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色之旅
央視國際 2004年04月21日 14:22
編導:涂華
引子
在中國,王宏斌領導的南街村可稱得上是個極具個性的億元村。有人稱之“毛澤東思想的樣板村”。這裡始終堅持大學毛選,大學雷鋒、大唱革命歌曲的“三大活動”。南街村有14億的家底兒,但沒有“私有制”。在這個只有1。78平方公里的村莊裏,幾乎看不到金錢的交易。村民的一切由村集體供給。有人認為王宏斌在南街村進行著中國農民數千年來一直存有的“大同”之夢,而他把正在做的一切稱為“建設共産主義小社區”。今年52歲的王宏斌還在為他的理想而奮鬥。而在更多人的眼裏,他則是個謎一樣的人物。
從鄭州開車向南200多公里就到了南街村。接待我們的是村辦公室主任雷德全,很熱情,他説:南街村好交朋友,南街村的朋友遍天下,今天我們認識了,以後就是好朋友。我注意到他沒有戴毛主席像章,戴的是紅旗樣的徽章,上面有共産黨員字樣。曾經有報道説南街村人人佩戴毛主席像章,家家擺放毛主席像,我問雷主任這是真的嗎?雷説曾經有一段時間戴毛主席像章,現在沒有要求,只是黨員戴這種紅旗徽章;毛主席像是集體發的,擺放在什麼地方,隨主人的意。還説現在關於南街村的報道不少,正面的也有,批評的也有,有些媒體為了追求放行量,刻意獵奇,説南街村搞文革那一套,人整人,限制村民自由,其實南街村是很自由的,特別是對記者,可以隨便走,隨便採訪。村裏不會像有些地方,派人全程“陪同”記者,難道這還不能説明南街村是自由的嗎?可我在想,如果村民手上沒有錢,他離開南街村就寸步難行,他能有自由嗎?這時,雷的電話響了,原來王宏斌要見我們,時間是30分鐘。雷囑咐我們揀要緊的説,王書記日程安排的很滿。在村委會的會議室裏,我們見到了王宏斌,同來的統籌滕愛梅、米玉紅向他介紹我們欄目的情況,我打量起這個“謎”一樣的人物,上身穿當下時興的深蘭色暗格夾克,沒有拉拉鏈,露出裏面雞心領的灰白色開身羊毛衫,皮鞋的款式很新外套。從穿著上看,他絕對是個領導幹部,但他那張臉,一下子就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因為他的嘴角、眼角都帶著笑,仔細傾聽你説話。讓我驚訝的是他的頭髮,它們很黑、肆意地貼在主人的額前,有點兒散亂,甚至是頑皮,不像那些有著與王宏斌同樣歲數、經歷的村支書頭髮花白,被一絲不茍地向後梳,背起來。
我們見面的氣氛很像毛主席在人民大會堂接見群眾代表:淺黃色的老式沙發,沙發之間隔著茶几和紅色的塑料痰桶,注意:人民大會堂使的是白色痰盂。王宏斌坐著的姿勢與毛主席差不多,一手伏在沙發扶手上,一手扶在腿上,左腿搭在右腿上。時他也會雙腿向前伸,左腳搭在右腳上。
輪到我説了,我講了片子的整體策劃,希望王支持,允許我們採訪他的家人,王很痛快地答應了,説有什麼要求儘管提,雷主任會安排。與王的見面雖然短暫,但效率很高。離開會議室,雷主任建議我們先在村裏轉轉,找找感覺。
標語 街道 歌曲
東方紅廣場是南街村的中心,格局倣照天安門廣場,綠色的松樹簇擁著毛主席的雕像,有精神抖擻的民兵戰士全天守護,每天都有莊嚴的換崗儀式。主席像的後面是馬、恩、列、斯四大偉人的巨像,廣場北側是倣天安門城樓的朝陽門,中間挂孫中山的巨像,兩側配的是孫的理想----“天下大同”“天下為公”字樣。最吸引你眼球的是那些氣勢宏偉、無處不在的鮮紅色標語:村委會----毛澤東思想永放光芒。這個世界是“傻子”的世界,由“傻子”去支持,由“傻子”去推動,由“傻子”去創造,最後是屬於傻子的。
廠區----政治挂帥思想領先 ,信譽第一用戶至上。
幼兒園----祖國的花朵, 中國的未來, 南街的希望,南街的未來。
南街村學校----求真務實勤奮文明奉獻
南街高中-----堅定信念 熱愛南街 建設社區
傻瓜種瓜 種出傻瓜 唯有傻瓜 救得中華-----陶行知
技術中心----科技革命就是為了解放生産力
生活區----只有真實才美,只有真才是美,真實就是美 與真實對立的東西就是醜,這些話讓你感到王宏斌個人的信仰,和他領導下的村民的信仰。
南街村的街道乾淨、平坦、寬闊,街上人很少,甚至見不到孩子,偶爾看到一些老人曬太陽,他們緩緩地挪動著身子,追逐著陽光,瞇著眼睛,安詳靜謐,這一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緩慢而愜意。
到了下班時候,隨著喇叭裏的歌曲,人們從廠區涌出來,拿著飯盆奔向食堂,原本寧靜的街道一下子熱鬧起來。和著《大海航行靠舵手》之類革命歌曲鬥志昂揚的調子,大家的步伐、説笑聲洋溢著生機、活力,甚至激情。革命歌曲之後,也會播些流行歌曲。
有人説站在南街村有恍若隔世之感,而我們三個60年代末70年代初的人不約而同地回憶起小時候老師講2000年中國實現共産主義,到了那個時候,實行“按需分配”。當時我就想多要幾隻手錶,米想要各式各樣的零食,總的想法是2000時自己30多歲,想要什麼有什麼。這些妄想隨著時間漫漫而寥寥,只是真到了2000年時,還希望有人對這個理想做些解釋,但沒有,沒有就沒有吧。在南街村,我們覺得,這個理想又從我們沉封的記憶中回來。
王宏斌
1961年,王宏斌出生在河南省臨潁縣城關鎮南街大隊
1970年12月至1974年6月,河南省臨潁縣生産公司工人;
1974年6月至1977年6月,民兵排長、生産隊長、黨支部副書記;
1977年6月至1991年11月河南省臨潁縣城關鎮南街大隊黨支部書記、黨總支書記;
1991年11月至1992年9月,河南省臨潁縣城關鎮黨委副書記、南街村黨總支書記;
1992年9月河南省臨潁縣委副書記、南街村黨委書記、河南省南街村(集團)有限公司董事長、三屆漯河市委委員,黨的十四大、十五大代表;
2002年8月任漯河市人大常委會副主任
1961年,王宏斌出生在河南省臨潁縣城關鎮南街大隊一戶農家,因為南街大隊窮得出了名,所以周圍的村鎮叫它“難街村”。王宏斌的父親在縣裏的供銷社上班,母親是個地道的農民,因為已經有了一個女兒,突然得了兒子,王宏斌的父親格外高興,不久王宏斌又有了弟弟、妹妹,雖然孩子多了,但家裏還算是過多去。隨著孩子們一天天長大,父親覺得王宏斌很倔、很犟,你不讓他做的事,説也好,打也好,説完了,打完了,他一聲不吭照樣做。似乎他認定的事情他就得幹。高小六年級畢業時,王宏斌正趕上毛澤東提倡青年人到農村廣闊天地,大有作為,學上不了,他回家幹農活。因年齡小,身體單薄,生産隊照顧他,安排他看莊稼,王宏斌沒事兒就學著用玉米稈、高粱稈編草墊,給奶奶紡棉花坐在身子底下,軟活,隊裏人看了都喜歡,也找他編草墊,最後,隊上50多戶,每家都有他編的草墊。
王宏斌十七歲時,生産隊的老隊長覺得他雖然年歲小,但做事情細緻負責公道,就推薦他當了生産隊長,生産隊長的主要職責是領著大家幹活。當時,農村實行“工分制”,講勞動紀律,要按時出工。王宏斌一上任,就因為自己的母親和妹妹來晚了,當眾扣了她們的工分。大家都不敢小瞧這個年輕人。全隊人齊心合力,精耕細作,年底一評比,南街村的糧食畝産全縣第一,王宏斌在全縣出了名,領導帶著他到各村介紹經驗。可王宏斌的父親卻高興不起來,他覺得兒子應該有更好的出路,經過一番努力,從縣裏他跑來了一個工人指標,於是,王宏斌在父親的安排下,在縣生産資料公司上班,幹了兩年多,王宏斌沒有找到當工人的感覺,他覺得自己文化水平低,打算盤不會,給人家開發票有些字不會寫,很困難,內心裏確實願意想回來,隊裏人也盼著他回去繼續當隊長。
1974年的一天,時任南街村的支部書記王黑帶著幾個人,開著南街大隊僅有的兩部小拖拉機到城裏把王宏斌接了回來。可以想象,他們懷著什麼樣的心情坐著拖拉機一路顛簸回來,那時的拖拉機就相當於現在的奧迪,它象徵著村民對王宏斌的最高禮遇。回到家,王宏斌遭到了父親的冷遇,父親説他沒出息,甚至不認這個兒,在隨後的很長時間,父子沒有説過話。縣裏把王宏斌樹為邢燕子的典型,給了他很多的榮譽。1977年,王宏斌被推選為南街生産大隊黨支部書記,王宏斌不負眾望,連續兩年糧食、煙葉畝産全縣第一,但他發現,村民的生活並沒有因此好過,倒是有人説劉莊的史來賀讓村民家有糧吃,手有錢花,王宏斌帶著村裏的主力,去劉莊取經。在劉莊,王宏斌他明白了一個道理,那就是沒有工業,農民富不起來。回來之後,他們用東拼西湊的3萬元錢辦起了一座日産20噸的麵粉廠,這就是南街村的第一家企業。麵粉生産出來,銷路是個大問題。王宏斌他認為,中國的城市中北京最重要,因此,他們決定將麵粉廠的産品先打進北京。到了北京一糕點廠,人家一看他一身農民打扮,拿的又是村辦企業的産品,根本就不讓他門。雖然生氣,但王宏斌很有心計,幾天下來,就摸清了糕點廠長的基本情況,一天,他敲開廠長的門,説明來意,希望糕點廠化驗一下南街村麵粉的質量。王宏斌的真誠打動了糕點廠長,他答應化驗一下。結果,經過化驗,發現南街村麵粉廠的産品比糕點廠用的麵粉的産品質量要好。於是,糕點廠就跟王宏斌簽訂了一份長期的供貨合同。於是,北京的市場被南街人打開了。
從北京回來,王宏斌發現縣裏的新鮮事。縣機磚廠生意紅火,人們都排著隊去拉磚,想多要還得縣領導批條子才好使。的確,當時處處搞建築,磚是供不應求,辦磚廠肯定賺錢,可辦廠至少要30多萬,這可是個天文數字,就是把全村人的家底都算上,也湊不到這個數,更何況還有人不願意。而貸款在當時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怎麼才能能到這30多萬?王宏斌想出了個融資的土法。他首先在黨員會上吹風:這麼多年,一直是黨員吃苦在前,享受在後,這一次,咱們關起門來,給大家搞點福利,村裏打算辦個磚場,眼下市場上一塊磚賣3分3,咱們優惠2分5,每家限購3萬塊,出了門,大家誰也別説。可這世上哪有不透風的墻,沒幾天,就有人找支部反映情況:黨員佔大便宜了,蓋房子也就3萬塊磚,黨員蓋房子能剩下400多元錢。過了幾天,村裏的大喇叭喊開了:經村委會決定,按優惠價向村民預售機磚,每戶限3萬塊,軍烈屬、教師家屬優先,僅限3天,欲購從速。就這樣,村裏很快籌集到30多萬現金。有了充足的資金,南街村的機磚廠很快運轉起來,生意比王宏斌想象的還好,連附近縣都到南街村拉磚。這樣一來,村裏每天是塵土飛揚,有村民開始抱怨,事又湊巧,由於操作不當,機磚廠的工人出了事故,村民的不滿越來越強烈了,謠言滿天飛,説村裏只顧賺錢,不顧村民死活,還有人向王宏斌院裏扔大便,王宏斌承受著巨大的壓力。他在想,如何度過這場危機。這天,他與村班子商量給村民辦福利的事情,首先免水電費,算下來一年要集體貼2萬元,有些人反對,機磚廠剛辦起來,每年贏利也就3-4萬,拿出一半辦福利,怎麼擴大規模,福利是不是可以等幾年再辦。王宏斌説,不能等,村裏搞發展不是單靠村班子幾個人,靠的是全體村民的支持,失去了這個支持,我們什麼也辦不了。很快,王宏斌宣佈了這個決定,在關鍵時刻,爭取了村民的支持。
轉眼到了1981年,全國實行聯産責任制,南街村的一切財産都分家到戶。王宏斌這個村支書只擔了個虛名,説什麼沒人聽,他的情緒落到了最底點,讓他興奮的是,妻子又給他生了一兒一女。這樣王宏斌有2女1兒。您也許納悶,那個計劃生育重於泰山的年代,王宏斌不是犯大錯誤了嗎。這其中還有故事。王宏斌的妻子叫楊蘭菊,第一胎生了個女孩,按照政策,還可以生第二胎,蘭菊也希望給王宏斌生個男孩,又懷上了,已經8個月,當時,村裏超生現象嚴重,王宏斌以身作則,讓人帶妻子去醫院檢查身體,實際到了醫院就做了人流,誰也沒有想到當時蘭菊懷的是雙胞胎,在這個事情上,蘭菊一直沒有原諒王宏斌。蘭菊也是個個性很強的人,你不讓我生,我就要生,於是,就有了前面的事情,若説王宏斌完全不知情,恐怕説不過去,可以想想的出他為形勢所迫,心灰意冷。
村裏搞承包,結果也不太不理想。因為南街村靠近縣城,村民做小買賣的很多,無暇搞農業生産,農田撂荒;原來的麵粉廠、機磚廠承包給了個人,他們欠著村裏的承包款不交,村集體沒有收入來源,村公共事業沒人管,村民意見挺大。
1985年,王宏斌和全村的幹部群眾以承包人不交承包款,違反承包合同,把承包出去的企業收歸集體,還把村民撂荒的土地由集體統一耕種。經過十幾年的努力,王宏斌把村辦企業發展成為固定資産10億元的南街村集團。還實現了他入黨時的誓言,為建設共産主義奮鬥終身。在共産主義具體在南街村就是建設共産主義小社區。王宏斌在南街村實行低工資高福利的制度,村民人均工資是250-300元,村民的住房、生活所需的米、面、肉、蛋、油、氣,村民生老病死、孩子從上幼兒園到大學畢業,每年一次組織村民到各地旅遊全由村集體負責。未來5年,王宏斌還要實現生活日用品、服裝、一日三餐的統一供應。他的口號是“讓村民富的一分錢的存款都沒有”。也許這與現在保護私有財産的距離有些耐人尋味,但正如王宏斌自己説的,現在村民衣食無憂,比城裏的下崗工人好得多,多幾個南街村,全國實現小康的步子就會更快些。
政治挂帥
1984年,南街在剛起步的時候,一無資金,二無技術,三無人才,這樣的情況下,南街村的黨組織讓群眾去幹什麼,群眾不去幹,怎麼辦,王宏斌想到發揮共産黨政治工作這個優勢,搞起了大學《毛選》、大學雷鋒、大唱革命歌曲的三大活動。也就是黨員幹部學毛著,群眾學雷鋒,再加上大唱革命歌曲,弘揚主旋律,凝聚大家的思想,統一大家的行動,使大家走到一起來,發展集體經濟,走共同富裕的道路。如果現在問你,你是為誰而幹,答案可能是五花八門,可以説現在大家都在幹,有不少人都是為自己而幹。南街村幹共産主義,一定要解決為誰幹這個問題。王宏斌認為:南街村的黨員幹部絕大多數都不是為自己幹的,都是為國家、為集體、為大家而幹的。這就不允許你有私心。所以要與個人私心做鬥爭:在鬥的問題上,解決鬥什麼的問題,不是過去那種極“左”的鬥法,而是首先是向一切違法犯罪分子做鬥爭,向一切不良傾向和錯誤思想做鬥爭,向消極的、落後的、腐朽的、封建迷信的做鬥爭。有人到南街村看了之後,都説南街村是幹出來的,王宏斌認為是鬥出來的,因為如果在這種大環境下,南街人光幹,不開展積極的思想鬥爭,再幹南街村也不會有今天。
有報紙説南街村天天鬥私會,招聘員工要看他會不會被老三篇。其實不然,用南街村人的話講,要是天天鬥私會,哪還有時間搞生産。招聘考老三篇,恐怕一個員工也招不來。這鬥私會其實就是民主生活會,一般群眾是半個月一次,主要是學唱革命歌曲,學習毛選,(毛選是南街村自己製作的,主要收錄《愚公移山》、《為人民服務》、《學習白求恩》、《反對自由主義》、《人的正確思想從哪來的?》,人稱老五篇,還有一些語錄,)的確,如果你讀過這幾篇文章,不難發現,他們在社會形勢有所變化的今天仍然具有積極的現實意義。王宏斌説,這些內容通俗易懂,適合農民學習理解,有助於提高村民素質。現在南街村家家戶戶沒有按防盜門、防盜護欄的,村裏十幾年沒出個偷盜案,更不要説刑事案,街道上乾乾淨淨,看不到煙頭、痰漬、紙屑,這都得益於南街村堅持不懈開展政治教育。
村班子的民主生活會更嚴肅。每週末進行,除了講生産情況、政治學習以外,還有重要的一項---批評和自我批評,這種批評不留情面,火藥味十足。針對王宏斌的有三個主題,他常為這些事做檢查。其一,王宏斌喜歡開車,南街村買回來的車,他都要開開看,王宏斌還愛喝酒,比較實誠,總是盡力而為,這兩種愛好時不時會碰到一起,大家都勸他,喝酒雖然是工作需要,但也要顧及身體的承受能力;酒後駕車更不是小事,可王宏斌就是改不了,最後,大家的意見上了鬥私會,你一言,我一語,提升到南街村全局高度來看待,終於讓王宏斌改掉了這些毛病。其二是在1994年,王宏斌搞永動機項目,還是在中學的時候,老師就講過永動機是不可能存在的,難道村裏其他領導就沒有一個反對,花2000多萬上馬,結果自然是如大家所料。事後,有人在鬥私會上指王宏斌獨斷專行,給南街造成經濟損失。王宏斌在鬥私會上做了檢查,現在每逢有大的決策,都反復徵求大家的意見。我們曾經試圖在南街村尋找永動機,有人説有,有人説早拆掉了,最後我們連永動機的影子也沒有看到,大家都覺得王宏斌的想法不可思議,我們特別在採訪中設計了相關話題,王宏斌是這樣解釋的:“作為這個項目沒有成功,今後或者説永遠不會成?
外圓內方
現在流行一句話:為富不仁周正毅,為仁不富孫大午。這一語道破了現在不採取一些灰色的手段就很難致富的現實。王宏斌用政治教化村民,要學習“傻子”精神,甘於奉獻;發揚真善美、鞭撻假醜惡;而外面的世界已經發生變化,南街村怎麼去適應、融合到這個環境中?王宏斌提出了“外圓內方”的制村思路:外圓就是靈活應對,解決對外交往中面臨的困難和問題;‘內方’南街人自個兒管嚴實,按人民的利益辦事。落到具體行動就是出了南街村該進貢進貢,該請客請客,回到南街村這片土地上,禮品、禮金上交。
紅色之旅
南街村的發展模式一度成為社會的熱點,也吸引全國各地的人到此一探究竟。一些旅遊公司順勢將南街村開發成景點。這又讓王宏斌看到了生財之道,動起了搞旅遊的念頭。到2003年底,已投資建起一個熱帶風情的觀光園,裏面有棕櫚、椰子、榕樹等南方樹種,小橋流水、古樸雕像點綴其中。觀光園的旁邊是正在建設中的紅色主題微縮園,有井岡山的黃羊界碑、遵義會議舊址、毛主席故居、延安寶塔山等,最引人注目的是面積7000多平方米,6層的四卷樓,樓裏將收藏山西省運城一位書法家寫的毛選四卷,大概有6000多米,還有一些有關毛主席和老一代無産階級革命家的生平展覽。王宏斌説,南街村搞旅遊,與別人有區別,因為人家到南街村來,不是看山看水的看古跡的,南街沒有水沒有山沒有古跡。人家到南街村來看,就是看社會主義新農村、看先進文化,看集體優越,享受毛澤東思想。
後記
節目做完之後,取名紅色村莊的老班長王宏斌,審片時有人提出異議被拿下,改為南街村的老班長王宏斌。一日,看見一電視臺也播王宏斌的採訪,題目是泛紅的南街村。突然覺得,連紅色離我們都這麼遠。
(站點維護:李晨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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