叢林中的五天五夜
央視國際 2003年10月28日 13:54
一天,頭兒忽然打電話給我,顧作一種嚴肅的口氣對我説:“王寒英,你最近節目做得不好,那個選題別做了,去野外生存一下吧!”聽似訓斥,實則在給我派活,我心裏一陣緊張一陣興奮,因為我喜歡有挑戰性的事情,但野外生存畢竟是艱苦之旅。後來我才知道,這是國家教委研究實驗的一個課題,在全國大學生中開展野外生存生活訓練,將來有可能作為一門課程普及到大中學生當中去。今年是第一屆,8月20日在東北的帽兒山、浙江的大明山和湖北的神農架同時展開。而野外生存同時又是一種特種旅遊,我們主要是想向觀眾朋友們推薦一種旅遊方式,普及一些野外生存常識。所以我們《旅遊風向標》也派了十幾名記者和編導分赴三地,進行全程跟蹤拍攝。由於事先預測可能浙江這一組難度最小,所以給我安排了一個男攝像,和一個我們俱樂部的女孩,而另外兩組都是兩男一女。由於我們是向大明山的最深處進發,而大明山又是今年五月才開放的一個景區,走的這條路線是無人區,所以我們帶了一大一小兩台攝像機,以備沒有電池的情況下能夠正常工作。但它卻給我們帶來了沉重的負擔,當然工作上帶來的方便就不言而喻了。
説實話,做了這麼長時間旅遊片,野外生存我還是第一次接觸。為此我買了一套專業的裝備,儼然就是一個十足的自助遊旅遊者。記得臨上火車的那個晚上,我們三個人背了五個包,兩台攝像機還有一個三腳架。包外面還捆著防潮墊和帳篷、鞋子、水壺等等,當時我們三個往那一站,目光就唰地一下聚焦過來,我平生第一次以這種形象出現在公眾場合,真有一種英雄的感覺。當旅遊者和帶工作去的感覺就是不一樣,儘管這次我依舊是重任在身。
五天當中自然是有苦有樂,就看你以什麼樣的心情來對待它,我總覺得,不管是什麼樣的心情都應該好好去感受,去珍惜,因為它都將是你不可重來的一次經歷。如果學會了苦中作樂,你會發現沒什麼大不了的。
紮營的第一天晚上,本想躺在帳篷裏看看星星,結果突下大雨,大家只好挖溝排澇,伴著雨聲入眠了。順便説一下,在野外如何選擇營地還是很有講究的。第一個選擇營地要平坦這樣好搭帳篷。第二個要靠近水源,第三個選擇時一定要特別注意一下,不能有外界的一切意外情況發生,也就是指滑坡、泥石流等等。另外一個就是不能紮在河灘上。當然如果特殊情況可以,就是天氣比較好,水比較小的情況下,如果要下雨了,河灘上是絕對不能紮營的。説起挖溝,特有意思。我們攝像郭義平,由於大我幾歲,喊他“郭哥”,但又由於説的快,聽起來就像是“蟈蟈”,所以索性改成“蟈蟈”。由於草根很硬,挖了半天,那株草怎麼也挖不動,氣的他開罵“行,你是浙江的,欺生是吧,咱北京見!”
我們帶的是一個三人帳,同學們的帳篷也很緊張,所以就擠一塊了,我海拔最低,就只見頭上一台、腳下一台攝像機,好不容易刨出一個窩,翻不得身,太累了,管不了那麼多睡了。沒想到第二天“蟈蟈”比我還氣,“誰半夜照著我肚子咣就是一拳,我還以為帳篷塌了那!”只見娟子竊喜説“我在夢裏和人格鬥那”!後來蟈蟈就開始“流浪”了。
記得在行進到第二天叢林穿越的時候,我在雨中做了一段現場,當時形象特別遭,頭髮濕濕的貼在腦袋上,本來就大的額頭就更加突現出來,就是一個“落湯雞”樣,平時出鏡特別在意自己的形象,而此時我只是在想怎麼樣表達更真實,更有説服力。當我説完還在為自己的靈敏反應感到自喜時,一個聲音出現了“我們這麼累,你説話的語調還那麼輕鬆。”這句話給我的觸動特別大。由於我是學播音出身的,語調都是上揚的,聲音總有一種強力推銷的感覺。可這是一次體力與耐力的挑戰,是雨水,汗水甚至是淚水交匯而成的,接著我又出了一段現場,儘管語句不是非常流暢,但是在最後編片子的時候,我還是用了它。
五天當中吃可是大問題,同學們背著鍋呀、油鹽醬醋什麼的,還有一袋米等等,自己動手做飯。這次參加活動的同學有42名,還有三十多個記者,所以就會看到這樣的景觀,同學們一開始燒水做飯,記者們就開始採訪,“同學今天辛苦嗎?你這是在做什麼呀?噢,廣州靚湯啊!味道一定很不錯吧!”口水都快流下來了。同學當然就説打一份嘗嘗吧。他們都説我一到快吃飯的時候態度特別好,這是一浙江臺的兄弟屢遭拒絕,在嫉妒我。説實話,我們都是儘量吃自己帶的東西,因為同學背這麼沉的東西很辛苦,我們不忍心讓他們再分一杯羹。可是在野外,就特別想喝點湯什麼的。在大明湖的時候,同學們釣了6條食指大的小魚,結果熬了三鍋魚湯,喝到最後還覺得那叫一個鮮那。可是當我們下山,在旅遊區吃飯的時候,同樣的小魚,一盤子,沒人吃。還是懷念那最後一口魚湯。就是這樣,特定的環境給了你特別的回憶,我建議想出去玩的朋友,一定要玩一回野外生存。這次回來以後,我就覺得再苦都不會覺得過分,特別是當你征服了自然,發現自己原來我可以的時候,那種心情好極了。
但是提醒大家探險不等於冒險,人的生命畢竟是很可貴的,我們不能拿生命來證明我們的勇敢,而是要用我們的勇敢,我們的智慧去戰勝困難。
五天的朝夕相處也好,患難與共也罷,我們確實從同學們的身上找到了失去已久的熱情和銳氣,敢於嘗試的勇氣,最後,我想用一個男孩講給我的故事作為結尾:從前有一個國王,他整天悶悶不樂,一日上早朝時,他問眾大臣,誰能讓我快樂起來。第二天,一大臣送他一枚戒指,上面刻了一句話,從此這個國王真的快樂起來了,你知道那句話是什麼嗎?——“一切都會過去”!
(編導 王寒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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