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吳退休

央視國際 2004年03月25日 15:46

　　（畫外音）[畫面從退休報道開始，中間經過做舊的歷史畫面最後推出吳仁寶大幅照片]

　　（字幕）繁榮發達的蘇南魚米之鄉，有一個鳥語花香的村莊，家家戶戶歡度小康，華西村，中國農村的希望所在。

　　（解説）曾放言幹到80歲才退休的吳仁寶，在華西村黨委書記的任上幹了４８年。在2003年7月5日，７６歲的吳仁寶提前四年交出了自己的權力之棒。政治智慧與企業家天分使他為華西奪得“天下第一村”的美譽，對於一個在時輟時學的狀態下只念過三年私塾的農民來説，無論如何，是個奇跡。過去的許多年裏，吳仁寶的故事，始終是中國廣大鄉村上的一個傳奇。

　　(談話現場：……時間：……)

　　接現場掌聲、主持人：

　　觀眾朋友你們好，歡迎收看《鄉約》，我是肖東坡。戶戶有別墅、家家有轎車、每戶資産最少100萬元，這樣的村子在咱們華夏大地上可不多；一位76歲的老人，在過去48年的時間裏歷經風雲變幻，始終屹立潮頭“紅旗”不倒。使這個村莊博得“天下第一村”的美稱，他，就是我們今天的主人公，剛剛退居二線的華西村老書記吳仁寶。

　　主持人：吳書記，您好！我是第一次來華西，在我身後這一幢幢別墅看上去真漂亮，聽説是咱們村普通農民的住宅？

　　吳仁寶：

　　主持人：像這樣的別墅在咱們村裏多嗎？所有的村民都住在別墅裏嗎？這是華西最好的別墅吧？面積多大？

　　吳仁寶：

　　主持人：到華西參觀的人天天都有吧？您還是每天要做兩場報告嗎？我聽説您在每一場報告中都會懸賞一百萬元，懸賞什麼？

　　吳仁寶：

　　小片：住別墅！城裏人的夢想，華西的村民個個不稀罕，在華西，大大小小的別墅　　，小的３００多平方，大的六百多平方。依山傍水、門前車庫、鮮花綠地，很多別墅前還有游泳池呢。進得房來，中央空調、背頭電視、２４小時熱水，一戶別墅一年的電費就要一萬多元，華西村的村民真是富的流油呢。

　　主持人：華西遠看像林園，近看像公園，細看是農民生活在幸福的樂園。這是您曾經的順口溜是嗎？在您看來，理想中的農民幸福的樂園是個什麼樣子？　

　　（吳仁寶）：

　　主持人：被譽為“天下第一村”的華西村是不是已經達到了這個標準？

　　吳仁寶：

　　主持人：您幹了幾十年支書，給華西村留下了３０億元的家底，你感覺作為一個村莊來説，經濟發展會有一個極限嗎？

　　吳仁寶

　　主持人：如果沒有達到這個標準，那您感覺今年的退休是不是早了一點啊？

　　吳仁寶：

　　主持人：　您曾經由村而鄉而縣，曾經官至江陰縣委書記，乃至躋身江蘇省委委員，但您一直拒絕辭去華西村支書這個職位，而您自己也説過，在書記任上要幹到80，您今年76身體依然硬朗，突然辭去支書是有什麼特殊原因嗎

　　吳仁寶：

　　（專題片）0.96平方公里的華西村有80多處景點，標誌性建築華西寶塔，頂部金黃色的葫蘆，由3.5公斤黃金鍍成，寶塔投資1.2億元，一層商場，二樓餐廳，三樓康樂，四、五樓會議室，六樓到十四樓則是客房，實乃天下第一村之天下第一塔。塔頂臨風眺望，南邊數百幢別墅像方陣一樣整齊排列，青翠的松柏成行，與紅色別墅相映成輝。操場邊兩座建築造型似龍似鳳，千多米長廊號為“千米巨龍”，“龍鳳廣場”每每有文藝表演，也是每年舉行全村“萬人宴”的地點。華西公園，微縮世界。來此一遊，可以早上在凱旋門喝牛奶，中午在白宮吃肯德基，晚上到澳大利亞吃海鮮，倫敦皇宮裏睡大覺，一日遊遍世界。古今中外各式橋梁，逶迤在波光瀲艷的龍西湖上，橋和塔，在中國文化中，都有“渡人”的意味。龍和獅子，則象徵著權威和力量。溫和“渡人”橋與塔，威儀四方龍與獅，剛柔相濟，相得益彰。江陰，據傳是三國時期劉關張桃園三結義的地方，以忠義為核心思想的三國故事，在這裡化為彩繪雕塑。二十四孝亭褒揚孝道，傳統文化賦予新義，教育村民。作為精神的符號，不是剛性的約束，卻滲透在華西的每個角落。

　　主持人：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天下第一村”的華西也不是一蹴而就的。華西村這麼好，您1957年剛上任的時候是什麼樣子？

　　（吳仁寶）

　　（主持人）60年代，全國上下都在“農業學大寨”，華西作為學大寨的典型抽調了20人辦了小磨坊，在當時是不是要冒風險啊？當時遇到過什麼樣的風險？這個風險你感覺冒的值嗎？？

　　（吳仁寶）　

　　（主持人）國家有個“五個一”工程：64年在華西你也有個“五個一”工程？

　　（吳仁寶）　

　　（主持人）這樣一個遠景規劃，在當時村民怎麼看？

　　（吳仁寶）　

　　主持人：完成了嗎？

　　吳仁寶：

　　（主持人）我感覺您的經營頭腦與眾不同，70年代正是割資本主義尾巴的時候，你搞起了小五金廠，聽説中央內參上寫出大字標題“華西村是假典型”，現在看，你感覺當時這個假典型當的值嗎？

　　（吳仁寶）

　　？任務是命令，工作是戰鬥。做煞大隊。

　　（小片）[五六十年代前華西的老房子的舊照片，加：《華西人》第一章：黃草崗一段音樂]

　　六十年代開始，吳仁寶帶領全村500多名農民兄弟，磨破手掌、擦破腳，歷經風霜雨雪，將800多畝被一個個土墩、一片片底洼切割成1300多塊的土地，改造成了###。1978年，“文革”過後，改革開放前夕，華西村盤點家底，共有固定資産100萬元，銀行存款100萬元，另外還存有3年的口糧，而在當時，一包煙的價格是0.2元，整個江陰縣的工農業總産值也僅僅數億元。

　　(同期)十一屆三中全會後，讓中國農村發生翻天覆地的變化的包産到戶你卻沒搞，你覺得包産到戶在你這裡不靈嗎？不搞包産到戶你搞的是什麼？

　　(同期)發展華西村時，你一直堅持要“既無外債，也無內債”，是不是因為無債一身輕啊？1992年，鄧小平南巡講話後的第二天，你破天荒借款1000萬元，囤積鋁錠，在這樣的時機做這樣的舉動，看來是胸有成竹？

　　(同期)煙草歷來都是由國家壟斷，可咱們村生産的香煙卻是個例外，而且如今效益還十分可觀，您是用什麼辦法促成這樣的例外的？

　　(同期) 在股票上市指標炙手可熱的年代，華西村首創“村莊上市”先例，于1999年上市發行3500萬股，共籌資2.9億元，我聽説一開始，您對於村莊上市並不十分看好？

　　（同期）當時怎麼想到要上市？

　　（同期）上市，不是説來上就上，對於更多的村莊來説，要想上市得具備什麼條件？

　　（同期）怎麼上？上市這件在中國村莊曾經從未有過的事，對華西經濟發展的意義是什麼？

　　小片：1974年，吳仁寶因治理華西村成績顯著，被上級部門任命為江陰縣委副書記，可是他卻跟組織部門的同志談條件，如果能讓他繼續擔任華西村支書記一職他才去縣委工作。1980年，江陰縣選舉新一屆黨代表，52歲的吳仁寶因為幹部要年輕化、專業化、知識化而落選了；之後，他拒絕了蘇州地委農工部副部長一職，回到了華西村。

　　（主持人）回到華西，1985年8月19日那天，你曾帶領100多位華西農民兄弟，舉行了一次特殊的宣誓儀式，當時的情形是怎樣的？為什麼要這樣做？

　　（吳仁寶）誓言是：有難同當，有福同享，苦戰三年，目標一億。

　　（主持人）1985年，您58歲吧？

　　（吳仁寶）

　　（主持人）快60了，對很多人來説，意味著要調整心態重新定位，對您來説，當時沒有考慮年齡的情況嗎？

　　（吳仁寶）

　　（主持人）當時華西村的家底有多少？一千多萬，在三年內要成為億元村，當時覺得可能嗎？

　　吳仁寶：

　　主持人：如果實現不了，你準備怎麼辦？最後實現了嗎？

　　吳仁寶：　

　　主持人：在誓言中，華西走過了一年又一年，相繼成了全國電腦村、電話村、轎車村、別墅村，不斷的進步中，你感覺除了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決心外最重要的還要靠什麼？

　　（吳仁寶）

　　主持人：這些就是當年吳書記&&簽訂的協議書，今天我們現場請到了一位當年和吳仁寶書記一起宣誓的老同志吳雪坤。　

　　吳雪坤：

　　[小片] 華西的農民戶戶有餘錢，最多的500萬，最少的有50萬；家家住別墅，最小的300平米，最大的600平米；華西的農民戶戶有轎車，最差的是賽歐，最好的是奔馳，華西村人成了天底下最幸福的農民，華西村成了令天下矚目的幸福新農村。吳仁寶，在他為官48年的時間裏，為華西贏得了40多項全國第一，在外人眼裏第一十分炫目，而對於老吳來説，創造第一的過程卻包含了太多動人而曲折的經歷。

　　（吳仁寶）您有個習慣，每天早上聽中央新聞廣播，晚上看新聞聯播，如果出差在外呢？這個規矩幾十年雷打不動，我想問，如果一天沒聽會怎樣？

　　吳仁寶：

　　（主持人）48年天下第一村的黨支部書記，我聽説你始終沒有自己專門的辦公室、辦公桌和專門的電話？

　　（吳仁寶）

　　（主持人）我們國家的政策是“一國兩制”，聽説你在華西村也搞“兩制”？

　　（吳仁寶）　　

　　（主持人）咱們老百姓有句俗話叫“別拿村官不當幹部”，你對於權威權力怎麼看？

　　（吳仁寶）　

　　（主持人）做第一村的村官，你感覺和做其它村的村官會有不同嗎？

　　（吳仁寶）　

　　（主持人）華西的別墅漂亮，你家應該是最好看的吧？

　　吳仁寶：

　　[小片]穿過華西的萬米長廊，就到了吳仁寶的家，室內佈置簡單樸素，照片是這裡最好的裝飾。屋面石灰有的已脫落，在臥室壞損的地板上斜鋪著幾塊不太協調的小地毯；從這臺老舊的收音機上可以看到上個世紀的痕跡。（在華西的房屋中，吳仁寶的房子是……第二代別墅。）

　　片花

　　（主持人）聽説您退休前，每天的工作時間都在18個小時左右，還經常半夜起床找人、開會，工作起來好像不太講究時間概念？

　　（吳仁寶）　

　　（主持人）1992年，您突然雙目失明，視網膜嚴重脫離是因為工作勞累造成的嗎？

　　吳仁寶：

　　主持人：聽説當時你不讓告訴其他人，為什麼？

　　（吳仁寶）　

　　（主持人）聽説那時，經常由老伴扶著，戴著大墨鏡在華西村的工廠田頭走走，當時眼睛能看到什麼？

　　主持人：現場採訪觀眾：吳書記當時住院時，你們知道嗎？去看了嗎？感受？

　　（觀眾）

　　（小片）吳仁寶生活鏡頭：看電視、聽收音機、吃飯

　　[小片] （字幕）２００３年中秋。６：00、１0：10分、15：20分、19：00、20：00鐘。片斷同期。

　　（主持人）當年毛澤東主席曾説過，做官最重要的是出點子、用幹部，點子您有不少，用人上您有什麼標準？三正三平。（延展）

　　（吳仁寶）　

　　（主持人）每到春節，聽説你經常會給大家送春聯？春聯上的話都是您親自寫的嗎？都有些什麼內容？

　　（吳仁寶）

　　（主持人）現場採訪觀眾：這樣的春聯貼在家裏你感覺同一般的春聯有什麼不同？

　　（觀眾）

　　（主持人）：類似送春聯這樣激勵工作溫暖人心細節，對吳書記來説在多年的工作中還有很多，我們來看看大家眼中的吳仁寶。

　　（同期小片）

　　袁養和：新華社高級記者 大意：

　　採訪華西30多年，從來沒有看到陪同客人吃過一次飯。原因是把更多的時間話在工作上。

　　吳蘊芳：江蘇華西村黨委副書記

　　大意：富了不忘鄰村人等。

　　吳雪坤： 和吳書記一同創業過的老同事

　　大意：愛護村民，自己有錯能及時糾正

　　王新雙：打工者

　　大意：因為住的近，經常去看他們，吳書記就像父親一樣關心他們。

　　（主持人）江蘇省委黨校的馮治教授曾在華西呆了四五年的時間，一部《吳仁寶評傳》曾獲得五個一工程獎，馮老師，能談談您寫這本術的初衷和體會嗎？

　　（馮治）： 　

　　片頭

　　（主持人）平時您的工作忙，聽説您５７年幹村支書，６７年才有機會第一次和家人吃年夜飯？有時間照顧孩子嗎？

　　（吳仁寶）　

　　（主持人）聽説老三協平７歲時就站在小板凳上開始為全家人做飯？是因為家裏沒人做飯嗎？７歲的孩子都會做些什麼？這樣的飯吃起來會有不同的感覺嗎？

　　吳仁寶：

　　（主持人）家人理解你嗎？

　　吳仁寶：　

　　（主持人）她第一次叫“爸爸”是什麼時候？

　　（吳仁寶）　

　　（主持人）吳鳳英：25年不願意叫爸爸，為什麼在出嫁的時候叫出來了呢？不叫爸爸是因為在你眼裏他不像爸爸嗎？

　　（吳鳳英）　

　　主持人：父親老了，想起過去如今你能理解嗎？如今叫爸爸跟第一次叫的時候感覺有什麼不一樣嗎？

　　吳鳳英：

　　（主持人）孩子是爹娘的心頭肉，對您也不例外對嗎？聽説在孩子從業問題和結婚問題上都是您做主？事先你跟他們商量過嗎？孩子能理解嗎？在你的安排下他們當時學到的手藝對今後華西經濟建設有幫助嗎？

　　（吳仁寶）　

　　（主持人）兒大不由娘，可你的孩子都那麼聽話，你感覺是不是因為孩子們都很怕你啊？

　　（吳仁寶）

　　（主持人）跟吳書記結婚幾十年，做丈夫和做書記是不是差別挺大啊？

　　（趙根娣）　他自己的工資很少能拿回家來，都照顧接濟上村裏人了。

　　（主持人）聽説老四協恩當年還曾過繼給別人？第一次聽到吳書記做出這樣的決定你的反應是什麼？

　　（趙根娣）（講故事）

　　（主持人）對您愛人，這會兒您想説點什麼嗎？

　　（吳仁寶）

　　片花

　　（小片）２００３年退休資料，現場同期，加字幕。

　　（主持人）華西要發展，您也會尋找接班人，在您看來，能夠接華西的班應該具備什麼樣的條件？

　　吳仁寶：

　　主持人：幾個月前，您的四兒子協恩接替書記一職，我聽説他喜歡下棋卻從不看棋譜，讓他接替書記一職，你感覺這一特點是不是也在您的考慮之內？是希望他能夠有超越常規的舉措嗎？

　　吳仁寶：

　　（主持人）華西村25個正副書記，有5個是你子女，説您這裡是 “家族企業”您會反感嗎？

　　（吳仁寶）這個書記，是他們通過數十年的工作，是群眾當中公認的，上級黨委對這些同志信得過。現在社會上的輿論，説我吳仁寶搞家族制，子女全是“官”。但在華西的歷史上到現在，有過6任主辦會計，我們一家沒有誰擔任過主辦會計。華西的帳，從1961年開始的，都可以翻出來查。可以這麼説，我這個家族，都是為了老百姓，不是為個人牟私利的。要求老百姓做到的，我一家首先做到，要求老百姓不做的，我一家首先不做。如果都像我吳仁家一家，這樣的家庭還是多搞的好。如果像我的這一家多一點，中國會更好。為什麼這樣説呢？我家這5個書記，現在解決了3萬人就業。協德實現的可用資金佔全村的42.8%，協恩實現的可用資金佔全村的19.7%，宏達實現的可用資金佔全村的18.6%，協東實現的可用資金佔全村的9.6%，他們拿下的可用資金佔華西總量的90.7%；所以我不在乎人家講，而且不是哪個講了，我就改變。如果哪個講了，我就改變，那就改變了我的意志，也就改變了華西走的這條路。

　　（主持人）華西村有些老規矩幾十年不變，比如發現村民賭博舉報者可得一萬元獎金，而村民將被沒收財産逐出村莊，而老四一上臺，村裏60歲的老人可以打麻將了，你看了以後也説：“只打5毛錢太小了，可以漲到5塊嘛”。這種變化是由於您退休帶來的嗎？

　　（主持人）80年代華西村開始承包制，各公司的負責人超額利潤20%以上可以拿10%的獎金，由於您一直沒拿過，手下也沒人敢拿，而現在新班子決定必須兌現，這樣的決定在您看來是不是更符合現在的形勢？

　　（主持人）看看華西村的歷史，處處體現著您作為政治強人經濟能人的權威，而新班子在要抓好的六項工作中，列在首位的是“以人為本，制度管人”，第二條是“推行採購招標制”，這兩條跟以前有區別嗎？

　　吳仁寶：華西要發展一個美國人將華西村説成“中國的新加坡”，稱您為“華西村的李光耀”。現在您從書記的位子上退下來了，聽説擔任新成立的“總辦公室”主任，這是一個什麼樣的職位？

　　主持人：與父親有割捨不掉的親情，如今接了書記這個班你感覺會有所超越嗎？

　　吳協恩：

　　（主持人）協恩當書記後，見面您會叫他什麼？在您眼裏華西的新書記也是您的兒子，兩個身份孰重孰輕？如果讓您用一句話送給老四，此時此刻您會説什麼？

　　吳仁寶：

　　主持人：如今華西周邊９個村子已經劃歸到華西，使得這個只有１６００多人的小村變成了１６０００多人的大華西，更多的農民跟著踏上了華西發展的高速路。新老交替的時刻，“天下第一村”在展望未來的命運。中國九十多萬個村莊，從沒有哪個村支書退休能像吳仁寶這樣轟動，幹了一輩子革命工作，也許老吳是該歇歇了，我們的期待也許正像一副對聯中所寫：欣觀此日，一代新村成典範；展望未來，九州大地盡華西。好了觀眾朋友，今天的節目就到這裡，咱們下周同一時間再見。

　　音樂起：《華西村村歌》（現場大家一起唱）

　　——華西的天是共産黨的天，華西的地是社會主義的地，華西人民艱苦奮鬥，團結奮進，錦秀“三化”、“三園”社會主義的新華西，社會主義定能富華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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