覺
不過在這兒我想問你這樣一個問題
為什麼咱們農家大嫂都不穿衣服呢
穿衣服 不穿衣服
都是我們農村大嫂
穿上衣服是大嫂
不穿上衣服也是大嫂
穿上衣服是什麼樣的大嫂
不穿衣服又是什麼樣的大嫂
你想體現她們之間有什麼的不同嗎
穿上衣服 是我們農村大嫂
她們樸實勤勞 沒穿上衣服
光著膀子 也樸實也勤勞
穿上衣服是外表
不穿衣服是內心
不穿衣服
你希望體現的更多的是她們內心的東西
就是
穿上衣服就體現不出來了
穿上衣服也體現得出來
作為藝術就得是多樣的
那你看 你的這些作品叫什麼名字
一條大河
你給我解釋解釋 我從它們身上
看不出河來 為什麼叫一條大河呢
這條大河是繁衍生息的一條河
一條母親河
所以説 起名叫一條大河
這種笑聲 這種張牙舞爪
張揚的個性
我認為笑得開朗 姿勢奔放
這是表現形式
這是嘩嘩流水的聲音
能不能表現出來咱先不管
我的意思是想 達到這個目的
你這麼一提示
我還真有點兒感覺
從她們的感覺上
還真能聽出嘩嘩的流水聲
我們的大嫂 上我們家吃去吧
特別開朗
這就是浪漫 那一塊叫浪漫
這就是浪漫
我還真是才疏學淺
回去還得好好學習
我就要採訪你
我看你像孩兒他媽
緊著扒拉 是不是不好意思啊
剛才這個老于説
説咱村的農家大嫂
對他的作品都認可
真的都認可嗎
是
你覺得他雕得像嗎
我覺得是挺像的
他的那些理論 你能接受嗎
乍開始我們是有點不接受
他把咱農家大嫂
雕塑得都不穿衣服 你啥想法啊
看著 你覺得對嗎
于老師的作品也挺好的
我知道于老師在咱村裏
有一個外號是不是 叫啥外號啊
叫啥 你越笑越不説 我是越想知道
要不你小點兒聲説 叫啥
到底叫啥 你説就行
于老師知道 叫啥
我們都管他叫于老師
不是 要是叫于老師
你就不是這麼個笑法了
大嫂
于老師聽説在咱村裏還有一個外號
我沒聽説
他説這些農家大嫂的作品
就是比著你們雕的
你覺得雕得像嗎
也差不多吧
挺像啊
我看咧嘴笑的感覺就挺像
大嫂我來問問你啊
別跑 你跑啥
你能躲到哪兒去啊
要不就轉過來 跟我説説
老于在咱這村裏
人都給他起這外號
有這外號吧
我們村子就管他叫藝術大師
因為他真正成為了一個
人民認可的藝術大師
老于在咱村裏就有外號了
叫啥外號
我也不想在眾人面前説
你小點兒聲告訴我
小片:讓許多人始料末及的是,老于那件驚世駭俗的作品,不但沒有遭受被拆除的命運,反而得到了來自社會各界的認同和支持,2002年,由於這件作品的出現,國家計劃生育委員會命名的全國農村首家青少年性教育基地,競然落在了這個小山村,對於生活在傳統的鄉村,卻一直在藝術追求上不那麼傳統的老于,這多少讓他感到欣慰.
第三部分 老于的桀驁不羈
叫老流氓
你看 你還不告訴我
我到底問出來了
老流氓生氣嗎
我以為叫流氓生氣
叫老流氓不生氣呢
不生氣也生氣
不生氣也生氣
到底是生氣不生氣
大嫂們説的生氣 一般的聽著
也不是什麼貶義的
老流氓老流氓 説著話 不生氣
説生氣呢 長這麼大
好容易長成人了叫流氓
你説到這兒
我想接著問你一個問題
的確在咱農村裏
搞這樣的裸露的雕塑作品
就已經算是夠大膽的了
你後來又搞了一件作品
叫綁不住的地方
可謂大膽中的大膽啊
請問你的初衷是什麼
做綁不住的地方
它已經在我的意識上
已經往前跨進了一步
它是人的內心 是人的本質
在生活現象上是不存在的
但是從內心來講
往前跨這一步
是不是這步子有點兒太大了呀
我聽説你剛開始構思的時候
構思了好幾年就是沒敢捏出來
就是怕人叫我老流氓
流氓剛不叫了
那這個本質是什麼呢
就拿你這幅作品來説
我認為性命性命只要有性才有命
你要不解釋 我還真是給想歪了
這是人本質的東西 離不開的東西
如果老是捂著蓋著
讓她們不是儘快地
科學地知道 對我們農村的發展
乃至對我們整個的祖國都有影響
我聽説你曾經説過這樣一句話
説這個作品立起來是新聞
將來要是有人把它拆除呢
也是新聞 你是想製造新聞
也沒有
那為什麼説出這樣的話來
它立起來是有爭議的
如果有一天把它拆掉了
那就是國家的事了
它更是個大新聞
就不容它
至於我怎麼想 我什麼都沒想過
我只想這是一件藝術品
應該得到公正的性的教育。
看了之後什麼感覺
他的很多作品 看了之後
有一種發自內心的快樂和舒服
他把人性中的那些東西
張揚得很到位 覺得很舒服
你敢直面這樣的作品嗎
敢
看著這樣的雕塑能接受嗎 咱村裏
咱村裏有的説不穿衣服
看不下去 老些人 上歲數的人
你能看下去嗎
我還行吧
咱到這邊來 什麼感覺
我第一次來到這樣的地方
其實這個話題
包括我們年輕人來説
都是比較敏感或者是羞澀的
但是我今天看到很多大嫂
還有小姑娘 她們都很坦然
我想是不是這個村子
就是有這樣的一種文明現象
從另外一種角度
它體現了一種文明呢
綁不住的地方看了嗎
綁不住的地方我一直想去看
不過現在還沒有去
據説也是很有寓意的
很有趣的地方
下一程我們就到那裏去看
很有趣的地方
小片：于慶成的自信和不羈更多地來自於他不同尋常的人生經歷，是生活的磨練讓他對生命有著獨到的理解，並將這種理解賦予到他的作品當中。1944年，老于出生於天津薊縣，1966年舉家遷往農村生活，貧苦的家境讓老于沒有更多的機會唸書，卻讓他有機會有農村的土地上琢磨世態人情。艱苦的歲月賦予老于青春歲月的不僅僅是苦難，也有泥土中的一份激情，老于的大部分作品，都透著他對生活的獨特感悟。
第四部分：另類作品落戶鄉村
小片：一開始很多村民們接受不了的泥人，玉石村的書記卻把它們當成了寶貝。韓振，一個土生土長的農家漢子，文化不高 ，1991年，人們的思想還遠不如現在開放，韓振卻專門為這些泥人建了一個陳列館，還為老于騰出了幾間房子，讓老于當作創作室。在村民們不解的目光中，這此泥塑作品卻讓這個僅有78戶人家的小山村，慢慢發生著變化。
老于啊 1996年
你被聯合國教科文組織授予
民間工藝美術大師稱號
你感覺你在泥塑這個行當
在咱們全國也算老大了吧
歲數大了
我聽説剛開始的時候
你對那個稱號還不怎麼滿意
滿意 沒有不滿意這一説
你説過不滿意
是不是當著攝像機面不好意思説
那你為什麼不好意思瞅著我
那是國際大師
那是鬧著玩的事兒嗎
滿意 非常滿意我得到這個稱號
民間工藝美術大師
你覺得這個稱號對你來説合適嗎
民間不民間的我不管。
我就會這兩下子
你説我不是民間的
你説我是國家級的
我也就幹這個
你説我是民間的
我也就幹這個
這個稱號不重要
你想讓我變我也變不了
你別管是聯合國的
還是咱縣城的
對你來説都無所謂
都無所謂
真無所謂
榮譽在你眼裏無所謂
可是我感覺
錢在你眼裏也無所謂是不是
錢也無所謂 我的錢已經夠花了
我聽説人家當時
為了買你這樣一幅作品
一個美國人要出2500美金
買你一幅作品 你都沒賣
買我的作品不賣那是真的
來我看看
2500美元沒賣的作品是什麼樣
往這邊點兒
小心小心
怪不得2500美元
原來很沉
這幅作品叫我的奶奶
也是用普通的泥巴塑的是不是
就這麼大一塊
我看也用不了太多的泥巴
2500美元 還嫌少嗎
不少了 買走了
再捏一個不就是了
捏不了了
怎麼這麼説呢
因為那是即興的
這是…我也流了好幾個…
這個大夥可以看到…這都是流動的
這嘴 這乳房
如果再流一個
這乳房想在這兒站著
它不這麼著 要不它就這麼長
非常不容易
雕塑本天成 妙手偶得之
跟我説説我的奶奶這幅作品
它要表達一個什麼樣的含義
我的奶奶這件作品
是我騎著摩托車
在每一個村
這樣來回走動的時候
我的摩托車正在走
出來一個老太太
我説…要不就碰上去了
我説這老太太這棒
給我的感覺衝擊力特大
你覺得她棒在什麼地方
這樣的老太太
還可以小腳穿大棉褲
這樣背著自己的孫子
我認為這老太太的健康
值得我讚美 八十多歲了
兩個大乳房 可以想像
生十個八個的兒子
現在再背幾個孫子
我認為人家身體健康
是最高興的事兒
我就把老太太的健康表現出來
厲害 2500美元都不賣
我聽説不賣歸不賣
後來你把這幅作品送人了？
第五部分：老于的創作源泉
現場：導遊講解
小片：一件件生動的泥塑作品，一張張坦然面對的面容，成了玉石村與眾不同的特色，而這種特色吸引著越來越多的人來到了這個小山村。老于有著不太一般的經歷。1944年出生於天津薊縣，60年隨家人進城吃上了商品糧，66年正趕上社會上號召不在城裏吃閒飯，于慶成家庭屬於富農，需要用勞動改造世界觀，全家由此由縣城遷往農村，沒過上兩天城市生活的于慶成，重新回到村莊。從此，他再也沒有離開這片土地。
送的不是我這幅作品
是我的另外一幅作品
叫悄悄話 送給了世界拳王阿裏
給你錢了
一分錢都沒給
為什麼 就是因為他拳頭太厲害了
不是 他為我們辦了一件事兒
他説我們的麥飯石好
所以我們作為答謝給的
心疼吧 心疼
老于 跟我説説
你在農村生活了多少年
半輩子都在農村生活
就沒離開過這個土地
沒離開過這個土地
會幹農活嗎
啥活都可以幹 不是
啥活都幹過
在農村裏好幾十年
什麼樣的累的農活都幹過
怎麼跟泥巴打上交道的呢
那時候比如早晨起來
給我媽挑兩挑子水
回家做飯的 挑完以後
拿著泥就往外跑 上哪兒去
往生産隊長分配活的地點去
快跑那兒去 並不是説多積極
要幹活去
而是要找時間的 我要在家幹
會不會遲到 去晚了
心裏不踏實 上那兒坐著去
往那兒一坐開始捏了
踏心地做自己的作品
等著的時候也捏
等的時候捏 生産隊長第一個説我
于慶成…我就趕快商家拿鋤去
把這泥人放在家裏邊
拿了鋤趕快跑到南洼
到南洼還是要等著
還沒來 做泥人
又拿一塊泥又捏了
這塊泥人 就擱在豆棵底下
豆棵 豆葉又大 底下有陰涼
作品就擱這兒了
開工 跑到南頭
大家又歇著 南頭又有泥又有水
拿起泥巴又一個
這塊地上今天上午就兩個
不見得就做完了
還有沒做完的
等你下午再讓我來的時候
再完成後邊的工作
下午又上南洼去了
老于你北洼耪地去
南洼兩個撂下了
北洼又兩個
等明天早晨想去北洼
他讓你上西洼
等到西洼有 又讓你到東洼去了
這樣我們村莊方圓幾百里地
都有我的泥人
咱到豆棵裏扒拉扒拉
保不準現在還能找到古董呢
小片：于慶成的每一件作品，都來于生活。生活在農村，卻迷上了捏泥人，于慶成的生物質世界由此變得更加匱乏，而更大的弧獨來自精神世界的不被理解，在最苦悶的日子裏，母親的愛與支持成了于慶成生活的動力，而這份愛，也成為于慶成日後最難以割捨的情懷，爾後，這份愛延伸成老于對農村婦女獨到的認識與情感，並通過手中的泥土淋漓地表現出來。
老于啊 給我介紹介紹
這部作品 這還戴著一個帽子
這件作品 王老五
叫王老五 姓王排行老五
就叫王老五
怎麼創造出來的
他是我們農村的典型
人到這把年紀
種了一輩子地
再給兩個兒子説上媳婦
跟我説説 在你眼中
這王老五都有什麼特點
大夥可以看看 我這王老五
勤勞樸實 老實厚道
窩囊沒錢
勤勞樸實 老實厚道 窩囊沒錢
我認為勤勞樸實
這是我們農村本質的東西
老實 一般的在我們農村
整天跟土打交道
整天在田間勞作
人都特別老實
大夥可以看看 搭拉著
眼珠子是這樣一個延伸
可以看出他的聲音來
到我們家吃去吧
你上我們家吃去不
你要不去他還不高興
這個人就是太實在了
而且特別勤勞
我們鄉下直的黃瓜都沒吃過
大家知道這黃瓜要賣
就吃點兒彎的
有彎的不好賣
他們的勤勞 樸實
我把這些東西找著了
我把這些在我們這個村
有這樣的氣體找著了
我們的農民…
一個有味的就是有氣的
有氣的就是活的
我就把這泥弄活了
説我是聯合國的民間工藝美術大師
值得
老于 在這兒我想問問你
那股子氣兒 那股子味兒
要找著真的是很不容易
這是我16、17，不到17、18那時候的照片
帥呆了 酷斃了
簡直沒法比喻了
謝謝 是那兒的一個
可以説整天帶著夢想的這麼一個小夥子
等我到農村
我已經成了這樣了
我這件作品才出來
大夥可以…可見這作品
要想找出氣兒
找出味兒可真不容易
小片：老于的作品中，女性題材佔了相當大的比重，他創作出的女人，是地道的農村女人，她們生活在農村廣袤的土地上，既要在田間勞作，也要擔負起一家老小的飲食起居，在堅苦的生活中，土地卻賦予她們堅韌的性格，健康壯碩，樂觀豪放，渾身上下充滿著生命的活力，作品中滲透了老于對農村女性樸素而真摯的情感，在保守傳統的農村，這種情感能夠通過一種形式得以釋放顯得難能可貴。
老于啊
剛才兩個人抬過來的這幅作品
看上去疙疙瘩瘩的
好像是很粗糙啊
能不能給我介紹介紹
這是一幅什麼作品
這件作品可以説我親身的體會
我老媽80歲才走
我這當兒子的…所以説每次去
都願意給她買點吃的
不管給她買啥吃
她就吃一點兒就不吃了
你明天帶去又買
她還是吃一點兒就不吃了
我就想 做兒子的真慚愧
都不知道老媽吃什麼
最後我就想個折
你説啥好吃咱就買啥
在你很多作品中
比如説一些老人
婦女的這樣的作品中
會有母親的影子嗎
我覺得我媽太不容易了
還有我們農村婦女
我從心眼裏面愛她們
塑造這些作品的時候
會想起她嗎
時時都想 一刻也忘不了
在你眼中
母親是一個什麼樣的形象
神聖 偉大
她老人家
走了有多久了
已經4年了
現在還會經常想起她
會想起
會在什麼樣的情況下想起
沒有一刻忘得了
母親她什麼樣的東西讓你這樣眷戀
小片：由於出身的原因，再加上老流氓的稱號，三十幾歲的于慶成成了真正的單身王老五。直到1977年，盤山中學的老師姜秀英走進了老于的生活。有了妻子的扶持與支持，老于的生活發生了很大的變化，那一年，老于調到了縣文化館，可以專心捏他的泥人了，6年後，他有機會到天津美術學院進修，結婚27年來，夫妻倆相互持助，沉迷于泥土的世界裏，就在老于的事業蒸蒸日上的時候，2004年，妻子的病卻讓老于感到天都要塌下來了。
嫂子就坐在這兒
在你看來 她會是你心中
一朵永遠不凋謝的花嗎
那絕對
沒有她就沒有這些作品
這些作品就是我的生命
我聽説嫂子
前些日子
身體不太好是嗎
好了
當時是什麼病
胸腔積水 癌症
現在好了
是嫂子吧
是
老于 你看看歲數都不小了
可是還那麼愛哭是不是
是 比較重感情
在家裏也經常哭嗎
在家裏還沒有
沒有那個激動的場面
我聽説那時候生病的時候
老于還要出去工作
你呢不讓他在身邊陪著你
兩層意思 一個呢
遇到一些事還處理不好
其它別的事兒
如果是有病了
他簡直比那病人更厲害
有的時候就暈倒了
更需要照顧 更脆弱
照顧不了我
再添點兒病就麻煩了
再一個 不幹自己的事兒
他心裏空落落的
幹不好事兒
幹別的事情幹得更加不好
所以還不如去
兩下都不耽誤
是這樣的
小片：捏了一輩子泥人的于慶成，得到了來自泥土的回報，隨著他的泥人的日益名聲遠揚，一個僅有78戶人家的小村莊，成了一個富裕的小康村。這裡面，周圍的鄉親們給予他最溫暖而有力的支持。韓振，玉石莊的書記，這個只有初中文化，土生土長的農家漢子，專門為這些泥人建了一個陳列館，還為老于騰出了幾間房子，讓老于當作創作室。在村民們不解的目光中，這此泥塑作品卻讓這個僅有78戶人家的小山村，慢慢發生著變化。
韓書記
咱們公園裏有著叫慶城泥塑藝術館是不是
對
什麼時候建的
是1994年
是咱村裏給老于建的是不是
花了多少錢
40多萬元
那麼多錢 投在這上面
你覺得它值嗎
現在看來越來越值
當時建成之後
我們就感覺到辦對了
直説 當時決定投錢之前
什麼原因讓你覺得
值得拿出這麼多錢來
建這麼一個藝術館
跟我説説
從建館到現在大概有十年了
他給咱們玉石莊村都帶來什麼了
我們景區呢
每年的收入集體的這塊
門票的收入有100多萬錢
我們這塊村民的旅店 飯店
出租車 還有這些山貨
我們每年也都出去好多
首先是巨大的經濟效益
經濟效益非常大
觀念上會有影響嗎
我們老百姓的眼界寬了
吸收了很多的城裏人的思想
增進了這些觀念
隨著我們胸襟寬了
眼界也寬了
乾大事的人也多了
也文明了 也非常重視教育了
方方面面都比以前進步了
結束語：綁不住的思維，看不完的作品，裹挾著一串娓娓道來的人生故事，可能還有一些關於那些故事的爭論，是我們今天鄉約欄目帶給您的，喜歡嗎？好，觀眾朋友，今天就是這樣，歡迎收看農業節目的其它欄目，下周再見。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