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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集 青春記憶

央視國際 www.cctv.com  2007年01月16日 15:54 來源:CCTV.com
     
    [內容速覽]隨著文革的結束,上山下鄉運動徹底終結,一批批知青開始考慮回到城市的問題。在雲南,有一群知青為了爭取能夠重返城市作出了各種努力。對於他們來説,在雲南邊陲的青春是一段苦澀和甜蜜混雜的難忘歲月。

  “朋友們,這優美的音樂和畫面,彷彿我們又回到了一個特別的年代。還記得,1971年的春夏,咱們重慶兩萬四千名學生響應偉大領袖毛主席的號召,踏上了去雲南建設邊疆的征程。他們才十六七歲,滿臉的稚氣,一腔豪情,義無反顧……”

  這場叫做紅土情緣的文藝晚會,吸引了來自四川、雲南、上海以及重慶本地的數百名中年人。他們相聚在這裡,是為了紀念一個共同的名字:知青。


  從上世紀60年代初開始,北京、上海等城市的部分知識青年響應政府號召到農村插隊落戶,從那時候起,“上山下鄉”成了一個有特定含義的詞彙。1968年12月,毛澤東發出了“知識青年到農村去,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很有必要”的號召,上山下鄉運動進入了高潮。

  1968年冬的北京,每天都要發出三列知青專列。在北京開往山西的火車上,一個叫做郭路生的青年寫下了這樣的詩句: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一片手的海浪翻動

  這是四點零八分的北京

  一聲尖厲的汽笛長鳴

  火車把青年們帶到了四面八方。到上世紀七十年代末,全國上山下鄉知識青年的總人數超過了1700萬,安置經費超過100億元。這一空前的人口遷移也改變了新中國幾代人的命運。知青們在非常艱苦的條件下,為農村的建設,尤其是邊疆的開發做出了寶貴的貢獻,他們也為此付出了沉重的代價。多年後,一些知青出身的作家把這段特殊的經歷稱為蹉跎歲月。

  今年53歲的丁惠民在幾個月前應聘到一家公司當倉庫管理員,每月工資600元。這是近幾年來老丁找到的第一份工作。

  時間倒退30年,丁惠民在五萬多名雲南西雙版納知青中是一個響亮的名字。

  1970年,17歲的丁惠民同兩萬多名上海知識青年一起下鄉到了雲南,被分配到雲南生産建設兵團一師一團,即西雙版納景洪農場。

  第二年,一個名叫徐裕銘的重慶知青也來到了景洪,在工作單位幾經變化之後,徐裕銘和丁惠民成了同事,一同住在這間茅屋裏。到1978年,他們已經在紅土高原幹了8年,返城回家成了他們的共同願望。

  (採訪)丁惠民:因為在雲南呆了八年了,已經麻木了。每天拖著鋤頭,半死不活的。開始還雄糾糾氣昂昂像扛把槍一樣扛在肩上,像紅纓槍一樣的。後來拖著走,穿雙拖鞋,慢慢地走就是了。一件臟衣服大概半個月、一個月沒洗了,臭得要命,都是汗水味道。找個繩子一捆就是了,皮帶都不要。就是這個樣子。

  這時候已經是1978年。這一年年初,努力證明歌德巴赫猜想的數學家陳景潤成為全民皆知的英雄。在隨後召開的“全國科學大會”上,一張張歡快的笑臉,印證了郭沫若詩一般的語言:科學的春天來到了。在文革結束兩年後,中國社會開始全面復蘇,呈現出一派欣欣向榮的景象。

  (採訪)丁惠民:反正有很多東西都在開始和以前不一樣。那不是90度,那是180度,360度的大轉彎。然後我就感覺到我們知青這個事情有希望了。

  這一年的5月,《理論動態》和《光明日報》刊登了題為《實踐是檢驗真理的唯一標準》的特約評論員文章,引發了全國性的思想大討論。丁惠民想到,應該通過適當的途徑,實事求實地向中央領導反映知識青年上山下鄉遇到的問題。

  就在這間小屋裏,丁惠民萌發了給中央領導寫信的念頭。

  (採訪)丁惠民:決定寫信以後,寫給誰呢?這又是一個問題。我也反復考慮了幾次,那我想到鄧小平,因為鄧小平已經出來工作了。當時還有一個選擇就是不要選擇人,就寫給中共中央國務院都可以,這也是一種選擇,但是不好,我反復掂量以後,還是決定寫給鄧小平。

  丁惠民用了一整天時間給時任國務院副總理的鄧小平寫了一封信。

  (採訪)丁惠民:“第一句話就説了,你那敢説敢做敢鬥爭的精神給我們知青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我們敬佩你,願意把自己的心聲腹語向你傾訴。這句話就代表了我為什麼選擇鄧小平的根本意圖”

  在信中,丁惠民用自己的親身經歷講述了知青遇到的困難。在信的最後,他寫道:

  鄧副總理,請您幫幫我們知青,讓我們回到自己的家鄉去吧。

  早在1972年,一個叫李慶霖的福建知青家長也給毛澤東寫過一封信,反映知青的困難。毛主席回信説:“寄上300元,聊補無米之炊。全國此類事甚多,容當統籌解決”。各地政府為了貫徹毛主席復信的精神,為知青們增加了數目不等的補助。但是,這些應急措施並沒有從根本上解決知青的困難。

  幾天以後,距景洪三百多公里的動捧農場知青周嘉陵接到了丁惠民的聯名信。周嘉陵立即自己掏錢油印了一百份,在知青中傳閱。

  (採訪)周嘉陵:那天晚上是我們那個地方放電影,我們那裏要是放電影的話不得了,全部的人都要去,幾個營都在那裏。我就悄悄地用北京的那個挎包、解放軍的那種挎包裝起,你一份,我一份,不敢髮發。

  1978年12月18日,北京瑞雪紛飛。對中國的未來有著重要意義的中共十一屆三中全會在這一天召開。


  這次全會作出了將黨的工作重點轉移到社會主義建設上來的決定。在這次會議上,形成了以鄧小平為核心的黨的第二代領導集體。

  丁惠民等人到達北京時,十一屆三中全會剛剛閉幕。在北京寒冷的冬季,知青們反映的問題得到了各部門領導的高度重視。

  幾天后,1979年的新年來到了。為了慶祝元旦,丁惠民安排大家參觀了天安門和毛主席紀念堂。知青們並不知道,在離他們不遠處的人民大會堂裏,一場聯歡活動正在進行。

  元旦這一天,鄧小平登上了美國時代週刊的封面,並被評為上一年度的風雲人物。時代週刊的封面寫著:鄧小平,中國新時代的形象。

  丁惠民從隨後發生的事情中了解到,鄧小平在關注國際國內大事的同時,也在關注知青的生活。

  元旦剛過,丁惠民接到通知,國務院副總理王震要接見知青代表。

  (採訪)丁惠民:鄧小平説了,西雙版納是個好地方,一定要把它建設好。要成為有志青年的創業基地,好像是這個意思。這個地方國家要進行大的投資,如果錢不夠,沒得錢,動外匯,外匯也要動,要下決心把它搞好。

  兩天后,王震副總理對丁惠民等人的講話被印發到全國各大墾區。當《人民日報》隨後刊登出這個消息時,丁惠民已經帶著知青們回到了雲南。不久,他們就接到了雲南省委的通知:按國務院指示,不願意留下的知青,統統可以回城。

  (採訪)丁惠民:“我宣佈這個消息,那是山呼萬歲,因為這個消息用不著分什麼內外,成功了每個人都可以回家了,我直接就給知青宣佈了。人越來越多,那天是把景洪這個飯館裏的所有的酒,包括商店裏的紅燒肉罐頭,什麼罐頭全部都買完了。暢飲一回。”

  多年以後,人們在一首歌曲中唱到了這一年的春天。在知青們開始大規模返城的這個春天裏,深圳、汕頭等經濟特區在中國的南方崛起,中國在改革開放的道路上邁開了更大地步伐。兩年後的1981年6月,中共十一屆六中全會在北京召開,這次會議徹底否定了文化大革命。在文革中掀起高潮的知青運動也以絕大多數知青的返城宣告結束。

  (採訪)周嘉陵:回到闊別八年的城市,周嘉陵感到了他與城市之間的距離。他從西雙版納帶回來的物品成了那一段蹉跎歲月的見證。為了跟上日新月異的城市的步伐,周嘉陵專門去服裝店縫製了一身西服,到理髮店做了頭髮,然後到相館留下了回城後的第一張照片。

  在徐裕銘運回城市的行李中,有自行車、收音機等物品。三十年後,這些當年的奢侈品早已沒有了蹤影。而徐裕銘帶回來的照片、票證和文字資料卻完整地保留了下來。這些小小的紙片清晰的再現了徐裕銘離開農場的過程。

  1979年3月,徐裕銘離開了農場,在思茅的向陽旅社和墨江的人民旅社分別住了一晚,花費不到一元錢。到昆明後,徐裕銘到火車站辦理了四件貨物的托運手續,100公斤貨物的運費是六塊六毛錢。然後購買了一張3月24日的火車票,登上了回家的火車。

  曾永慶也在這個時候回到了重慶,他被分配到重慶第一建築公司從事宣傳工作。

  (採訪)曾永慶:這張字是我回城後,才回城後自己寫的。當時我進單位就貼在我的寢室邊上,我們領導還來給我打招呼,叫我取下來,有點悲觀的形式。就是貼在我的床頭上,我把它作為座右銘,回來要努力工作那種形式,不忘那八年的苦水。這是臨摹的,後來回來後畫的。我記得好像是這一張,當時好像是沒有畫完,所以説沒有拿給她本人,所以我留下來了。而且這一張是用鉛筆畫的素描,其它那些都是用碳筆畫的,畫的速寫。這張是畫的素描,所以説時間用的比較多。當時可能是沒畫完,沒交給她本人,所以我留下來了。這個人的名字我現在也記不得了,後來過後一直沒見過面,大概好像是南岸那邊的一個戰友。

  1978年,曾永慶為28個到北京的戰友畫了肖像,這是唯一保存下來的一張。回城後不久,曾永慶放下了畫筆,。當年和他一起畫畫的戰友有的成了國內著名的畫家

  (採訪)曾永慶:這是給丁惠民畫的一張像,是以紀念碑作為背景畫的一張黑白像,因為我也很崇拜他,我認為他是我們知青的一個代表,也是一個英雄。


  (採訪)丁惠民:英雄倒談不上,我倒是有點成就感,哎呀,總算做件有意義的事情了。為了我自己,也為了幾萬知青。

  1979年3、4月間,大多數知青離開了西雙版納,丁惠民卻留了下來。

  (採訪)丁惠民:我主要考慮到,當初在發動知青的時候,我給大家説過一句話,如果運動成功的話,我丁惠民最後一個走,就為了承諾或兌現這句話,我就拖了將近十個月。

  1979年12月,丁惠民的母親退休了。按照政策,他可以回城頂替母親的工作。丁惠民離開西雙版納,經重慶順江東下,來到在湖北工作的父母家中,這時候已經是1979年的最後一天。

  (採訪)丁惠民:“那時候是12月31日,我記得很清楚,廠裏面已經放假了,到處都貼著標語,慶祝元旦啊,門口挂著燈籠,非常熱鬧,第二天就是一號,就是1980年了,80年代了。我覺得我們知青和八十年代新一輩也沒有多大關係,可能中間有個別人,少數部分人可能和八十年代又關係,八十年代是一種有文化的,工作條件都比較好的,知識技術要比我們強的,那才是八十年代。”

  1985年,丁惠民來到重慶,與妻子女兒團聚。在這間三十多平方米的房子裏,老丁一家住了二十多年。現在這棟樓房即將被拆除,由於沒有湊足購買新房的錢,一家人暫時還住在這裡。

  丁惠民:我丁惠民早就不屬於我自己,或者屬於我這個家庭。我永遠屬於知青。

  老丁當年的戰友阿城回城後成了作家,他寫的《棋王》、《樹王》、

  《孩子王》引起了較大的反響。在總結當年的知青生活時,阿城以思辨的口氣寫道:

  普通人的‘英雄’行為常常是歷史的縮影。那些普通人在一種被迫的情況下,煥發出一定的光彩。之後,普通人又復歸為普通人,並且常常被自己有過的行為所驚嚇,因此,從個人來説,常常是從零開始,復歸為零,而歷史由此便進一步。

責編:紅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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